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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瞥了空中面无表情的子默一眼,嗫嚅道,“我要是应付得过来就不会被你逼入沙漠,险死还生了。”
柳岑枫松开手抬起头来看着我,蔚蓝的眼眸溢彩流华:“蓝蓝,你在怪我吗?”
我忙摇头道:“怎么会呢?你当时又不知道是我。”
他的指尖在我鬓发上磨娑,笑容浅淡:“或者恐惧于我的改变和冷酷?”
我唇颤抖地开合:“我能了解,你经历过那样的惨痛……”
脑中蓦然闪过那张鲜血浸透的遗书,宇飞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的,要我怎么去责怪他?恐惧他?脖子上猛地一紧,勒得痛了,却不窒息。柳岑枫脸上的笑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如果你想说是怜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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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冷笑转为苦笑:“蓝蓝,你以为我们还是没长大的学生吗?”
我揪住他面颊的手更用劲,揪得他脸都红了,才咯咯笑道:“要是让你手下那些梅兰秋菊之流看到他们心中崇敬的太傅如今这副模样,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缓缓松开手,我双手背在身后将头轻轻枕在他肩上,语调轻柔:“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真的见到了反而不知该先说什么。宇飞,能再见到你太好了!你绝对猜不到,我有多高兴你还活着,哪怕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哪怕你不再是原来的你……”
匀称有力的手紧紧揽住我,怀抱柔韧火热:“蓝蓝,这世界上只有你可以无礼地待我,我只赋予你这样的权利,你定要记清楚了。”
良久,他将我扶起来,揪揪我散下的长发笑道:“虽然只是男扮女装,还是想不到我的蓝蓝也有变成绝世美女的一天。”
我不甘示弱,掌心搓着他脸上细腻的皮肤笑道:“我也想不到我的胖子竟有变成绝世美男的一天。”
“好啦!”他把一块面纱系在我鬓角,蒙住我半张脸,蔚蓝眼眸中的光芒何其温柔,“再不去,大街就要收摊了,蓝蓝小姐。”
“那你呢?就这么出去招摇过市了?”呼出的湿气点在面纱上,轻柔黏软。
他自怀中取出一物,反手在脸上随意一弄,灿若星华的脸瞬间变得平淡无奇,只余那双眼眸依旧沁蓝。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竟是……竟是云颜制作的人皮面具之一?
民间多有流传,走过清河坊,就等于走过了洛南城的千年历史,由此可见河坊街在洛南城民眼中具备的意义。河坊街又称“前朝后世”之街,是伊修大陆上唯一一个保留了前朝穆嘉王朝遗迹的地方。我自从来了古代天天绷紧了神经过日子,虽早听说过这条街,可是,一来位高权重实在不好到这种地方逛,二来也没有那样轻松的心情。
我站在河坊街“前朝”入口处,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有的擦肩而过,有的相互问好。年轻娇丽的女孩手提缀满鲜花的篮子走在大街上接受青年男子们恋慕的注视,她们不时拿拿这个,看看那个,眼角余光却瞥向目光的主人。直到花篮终于满了,才恋恋不舍地自“后世”出口袅娜离去。小贩们的吆喝声如编织在一起混而不乱的网,此起彼伏,纵横交错,吸引着来人的目光。露天小吃的摊位前散发出诱人的食物芳香,有馄饨,烧卖,面条各类不等。绸缎店门前总是花花绿绿的漂亮,既是新出的布匹花饰,更是那些爱不释手的姑娘们。
这一切的一切,看得都是那么鲜明,那么真实,就在我的眼前。一双手落在我的头上,动作轻柔的抚摸:“傻丫头,不过是逛街,有什么好哭的?”
是啊,不过是逛街,我为何要哭呢?用衣袖轻轻揭掉眼泪,笑道:“谁说我哭了?不过是风沙迷了眼睛。”可是宇飞,你可知道,在那个你曾经陪伴我的世界,我再也不能逛街,再也不能看到那人来人往的街道,灯红酒绿的热闹了。所以,我才那么感激你,感激你让我在这个世界重温曾经的美好。
柳岑枫低低的笑了出来,明明是平凡无奇的脸,那笑却如破晓的晨光,只一束便能洒遍大地,驱散黑暗。忽然,他蔚蓝的眼眸微微闪烁,转头往身后瞥了一眼,我诧异看去,除了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差异。
一阵灼热的呼吸吐到我脸上,我只觉两颊一紧,柳岑枫已捧住我的脸凑进来,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既是风沙迷了眼睛,我帮你吹吹吧。”
眼见着那冰蓝的双眸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一一吐在我脸上,让我的毛孔一阵收缩。我猛地推开他,脸涨的通红:“吹你个头啦!你以为言情小说啊?”
柳岑枫沉沉笑了出来,也不迫近,手一伸搭在我的肩上,把全身一半的重量压在我身上道:“言情小说?这不是以前的你闲时最喜欢捧来看的吗?”
我嘴角抽了抽,一边走一边推他:“喂!你好重啊!又不是老头子,干嘛挂在我身上走路!”
“与老头子也没什么区别了。”柳岑枫话语中带着笑,“整整活了快四十年的人,能不老吗?”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微眯的眼眸,忽然道:“宇飞,你想回去吗?”
“回去?!”柳岑枫嗤笑道,“如何回去?二十几年过去,别说物事人非,尸体也早腐烂了。”
“不是的!”我一手拽住他的袖子低叫道,“你的身体还在,真的。那个世界,只过去了两年而已。”
柳岑枫一愣,垂眸看着我,眼神幽深莫测:“蓝蓝,你怎么知道那个世界的事?”
我正要说话,眼前忽地一闪,黑亮几近透明的长发在我眼前晃动,我看到子默凝滞的表情,略带哀伤的冰冷眼神,有什么欲语还休的话在那透明的棕色中轻轻涤荡,绞得他浑身都带上了冰凉寂寥的气息。我有些颤抖,不是害怕不是气愤,而是心疼,凉丝丝又渗入骨髓的心疼,颤巍巍地竟连腹语也说不踏实:‘子默,怎么了?’
子默叹了口气,双重音失去了往日的磁性,只觉冬日冰水的冷冽:“不要说实话。”
‘为什么?’我诧异地看着他,‘他也是来自现代的,他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子默嘴角轻勾,眼神冰冷无比:“随你的便。”
胸口一股气冲了上来,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可是目光却刚好瞥到子默眼眸中掩盖在冰冷之后的落寞和伤痛,脑中又充斥了那些黑衣男子倒下的景象和沙漠中青丝银发交缠鲜红的情景。我深吸了一口气,挽住柳岑枫的手边走边道:“因为我一年前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啊!穿越前我在医院见过昏迷的你,清瘦了很多,不过并没有死亡,你妈妈一直在照顾你。”
“就如植物人一般?”听到妈妈两个字,他的神色明显滞了滞,浅蓝的眸中有恍如隔世的迷茫,但也只是一瞬,眼底升起了疑惑,“我家的经济足够负担我的医药费?”
我脚步一顿,心口有种恍惚的痛,我是想努力扯出若无其事的笑容的,但看到柳岑枫的表情,我知道我没有做到。我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轻声道:“是徐冽……支付的。”
“是吗?”柳岑枫的笑容有种虚幻的缥缈,空荡而冷漠,“那不如让他死去。”
小佚
2007。11。2 18:46
第53章久别重逢完。
还是米时间写番外……躲一边忏悔去,周六去磨,希望有灵感让我磨出来,爬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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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暖人心扉
第55章 暖人心扉
逛完清河坊我们又去了东门渠荷街吃了精致的糕点,再到暗香阁换了衣服,是以回到赤宇楼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青色身影,他手中抱着青霜剑,斜倚在门口的石狮上,墨色的柔软长发贴着冰冷的石头雕刻让他全身都蒙上了一层清冷。额前的银色发丝在风中轻轻飘荡,拂过他冷峻瘦削的面庞,拂过漆黑如秋夜的眼眸。
“亦寒!”我一把收起遮面的折扇冲到他面前,清冷凉薄的气息在他周身几丈内就能清楚感受到。我抓住他持剑的手,刺骨的冰冷及肤而来,忍不住打了个抖,眼眶却湿润起来:“亦寒,你在等我吗?”
他抬头望了我身后的柳岑枫一眼,牵起我的手,掌心由冰冷变得温热:“夫人等你很久了。”
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连忙转身道:“宇飞,进来坐坐吧。”正想过去,却忽觉手上一紧,捏住我的手从温热变得滚烫,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温度。
柳岑枫摇了摇头,尽管在平凡的面具掩映下,他的笑容和声音都带着幽幽的蛊惑:“多有不便,还是算了。三日后你我都要作为使者前往水雾国,到云亭(水雾都城)再聚不迟。”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特意避开月白的淡彩锦服在夕阳下有如幻紫流金的彩霞,包裹着他修长的身体,仿佛要乘风飞去。“宇飞!”我脱口喊了声他的名字,心底却仍觉空落落的难受。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浅蓝的眼眸近乎透明,反射出夕阳的艳红。
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光了,明明眼前的人就是宇飞,眼中所见的却仿佛只是一个标志了宇飞名字的躯壳,心底一寸寸凉透。我勉力扯出个笑容道:“云亭相聚,不见不散。”
“傻丫头。”柳岑枫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朝我摆手道:“好!不见不散。”
我伤了云颜的心。从她墨绿的眼眸蒙上雾气,从她用冷漠的口气说:“他是你朋友,我们便无关紧要了是吗?”从她僵直着背转身离去,我就知道云颜伤心了,就如那天在大殿上亲眼看着我和柳岑枫亲密的秦归一般。
六刹不仅仅是我的手下,更是亦寒的徒弟,我们的家人。他们都是孤儿,从一个学校而来,又一起习武长大,感情比亲兄弟更亲。秦夜的死,没有人是不伤心,不痛恨的,而我,他们效忠的主人,却与那害死他的凶手称兄道弟。
门关上前,云颜淡淡道:“如你所愿,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管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清冷的月光洒进来,只觉得孤寂。我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衣袖蒙住了发热的眼眶,可是止不住啊!滚烫的泪还是润湿了衣衫。
门吱亚开合,带进夜幕的凄凉,我哑着声道:“亦寒,云颜不再管我了,怎么办?”
眼泪流得更凶,几乎让我抽噎:“我也想为秦夜报仇,我也痛恨柳岑枫让我们九死一生,如果不是他,我甚至不会有那些惨痛的经历。可是,他不是柳岑枫,他是宇飞啊!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是为了我不惜生命的宇飞……同一个身体,不同的灵魂,我要怎么告诉云颜呢?”
“不知道怎么说就可以不说吗?”清脆微哑的嗓音在上方响起,我猛地放下遮脸的衣袖,涕泪交加满脸狼狈地看着那张绝美的脸。
“你这个笨蛋!”云颜蹲下身来,把头枕在我脚上,泪水滑落浸湿了我的衣衫下摆,“幸好我想起你是个怎样爱逞强的人,幸好我回头来看看。临宇,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的解释多么离奇,我总是相信你的。”
“这种幼稚的谎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林伽蓝,你够狠……”徐冽那凶狠冷漠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他厌恶痛恨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
为什么同样离奇的话,有人无条件的信我,有人却当作幼稚的谎话。徐冽啊徐冽!论关系,云颜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是我真正的丈夫,可是你待我的心却还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你从未真正的信过我,也没有把我当作风雨同舟的妻子,或许连那一星半点的爱,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趣。我紧紧抱住云颜,浑身颤抖,手足冰冷,心里筑起的高墙却在一点点剥落。既是如此我何必再想着他,既是如此我何必再为了他心伤难过,既是如此我更应该为了爱我护我的人而活,却不是沉浸在悲伤之中。
云颜哭累睡过去了,我将她轻轻扶到短榻上歇下,自己却了无睡意。推开房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深深吸了几口,漆黑的夜中唯有灯笼在风中萧索的摇晃。
一侧头竟发现亦寒的房中还亮着灯,清清幽幽的映出个模糊的人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敲响了他的房门。
不过眨眼的片刻,门便打了开来,亦寒略带诧异地看着我,问道:“夜如此深了,公子还不睡吗?”
“那你呢?”我的眼睛还有几分干涩,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到其中的红肿,我从他手臂下钻进去,笑道,“这么晚还不睡在干什么?”
门在身后轻轻关了起来,我诧异地看着桌上摊着的地图,分明写着“水雾云亭”,心中乍暖乍热。我还没回头,他已从身后轻轻拢住了我,把我包裹在他怀中。
我仰起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满满倒映着我的身影。我低声道:“亦寒,你生我气吗?”
他缓缓松开了手,我回过身来望着他道:“柳岑枫曾害了秦夜,害死夜部十几人,害得你我陷入沙漠九死一生,更差点害你武功尽失。如今我与他这般亲密,你生气了是吗?”
亦寒静静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眸如没有星星的夜空,冰冷而辽远。他淡淡道:“公子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也不需要顾及我的感受。只要时刻耽着自己的安危就是了。”
“亦寒,如今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是我的手下。我们是在交往的情侣。”我歪着头看他,“你如果生气就说出来,如果不高兴我做什么,也说出来。”
“说了公子会听吗?”亦寒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随即自嘲一笑道:“我知道了。夜深了,公子去歇息吧!”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气鼓鼓地看着他:“你这种态度,我们哪里像在交往了?还不如分手算了!一遍遍喊我公子,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你把我当主子守护一般。”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朝外冲去,不想他看见我发红的眼眶,也不想他看见我眼中的惶恐。无论我如何努力,他待我还是像临宇一般,而不是林伽蓝。
一股巨大的冲力自后而来,我只觉眼前一花,背脊沁凉,双肩紧痛,已被牢牢按在了墙上。亦寒墨绿参着暗紫的眼眸近在咫尺,仿佛要吞噬人般牢牢勾住我。
又来了,这个似亦寒又不似他的男子,就像在一瞬间完全变了个人!我微微向后瑟缩了一下,却惹来更汹涌的墨绿色波涛。唇被狠狠攫住,辗转吮吸,吞噬我的呼吸,吮痛我的舌尖,直到我因缺氧猛捶他的胸膛,他才慢慢放开我。
双手撑在我颈项两侧,我被牢牢困在他胸前一方小范围内,身体贴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熟悉的温度隔着厚厚的衣料传递过来,还有急促的心跳,沉重的呼吸,我有些晕眩了。
“不许离开我身边!”亦寒猛地低头再次吻住我,本就红肿的唇微痛,我本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
“不许在旁人面前露出半点风情!”他扣在我腰间的手一紧,身体顿时与他紧密相贴,灼热的几乎要沸腾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
“不许爱上其他人!”他的吻从唇畔蔓延到锁骨,酥麻的感觉立时传来,我浑身一缩,猫一般的呜咽声从唇齿间溢了出来。
亦寒的动作一顿,几乎要把我腰勒断的手轻轻松了开来,慢慢上移,忽地用手托住我后脑勺,断断续续琐碎地亲吻:“我可以……这么要求吗?”
我呆呆地由着他吻,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傻瓜……心的某处被触得柔软,我吃力地掂起脚,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去牢牢缠绕住他:“傻瓜……”轻轻吻住他温热的唇,舌尖描绘着那弧线流畅的唇形:“傻瓜,你当然可以,因为……”刚刚缓和下来的呼吸再度粗重,我就在那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以及酸酸甜甜患得患失的复杂心绪下沉沦。因为……我爱你啊!
三日后,我代表金耀国护送佳宁公主前往水雾国成婚,这是我第二次率领着大部队向西行进。途中一如所料遭到了多次埋伏,只是柳岑枫离去前似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是以次次有惊无险。以至于到达水雾边境再次遭遇刺杀时,我就躺在亦寒腿上安安稳稳的睡觉,连出去看一眼的兴趣都缺缺。
婚礼在五月初八举行,我们到达的时候水雾国皇宫德奉殿已装点的分外喜庆,到处都洋溢着火热的艳红。佳宁被安排在北首玉青宫,而五日后到达的君无痕则会住在南首瑞廷宫。直到婚礼进行之前,两人都不得相见。
五日来我一直耐心等着柳岑枫的消息,可是直到君无痕到达,整个婚礼的预定流程开始,我也没能见到他。心理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压根不想见我。
三日后就是婚礼了,这夜我半夜惊醒,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仍是奈何轩中任尧惨死的情景。如此鲜明,如此痛彻心斐,就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醒来后便了无睡意,于是我披了件外衣沿着抄手长廊缓缓步行。经过亦寒房间时忍不住停下来推门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笑自己穷紧张,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