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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立国以来真正和离的夫妻屈指可数,以至于刘氏在听了“和离”二字之后根本就意识不了和离和被休的差别,加上如今穆清风正春风得意等着做郡马,在刘氏这样的人眼中看来,杨若兮作为原配夫人被休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事实上,若是没有杨思睿及时送到的那一张圣旨,杨若兮在洛千蝶进门之前也必然会被找了莫须有的罪名给休出穆府,却是没想到在别人眼中看来还是这样不堪。杨若兮相信,除了刘氏,这么想的人不会少。
只是这刘氏也真是可笑,刚刚在这里风一阵雨一阵的她以为她是谁!还一副恩赐的口气!
偏偏韩大山还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深以为然的附和道:“若兮,你舅母这么安排也是为你好,这样雪娘回京后也放心。”
韩磊在一旁小眼睛直放光,杨若兮大家出身,这身段、这气质、这长相,可不是什么小家碧玉可比拟的,只是她毕竟是只破鞋,做妾韩磊都觉得有点不值,通房倒是可以考虑。
出人意料的是,就在韩家人自以为是之时杨若兮背后的人纷纷跳了出来。
“滚!你们立刻给老夫滚出去,若兮要是找不到夫君那就招赘,以后传我韩满仓的衣钵!”韩千手这一遭是决定了要将杨若兮收归门墙,甚至想到了给她在内务府那班没权没势的小匠人当中找一个人品可靠的招赘,以后生的孩子拿一个来姓韩,传承韩家的雕琢手艺。为人妾室那和卖身为奴有什么区别?他相信杨若兮不是甘于为妾的人。
“张伯,立刻出门找旺叔回府,咱们上府尹衙门,今儿我杨思睿代我爹做主,哪怕今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也得先断了这门亲戚。”杨思睿气得满脸通红,拿了纸笔就打算写状纸。
金夫人则气得一个仰倒,刘氏这泼fu的反应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老人家的心脏不好真的承受不了她反复无常的心思!杨家人那是多骄傲的存在?男子不纳妾、女子不为妾!要是杨若兮想要做妾又何必辛苦出穆府!这当舅舅和舅母的不想着怎么帮外甥女弥补心伤,反倒是来狠狠割上一刀,怎的就摊上了这门亲戚?
路悠冥和双兰见金夫人气得捂着xiong口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也吓坏了,路悠冥更是疾声连呼:“快把这胡说八道的人给我丢出去,有人问起就说冒犯了金夫人。”这么一来,倒是可以将杨家的干系撇开,关键时刻路悠冥倒是没掉链子。
最让人意外的要数玉瑾然了!这家伙竟然从轮椅上跳了起来,一个穿心脚踢在了尚没反应过来的韩磊身上,这一脚可含着他不小的怒火,一脚便将韩磊给踢得翻了几个跟头,重重的撞在了厅堂门框上才停下来,吐了一口鲜红的血沫,一时怎么也爬不起来;刘氏哭天抢地的奔了过去,韩大山和韩芳也吓得顾不上什么全都追了过去!
“呸!”玉瑾然傲然的站在厅堂中央,一身红袍似乎在迎风猎猎作响,昂着头,重重的呸道:“爷的女人岂是你们能肖想的!”
说完之后转向杨若兮,微微皱了眉头:“爷不是说无关紧要的人直接扔出去便好,偏不听爷的话,这下子好了吧,荤的素的全都说出来了!爷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爷那日向你求亲你不应就很不给爷面子了,要是现在应了他们,让爷的脸往哪搁?”
轰——
玉瑾然这神来一笔他倒是肆意的说出心里话痛快了,对别人来说却不吝于五雷轰顶!
饶是杨若兮再自诩淑女御姐此时也是有些懵了,玉瑾然那日叫求亲吗?她怎么不知道?
“要是想做妾我何必和穆清风和离?做个进士的贵妾总比做他的妾来得体面吧。”杨若兮指着地上还捂着xiong口不断咳嗽的韩磊干巴巴的回道;“再说了,他那长相我也瞧不上啊。”
“这便好!你可要记着可是和爷有了肌肤之亲的。”玉瑾然背着手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一不小心暴露了能站立的事实;要是换做别人大概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应对,可遇上了玉瑾然,他眨了眨眼,很是干脆的对呆滞的李全招了招手:“李全,把轮椅给爷推过来,那坐着可比椅子舒服多了,还免得动脚走路。”
李全推动轮椅的动作就像是个魔咒,直接将正厅内的众人惊醒,杨若兮也意识到了方才被玉瑾然威武万千的男se所huo说了什么蠢话,瓷白的脸颊难得的染上一丝绯se,“玉少爷,我没打算做谁的妾~!哎呀,不是,是我打算做你的谁!”先前那意思听着怎么像是因为心虚而给玉瑾然解释似的,更可恶的是最后一句,论起长相,除了杨思睿,还真没人的长相能及得上玉瑾然。
玉瑾然施施然坐上了轮椅,只当杨若兮的说话是空气,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推着轮椅来到了韩家人面前,打断了刘氏难听的各种诅咒;笑出了一口白牙:“要是你再敢诅咒一句爷就割了你的舌头!你要是再敢诅咒第二句,爷立刻让人进宫去打声招呼,让你家男人没了差事;要是你敢骂第三句,爷也不介意让乐康坊少个一家两家人的!”
说真的,放着狠话的玉瑾然眼神带着练武之人独有的狠戾,配合着他完美如神祗的俊脸,就如同那九幽而来的修罗,让人打从心底产生一种恐惧,不会对他说的话产生丝毫的怀疑。
见韩家人惶惶的模样,玉瑾然又使唤周远道:“周shi卫不介意表演下怎么杀人灭口吧?”
周远对他们家少爷现在这种英雄救美的形象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的话也只有他们家少爷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无所顾忌,既然点了他的名,自然要争个脸面。只见他伸手入怀取了一个套索出来,在一端连了勾爪,对着房梁一抛,整个人就拉着那绳索悄无声息的上了房梁,再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在房梁上一根不用承重的美观柱上面一划拉,一截木头便应声落下。
玉瑾然伸了手在韩磊脖子处如法炮制的一个比划,夸张的“兹啦”一声,吓得韩磊身子往后一缩;这才带着神秘意味小声说道:“你说是人的脖子好割还是木头好割?爷手下的这些人试过,可惜以往在幽州他们割了别人头之后总是会放一把火。至今爷可都没见过割头快还是割木头快,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坏?也真的想亲自看上一次呢。”
“啊——”韩磊刚才被玉瑾然那突如其来的一踢吓坏了,那种整个人像是喘不过气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他能感觉到,玉瑾然是真的有心想要取他xing命,也有那个能力取他xing命;一声尖叫后浑身一颤,竟然就那么晕了过去,一阵难闻的sao味儿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他身下也瞬时被湿濡侵润。
“切,这样就吓着了,真是没用!”玉瑾然回头再次教训杨若兮道:“看到没?这男人多没种!”说了这半天,他只是想证明这个男人不可靠!
“你还我儿命来!”刘氏这下是彻底的崩溃了,张牙舞爪的就往玉瑾然冲来,韩磊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磊儿没事!”韩大山一把抱住了刘氏,从吴青宣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今日讨不了半分好,刘氏想要给儿子纳了杨若兮做妾他也是乐观其成,只是没想到怎么会惹出这个煞星来。
韩大山突然转身冲着杨若兮的方向就跪了下去,吓得杨若兮赶紧让到了边上,杨思睿见状忙冲上前扶着他不让他跪实了!有刘氏这yin阳脸、八哥嘴在,这事儿传出去了可不得了!
“若兮,就当舅舅求你了!好歹亲戚一场,既然攀上了贵人又何必拿舅舅一家取笑;你舅母也不知道你已经找了好人家,不知者不罪,就让外甥女婿别再追究了吧!”韩大山被杨思睿半抱半扶着,一张沧桑的面孔像是老了十岁。
“舅舅,我不是……”杨若兮现在杀了玉瑾然的心思都有,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要怎么解释才好。
倒是玉瑾然听着“外甥女婿”四个字如同三伏天吃了个冰西瓜,真真是透心凉,反正也出了气,泄了恨,也便不计较的大方挥挥手:“你也别求她了,这事儿她可管不了爷要怎么做!既然你这么识相,只要出了这道门别乱编排他们姐弟的不是,爷指定不找你们麻烦!可若是让爷再听到什么闲话,不管是不是你们家传出来的,爷可都要上你们家转上一转!这样吧,爷让周远送你们回去,顺道的认认门。”
“玉少爷,您能不能别添乱了!”杨思睿忍不住大声喝道,他才不相信玉瑾然的鬼话,自家姐姐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么!
“爷好心好意帮你们姐弟二人赶这家人走,怎么叫添乱呢?”玉瑾然偏着头和杨思睿对视,两张风格不同的妖孽面孔都带着挑衅,几乎能看见他们之间噼里啪啦乱跳的电流!rs!。
。。。
251 心思乱了
这下是真的乱了!
即便是送走了韩家人那也乱得可以!玉瑾然丢下的炸弹实在炸得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谁也不想先开这个口。
玉瑾然是韩千手的恩人,手中还有他自卖己身的契约,说实在话,韩千手就觉得玉瑾然这人不错,只是自己身份有限,处在厅内倒是显得尴尬,瞅了一眼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的金夫人和路悠冥,再看了眼蹙眉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杨若兮,又瞟了一眼好像还不知道状况的玉瑾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唤了玛瑙道:
“今日多亏了夫人和路公子相帮,你去整治一桌上好的席面出来,留几位在府里用晚膳。”
又唤了吴青和春生:“你们俩帮我去将那两筐石头搬到二进院子里去。”
最后对着厅内上首的一老一少行礼道:“二位贵客,咱们府上饭食粗陋,但玛瑙的手艺不错,还请二位赏脸用个晚膳;老夫本来便是玉少爷送与杨家的门房仆役,就算meng了皇恩浩dang也不能忘了本分,这就先下去忙活了。”
这时候他倒是记得身份来了,很明显他这是不想掺和!
这情景的确尴尬的,杨若兮想起了和玉瑾然的“肌肤之亲”,这事儿在二十一世纪一句“意外”便能解决一切,可这里是顺和朝!女人和人这么亲近,要么自杀,要么就委身;换做是之前原身杨若兮的xing子怕早几日便一死以谢天下了,如今的杨若兮肯定舍不得去死,但也绝对绝对没委身玉瑾然找死的想法。
“那个……,姑婆、路公子,本来呢,若兮就是想做一顿丰盛的宴席来感谢二位对杨家的帮助,今日也赶巧了,不如让思睿陪二位稍坐,若兮也去厨下亲手做几道美食表达下谢意。”左右尴尬的杨若兮也学着韩千手准备遁走,随便这些人怎么商量,她是相信此时和玉瑾然作斗鸡状的思睿不会松口的,只要他不松口,亲事不也要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等爹和娘回京那都是一个月的事情了,到时候这位时不时就抽风的玉少爷还记不记得这事都未可知。
“嗯,你下去吧!爷喜欢吃那道糖醋排骨;舅舅喜欢吃辣,也喜欢吃鱼,你做那个水煮鱼吧;嗯,姑婆年纪大,做几道软糯好入口的。”玉瑾然倒是不客气,飞扬着神情难得细心的吩咐了一遍。这种在外人面前随意呼喝“自家人”做事的感觉倍有面子!
可他不这么吩咐倒好,一这么说了杨若兮真是留着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方才说要下去亲自做菜感谢金夫人和路悠冥的是她,可现在倒是成了给玉瑾然挣面子而下厨了,这叫什么事儿!杨若兮差点气出内伤来,只得不断的吐气、吸气,做着深呼吸,冷硬的对玉瑾然福了一福:
“不好意思了玉少爷,府里厨下没有排骨!”
“没事儿,爷这就让李全跑一趟买上一头猪的排骨送到厨下。”玉瑾然浑然不觉杨若兮这是在生气,意气风发的摆手定乾坤。
“不好意思玉少爷,现下才出去买排骨已是晚了。”杨若兮悠哉悠哉的回道。
“那……”玉瑾然愣了愣,“那给爷做那道口水鸡也成。”
“不好意思玉少爷,府里没有鸡!”杨若兮继续面无表情的回道:“府里不但没有鸡,也没有玉少爷要的别的吃食,玉少爷想要用点菜大可以出门右转过了平康坊上十字街口往南。”
“你什么意思?”玉瑾然总算是醒了神,手掌重重的一拍轮椅扶手大声问了出来,可随后瞧着杨若兮冷得像冰的眼神不禁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嘟囔着竟然服了软:“没有就没有,爷又不挑食,你做什么就吃什么吧!”
杨若兮的眉毛挑了挑,正想继续冲着玉瑾然再驳上两句之时,上首已经整个从头发呆到尾的路悠冥重重咳了两声,对杨若兮拱了拱手道:“那就辛苦杨小姐了,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行谢过。”
金夫人貌似有些不满路悠冥为玉瑾然说话的样子,让双兰扶着起了身,对杨若兮道:“难得能见到你们小辈亲自做饭,姑婆也随你看看去!”
“这样啊,好吧,姑婆这边走。”杨若兮扶着金夫人的另一侧,借着身子遮掩对杨思睿做了个口型:赶玉少走,晚上给你解释!
杨思睿看到了她口型之后重重点了点头,他也不喜欢名声不好、嚣张跋扈的纨绔少爷玉瑾然。
“说吧,怎么回事?”路悠冥往椅子上靠了靠,看玉瑾然还盯着杨若兮远去的背影不放不禁伸脚踢了他的小tui。
“什么怎么回事?”玉瑾然吃痛回头;“你不知道我这tui还没恢复好吗,这么用力。”对着路悠冥,玉瑾然终于是将“爷”这个字给彻底吞掉了。
“在下也想知道家姐和玉少爷之间生出了什么误会?”杨思睿干脆也不在位置上坐着了,直接凑到了路悠冥身边位置上,身高因为不够,靠椅背有些力不从心,开了身侧茶几上的矮柜,从里面掏出了两个抱枕,看了看花se,塞了一个素净的到背后,这才舒适的重新坐好。
“你那个是什么?”玉瑾然就盯着杨思睿手中的正方形抱枕,看着就觉得软绵绵的很舒服,让他想起了多日前那印象深刻的梦境,梦里面有一个透明的柜子里就摆着两个红se奇怪形状(心形)的东西,感觉出奇的一致。
“抱枕啊!”杨思睿一脸鄙视,自家姐姐不是说这是京城上层人家必备的奢侈品吗,怎的这享乐出名的玉少爷会不知!
“给我试试。”路悠冥取了一个学着杨思睿放在腰背后垫着,果然很舒服,便顺手也递了一个给玉瑾然:“拿去垫着点后背,你那轮椅后面太硬。”不管外甥怎么胡闹,路悠冥都觉着他是赤子之心,饶是刚刚他闹了个大乱子,路悠冥也没太担心。
“我姐姐后来给毛师傅订做的轮椅就在凳子、椅背和扶手上都加了棉垫,软软的坐着那才叫舒服!”杨思睿嘟着嘴十足的挑衅模样。
他盯着轮椅总算知道了艾敬轩强行买走的第一辆轮椅是送给了谁,原来玉瑾然这么臭不要脸,tui脚明明都恢复了健康偏偏还要坐着轮椅,难道是想赢得别人的同情心?
在厨下剁着肉馅的杨若兮则直接将手下鱼肉想象成了玉瑾然,我剁、我剁、我剁剁剁!好你个玉瑾然,明明tui都好了还要坐在轮椅上调戏姐姐我,要不是今**漏了馅儿姐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不要脸。
杨府这个厨房是杨若兮吩咐了旺叔打通了和厨房相邻的一处偏房而成,占地范围也就大了一半,洗菜、切菜的地方和动烟火的地方隔了一段距离,所以金夫人此时就坐在杨若兮剁馅儿的案板不远处,看着杨若兮和平日云淡风轻截然不同的咬牙切齿像不禁轻声的点明道:“若兮,你心乱了!”
“什么?”杨若兮住了刀,看着砧板上已经成了糊糊的鱼肉有些发愣,她的年纪退了十来岁,智商和情商怎么好像也跟着退了?
其实不是她智商情商退化,而是在二十一世纪千疮百孔的一颗心在顺和朝逐渐朝着圆满发展,身边越来越多的温暖让她牢固的心理防线逐渐瓦解,被冰封在内心深处的随xing杨若兮正在冒头。
“若兮,那玉瑾然的身份你知道吗?”金夫人瞧了眼远处听不到这边动静的玛瑙、双兰、张婆子等人,小声的问道。
杨若兮点了点头,随即恍然急急解释道:“姑婆,我和他没任何关系的,而且我也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牵扯。”
金夫人慈祥的一笑:“老身自然知道他的孙女绝对不会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情来;只是玉家那孩子……”说到这儿,金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
杨若兮也跟着悬了一颗心:“他怎么了?”问了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问得太快了,想否认又被口水呛得直咳嗽。
金夫人紧皱的眉头却是因为杨若兮的急迫微微舒展,道:“老身往日便听人说过玉家那孩子狷狂任xing、脾气也坏,今日再看了一遭,这才肯定他是真的和他那早夭的母亲一个xing子。一样的执拗、一样的狂傲,一样的藏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