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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等养尊处优之辈可比。
——其实,只看他以先天境界就能跟上荒姬的速度,已经足以显出不凡了。
不过幸好,他们两人都是擎云宗的人,对他们来说,如今不管同门弟子间是不是关系和睦,但只要不是冲云宗的人,就可以放下芥蒂。
于是那几个内门弟子就问好道:“荒师兄,这位师兄。”
公仪天珩挑了挑眉。
师兄?他入门晚,实力的确比这几人强些。
荒姬朝几人一点头,朝公仪天珩看了眼,就跟他一起飞掠,进入宗门。
后面的内门弟子目送两人,都是说道:
“不知这回,荒师兄他们会不会遇上冲云宗的人?”
“若是遇上了,说不定才是一场好戏!”
“这般说来,我倒是希望能遇上了。”
也许是这几人实在是太乌鸦嘴,当荒姬和公仪天珩越过那深渊,直冲内门的时候,迎面恰好就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荒姬身为天榜榜首,平时的确是不怎么管闲事的,但她却听到了一些什么声音。
公仪天珩也听到了。
两人无须对视,就一起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公仪天珩奇异道:“冲云宗?那是什么宗门?”
是的,如果只是普通的内门弟子之间互相打斗,他们两人那是毫无兴趣,但是如今却不同,他们分明在那些杂音之中,捕捉到了“冲云宗”“不让得逞”“狂妄”等等字眼……自然要去看看了。
荒姬神情冷峻,一闪而去。
公仪天珩紧紧跟随,不曾落后半步——经由生死淬炼,他领悟过的那许多身法都逐渐融合,已经有了一门绝强身法的雏形,被他使用出来,可以说是远远超过了他目前能够得到的其他很多身法。
晃身间,两人就来到了那喧闹声响起的地方。
在前面,两方人马对峙,一边大多身受重伤,而另一边的人正在和一位擎云宗弟子“切磋”,然而其出手之间十分狠辣,那一掌拍出时,气浪滔天,怕是只待打中,就能让对面的弟子彻底废掉了!
虽说来了才一瞬,但公仪天珩已经将这里的人的情形全部收入眼中。
属于擎云宗的这一方,总共只有七人,就有三个是被彻底废掉,两个重伤濒死,一人勉强能动正怒视对面,还有一人,只差一步也要被废掉了!
反观另一边,别说是废掉了,就算是重伤的,也不过只有一人而已,其余人等,至多只是些轻微的伤势罢了。
两边人数差不多,境界差不多,可是结果却相差如此之大!
如今无须多想,先救下一人再说。
荒姬和公仪天珩的反应都很快,这里的情况不论结果如何,荒姬并不方便动手,所以在荒姬有动作之前,公仪天珩一个闪身,整个人已经在眨眼之间,比起那边下狠手的人更快地来到了被攻击的人身侧!
旋即,公仪天珩一手探出,自下方朝侧面狠狠拍去——
“轰!”
气浪滚滚,横溢的力量朝着四面八方奔腾而去。
本来胜券在握的那人只觉得自己的手掌打在了天外陨铁上一样,只觉得气劲被破,手掌闷痛,内腑里一口鲜血都要淤积了!
他连连后退数步,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有个什么人从另一侧挡住了他的攻击,把他的猎物生生抢了出来。
血掌印
被救的人堪堪逃生,急切地翻身而出,逃出了那力量的范围。
后面有惊呼声响起:“吴师兄,你没事罢?”
这人急喘了几口气:“没事,多亏了这位师兄相救!”
所有人都能见到,只是从侧面随手一击,就将那“吴师兄”救下来的人站在前方,其姿态从容,气度卓然,只是那一身衣衫,实在是有些破烂。
但这种破烂非但不会让人瞧不起,反而叫人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危险性——这不知是沾染了多少荒兽的血液,才会形成这样一种刺目的红!
对抵挡住的那人强行压住伤势,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我等切磋时,突然插手?可还讲不讲道理?”
这话一出,那被救下的一行人也都怒声开口:“若不是有师兄相救,这等切磋可叫咱们受不起!你冲云宗的人,何尝又讲过道理!”
公仪天珩见到如此情景,也不必去了解详情,大致也能猜到一些什么。姑且不论冲云宗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只说他自己是擎云宗中人,身后又是同门弟子,那么在面向想要磋磨自己同门的人时,也真是不必说什么道理。
于是他微微一笑:“擎云宗内门弟子公仪天珩,在此领教诸位冲云宗同道的威风。”他又看一眼对面那些大概完好的冲云宗弟子,徐徐说道,“在下境界为先天六重,与诸位切磋,想来谈不上不讲道理。”
公仪天珩的气息浩瀚,救人的动作又太轻描淡写,方才在此地的众人一时间居然也不曾发现他的真正境界。如今听他说起来了,对面冲云宗的弟子,顿时哑然。
的确,在这里不管是完好的还是受伤的,不管是擎云宗的还是冲云宗的,实力最低的也都在先天七重,比起如今的公仪天珩,可还要高上一重呢!
就算公仪天珩现在要插一脚过来,他们又怎能避而不战?
冲云宗弟子那边无可奈何,被迫应战,擎云宗弟子这边想起刚才对公仪天珩的称呼,则是情绪略有复杂……不过话说回来,能在先天六重实力就如此强悍的,称他一声“师兄”,其实也不算什么。
何况,这还真是有相救的恩情呢。
公仪天珩原地站着不动,唇边含笑:“既然已经约定了,便请贵宗出一人上前来罢。在下不才,恭领高招。”
冲云宗那边互相对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走出一人:“冲云宗弟子周延,领教了。”
这个周延,并不是刚才一击失手的人,而是冲云宗几人中,几乎没有伤势的一人——尽管公仪天珩只是先天六重,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小看他。
不,应该说是极为重视才对。
周延话音一落,已经率先出手。
他化掌为拳,虎虎生风,拳头所及之处,气劲飚飞,声浪阵阵,掀起了极强的力量。其拳势之重,带着一种仿佛山岳一样的伟力,但拳意之奇,使得出拳的角度很是刁钻,是如猛虎一般强悍,又如毒蛇一般狡诈。
顿时有擎云宗的人提醒:
“公仪师兄小心!那拳意很难捕捉!”
“谨防那招诡异,速速躲闪!”
“其拳劲真实所在,极难寻找,公仪师兄千万冷静!”
“那声音莫听!”
那拳招看起来十分厉害,全朝着公仪天珩的死角而来,之前擎云宗的人在这一招之下落败,就是因为他们没能看穿这一拳的古怪。那些拳影带来的流风发出奇特的声音,蒙蔽了人的五感,让他们在对战的时候头昏脑涨,根本不能集中精力,去寻找那拳招里面的破绽!
公仪天珩自然是听到了那些人的提醒,但他的反应更快,几乎是在对方拳招使出、发出流风怪声的刹那,就封闭了自己的耳识,让那怪声不能撼动于他。紧接着,他就一掌拍了出去。
众人登时就见到,在半空之中,在公仪天珩出掌打去的那个方向,骤然出现了一个黑红色的血掌印。
这血掌印足有一丈长,形态正常,但颜色诡异,打出之后散发出甜腥的气息,似是血腥之气,又似是毒腥之气,可怕至极!
如此掌印,谁敢正面去接?
血掌印所过之处,那漫天的拳招都被一路碾压干净,其速度之快只在瞬息,冲云宗的人急急反应、以身法往侧面躲闪,竟也没能彻底逃脱——那血掌印堪堪擦到了他的一条胳膊上!
周延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他被血掌印擦过的地方,上面黑红之气缭绕,瞬间形成了一片青黑的痕迹,而这青黑痕迹不断向内延伸,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让那胳膊烂掉了一半,把里面的森森白骨,都染上了一层黑气!
周延痛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但他到底也不是什么一心慌就无法理事之辈,在发现自己的惨状后,他另一手中立时出下了一把长刀,“唰”一声,斩断了自己的这根手臂。
这时候,断臂之处流出的才是鲜红的血——看来,因为他及时应对,才让那毒没有蔓延到他的全身。
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地面上。
在那里,跌落下去的半截手臂如今已经被腐蚀大半了,还发出“嗞嗞”的响声,又在几个呼吸之后,整条手臂化为白骨,白骨化为腐骨,腐骨连同之前化去的血肉,都一起变成了一滩黄水!
冲云宗的人也好,擎云宗的人也罢,此刻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恐怖的血掌印!好可怕的毒!
周延一手捂住手臂,他是元气大伤,自认失败:“我敌不过你……这一招前所未见,不知是叫什么名字?”
公仪天珩眉头微动,说道:“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周延面上泛出怒色:“既然你瞧不起我周延,那也罢了!”
公仪天珩不动声色,随即只道:“谁再来与我相斗?”
剩余的几个冲云宗弟子再度对视,彼此间神情都不好看。他们犹豫一会,终于还是有人上前说道:“冲云宗李兴,领教高招。”
公仪天珩仍旧是不慌不忙,那李兴手持兵器,纵剑杀来,然而公仪天珩却仍是一掌拍出,又是偌大的一个血掌印。
那兵器直刺血掌印,将其迅速洞穿,冲云宗弟子面色都是一喜,但很快他们便发觉那血掌印虽被洞穿,但来势不减,竟依然往李兴身上拍来!
李兴急忙回剑再斩,血掌印被削去一截,他剑法连动,将血掌印切成碎块,可惜仍有一块打中自身,叫他的腰侧之处,都发出腐蚀之声。
疼痛冲头,难以忍耐!
李兴急忙用剑斩去腰间血肉,顿时在那处弄出好大一个血窟窿!他本以为这样也已了结,孰料那血窟窿是有了,伤口的边缘之处,居然还有黑红之气蔓延!
下一刻,有人匆忙提醒:“李师弟,你所用之剑,方才——”
所有人都立时明白,李兴之剑刚才斩断血掌印,剑上就也附上了血与毒,此刻他再用那剑来削去伤处血肉,又怎么会顺利呢?
李兴无法,只得换了一把新剑,将血肉再斩得深些,竟是半点也不敢犹豫。好在这一回他削得见到骨头,几乎更要见到内脏了时,才总算是让伤口只流出鲜红的血来。
李兴败退。
公仪天珩从容自如:“还有谁来?”
冲云宗弟子面面相觑,为之前那血掌印的诡异之处,心中忌讳。
擎云宗几人信心大增,立刻挑衅道:“堂堂冲云宗,居然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么?以先天七八重的境界,竟还惧怕一位六重境的弟子?”
冲云宗和擎云宗对上,争的就是一个面子。就像之前冲云宗占据上风,擎云宗的人重伤好几个都不得不持续对战一样,现在擎云宗这样几声刺激,冲云宗的人也是没办法掉头就走。
所以,又有人跳上前来,跟公仪天珩对峙。
公仪天珩只用这一个招式,但冲云宗来了几个人,就在这招式上折了几个人。最后尽管并没有一人死亡,可是每一个与公仪天珩对战后的人,身上都要么残了肢体,要么没了血肉,说起凄惨来,还未必比那些废了的擎云宗弟子少多少。
当冲云宗再无人可战时,也不知是不甘不愿,还是终于能松了口气地退去了,在临走前,他们自然是狠狠地将公仪天珩的面容记在心里,才悻悻而去。
而公仪天珩,在他们离开之后,目光微沉。
这些,都是要……
随后,擎云宗的弟子们,你搀扶我、我搀扶你地过来道谢:“多亏了公仪师兄,否则这一次我们就都……”
说完,脸色都是黯然。
公仪天珩微微一笑:“适逢其会,不值一提。倒是那冲云宗是何人,又怎么敢在我宗之内,如此对待诸位同门?”
擎云宗弟子都是一愣:“公仪师兄不知道?”
公仪天珩神情不变:“之前我与荒师兄出去狩猎历练,今日才归来,故而的确不知,还请诸位同门指教。”
擎云宗弟子恍然大悟,然后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把冲云宗的事情,全都给公仪天珩一点点讲述起来。
公仪天珩一边听,一边取出一些丹药,分发出去:“这里有一些灵丹,对诸位的伤势有些好处,还请先行收下……”
迎接
这些丹药都是在公仪天珩临行前顾佐给他准备的,质量上佳,属于对内腑伤势颇有效果的极品丹药。虽然说不及脏生丹那么有针对性,但是因为品级很高,同样非常神妙。
在得到丹药后,几个擎云宗弟子因为本来就十分难受,只是没有相应丹药才迟迟不得疗伤,如今得到了,虽有些不好意思,却是立刻服了下去。这一吞服,就感觉到了内中的强大药力,登时都是眼中一亮。
就有一位受伤最重的弟子恢复了些元气,急切问道:“公仪师兄,不知你这丹药,是在哪一家药铺里得来?”
但他马上又觉得不对,极品丹药的来源,可不是轻易就能告知他人的。想通后他没有追问,可神色却很黯然。
公仪天珩一笑:“此药为我麾下炼药师所出,只是炼制起来极为困难,极少能够得出罢了。”
几位内门弟子一叹:“原来如此,公仪师兄好福气,有如此炼药师在麾下效命。”
公仪天珩眼中一柔:“确是我的福气。”随后他便宽慰几人道,“诸位可先往宗门里寻摸一番,若是寻摸不到,亦可来寻我。虽不敢确保定然有药,可诸位若是肯多出一些药材,倒也有几分可能。”
几位弟子听得,都觉心里舒坦。
这位同门也的确是仁至义尽了,不枉他们虽境界更高,却肯唤他一声“师兄”。
因他们心里对公仪天珩充满好感,自然都是欢喜拱手:“那就多谢公仪师兄了。若是不成,我等必然备上许多药材拜访!”
公仪天珩就和他们交换了地址,随即同他们分开路,与荒姬一起,朝着自家山头而去。临走前,那些内门弟子也朝荒姬行礼,但更多的话语,却还是不敢说的。而他们心里更很好奇,这位公仪师兄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同天榜榜首这般熟稔?盘算之下,又多有了些心思。
回到自家山头后,公仪天珩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影疾奔过来,这不需要细看,就发现是那个带着一脸欣喜的小炼药师,提前发现他了。
公仪天珩心中一暖,唇角微弯,伸手将人接住:“阿佐怎么出来了?”
——这其实不能怪顾佐太急切。
因为自打那个系统自带的契约在两人身上进化到情谊深厚后,当公仪天珩出现在他附近的一定范围内后,他就可以察觉到对方的存在。本来他现在每天就想着自家大哥赶紧回来好商量事儿呢,今天炼丹炼着炼着突然有了感应,不是正高兴么?然而才刚高兴着呢,就发现他大哥居然不动了,他想出去找吧,又怕反而错路了,所以只好就这么等着。等啊等的总算是他大哥又动了,顾佐自然就赶紧跑出来,想要第一时间迎接了。
这样的话,顾佐肯定是不好意思说的。
他抓住公仪天珩的手臂把自己稳下来,发现自己有点太激动,顿时干笑两声,跳下来:“因为大哥很久没回来了,所以有点想念。”
一说出口,脸顿时发热。
公仪天珩看他这副模样,就猜到他的有事要说,不禁好笑。随后他拍了拍他的头,按着他的肩,带着他往山上走去:“我亦颇为思念阿佐,带了些药材回来,阿佐瞧一瞧可用否……”
荒姬静静地走,因为气势强大,存在感其实也挺强的。
顾佐一个激灵,猛然发现自己忘了打招呼,连忙尴尬道:“荒师兄,刚刚对不起……”说到这里他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说“对不起没发现你”吗?怎么讲都不太对劲太忽视人的样子。
荒姬见他终于发现了自己,朝他一点头:“先走一步。”
说完后,她就纵身一跃,如同一道电弧一样,消失在这一片天地之间。
顾佐:“……”
一不小心就无视了贵客。
尽管没被责怪吧,可总觉得很对不起人的样子……
回到山中后,顾佐先没管什么药材不药材的,直接捏着公仪天珩的手腕子给他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内伤果然是……非同凡响。
顾佐顿时就“……”了。
都不需要仔细检查,也可以发现内腑里的大小细碎伤势无数,重伤濒临死亡的起码都有四五回。这是因为每回用丹药给吊回来后,各种药力也并不是完全吸收干净,多多少少还有丝丝气息残留,才能够在现在感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