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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歌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原来,他就是算计好了,一步一步地把他们逼到城门来。
危险的气息,迅速地笼罩在夜空下。
子时已过,整个玉都已经沉睡在梦乡之中,可城门,却如修罗场一般,阴森,惨烈,还有危险。
轩辕澈脸色不变,即使是身陷困境,依旧保持着如水的表情,沉静得看不出他的表情,也无从知道他是否会紧张。
城门下,他摆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接着城楼下的火光,看出不少黑衣人身影,皆鲜血淋淋,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身后的追兵也到,以排山倒海的震裂之声铺天盖地而来,缓缓地趋于平静。
一万多人的城门处,分外的诡异和安静。
“怎么办?”茉歌心中着急了起来。
轩辕澈安抚性地握紧她的手,并未说话,眼光紧紧地看着上头的邪皇,心情晦涩难辨。
显然,他们已经一脚踏入敌人的圈套中,敌强我弱的形势也十分明显。
排排陈列的弓箭手,只要朝他们源源不断地射箭,就可以一网打尽。
输赢,已经是没有悬念的事。
只要是人,都看得出,他们正处于困境。
轩辕澈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却找不出,一条有利于他们的条件。
他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中。
“还要反抗吗?”邪皇的声音从修罗门上传来,荡在夜色中,分外的冰冷。
不远处,童林赵东骑着战马,率领军队,严阵以待,截断了他们的后路,所谓的双拳难敌四手,就是硬冲,他们也未必能冲出重围。
轩辕澈站立如松,抿唇,道:“邪皇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想要干什么?”
邪皇冷笑,应道:“堂堂魅帝已在玉凤境内,你说朕能干什么,自然是杀了你,以绝后患。”
“杀了朕,以绝后患?恐怕是祸事不断吧?朕一有事,轩辕就会对玉凤用兵,你我都清楚,两军交战,玉凤绝不是轩辕的对手,你要如何抵抗悲愤交加的轩辕军队?”轩辕澈冷笑着反问。
“哈哈……”邪皇一阵大笑,极是猖狂,笑声震天,“魅帝何不想想,若是你死了,轩辕怎么办?就一个轩辕霄,你以为忠于你的南舒文会把他奉上皇位?”
他的话,让茉歌和轩辕澈同时打了一个寒颤,聪明人说话,都不用点透,茉歌和轩辕澈同时知道不妙了。
倾情,已经被他发现,难怪这么笃定。
茉歌沉怒,“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邪皇耸耸肩膀,笑了,“朕能把她怎么样?怎么说,她也算是朕的侄女。”
茉歌着急,想要上前,被轩辕澈紧紧地拉着胳膊。
茉歌的心,像是被人丢进油锅里煎熬一般,疼得难受,指甲紧紧地刺着轩辕澈的手背。
“你把她怎样了?”轩辕澈问得很平静。
“你女儿太彪悍了,差点要了朕的命,当棋子,还是乖顺点好,不然朕怕伤了她。”邪皇的声音有点恶意。
茉歌急火攻心,恨恨地瞪着他,怒道:“有本事你冲着我们来,抓着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能抓着她才是一种本事。”邪皇戏谑中,眼中闪过不为人知的阴谋。
抓着倾情一事,到目前为止,除了他身边的两名死士,没人知道,对于这个孩子,他竟然发现一个很完美,很令人称赞的计划,以至于,他宁愿不把她带出来露面,把一切都阻隔在朦胧的雾霭中。
此刻,他心里,正为了那完美无缺的计划而喝彩。
而其中最关键的那一环就是倾情。
“到底想要怎样,你说吧!”轩辕澈沉吟半晌,脸色依旧如水。
他们最致命的弱点,已经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博弈的开始,他就先输掉了筹码。
“皇上,小心有诈,还没见到公主,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卫明寒低声说道,很显然不相信邪皇的话。
茉歌声音颤抖,说道:“以邪皇的骄傲,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他没有理由欺骗,也不屑于欺骗,倾情,肯定落在他手里,若是以这个为要挟,我……”
声音略微停顿,茉歌说不下去,心中突然明亮了,以命换命。
以倾情的命来还轩辕澈的命,又以轩辕澈的命来换她的命。
原来,邪皇打的是这个主意?
“很简单,只要你死,朕保证,绝不为难她。”邪皇说道,神情无比的认真,似乎在谈着一项很普通的交易,而不是让天下人都为之色变的大事。
对他而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轩辕澈死。
不管在公在私,他都容不下轩辕澈!
如意料中的答案,茉歌一点也没有惊讶,有的只有恨和怒,在心中不断地交缠,不断地撕扯,神经绷紧得如轩辕最优雅的琴弦,只要略微撩拨就会有种震断的错觉。
还不等轩辕澈应话,茉歌就压着自己心底的愤恨,让声音听起来一平如水,淡淡地说道:“如果他死了,我绝不独活!”
这算是一个警告,邪皇费尽心思,最终永远不会如愿,他以为轩辕澈一死,他就会如愿,就能囚禁她一辈子吗?
笑话,她茉歌又岂会是这种无能之辈,若是不能保全轩辕澈,她宁愿和他一起共赴黄泉,什么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在她心中,没有轩辕澈,活着还不如死了。
如果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没了灵魂,只有躯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若是以轩辕澈的命,换来的她的生存,她情何以堪?
她这么心心念念,为的又是什么,不仅没有找到解开千年锁魂的办法,而且还会使轩辕澈丧命,魂飞魄散,在这个三界中消失,那为什么她要来这个时空走一遭,只是为了让他们的路走得更曲折,只是为了彻底了解他们纠缠千年的姻缘吗?
不会是这样的,一定是哪个地方弄错了。
茉歌心中着急了起来,邪皇越是笃定的态度,越是让她觉得度秒如年。
这个棋局中,似乎他已经十拿九稳了。
“如果朕没有抓到倾情公主,或许还会受你威胁,可她在朕手里,甚至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要是你死了,那么朕要她何用,干脆送她去黄泉,让你们一家团聚。而这个过程,朕就不保证,要如何让她断气了,朕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怎么?也不在乎吗?”邪皇的声音,像是毒蛇吐出的蛇信子,幽冷森然,骇然地威胁着她。恶意的笑声,如银针,刺入茉歌的心脏。
为人父母者,子女的生死,又怎么会不在乎?
茉歌的眼眸,如淬了毒液般,怨恨地瞪着城墙上的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火光在修罗门前,灼灼燃烧,如绝望的人,看不见明天,拼命地燃烧今夜的辉煌,炽热的温度中,诡异地夹了一丝冰冷。
秋风肃杀,疯狂呼啸,席卷着天地间所有的颜色。
城墙上的黑甲兵,城墙下的铁甲军,幽冷的冷箭支支对准他们,个个目光敏捷如灵豹,爆发出深沉的杀气。
邪皇只要一声令下,他们所有人都要被射成刺猬,葬身于此。
轩辕澈的手,依旧温暖如昔,紧紧地握着她,平常能给她撑起一片天地的手,能拂去她所有委屈和不安的手,这一次,再也没有让她感到安心。
那坚决透过手心,传递的竟然是一股浓厚的绝望。
茉歌感到一股悲哀,难道所有的命运,都无法改变吗?
她的介入,真的会让他魂飞魄散吗?
不,不会的,她决不允许。
“想要朕的命,很简单,只要你放了在场所有人,还有朕的女儿,朕就如你所愿,绝不会有半句怨言。”轩辕澈温淡的声音,无论何时,都有一种掷地有声的凝重。即使他长得的确不怎么威严,可他的一言一行,都有无法忽视的威严。
邪皇一笑,很爽快地答应,“自然可以!”
茉歌尖叫,“不行!”
撕裂的声音传送着她的惊骇还有绝望,凄厉异常,一把松开轩辕澈的手,上前两步,“我怎么相信,你会遵守诺言,你和凤阳一样,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说话和放屁一样,谁会相信你?”
邪皇脸色一沉,冷眸无温,“事到如今,你不信也得信,否则,朕一声令下,你们所有人都会万箭穿心,选择权,并不在你们手中,而是朕做主!”
修罗门前的火光闪耀,映红了茉歌的眸子,这片空地上,秋风呼啸着她疯狂的绝望,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之感,让她的心如浸在冰水中。
恨意一点一滴地堆积,那四个大火盆中,火柴猛烈地燃烧,霹雳作响,清晰的声音在夜空中,一点一滴地折磨着她的心。
似乎这火花,慢慢地逼近她最心爱的人,她无力守护着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她的爱人,她的女儿,她谁都保护不了。
妖红的眼睛,染上了一层红光,魅惑,妖冶。
她重回轩辕澈身边,果断地下命令,“只要有我在这里,他绝对不敢下杀手,我是他的梦,在没有圆梦之前,绝不会让我死,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方能有一线生机。”
“为何如此肯定?”轩辕澈蹙眉,问道。
他们的声音很低,城墙上的邪皇并未听到。
卫明寒也略微奇异,“絮儿,为何要这么说,邪皇他视皇上为今生劲敌,欲处之而后快,怎么会因为你而放弃?”
茉歌被问得哑口无言,又不能说,邪皇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把这个秘密公布于众,而她,却是担心,轩辕澈知道了,会牺牲自己来保全她。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心思一向细腻的轩辕澈很快就抓住一点,沉声问。
在团团包围中,圈出一股冷冰的气流,邪皇感觉一丝不对劲,沉声道:“魅帝,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现在,立刻,自我了断,朕自会放了轩妃等人。”
“不要听他的!”茉歌怒声喝道:“不管是死是活,他都不会放过我们,你们听着,给我杀,杀一个是保本,杀一双就赚,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茉歌这话是对着幽阁和卫明寒说的,幽阁的密探对轩辕澈一向是无比的忠心,刚刚听着邪皇的话个个都悲愤不已,他们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在面前死亡的。
轩辕澈的眸光掠过疑色,冷扫过邪皇,薄唇吐出一个字,“杀!”
真正的王者下令,不需要多余的字,简短有力的一个字,气势铺天盖地,如冷箭,横穿暗夜,发出威震天下的格杀令。
他话音刚落,幽阁的密探就动了,如夺命修罗般,嗜血,狠厉地扑向身后包围着他们的军队。
而茉歌紧紧地抓着轩辕澈,不放手。
只要她在他身边,邪皇绝不会肆无忌惮地向轩辕澈下杀手。
童林眸光迅速地看向城墙,看见邪皇一动不动,薄唇紧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怒着,心里似乎在交战,在杀还是不杀茉歌之间,博弈,天人交战。
最终,他摇摇头,做了一个手势。
本来杀轩辕澈最大的目的就是因为茉歌,若是茉歌死了,一切就显得意义不大。
他始终是无法对她下杀手。
童林顿时明白了,仰首,道:“不许放箭,活捉轩妃!”
杀声顿起,血珠乱飞,沉睡中的玉都,被这一惊变震醒。
没有漫天的冷箭,轩辕澈和卫明寒的指挥显得容易得多,也轻松得多。
以身手而言,除了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茉歌,轩辕这边的人马,个个能以一敌百,这是一个优势,若像茉歌所说的说法,这一场屠杀,绝对是赚的。
冷狠的杀招,尸骨片刻就满地,在城墙下堆积成一片。
下面,风起云涌,而上头,云清风淡。
邪皇的眸光,很深沉,也很平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旁边有名将领看着底下积得越来越多的尸首,都是玉都精良的军队,心疼如命,这支军队是花了无数的精力和财力才培养出来的,就这样一个一个被杀,任何爱惜士兵的将军都无法忍受。
可邪皇沉稳的身姿,冰冷的眸光,让他不敢发出只言片语。
夜色深浓,好梦正酣,玉都的上空,却无端,多了无数冤魂。
一对黑衣死士亦如鬼魅般俯冲而下,有十多人,个个出手狠厉,毫不留情,一致扑向轩辕澈和茉歌。
混战中,轩辕澈一直紧紧地保护着茉歌,一个人对付十多位高手,有点吃不消。
很快的,轩辕澈发现了一件事情,这批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对他虽然招招毙命,对茉歌却手下留情,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抢走他怀里的茉歌。
而茉歌,在他们出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事实。
心中更是坚决,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她决不能离开轩辕澈半步。
卫明寒手中的剑,豪迈,浑厚,很快就摆脱杀气腾腾的铁甲军,反身回来,帮助轩辕澈。
刀光剑影,血液纷飞,凄厉的惨叫,短兵相接的冰冷,让这个夜色,也沸腾起来。
杀气缭绕。
轩辕澈他们就是有绝世的本领,在团团包围下,也渐渐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幽阁不少密探,身上都挂了彩。
越来越多的尸首堆积,越来越多的士兵围困,让他们兵临绝境。
下手,更是狠绝,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
十几把兵刃齐齐地逼向轩辕澈和茉歌相牵的手,最终逼得他不得不放开,四面埋伏中,不得不放开。
“卫明寒,保护茉歌!”虽然在绝境中,却没有显示一点的慌乱,轩辕澈手中夺下一黑衣人手中的剑,狠下杀手,接着,手中的剑,急促地向城墙上的明黄身影疾奔。
邪皇一惊,偏身闪过,那宝剑,凌空而过,贯注了主人十分的内力。
轩辕澈一和茉歌分开,卫明寒就接替了他的位置,稳稳地保护茉歌。
“明寒哥哥,你答应过我,要保护轩辕澈的,快啊!”茉歌扯着喉咙喊着。
卫明寒挡开次来的宝剑,迅速地解释,“以皇上的功夫,没有束缚,不会有人伤到他的。”
他话里本来的意思是由他保护茉歌,轩辕澈不受牵制,任何人都不会伤到他。
可茉歌却理解成,她成了轩辕澈的累赘,包袱。
心中狠狠一痛。
俯冲而下的黑衣人分成了两个部分,阻隔开茉歌和轩辕澈,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兵刃相击越发冰冷,火光四射之刻。茉歌和卫明寒,渐渐地被他们冲到了外围,离城门越发远了,而轩辕澈和幽阁所有的人,渐渐地都被逼得离城门越来越近。
紧接着,漫天盖地的冷箭向轩辕澈他们急速飞去,带着嗜血的杀气,揉和了复仇的怒意,支支夺人心魂。
茉歌一震,“卫明寒,赶快把我带回他身边,快啊!”
卫明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茉歌一离开轩辕澈身边,邪皇就毫无顾忌,对轩辕澈狠下杀手。
本来几十个人,已经倒下了十几个,茉歌看得眼眶俱裂,猛然夺过卫明寒手上的宝剑,架在脖子上,凄厉的声音如魔鬼般,用尽全力,在喊着,“住手!”
她的眸光猩红,妖冶,对着城墙上的邪皇,妖娆一笑,宝剑再狠狠地刺进小腹。
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呼啸,所有人都停下,纷乱的战局有了片刻的清明,看着她的血顺着剑柄一点一滴地流下,轩辕澈的呼吸,几乎停顿。
破口大骂,“符茉歌你这个疯子,在干什么?”
嘶哑的声音减轻了那么一点点的威仪,让茉歌惨败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是啊,我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为什么看见你身上有一点伤口会觉得无法忍受呢?
如果不是疯了,我符茉歌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人连生命都可以不要呢?
“絮儿!”卫明寒大吃一惊,触目惊心的血液像是要流尽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消失。
邪皇的瞳眸,染上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明明,只差一步……
轩辕澈很想立刻到她身边来,可是,围着的人,兵刃森冷,没人放行,都等着邪皇的命令。
“明寒哥哥,答应我,保护好他,决不能让他有事,如果没有我,邪皇就不会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茉歌的声音有点破碎,惨白的唇冰冷颤抖,缓缓地把剑给拔出来。
小腹上的伤,其实并不深,她自己知道,只是血流得有点吓人而已。
卫明寒深深地点点头。
茉歌一步一步地走向轩辕澈,想要陪着他,至少,邪皇会顾及她,不会把轩辕澈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邪皇猛然向童林使了一个颜色。
那时候,茉歌和卫明寒已经快走近那诡秘的战场。
童林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软绳,绳头有个钩子,迅速地打向那个大火盆,可半途,手腕用力,猛然翻飞,飞速地缠向轩辕澈的腰。
软绳迅速地在轩辕澈的腰上绕了几圈。
“童林,你在干什么?”城墙上,传来了邪皇的咆哮。
童林不为所动,手微微一用力,软绳卷起轩辕澈,把他带出了包围圈。
“城墙下,埋了火药!”童林淡淡的音色,恭敬地对轩辕澈报告。
瞬间,城楼下一片哗然,若是童林的软绳刚刚把火盆袭倒,那丧命的人中,除了轩辕澈和幽阁的人,还包括了无数的铁甲兵。
茉歌瞳眸亦是不可置信地睁大,怪不得,刚刚的士兵都拼命地把轩辕澈他们逼近城墙。
她的眼睛,带着恨意,扫向城墙上脸色不变的邪皇。
玉凤的铁甲军中,有股骚动,为了杀轩辕澈,竟然不惜牺牲他们,火药被点燃,刚刚靠近城墙的人都得死。
一股被背叛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