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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三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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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司马琳站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声!周乐回头问道:“琳兄弟,你为何叹气?”
  沈亭放下琵琶,说道:“他听了我的琵琶琴音,一时忍不住感触起来!”
  司马琳白了沈亭一眼,向周乐说道:“我听大哥说,你们再过几日便要走了,哎,我真舍不得你们呀!”周乐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聚散本无常,你又何必如此?”
  司马琳听罢,又叹了一声,沈亭实在看不过眼,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小琳,你不如索性跟我们一起去百灵岛吧?”
  周乐奇道:“谁说要去百灵岛?”
  沈亭笑道:“师父,你忘了么?你说过,假如我能练成冰剑断石,你便正式教我武功,而且还答应带我去百灵岛见识见识呀!”
  周乐说道:“没错,可是你...”
  沈亭插口说道:“我已经练成了!”
  周乐心中大奇,说道:“你练成冰剑断石?”
  沈亭点头笑道:“没错,小琳可以作证,你如不信,我现在就练给你看!”
  司马琳听罢,心中一惊,频频向她打眼色,沈亭只是不觉。
  就在这时,沈亭已在雪下拿出一柄冰剑,右手轻握剑柄,左手软绵绵地提起,吸了一口大气,挺剑向上一划,剑尖微微一转,轻飘飘地往大石上一截,霹雳一声,大石立时断开两边。
  周乐一见,脸上一楞,上前问道:“初七,你这门功夫从那里学回来的?”
  沈亭斜晲了司马琳一眼,向周乐笑道:“这是我自创的剑法,厉不厉害?”
  这时,忽听得一个声音说道:“这明明是我大姐花元魁的烈火剑,你这小鬼不知从那儿偷学回来,还瞎骗人?”
  周乐抬头一望,但见两个披著雪白羊皮鹤氅的女子从小径那边走了过来,一个内穿发烧大褂子,红腰封,腰间挂著一柄长剑,後脑梳了一个火百合髻儿,贝齿红唇,娇艳欲滴;一个内穿翠绿对襟大罗裙,长发披肩,俊眼修眉,只是脸色十分苍白。
  司马琳一见二人,心中又是一跳,不禁迎了上去,拱手说道:“六姨,你们都来了!”
  原来此二人便是天道堂的花六和风玲,周乐也连忙上前拱手一拜:“花少堂主!风姑娘!”
  花六刚才在花园那边听见一阵琵琶琴音,以为是周乐所奏,心中十分欢喜,可是如今见他对自己彬彬有礼,不冷不热,不禁板起面孔,说道:“周公子客气了,可是你这个徒弟认真不客气,非但偷学了我大姐的烈火剑法,而且还具为己有!”
  沈亭哈哈大笑,上前说道:“花大姑,你这就说错了,我虽然懂得烈火剑法,但却并非偷学,而是有人名正言顺教我的,更何况,刚才那一招石破天惊的点石神剑,乃是我自创的剑招,并不是你家大姐的烈火剑呀!”
  司马琳一听见“点石神剑”四字,早已忍不住低头偷偷地笑过不停,风玲也禁不住伸手掩咀笑了一笑,愁眉尽展。
  这时,周乐拉著沈亭说道:“究竟是谁教你烈火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亭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师父,那是点石神剑,不是烈火剑呀!”
  花六听了沈亭的话,早已怒火中烧,如今又见二人态度亲匿,旁若无人,心中有说不出的酸苦,不禁卸下身上那件羊皮鹤氅,递给风玲,同时拔出腰间长剑,指著沈亭高声说道:“你这小鬼刚才用的明明是烈火剑法,你竟然抵赖,好呀,我也想见识一下你那招点石神剑,如何石破天惊!”
  说罢长剑一挥,“刷”的一声便向著沈亭直刺,司马琳和风玲一见,急不及待的上前把她拉著,周乐那边,早已挺身一挡,拱手一拜,说道:“少堂主何必动怒,小徒品性顽劣,口没遮拦,周乐在此替她向你赔罪!”
  周乐说罢,恭恭敬敬地向她深深一拜,花六不知怎地,他越是对自已彬彬有礼,心中便越加倍恼怒,不禁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师徒二人简直不知所谓,小鬼,有种出来跟我比试一下,别瞎躲著!”
  沈亭拉著周乐,低声说道:“师父,嘈啦,你看她满脸醋意,一定是看上你啦!”
  周乐脸上一红,厉声责道:“你说什么?”
  沈亭笑道:“师父,你不如让我出去跟她教量一下,看看我新创的剑法!有什么破绽?”
  周乐说道:“你真要跟她比试?”
  沈亭嘻嘻笑道:“放心吧,我最多跟她打个平手,绝不伤她一条头毛!”
  周乐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千万要小心,不可小覤别人!”
  沈亭听罢,连忙拱手向他深深一拜,装模作样,说道:“初七谨尊师命!”
  这时,司马琳走了过来,说道:“初七,你怎能如此...”话未说完,沈亭早已卸下斗篷,顺势往他手中一递,笑道:“小琳,你不是想知道“骄阳似火为谁照”究竟是什么意思吗?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说罢手中冰剑上前轻轻一点,对花六说道:“花大姑,我来了...”
  花六心中充满妒火,冷笑一声,长剑“刷刷刷”地向著沈亭疾刺,剑招凌厉,威力甚猛,但见沈亭向後退了一步,冰剑微微一转,轻飘飘的迎著花六的长剑一格,花六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弹指间沈亭变换剑招,身形一转,冰剑突然离手而出,轻灵飞脱,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在花六的长剑上一点,花六但觉手心一麻,“叮当”一声,长剑便跌在地上,断为两截,剑断之处,还隐隐冒出白烟!
  沈亭一个转身,伸手接回冰剑,噗嗤一笑:“活见鬼啦,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司马琳见状,不禁呆若木鸡,风玲脸上也是非常错愕,并不是因为谁胜谁负,而是因为沈亭所用的剑法。可是,花六不怒反笑,说道:“哼,你这小鬼,不但偷学了我大姐的烈火剑,而且还偷学了玉剑邦的青刚离魂剑...”
  话未说完,周乐早已面色一沉,上前拉著沈亭,低声问道:“你刚才使的是不是青刚离魂剑?”
  沈亭小咀一扁:“我不知道!”
  原来沈亭刚才使的剑式,的确是青刚离魂剑,不过内劲的运用则是司马琳所教的烈火心法,沈亭把两种武功二合为一,别创一格。
  周乐铁青著面:“可是偷学回来的?”
  这时,一个声音冷冷说道:“是我教她的!”
  众人回头一望,见司马琛一身单薄青衣,手执青剑,站在亭上。花六一见,不禁冷笑一声,上前说道:“她不是玉剑邦的人,你怎可以教她青刚离魂剑?再者,烈火剑又是谁教她的?”
  司马琳叹了一声:“是我!”
  花六听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忙走到司马琳的面前说道:“小琳,你怎可以随便把你娘亲的烈火剑教给人?”
  司马琛冷冷说道:“烈火剑本来就是无门无派的,他为什么不能教人?”
  花六听罢,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大声说道:“你们两兄弟简直不可理喻!”
  这时,风玲一见司马琛,便上前叫道:“师兄...”
  司马琛两手交叠胸前:“你来干什么?”
  风玲说道:“明天便是师父的生忌,我们是来拜祭他的。”
  司马琛说道:“有心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这是玉剑邦,不是天道堂,你们可不要闹事!”
  风玲听罢,心肉绞痛,欲哭无泪,不禁掉头便走,花六见状,狠狠地瞪了司马琛一眼,连忙追上前去,跟在风玲後面。
  沈亭笑嘻嘻地叫了一声:“花大姑...”
  这时,周乐脸色沉重,一声不响地折返亭中,拿起琵琶独自离去。沈亭一见,心知不妙,连忙上前大叫一声:“师父,等等我...”
  可是,司马琛却把她挡著,说道:“你走不得!”
  沈亭急得大跳大叫:“你干什么?”
  司马琛说道:“我可以不计较你偷看我练剑,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放你过去!”
  沈亭问道:“什么问题?”
  司马琛说道:“骄阳似火为谁照?”
  沈亭瞅了司马琳一眼,心中一愕,接著手中冰剑向地上一掷,说道:“骄阳似火为谁照?酷月如霜因啥圚?”说罢一溜湮跑了。
  司马琳望著地上那柄冰剑,口中念道:“酷月如霜因啥圆?”脸上仍是一片茫然!
  这时,司马琛抬头一望,但见冰海连天天连地,茫茫白雪了无痕,骄阳似火月如霜,此刻冰火何处寻?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心有所动,不禁叹了一声,点头说道:“小琳,我们回去吧!” 
 
 
 
  
 ~第三十九回蚀骨销魂散~
 
  沈亭离了红菊亭,沿小径直奔东厢那边,冲到周乐的房前,也不敲门,“蓬”的一声便推门进入,但见周乐一声不响的正在收拾行装,沈亭连忙上前叫道:“师父!你干吗?”
  周乐铁青著面,只是不应。沈亭见他如此,心中大急,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恼什么?”
  周乐只管收拾东西,对她的说话不闻不问,不瞅不睬,沈亭大声说道:“好啦好啦,我承认偷学了那僵尸的剑法,但烈火剑当真是小琳教我的,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不学也罢,师父...”
  周乐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你不要再叫我师父,我已没资格做你的师父了。”
  沈亭问道:“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哼,若不是你要我用冰剑断石,才肯正式教我武功,我便不会去偷学人家的剑法,你现在说一句,你可是不肯原谅我?”
  周乐气得胀红了脸,说道:“我就是知道你这种性格,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恃著有一点小聪明,便胡作妄为,惹事生非,我要你苦练基本功,就是要锻练你的内力,要你用冰剑断石,是要你修心养性,谁知你偏不听,偏要偷学人家的武功!”
  沈亭上前抢过他的包袱,嗔道:“好啦,我现在知错了,我发誓,以後非你的武功不学,非你的琵琶不练,那么,你还待怎样?”
  周乐听罢,不觉瞅了她一眼,说道:“你若真心改过,我便不再计较,可是,你以後若再胡作非为,我便不再管你了!”
  沈亭转嗔为喜,笑道:“都知道了,你别像个老太婆一样,好吗?”
  周乐说道:“那么,你就当我是老太婆好了。”
  这时,沈亭心中一动,忙从龟背中取出那颗赤红色的玛瑙,塞进周乐的手中,周乐拿起来一看,奇道:“干什么?”
  沈亭抿咀一笑,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把这颗玛瑙交托於你,日後我如有什么行差踏错,你只要向它念咒,我便会害心绞痛!”
  周乐一听,啼笑皆非:“是吗?那么,咒语是什么?”
  沈亭笑道:“那就是我的名字!”
  周乐说道:“初七?”
  这时,沈亭忽然哎唷一声,跌在地上,蜷缩著身子,一手按著心肝,一手拉著周乐衣袂,表情极奇痛苦,周乐见她如此,心中一动,说道:“初七,你又作怪了,还不起来...”
  话未说完,沈亭早已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说道:“我...不是害心绞痛,我...是...”
  周乐听罢,惊得连忙弯身扶直了她:“初七,你怎样?什么地方见痛?可是刚才被那花六刺伤了...”
  这时,沈亭脸上忽然抹过一阵猾黠的神色,说道:“我...我快要饿死了!”
  周乐瞪大了眼:“你...”——
  西厢那边,花六与风玲正在房中喝酒,二人各怀心事,苦恼万状,不禁喝完一杯又一杯,一酲又一酲,可是二人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精神,不觉已到天明。
  花六说道:“风玲,我想到一个办法,司马琛非娶你不可!”
  风玲苦笑一声:“你别再替我想什么办法了,到不如替自己想一个吧?”
  花六瞅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玲说道:“谁不知你的性格,你越喜欢那个人,便越对那个人凶!”
  花六呷了一口酒:“谁?”
  风玲说道:“周乐!”
  花六脸上一红:“谁说我喜欢他?”
  风玲站起来说道:“你骗得谁?你可知道,自从那天周乐大闹天道堂之後,你便对人家念念不忘呢?”
  花六说道:“胡说!”
  风玲说道:“你若不是喜欢他,为什么每次在梦中总是叫著他的名字,而且不只一次?”
  花六吃了一惊:“有这种事?你为何不对我说?”
  风玲叹了一声:“我是自身难保,那有时间去管你的事?”
  花六笑道:“风玲,我真有一个办法,可以令司马琛非娶你不可!”
  风玲白了她一眼:“你不要再用那种鬼办法了,威迫利诱是没有用的!”
  花六冷笑一声:“非也,这次我要他甘心情愿,娶你为妻!”
  说罢站了起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红彤彤的药瓶,递给风玲。
  风玲不敢去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花六笑道:“这就是我们花家的蚀骨消魂散!”
  风玲一听,惊道:“蚀骨消魂散?”
  花六说道:“蚀骨消魂散,混在酒中无色无味,可是,一但入口,任你如何三贞九烈,如何冷若冰霜,也会欲火攻心,不能自拔!”
  风玲说道:“我怎能对师兄用此等卑吝无耻,丧尽天良的手段?”
  花六怒道:“这包蚀骨消魂散是我千辛万苦从爹爹那儿偷回来的,再者,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跟他在一起?”
  风玲一听,心中猛地一震:“对,我为何想不到?我不一定要嫁给他,才能永远跟他一起呀!”
  花六奇道:“你说什么?”
  突然之间,风玲抢过花六手中那包蚀骨消魂散,说道:“好,就是这个决定!”
  戊辰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大清早上,沈亭早就起了床,在石林那边练跑踳功,足足练了三个时辰,接著又盘坐於地,苦练龟息大法,终於到了酉时的晚饭时侯,才返回玉剑山庄。
  这日,正是司马兄弟的父亲司马琉璃的生忌,众人在他的坟前拜祭完後,便各自返回房中吃饭,花六见沈亭不在,本想对周乐说几句话,然而,周乐一味对她温文有礼,客客气气,不冷不热,令她无法亲近。
  沈亭吃过晚饭後,便跑到“蘅芜楼”那边找司马琳闲聊,司马琳见她眉开眼笑,不禁打趣问道:“你今天好像很高兴呀!”
  沈亭笑道:“我今天练了三个时辰跑踳功,三个时辰龟息法,现在才松了一口气!”
  司马琳讥讽道:“你为什么不练那种石破天惊的点石神功?”
  沈亭狠狠地瞅了他一眼:“有什么了不起?这都是你们司马兄弟的剑法,我才不练,要练,也练我师父的琵琶!”
  司马琳讪讪笑道:“你怕周大哥不高兴?”
  沈亭横了他一眼,忽然闻得一阵酒香,不禁酒瘾大起。这时,但见风玲捧著一酲酒,立於门外,司马琳一见,连忙迎上前去。
  风玲说道:“原来沈姑娘也在这里?”
  沈亭见她手中的酒酲,不禁问道:“风姐姐,你这是什么酒?”
  风玲说道:“玉冰烧?”说罢打开酒酲,酒香四溢,沈亭一闻到这阵酒香,早已按奈不住,连忙说道:“好香呀!风姐姐,可否让我尝一口?”
  风玲笑道:“这一酲酒算得什么,我那边西厢还有许多好酒,比这一酲更香更醇,你不但可以尝一口,还可以尝两口三口!”
  沈亭笑道:“那就事不宜迟呀!”
  风玲放下那一酲玉冰烧,对司马琳说道:“小琳,这一酲玉冰烧,是六姨叫我送来给你品尝的,你可不要辜负她一番心意呢!”
  司马琳拱手一拜:“多谢!”
  风玲拉著沈亭笑道:“沈姑娘,我们走罢!”
  东厢那边,周乐正在房中调琴,忽听得门外一阵敲门的声音,不禁高声问道:“谁?”
  一个女子声音从外面传来:“周公子,是我!”
  周乐一边调琴,一边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说道:“我是天道堂的花六花元宝!”
  周乐又问道:“花少堂主有何要事?”
  花六愠道:“你不能开门吗?”
  周乐双眉紧蹙:“对不起,现在夜深人静,实在有所不便!”
  花六说道:“我有一件东西要还给你!”
  周乐无奈,放下琵琶,上前把门打开,见花六穿了一身火红,丰肩体软,腮凝新荔,眼波流转,闪烁著暧昧的光芒,那纤纤玉手,一只拿著手帕,一只拿著酒壶,神态有说不出的风骚入骨,周乐心中一愕,向她拱手一拜:“花少堂主!”
  花六把手帕递给周乐:“这件东西还给你!”
  周乐接过手帕,就在这时,花六忽然蹬脚上前紧紧抱著了他,周乐但觉她全身一片火热,又滚又烫,不禁吓得手足无措,两颊通红,急忙低头问道:“你干什么!”
  花六把身子紧贴著他:“你只说一句,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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