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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其正想了想,说道:“你略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好!”杨康点头。
王其正走到外面,爬上自己的车。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大概五分钟过后,他再次返回,看着杨康笑道:“明天我带人过去拖黄金,验货。然后现场支付。银货两讫。”
“好。还是王先生爽快。”杨康点头道。
王其正苦笑道:“你也别忙着谢我,我刚给你争取了一下子,顶多只能够给你二百二十块钱一克。事实上你现在出手,真的很亏。”
“没法子,我就是那败家的猴孩子。”提到这个,杨康就心痛,幸好这批黄金不是汤辰给他的,否则,他还不得郁闷死。
晚上,郭胖子做了几个家常菜,招呼王其正吃饭,王其正大赞胖子手艺好,比那些酒楼的大厨手艺都要好。饭后,两人约了,明天午后在蓬莱山庄相见。
等着王其正走了,郭胖子绕着杨康,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上上下下打量他。
“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杨康被他绕得头晕,皱眉问道,“你不去收拾桌子?哦……你不会准备让我今晚收拾碗筷吧。”
“不会!”郭胖子摇头道,“小王爷,我突然有些喜欢你了。”
杨康正好吃过饭,还喝了一点酒,有些口渴,泡了茶,随便喝着,这个时候喝了一口茶在口中,听得郭胖子这么一句话,他当场就把茶喷了出来。
这还不算,少量的茶水呛入肺腑中,导致他连连咳嗽。
“妈的,老子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离我远点。”杨康气的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明天就给我离开如意坊,有多远滚多远。”
“我……”郭胖子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杨康直接一巴掌就把他拍开了,骂道:“你离我远点,你个死变态。”
“小王爷,你想什么地方去了?”郭胖子这个时候还回过神来,嘿嘿笑道,“小王爷,我不否认,我也是颜控,你确实长得很俊,但是,就算如此,我还是喜欢美貌的小姑娘,对于你这样的大男人,没什么兴趣的,我就是感觉,你怎么能够想到,把那批黄金还卖给王家?你太腹黑了有没有?
你买房子还捡漏,找到了宝藏,这个时候你居然把黄金忽悠着卖给房子原主人?你说,这要是让王其正知道,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杨康呆了一下子,他真的没有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他缺钱,而古董之物,一时半刻的并非那么好出手,他已经决定了,等着阆苑再次回复生机之后,他要出手的东西,以后也会从阆苑走,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意外。
反正,从现在开始,阆苑就是他的私人展业了,既不是上市公司,也不是股份制,那么,经营所得,只要除开税务,剩多余少都是他的,没什么妨碍,但却可以掩人耳目,而且,也没有人能够轻易的算出来,他到底有多少钱。
他在如意坊卖了那只元青花瓷罐之后,几乎他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都知道他有钱。
人怕出名猪怕肥,小心总是没什么大碍。
所以,他缺钱,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批黄金,他是很喜欢黄金,感觉金灿灿的,看着就舒服,这种大笔数额的黄金要出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普通金店压根就吃不下,能够吃下去的,也就是这么几家,要保险一点,自然还是找王其正比较好。
可他却是忘记了,那批黄金本身出自蓬莱山庄。
“我靠!”杨康恼恨之下,一脚对着郭胖子踹了过去,骂道,“你不提醒我,我都忘记了,这个——你通知猴子的手下,给我口风紧点,可不能够让王家的人知道了,这真要吐血的。”
“我好奇的是——你告诉他,那批黄金哪里来的?”郭胖子问道,“这么大笔数额的黄金,他会不问来由?”
“我说……汤先生给的。”杨康说道。
“哈哈哈!”这次,郭胖子笑了起来,说道,“这个理由太好了。”
“我也觉得,这个理由很好。”杨康笑道,“有个有钱的爹,还是很好用的。”
“你就不怕汤皓知道了,妒忌你?”郭胖子说道。
“他一直都妒忌我。”杨康冷笑道,“但是,妒忌就妒忌吧,不招人妒忌的,都是庸才。”
郭胖子问道:“你卖一万两,剩下的一万两,你准备做什么?”
杨康想了想,说道:“第一,阆苑的金铺想要继续做下去,也需要黄金,第二,如果要出手,我可以找别人。事实上,我自己有金铺的话,弄点黄金出售,压根不是问题。”
杨康让郭胖子打电话给侯智,让他把一万两黄金先准备着,抬到蓬莱山庄主楼存放着,第二天,在王其正的帮助下,黄金顺利的换成了现钱,接下来的几天,他就把阆苑金铺欠下的钱和银行贷款全部结清,连着员工工资也全部结清。
同时,杨康也召开了阆苑高层开会,直接摊开说——从此以后,阆苑就是他的私人产业,他们如果想要继续在阆苑做,待遇照旧。
如果不想做,随时可以离开。秦教授首先嚷嚷,他和小王爷投缘,只要杨康没事借他点药吃吃,他就给他一直在阆苑做到老死。
原本挺严肃的一个会议,让秦教授这么一嚷嚷,就成了笑话。
更让杨康哭笑不得的是,想当年,老欧做阆苑老板的时候,员工见了他,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欧老好!”或者就是“老板好!”
杨康很是盼着,众人能够管他叫一声“杨老板”,或者,直接叫名字都成啊……
可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都跟着秦教授叫——小王爷。他想要纠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阆苑上下人等,并不知道他和老欧之间的纠纷,由于老欧介绍说,他是他的一个晚辈,如今接管阆苑,那是名正言顺,所以,众人自然没有任何的逆反心理,而且,由于秦教授的缘故,众人都感觉,这个新上任的小老板,长相俊美,为人还很是风趣,没有架子,很是好相处。
会议结束后,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等着众人散去,金铺的总经理甄耀华和金铺总设计师高全留了下来。
“两位有事?”杨康问道。
甄耀华今年三十有八,也算是年轻有为,设计师高全却是五十左右了,但人看着很是精神。
甄耀华看着他,迟疑着如何开口。
“甄经理,我不懂得经营之道,你有话直接说。”杨康直截了当的说道,他看过一些电视剧,感觉职场和宫斗篇一样,都是步步为营,步步惊心,真的很恐怖,所以,他本身并不怎么准备涉入到阆苑具体的经营管理中去。
甄耀华听得他这么说,当即忙着说道:“小王爷,你也知道,阆苑事实上分为三部分,拍卖行、典当行、还有金铺,古玩交流事实上我们就是提供场地,相当于出租场地的形式,不过是博个名声而已。”
“是!”杨康点点头,说道,“阆苑虽然也有古玩店面,但上好的东西,都是直接上拍卖,这很是正常。”
甄耀华说道:“我虽然不懂得那么两样,但是,我也知道,这几年,阆苑的拍卖行和典当行,都是下金蛋的母鸡,确实赚钱,但是,金铺就有些糟糕了。我查过金铺的财务,想来小王爷也知道,我们金铺……事实上就是一直勉强经营而已。”
第二百九十七章阆苑(2)
这次,杨康笑了一下子,事实上不管是拍卖行还是典当行,他们收的货,很多都是师爷等人提供,等于是无本的买卖,自然是一本万利,自然都是下金蛋的母鸡啊。
利用自家的拍卖行和典当行,把某些东西洗白,杨康感觉,当年和老欧和师爷的营销策略是完全正确的。
金铺本身就是掩人耳目,不亏本就好,何必盈利?
甄耀华看了一眼杨康,这才说道:“小王爷,金铺本来应该是最赚钱的,何况,我们金铺还有珠宝店,怎么着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郭胖子给杨康换了一杯茶,这才问道:“甄经理,那以你看,为什么金铺会弄成这样?”
甄耀华看了一眼郭胖子,笑道:“我做阆苑金铺的总经理有五年了,也曾经向欧老板提过建议,希望能够得到改革。”
杨康放下手中的茶盅,问道:“甄经理,你有什么改革建议?”
“第一,我们金铺的黄金饰品就是跟随主流,没什么创意,在如今百花争艳的黄金市场,没有任何的优势。”甄耀华说道。
“嗯!”对此,杨康点头表示认可,他也看过阆苑的金铺,真的,都是一些烂俗的黄金饰品,价钱还不便宜,那么,在黄金价钱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别人肯定会挑选新颖别致的款式,而不是挑选这种。
甄耀华继续说道:“当年改革开放初期,百废待兴。人们对于黄金首饰的款式自然也没什么要求,或者说,那个年代——黄金就是保值的东西,不是首饰。但现在不同了,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普遍提高,国外的奢饰品都一一进入寻常百姓家,何况是黄金饰品?”
“你的意思是——黄金饰品应该力求创新?”杨康问道。
“不不不!”甄耀华摇头道,“小王爷,如果力求创新,一款新首饰出来。模仿者众。你也不能够说什么,而且,阆苑终究是做古董生意的,我建议——复古!”
杨康先是一愣。随即抚掌赞道:“对对对。我记得在杨城博物馆。可是有一套出土的黄金簪子,镶嵌着宝石,当真很漂亮。”
甄耀华点头道:“小王爷。我是意思就是——利用现在的黄金熔炼、铸造等工艺,加入现在流行的元素,做复古的钗、簪,步摇,华胜等等,推出华夏特色黄金首饰,岂不是新颖?”
杨康想了想,说道:“当年老版《红楼梦》和《西游记》里面的首饰,我可是一直很是口水。”
甄耀华笑道:“当年那一版我也很是喜欢,但是,那终究只是电视剧的道具,不是真的,如果弄成真的珠宝,小王爷想象一下子,戴在美人的头上,又是何等光华闪耀?”
杨康笑道:“咱们不管能不能盈利,我们家的师傅们,能够打造出来?”
高全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插口道:“小王爷,周师傅祖上是清代内务府专管金银器打造的,我闺女出阁,他给我打造了一支小凤钗作为贺礼,那可真是精美极了,我女儿见了,都舍不得戴呢。”
“真的?”杨康瞬间就来了兴趣,邵文墨在储物室放了一套打造黄金的工具,开始的时候他闲着无聊,也试着弄过,但他的手艺实在不好,一个普通的戒指,都能够打的坑坑洼洼,像是被狗啃过一样。最后,他不得不放弃这么一向手艺活。
“小王爷,你看!”高全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只锦盒,打开,送到他面前。
果然,锦盒里面装着一支小巧的三尾凤钗,凤首叼着一串珠子,珠子是磨砂镂空工艺,很是小巧。
“果然很是漂亮!”杨康点头道。
“如果融合现代工艺,可以用玫瑰金、18k金或者是白金镶嵌红蓝宝石、钻石、翡翠等等,要多奢华都可以。”甄耀华说道,“英国女皇的皇冠,一直都是珠宝一行的神话,但是,如果能够寻觅到上好的宝石或者是钻石,打造出那种九尾凤钗,带在我华夏美人的头上,绝对可以秒杀皇冠。”
杨康听了这么一句话,竟然呆呆出神。
“小王爷,你怎么了?”郭胖子忙着推了把一把。
“啊?”杨康回过神来,忙着说道,“甄经理,你说得对极了,就这么办——姑且不论能不能卖出去,先让周师傅打几支金钗给我看看。”
他口中说着,却向着如意坊储物室里面的两只大箱子,其中一只里面,就有当年陈璧君收罗的各种宝石。
最近这段时间太忙,杨康也没有急着要打开那二只箱子,主要是那个金发塔实在太过碍眼,他准备等着蓬莱山庄装修完整之后,再次运去伽蓝寺,然后再让侯智给他打开,就把金发塔供奉在伽蓝寺里面。
毕竟,金发塔中可是供着二颗真正的佛陀舍利,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那位高僧留下的东西了。
至于宝石,他也很是喜欢,但是,他顶多就是挑一些极好的,收着玩玩,余下的还是要出售的。
如今,有了金铺,自然是再好不过。
“小王爷,这是其中一点。”甄耀华说道,“另外就是——如今,很多追求世上的姑娘们,都嫌弃黄金俗气,喜欢宝石,所以,时下不管是红蓝宝石还是碧玺,塔桑蓝宝等等,都大行其道,钻石就更加不用说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做宝石生意?”杨康问道。
“对!”甄耀华点头道,“我们原本也做一点钻石生意,但是,终究只是那些小钻石,没有什么特色。”
“我家没有钻石矿。”杨康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扑哧”一声,郭胖子就没有能够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说道,“你不是连着舅舅都叫了,要不,你找他商议商议,让他给你供货?他在南非有七八座钻石矿呢,他自己的珠宝公司,又是走那种顶尖珠宝销售,普通钻石,他还是要找别人出售的。”
甄耀华却是来了兴致,忙着问道:“小王爷,您舅舅在南非有钻石矿?这真是太好了,不说那种大颗的原石,就是普通点缀的小钻石,各家珠宝店都需要,如果能够直接从钻石矿拿货,可以便宜很多。”
“他自己有珠宝店。”杨康摇头道。
“小王爷,你那个舅舅的珠宝店,就是满足他儿子的爱好而已。”郭胖子说道,“他的钻石,势必要流出来,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好!”杨康点点头,想着如果有必要,就打个电话问问小寒吧。
“我那个表哥,真是幸福。”提到这个,杨康不无怨念的说道。
甄耀华说道:“小王爷,钻石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现在华夏最流行的,却是翡翠。”
“哦?”杨康点头道,“我们家原本有做翡翠生意吗?”问了这么一句话,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即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还打的有些重。
“这个……小王爷,杨老板……我说错什么了?”甄耀华愣然问道。
“没有没有,你没错,我错了!”杨康摇头,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当年他那块“青松傲雪”的翡翠玉佩,可不就是典卖给了阆苑的典当行。
而后,这块翡翠出现在了阆苑的拍卖会上,想到这里,杨康感觉,他被老欧坑了不是一次。
“我们家原本怎么做翡翠生意。”甄耀华说道,“所以,我才准备向您建议,我们家是否也做一点翡翠生意。”
“这个注意好!”杨康立刻赞同。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有太阴宝鉴,他能够透视翡翠毛料的石皮,上次在翠玉坊的时候,他已经试验过,如果他去赌石,那么,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稳赚不亏。
如此一来,不光是他和冯秀才、郭胖子可以弄点翡翠玩玩,余下的东西,可以交给阆苑金铺出售,只要一二年时间,他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甄耀华见他一口答应,当即笑道:“小王爷可知道翡翠原石如何出售?”
“赌石!”杨康笑道,“看到没有,这个胖子可是去试过手气,然后,连着内裤都输掉了,嘿嘿。”
“小王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埋汰人?”郭胖子忙着反驳。
“嗯……胖子先生,最近天凉了,内裤还是需要的。”甄耀华居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郭胖子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甄耀华忙着岔开话题,笑道:“小王爷,高老先生在花城一代有关系,今年十一月在花城有个小型的翡翠公盘,他准备过去看看,然后就是明年一月缅甸的翡翠公盘,到时候我们也去看看,赌石不靠谱,但我们可以收人家现场解石出来的翡翠,如此一来,风险就降低很多,利润还有保障。”
杨康点头道:“甄经理此言大善,赌石确实不靠谱。”
郭胖子偷笑了一下子,杨康一口答应做翡翠生意,只怕就是想要去赌石吧?虽然他不知道他如何赌石,但是,他却知道,杨康多少懂得一些赌石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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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阆苑(3)
他们这个人家的人似乎各种怪癖,总会掌握一些普通人没法子想象的秘术——那位小寒殿下据说也懂得一些赌石,在缅甸公盘上玩过。
上次在翠玉坊,他捡了两块破石头,都出了成色非常好的翡翠,然后还骗他说,他运气好。
郭胖子当时就想要狠狠的鄙视他,运气?他怎么就没有这种运气了?
如果赌石是靠着运气,那么——就算他那位富甲天下的汤辰老子,早晚也会被他亏光。
“小王爷,那就这么说定了!”高全很是开心,说道,“我安排一下子,下月我们就动身去花城?”
“嗯!”杨康点头,说道,“确定下具体时间后,你通知我一声就是。”
“好!”高全点头道,“我是玉石设计师,黄金方面还真是普通——可阆苑金铺不经营玉石,我可是……”
杨康笑道:“高老先生,我准备做翡翠生意的,你不会愁你的一身本事,没有用武之地。”
“杨老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高全笑道,“我可不能够只拿着薪水不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