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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到这里有象阱!”心瞳只能惊喜。
“现在是这里的旱季,丛林里水面不多。”竹锦笑眯眯回望心瞳,“咱们俩一路跑来,这还是第一块在路上遇见的水面。我就想周围的动物如果要喝水一定也只能来这里。”
“再看大象的状态,分明是对这里非常熟悉,证明这里不是它们临时来喝水的地方,而是在旱季里固定来喝水的地方。”竹锦挑起红唇笑,“猎捕大象的人一定在大象最容易出没的地方挖下陷阱。那么这个旱季,这里自然是最好的地方。我不相信那帮猎捕贩子会放弃这里,所以我一直在寻找相关的痕迹……”
“然后,就看见了这棵大树。”竹锦笑眯眯拍了拍PP下头这棵树,“它周围的土很新,颜色跟其他地表的土壤颜色不同,我就想它一定被挖起来过,然后设置了陷阱的控制装置。大象一旦将这棵树放倒,那么那个陷阱就自然被启动!”
“鬼死了你!”心瞳一拳砸过去,“怪不得你不听我的话,故意朝着小象的方向跑过来。吓死我了你!”心瞳一拳打出来,眼泪也跌落下来。方才的一切真是吓死她了!对付大象,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她真的怕大象伤了他,而她根本没能力保住他……
两人在树上又哭又笑着抱在一起,浑然没觉,身后已经有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举起了枪……
看似所有追兵都已经掉进了陷阱去,那个人却恰好站在树的背阴处,躲过了象阱裂开的方向……
枪栓被拉动的特异声响在烟尘里漫上心瞳的耳朵……心瞳想要反应,已经来不及,她猛地将竹锦的身子压在下头!
枪响了,心瞳已经做好了子弹穿透她自己身上皮肉的准备。一定会有疼痛和流血,也许还有死亡……不过她终于还来得及将竹锦护在身。下,上天终究待她不薄。
她当初没来得及保护爸,至少她今天来得及保护竹锦。
真好……。
可是良久,身上并无灼痛感传来。心瞳一怔,急忙起身回首,却见那个追兵倒地,身畔一滩鲜血!他的手还搭在枪栓上,根本没来得及开枪!
丛林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手里擎着枪械,走过来踹了那个追兵一脚,无声一笑,继而转头,“三儿,下来吧!”
一听那清亮的嗓音,竹锦和心瞳都是大震。来人竟然是檀云!
“姐!”竹锦几乎一个跟斗从树上跌落下来,檀云一惊,急忙飞身上前,顺势拎住竹锦的衣领,将他原地转了几个圈,方将力道卸去。饶是如此,竹锦跌坐在地上还是滚出去老远,躺在地上就哀嚎,“哎哟,疼死我啦!”
几个禁毒总部的队员走上来围拢在象坑周围,厉声喝令那几个毒贩放下武器。
檀云笑眯眯走近竹锦,“装什么装,还不赶紧起来!心瞳估计都被你吓死了!”
心瞳果然是已经被吓死了。之前经历过这一路她都没害怕,可是眼前这一切惊得心瞳腿都软了。她下了树,走过来劈手就给了竹锦一个耳光,“你个混蛋,你是不是一路上都在骗我!”
竹锦赶紧投降,“我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
檀云含笑走过来抱住心瞳的肩膀,“心瞳打得好!这个家伙从小就会装孬种,每次跟我上拳台都装得满地找牙。别人以为他被我揍得很惨,其实只有我知道,我一拳都没打实过!他小子躲得才快呢!”
“云姐你们怎么跟上来的?”心瞳不搭理竹锦了,径自问檀云。
檀云似乎犹豫了下,这才说,“你们两个失踪了,所以总部从你们失踪的公园开始查起。至于怎么会跟上来,是三儿留下的记号。”
竹锦举手投降,赶紧帮着心瞳消火,“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那个大哥每到一处休息都有个习惯,愿意拿刀子去削树枝,削到白芯儿都露出来。我就旧物利用了,顺便把那根白了的树枝摆个方向而已。”
心瞳别过头去,望已经安静下来的丛林,“云姐,半路我们邂逅冽尘。”
心瞳不想看见、却不能不看见的,是檀云神色间微微的震动。
心瞳有一句话深深压在心底。她真的想问问檀云:会不会是冽尘给了他们消息,是不是冽尘根本不是真的来追击她的,而是来暗中保护她的!
尽管亲耳听见冽尘那样冷冽的话,可是她就是恨不起来冽尘!她总是相信,冽尘永远还是那个冽尘,是那个说永远都会陪在她身边,永远保护她的那个冽尘。
是不是?!。
队长伯伯还想让心瞳再多留一天,可是心瞳却不肯留。定了当天的机票,背着空空的背包便离去。
竹锦追上来,坐上了飞机还在哄着,“还生我的气?我没有故意要骗你什么,真的。我姐他们能跟上来,我自己也不确认,我只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先留下标记再说。”
“我没生气。”心瞳疲惫抬头望竹锦,“其实我很开心,开心这一路你真的没出事,开心在原始丛林里我不必孤掌难鸣。我只是——有点累,想要赶紧回家去。竹锦你也说了,我爸那边可能要出事。这样的事情面前,我如何轻松得起来?”
竹锦垂下头去,“瞳,你有事瞒着我。我以为经过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很多事你都可以对我开诚布公。”
“那你姐姐他们早就盯上了利用游戏来运毒这条线,你怎么事先都不对我说?”心瞳咬了咬唇,“我明白原因,这是保密的纪律,你姐姐也未必事先对你说了。一切只是巧合——可是这也是我想告诉竹锦你的。有许多事我不对你说,可是不意味着我不相信你,或者故意想要瞒着你,而是——不能说。”
竹锦垂下头去,手指却勾缠过来,绕着心瞳的手指,“好,我不再问。是我心急。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是改变不了了吧?这个我可以问吧?”
“不会一回去——你就又,不要人家了吧……”段公子红唇微嘟,眼神潮湿,万般可怜。
心瞳只能无奈笑开,反手握住了竹锦,“是。竹锦,我喜欢你——在我身边。”
“把后边那个去掉……”竹锦嘟嘴,“虽然也很好听,不过不是人家想要的。”
心瞳脸红过耳,却也终于缓缓点头,“如果不是确定喜欢你,我不会要了你的第一次。段竹锦,我是真的,喜欢你……”
竹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转头怔怔望着心瞳。
“……不过我想确定一下的是,段竹锦童鞋,那次真的是你的第一次么?麻烦你给我一份有力的证据。不然我可不承诺对你负责哦!”
“啊?!”竹锦这次真的哭了,“姐姐,男人跟你们女人不一样啊,你让我怎么给你证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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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5、盛夏到寒冬
飞机降落到S市,仿佛又一下子从盛夏回到了严冬。机场人流熙攘,马上就过年了,机场到处都是准备回家或者已经回到家的人。
机场特别会在这个时候营造气氛,机场大厅半空吊起大红的灯笼;大玻璃窗上也都贴满了大红的福字,让来来往往的旅客提前就接收到了年气儿。
竹锦握着心瞳的手出闸,眼睛看着欢天喜地的红,就有种错觉,像带着媳妇儿回家过年似的。
他自顾开心着,却也没忽略掉心瞳指尖越来越凉。
心瞳孤身一人,越到年节便越是孤单;更何况此次回来还要面对顾还山被调查出问题来的严峻现实,所以心瞳的心中又哪里能找到一丝喜气?
就连她心中最后依仗的那个人——冽尘,也已经离去,更成了身份神秘的“殿下”。
“待会儿咱们不直接回家,买年货去吧?”竹锦笑嘻嘻逗着心瞳,“还有两天时间,我怎么也得亲手给你做个大红的内衣!”
“去!”心瞳终是脸红,推了推竹锦。出闸口前前后后都是人,他还这么大声儿,让人听了去可怎么好。
两人走出机场,爸的警卫员汪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竹锦,你可回来了!”
竹锦也有点惊讶,“汪汪,你怎么来接我?”
“檀云都给嫂子打电话了,嫂子就吩咐我在这接着你。让你赶紧回家去!你这一走,家里都乱了套了!”
竹锦耸肩。妈妈怎么也是干刑警的,就算近年改教育的文职了,可是那嗅觉也不是盖的,所以他还是乖乖钻进妈的天罗地网好了。
“走吧。”竹锦拉着心瞳的手就想上车。汪强却红着脸拦住了,“竹锦不好意思,嫂子嘱咐了,只准接你一个人。”
心瞳的脸刹那苍白。
竹锦就急了,一把推开汪强拦着的手,“汪强,你找揍啊!”
“对不起。”汪强也上来军人的犟劲儿,“段竹锦,我是你父亲的警卫员,所以你还没资格揍我!我是服从嫂子的嘱咐。作为军人,服从是天职,我不会问为什么,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竹锦!”心瞳赶紧扯住竹锦的手,轻轻摇头,“你回去吧。机场大巴挺方便的,我坐大巴回去。到家了给你打电话。”
刚刚从云南回来,脑子里的记忆还都是那片燠热潮湿的热带丛林,所以刚一置身这北方的严冬,真的还有点不适应。空旷的机场广场上吹来寒凉的风,风里还裹着雪沫子来,纷纷扬扬落满了心瞳的周身。
心瞳身子一抖,面上的笑意却越发灿烂,她轻轻摇着竹锦的手臂,“你要乖一点,听话。别忘了你期末考试还挂着处分呢,又不告而别。马上要过年了,你别再惹家里生气。乖乖跟这位小汪同志回去,别再耍孩子脾气。”
竹锦咬牙,垂眸望住心瞳。忽地笑起来,“我就小孩子脾气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反正我从小到大惹他们生气的时候儿多了,也不差这一回。”
竹锦说着转头望汪强,有点吊儿郎当,“汪汪啊汪汪,你真是不愧我打小就这么喊你。你还真是条不折不扣的……”竹锦没说出那个词儿来,眼神凌厉地瞪了汪强一眼,“我今儿就不回去了。你原路返回,告诉我妈,谢谢她老人家的关怀。没有家里这辆车我们也照样回得去。等我忙完了会回家跟老人们告罪,不过今儿我就是不回去了!”
“竹锦你别乱来!”汪强也气得小脸黢青,“平常我什么都让着你,但是今天我肯定不能放你走!”
“怎么着?”竹锦邪气地乐,“难道你个解放军战士打算在机场公然动粗了呗?我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公民,就算你是我爸警卫员又怎么的!就算我爸在这敢动我,我一样打110报警!”
“竹锦,你!”汪强斗嘴哪儿是竹锦的对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机场广场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心瞳一把扯住竹锦,压抑着低吼,“竹锦你别闹了!如果你再闹,我现在转身就走,不跟你在这丢人!”
心瞳当然明白竹锦是为了她,可是竹锦是什么身份的人!再加上汪强还穿着军装呢,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这样吵,这是给部队和段家丢人呢!
现在是个全民皆围脖的年代,保不齐这么会儿工夫已经有人拍照了发到微博上去,紧接下来就有人人肉,已经找出了竹锦和段家的身份!
军队干部家庭子弟跟地方上的高干子弟不同,他们绝不可以胡来,否则带来的只会是麻烦。心瞳自己没事,但是她绝不可以让竹锦为了她而这样不识大体。所以职能忍痛呵斥竹锦。
“好,我错了,我不胡说八道了。”看心瞳生气了,竹锦急忙敛了面上的邪性儿,伸手勾住心瞳的手指,“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就只求你别生气,别一扭身就又不要我了……”像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死死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舍不得放手。
心瞳心尖一晃,眼泪险些跌落在北方寒冬的风里。
她认识的段竹锦从来不是这样儿的。他是臭屁到冷酷的高干子弟,他是冷血到对任何人都不惜反唇相讥的毒舌男,可是这会儿他的自信和从容全都不见,只低声下气求她。
心瞳用力呼吸,不在乎冷空气直扑进她肺叶里去,扎疼了她的心,“那你乖乖听话,好好地回去。跟家里人赔了罪,然后哪怕再出来呢也来得及。我等你电话,乖。”
竹锦撅了嘴,悄悄儿地将她的手指缠地更紧,“人家舍不得你。”
心瞳含泪笑开,“傻样儿。又不是见不着了。你先回家去,我也回家去好好收拾收拾。”。
竹锦终于上了车。
机场大巴有固定的发车时间,所以心瞳只能坐在大巴里等着。透过车窗看见段家的车子越走越远。
大巴里的暖风开得很足,窗子上很快结了一层白色的哈气。哈气凝得重了,就集合成一滴又圆又大的水柱,沿着玻璃滑落下来,跌落在心瞳心上。
心瞳努力微笑着,用手指划开玻璃上的哈气,遥遥望着竹锦的背影远去。那家伙跟个可怜的小动物似的,也趴在车座后头的窗玻璃上,一直一直望着她。直到车子远去成一颗小小的黑豆,他那跟小狗似的眼神还印在她的心上。
好疼。
天冷路滑,到了年根儿底下交通又大拥堵,等心瞳辗转坐了机场大巴再转了几趟公车回到兰桂苑的家,已经是深夜。
心瞳迈着疲惫的步子出了电梯,却愣在家门口。
两张白色凛冽的大封条打叉贴在她家门上!
不过几天的时间,她的家,已经成了不允许她进入的禁地!她已经站在了门口,她手里还握着钥匙,可是她却进不了家门!
这世上最最难过的事情不是无家可归。若是无家可归,便也不会有对温暖的希冀和渴望。
这世上最惨痛的事情是——有家不能回!明明是自己的家,明明一步之遥就可以拥抱家的温暖,却——去不得!
心瞳站在家门口落下泪来。
出了这么多事,她都能忍着,她都能拼命压制着自己;可是却在这一瞬间,她再也压抑不住!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啊!。
“心瞳。”背后的电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心瞳使劲抹掉眼泪回头去看,只见周正穿了一件纯白的羽绒大衣站在她背后。
“嗨,周正。”心瞳努力露出微笑,却随即警惕,“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还有,你怎么知道这里?”
周正闭了闭眼睛,“心瞳你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你现在需要的是帮助。”
心瞳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你周正。我有地方可去。”
“你有地方可去?”周正凉凉笑起来,“你要去哪里?就算你身上还有点钱,可以勉强找个小旅店凑合两天。等你的钱用光了呢,你又要去哪里?马上要过年了,难道你想露宿街头!”
心瞳垂首,泪盈于睫,“我不怕。”
“我怕……”周正走过来握住心瞳的手,“跟我走。”
心瞳用力抽回手,“对不起周正,我已经,已经跟竹锦在一起了。谢谢你的好意。”
“你已经跟段竹锦在一起了!”周正双眼圆睁,“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终究还是,接受了他!”
心瞳闭上眼睛,轻轻一笑,“是。我喜欢他。”
“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在你无处可去的这个晚上,他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啊?!”
正文 136、爆裂
竹锦进了段家,就一脸的戾气。
打小一手带大竹锦的巧奶奶连忙走过来握住竹锦的手,“三儿啊,先洗把脸。你爸爸妈妈都在楼上等着你呢,你洗把脸再上去。”
“不用了。”竹锦从巧奶奶手里挣脱出手腕来。
巧奶奶其实姓乔,可是打小竹锦舌头不好使的时候就总是“巧奶奶”地叫;再加上巧奶奶的确是心灵手巧,做的一手好针线活,所以就也一直这么叫下来。
“三儿啊!”巧奶奶担心死了,“你注意着点儿。你这么一脸戾气上楼去,你爸还不得揍你!”
段玉帛终究是行伍出身,平素不是大事小情的都管着孩子;但是只要管了就是严重的,哪次三儿都少不了一顿“皮带炖肉”。
竹锦倒是淡然笑了下,“早打皮实了,不怕!”说着竹锦就将旅行袋扔给巧奶奶,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
楼上的小客厅里,爸妈都便装坐着。看见竹锦回来,徐木怡赶紧迎过来,“你终于肯回来了。坐下歇口气,赶紧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去!”
竹锦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问母亲,“妈妈,您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心瞳上咱们家的车?”
徐木怡也并不意外,指着沙发,“你先坐下。这事儿还得慢慢说。”
“妈妈!”竹锦咬牙,“您不必对我说,我知道您要跟我说什么!——避嫌,是不是?因为顾伯伯被查出来有问题,所以即便您当年是顾伯伯的老同学、老战友,您也赶紧得划清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