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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若兮看来,玉瑾然就和那位给他印象十分深刻的“广哥”没什么两样!
从假山中偷眼望去,玉瑾然依然是玉面朱唇、神色飞扬,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碧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往下一看,一身俗气的打扮再次让人大摇其头。
朱红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行走之间,长袍袍角下竟然穿着一条翠得发绿的绸缎阔裤!
杨若兮睁大了眼睛:难道顾妈妈就任他这样子出门么?上次和顾妈妈一道他虽然穿着打扮也显得夸张了点,但也没这么俗气啊!生生将他通身上下贵公子气质给破坏殆尽。
在他身后施施然走进另一位年轻公子,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乌发用一根蓝色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清俊的眉眼乍一看和玉瑾然有几分相似,却又没玉瑾然那么张扬,嘴角微勾的弧度让他给人的感觉十分温暖。
蓝衣公子双手背在身后,听着玉瑾然的话时倒是明显的嘴角抽了抽,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温暖之外又多了一份威严:
“瑾然,注意你的仪态和称呼!”
“称呼怎么了?小爷我对谁都是这么个样子!你教训我作甚?我可都没给你计较你骗我到你外宅的事情。说吧,你偷偷摸摸在你外宅的寝室外开了这个门是做什么的?金屋藏娇?”玉瑾然扯着脖子,即使变了称呼也是一副别扭模样。
ps:
“广哥”说实话就是玉瑾然的原型!在某一次无意中看了什么卫视的《爱情保卫战》后偶就一直在想写一个个性就像里面那个奇葩“广哥”的男人,让女主慢慢调教,希望后面爱瑷能写出两者的矛盾冲突吧!当然,这男主的问题,说不定爱瑷一个手残就变了……
。。。
102 挤做一处
“瑾然,我好歹是你舅舅,你就不能客气点么?”
蓝衣男子的一句话让杨若兮差点从石头后面一头栽出来,她这是什么狗屎运?穿越定理吗?她可没打算和皇子太子什么的有丝毫牵连,越发加紧了身子往后缩去。
“舅舅?那为什么我在幽州的时候不知道有个舅舅!”本来嘛,玉瑾然都已经转开了话题,谁知六皇子根本不吃那一套,“金屋藏娇”什么的也懒得解释一句。
“瑾然,身不由己这个词想必你也是听过,也被这个词限制过吧?”六皇子也是无奈,他和柔嘉公主间的年龄相差足有十八岁。柔嘉公主在艾贵妃的心里一直占有极大的地位、他从小几乎就是听着艾贵妃讲述他那早逝的姐姐一路走来的。
柔嘉公主作为皇上的第一个孩子,长相美貌、为人聪慧,很得皇上喜爱;但在她十七岁那年执意招了个商户出身的驸马爷伤透了皇上的心,连带的,皇上也冷了艾贵妃,却不曾想就是在那时候艾贵妃竟然时隔十七年重新有孕,几乎和柔嘉公主前后脚生下了皇上的第四个儿子;但这个儿子也没能挽回皇上的心意,艾贵妃所在的星瑶宫一时门口罗雀,直到这两年六皇子在国子监的表现颇好才堪堪挽回了皇上的心意,又开始关注起了星瑶宫。
为此,总算是让皇上记起了他早夭的女儿还有个孩子被他遗忘在幽州,那边下旨召了玉瑾然回京,这边皇上又再次病倒,这一病就是半年多,以至于再次忘记了玉瑾然的封号问题;朝廷事务又有两位年长的皇子把持着,再有来自于各方的种种原因,就算六皇子有心想要帮忙也无从帮起;开国侯府倒是一直想对玉瑾然伸出友谊之手。无奈这孩子心存怨念,竟然谁也不管不顾,声称他自己便可以在京城里闯出一片天来。
玉瑾然眉毛一竖,眼看就要炸毛了,想六皇子也是吃过他荤素不忌无法无天的亏,遇到玉瑾然,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六皇子赶紧退后了一步道:
“你不是想知道这儿是谁的府邸吗?这是开国侯府的后院,你往左边走,不远就到了侯爷和夫人住的邂园。你自去和他们多多亲热亲热,我前面你也知道不敢离开太久!一个时辰后我来接你。”一句话说完,六皇子转身便走。出了木门后自然有他信任的手下锁好了门做好的伪装,玉瑾然察觉不对想要追过去为时已晚,只得恨恨的提了木门几脚,可惜木质僵硬,最终疼得他抱着脚尖跳着退了好几步。
“哼。都说为我好!我怎么就看不见。”玉瑾然嘟囔着靠在了门上,神情低落萧索。
六皇子的实际年龄其实比玉瑾然只大了几个月,心计却不是玉瑾然这样单纯的人可比的;正如玉瑾然先前咋咋呼呼中说的那样,墙外正是六皇子七弯八拐置下的一座府邸,偶尔便会到此住上一段时间,只是没人知道他的这处外宅有一道后门。和开国候夫妇的住处相差不过一里路程;更没人知道,他住在外宅之时多半就是宿在桃林里的小院中。
要知道,和外臣走得太近一直便惹人猜忌。六皇子这一手也是不得已为之;这玉瑾然油盐不进,艾敬轩不知道找了他多少次,他宁愿捧着大把的银子和袁熙之流鬼混,也不愿意理会艾敬轩的善意。不得已,六皇子只得想出这一招。希望自己睿智的舅舅舅母能够说服脾气执拗的他,毕竟。要是等到皇上想起玉瑾然之时见到却是个纨绔子弟,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发怒呢,到最后伤心的只会是艾贵妃。
站了约莫几分钟,玉瑾然唰的站直身体:“你让我往左我就往左?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偏要往右,要是遇到了人,我就直接说你六皇子勾结开国侯府,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玉瑾然真的转身往假山方向走来,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不时踢一脚路边的树木或是扯一支树枝在手里蹂躏,总之没一个细胞安宁着。
突然,他停在了假山前,和杨若兮藏身之地只隔着一块石山,吓得杨若兮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这小子,要是他真的拉着她非要说什么六皇子勾结开国侯府的话题可怎么办?
“路悠冥!别以为你和我娘一个娘胎出来的小爷我就必须听你的!小爷我有那么多的朋友,还需要你们这些靠不上的亲戚作甚?我娘是个大骗子,明明说外祖母、舅公都会疼我的,可为什么你们都从来不到幽州看我一眼?”玉瑾然一拳头狠狠砸在了假山上,杨若兮都能感觉到那拳头砸到坚硬假山的疼痛,他脸上却只有悲伤和茫然,似乎疼的并不是他的手。
“我不要见什么舅公、舅婆!别以为骗了我进这个院子事情就算完了,反正今后我是不会信了你的话的。娘说过,她只有你们这几个亲人,暂且饶了你们,不然晚上娘会找我聊天的。”说完,玉瑾然再次狠狠啐了一口,打量了一番四处环境,见了假山旁边的围墙,低声喃喃自语道:“你以为关了门就行,这边不是还有墙吗?小爷我武艺高强,跳一堵墙算得了什么?等着我过去后把你那边砸得个稀巴烂。”
杨若兮这才定睛一看,可不是!从小道爬上假山之后和围墙高度几乎比肩,只需要轻轻一跃,保准就站在了围墙之上。玉瑾然不打算四处瞎嚷嚷六皇子和开国侯府的关系那绝对是一件好事,但关键是杨若兮藏身的地方正好是假山和围墙的夹角,虽然上假山的小道不在这边,但待会儿玉瑾然只要是打算跃进围墙,脚下的视线绝对的一览无遗!
那厢,玉瑾然已是潇洒的一个转身,步伐迈向了上假山的窄小步道。
怎么办才好?杨若兮也急了,躲在这里听了这半晌的壁角,不但见识了玉瑾然对待六皇子的态度,还知道了六皇子和开国侯府过从甚密的关系,更是见证了一个迷茫少年的种种不为人知的一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若是有人知道了这些秘密,玉瑾然哪里会善罢甘休,弄不好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珠宝店!杨若兮想到了珠宝店,右手连忙抚上了左手手背,郁闷的想到怎么忘记了这个偷窥作弊利器?早就该躲进去以防万一,何必还在这个夹角里左右为难。
很显然,杨若兮错估了玉瑾然找六皇子路悠冥算账的迫切心理,也错估了珠宝店开启所需的时间,就在她脑海里“看”到珠宝店柜台的那一刻,头上已是风声突起!
“咦?——啊——”这是玉瑾然迈步之时突然发现脚下有个窈窕身影的惊讶声和他一脚踩空的惊叫声!
嘭——这是肉和肉撞到一起的闷响声!
“唔——”杨若兮根本就发不出痛呼声,玉瑾然一脚踩空之时她虽然也采取了措施努力将身体往墙边缩去,但也被玉瑾然落在她与假山间巨大的冲力挤得撞向了墙壁,背部剧痛痛得她金星直冒,偏偏嘴巴被玉瑾然的肩头堵得个严严实实。
“嘶!痛死我了……”玉瑾然喘了一口气,浑身无一处不痛,尤其是背后,肯定被凌乱的假山石头给刮出了不少伤痕,胡乱的伸手就想将挤着他的物体往外推。
这一推又让杨若兮痛彻心扉!方才她一个人躲在这里翻转腾挪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又生生挤进来一个人,两人现在属于面对面被卡在窄小的石缝中,玉瑾然的蛮力一动,她的腰腿便往边上的石头上靠,根本就出不去;只好忍着疼痛努力将脚垫高,嘴巴这才脱离了玉瑾然肩部,张嘴就是一顿臭骂:
“推什么推!有种你自己挤出去啊,笨蛋!痛痛痛痛痛……”
原来是玉瑾然终于发现他是和一个女人被困在一处了,心里一片冰凉,听着声音耳熟,想要看清究竟是谁,可因为姿势原因,唯有将杨若兮的头抬起来才能看到,可杨若兮身后是牢固的围墙,他的一只手动不了,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想要提着杨若兮拉高她的身体看个清楚。
“玉瑾然,你住手!”杨若兮痛得冷汗直冒,没了力气吼人,只得低低叫了一声。
玉瑾然垂下眸子,他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杨若兮!段皓庭的表弟妹,一个有夫之妇!一个巧舌如簧胆大包天的女人。
“你听到了什么?”不问杨若兮为何在此,反而担心起他嘀嘀咕咕抱怨一通的话被她听个清楚,这多没面子!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什么都听到了!”杨若兮懒得和他说,遇到这人就不舒服,虽然刚才她挺同情他的遭遇的。
“你……”玉瑾然正准备杀人灭口之际,杨若兮却是补充道:“杂七杂八的一大堆究竟是什么个意思?现在你能不能别想些乱七八糟的,还是赶紧想法子出去!你不是武林高手吗?重新飞上去啊!会不会缩骨功啊,把你的骨头缩小从边上滚出去!我真是运气背,好好的在这里找个东西都有横祸从天而降!”
玉瑾然一时呆了,这唠唠叨叨都是什么啊?不过怎么她说的武功自己都不会?缓了这许久,他发现除了后背可能有点小刮伤外,身体好像没多大问题,这都全耐有个人肉垫子在下面,似乎也真的是自己害了人?
。。。
103 内衣事件
呆怔之后玉瑾然便是一阵懊恼,面部表情扭曲的喝道:“给爷闭嘴!烦人的女人。多话!”
这下子轮到杨若兮呆滞了,曾几何时,她竟然沦为“烦人的多话女人”这个角色了?她怎么好像遇上玉瑾然就有控制不住情绪的趋向?
一句话就将杨若兮说到消音,玉瑾然很是得意,单手摸到了一处缝隙,或许挤过去两人聚能错开这样谁也动不了的局面,却不料身体刚刚微微一动,胸前便传来一阵异样,坚实挺拔,令他浑身发热。
垂眸一看不要紧,鼻子内一阵热流上涌!杨若兮外面罩着的翠纱春衫被扯到了一边,肚兜也被拉下了几寸,二分之一杯的蕾丝聚拢文胸正好将胸前挤出完美的弧度,两团雪白的圆球正被他的动作挤压变形,看起来格外惑人!
滴答——
杨若兮只觉着胸前一凉,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间蔓延;看不到玉瑾然的表情,杨若兮还以为他是哪里受伤颇重,毕竟是她吓得玉瑾然失足,自己身上其实没多大损伤,可要是玉瑾然为此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得了。
“喂,你怎么了?哪里流血了,要不要紧的?”杨若兮努力的收腹缩臀,竭力往里面的假山上靠去,这么一来,外面的空间便会增大,玉瑾然说不定就能先出去;“玉瑾然,你还能用力吗?往外动一动。”
玉瑾然没答话,先前用来推杨若兮肩头的手掌往下一滑,落在了她胸前,好奇的摸了一把,入手软滑,弹力十足……
“你干什么?我让你往外挪挪身子,你可别又推我。”可怜杨若兮迟钝得没发现被人猥亵。私以为玉瑾然必定也和她一样看不清情况,在胡乱推搡她呢。
殊不知玉瑾然此时的表情有多震撼,眼中更是光芒闪个不停,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你不是说二奶奶就在此处吗?人呢?说吧,那女人让你骗我来此作甚?”也幸好玉瑾然一直处在呆愣当中没有答话,否则便不会听见这质问的讨厌声音。杨若兮挪动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穆清风!竟然是穆清风!他怎么来了?
玉瑾然也从震撼中回神,正准备说一句什么之时,一只略略带着冰凉的手掌压上了他的唇间。
外面传来了翡翠带着惊慌的辩驳:“二爷,奴婢没说谎;二奶奶明明就是在这里等奴婢的。”
“你最好祈祷杨若兮那女人别乱走,否则侯府一改先前的主意我便立刻休了她!”穆清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玉瑾然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无奈他背对着假山另外那侧,根本没办法窥得穆清风真容,只是觉着这人说话怎么就那么惹人厌呢?
“二爷。奴婢这就去找二奶奶,您在此稍待。”翡翠早就有杨若兮打过招呼,只认杨若兮一个主子,不幸被穆清风抓个正着不代表她就要事事顺着穆清风。
“行了,不用去找她了!爷懒得等。”穆清风一副意兴阑珊的口气。越过玉瑾然的肩头,杨若兮却是从穆清风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喜意。
翡翠正为着不见了杨若兮着急,听穆清风说不用找了不禁急上心头:“二爷,您在此等等吧,容奴婢前去找找再说。”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让你不用找就不用找了,你待会儿帮我带个信儿给她;开国候小公爷和本公子一见如故。留了我单独一人宿在开国侯府彻夜畅谈,她也暂时不用回府了!还有,本公子看小公爷夫人似乎对她印象还算不错。让她给本公子精心点;说不定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回府后偶尔去她院里一次,让她依旧保有穆家二奶奶的地位!否则依然像以前那样不进她杨若兮的房门,让她继续做她的活寡妇!”
一连串的话穆清风说得极快,末了甩袖便走,像是多和跟杨若兮有关的人说上两句话也膈应似的。若是被人看见亲和有礼的穆二公子竟然有此等面貌。真不知要跌落多少下巴。
翡翠在穆清风走了之后又在原地愣了片刻,这才像是被烧了尾巴的猫急速的冲向了假山下青石板的石洞中。嘴里还不忘大呼小叫道:“二奶奶,你在哪儿啊?”
“活寡妇?寡妇我知道,是丈夫死了的意思?那穆清风怎么自己诅咒自己啊?”玉瑾然这次的动作虽然还是稍显粗鲁,但也好过胡乱推搡了,总算是一个往里挣,一个往外迸,稍稍将身体分了开来,他不忘自己心中的疑惑,咕哝着问了出来。
“嘶……”杨若兮只觉得背上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撞成什么模样了,偏偏还撞上玉瑾然“纯洁”的好奇眼神,当下压低了声音回道:“你还小,这个问题太深奥!不如你去问问顾妈妈吧!”
没打算继续和他待在这密闭的空间中,杨若兮一把将玉瑾然从石头缝里推了出去,也跟着走了出来,忍着背上的疼痛,姿势难看的追着翡翠的脚步奔了过去。
她没看到,石头后面的玉瑾然面色奇怪的盯着她沾满青苔的后背看了许久;之后艰难的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包裹,打开了看了一眼后本因为疼痛苍白的玉面一下子红得滴血。
只见他迅速的伸脚,踢出去……
在脚尖即将碰到包裹之时却又堪堪住了脚,不是因为他背上的疼痛,而是他脑海里出现了那一对雪白的圆球,如果没看错的话,似乎就包裹在这奇怪的衣料里!想到此处,他鼻间又有一种没办法控制的热流涌上。
最终,他重新低下身子胡乱将包裹裹成一团,明知四下无人,却还是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动作飞快的将包裹塞进了怀中,看上去高高鼓起一大坨,奇怪至极。随后重新攀上假山,一个飞跃,但听得闷哼声之后便有人围拢问了些什么;然后便是玉瑾然呼天抢地的哀嚎:“路悠冥,小爷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