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舸不折不扣是个帅哥,他长得特别象张卫健,如果不是头发浓密异常,基本上就可以去做卫健兄的替身。他其实蛮大方,排练之余经常都是他出钱请大家去小吃摊宵夜补充体力。传说中他也是一个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但是在排练的时候,我们经常会看见一个娇小的女生在门口张望。
我捅捅他,“那是不是来看你的?”周舸回首看一眼,皱了皱眉,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嘀咕了一句“烦!”我注意到那个小姑娘也消失无踪影。
我打趣他,“你够厉害的啊!都有fans啦?
周舸挠挠头皮,摆了个很酷的pose,再一扬头,“我长得那么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引来众人哄笑。
可是我们还没有正式走向舞台,周舸已经和那个小姑娘形影不离。小姑娘每天都来观看排练,她纯情而又崇拜地看着周舸的眼神,弄得正和他翩翩起舞的我好不自在。和韩宇碰头的时候不忘诉苦,韩宇很平静,“他就是一时冲动,过一阵就好了。”
我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韩宇自顾自地搞他那个又再度失声的walkman,连头都懒得抬起来,“他高中就有女朋友了,在北京上大学。你别看周舸在这里威风,他可听他小女朋友的话了。寒暑假的时候我们叫他出来玩,如果女友不批,他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我听着却不太高兴,“真过分,周舸原来就是玩玩而已啊!”
韩宇抬头看看我,“你干嘛那么认真,人家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我看看韩宇,觉得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和周舸一样可恨,顿时变得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韩宇才发现我撅着嘴的样子异于平常,搂了一下我的肩膀,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你干嘛?又瞎想?我在北京没有女朋友的,不信你问周舸就知道了。”
我依偎在他的身边,忍不住笑了,却挨了韩宇的白眼,“你有病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抗议,“我刚才又没哭!”
“哼!我刚才如果再不理你,你如果不掉眼泪那才叫奇怪呢!”
终于等到演出那天,紫萱再次隆重出场。她没有象去年一样穿着白色泡泡纱的公主裙,反倒是穿了一身西服套装,看上去优雅大方,她的主持风格也越发完美,沉着大方,温柔娴静,难怪上次在上海市大学生主持大赛里能拿到二等奖的好名次。
我们系的这个舞蹈当然是暖场曲目,周舸和他的同学油头粉面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淘出来几件皱皱巴巴的白色连衣裙,上面还有些痕迹看上去煞是可疑。我们几个女生穿在身上觉得浑身别扭,痛苦万分。就在我们互相整理着装的时候,紫萱站在我的身后一阵轻笑,“林立夏,你们居然要和小师弟共舞啊?”
我有些受宠若惊,紫萱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和我讲话了,连忙回复,“是啊,我们老师就是有病,这个搭配说出去让人都觉得脸红。”话音未落,旁边的周舸狠狠地踩了一下我的脚,我一扭头本来是要发作,却发现周舸的表情很奇怪,他紧抿着嘴,似笑非笑。他的笑容让我心中发毛,环顾四周,除了旁边系办老师被气得面颊发青,其余的家伙眼睛里都憋着笑意。
终于轮到我们上台骚首弄姿。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我们四对青年男女翩翩起舞,在无数次的旋转中,我用余光看到舞台上群袂飞扬,煞是眩目。而站在侧幕边上的韩宇,一直在冲着我们微笑。
从舞台上溜下来,我一如既往地溜到大小胖的身边,“刚才我们那个节目怎么样?我都烦死这条裙子了。”
大胖的目光依旧凝视着前方舞台,“烦什么啊?挺好看的裙子,转起来特别漂亮。”
小胖嘻嘻发笑,“学弟们长得还真是很帅啊!”
青春风采大赛还在继续,我却有些发冷,打算溜回宿舍换件衣服先。走出大礼堂,今晚的校园看上去分外冷清,看来同学们都聚集一堂看节目呢!在这个初夏的夜晚,路灯清澈地照耀着法国梧桐,偶尔有一两个同学匆匆而过。在我经过男生宿舍搂时,一个身影从我身旁飞快跑过,我定睛一看,好象是阿萍的背影,身后有人在呼唤,我一回头,果然是王铮。心中顿时涌上不好的预感。
进到宿舍搂,我没回自己宿舍,还是去敲了阿萍宿舍的门。阿萍红肿着眼睛坐在床头,默默不语,半晌,才叹了口气,“我没事,林立夏,你放心。”
我不太会安慰人,只是把纸巾递到她的面前,阿萍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分手了;没关系,反正毕业也不能分到一起,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在我向大礼堂再次走去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凄凉,所谓兔死狐悲就是这个道理。我第一次意识到,就算我和韩宇拥有开心的现在,也不能代表我们会拥有不离不弃的未来。心中念及至此,不禁一阵头疼,拼命深呼吸了一下,“管那么多干嘛?走一步算一步吧!”
刚踏进大礼堂,台上某位帅哥正拿着把吉他自弹自唱:
忘不了你眼中那闪烁的泪光好像知道我说谎
我茫然走错了地方却已不敢回头望
舍不得杏花春雨中的你盈盈的笑语
雨打风飘年华流走惘然睡梦中
走过了一生有多少珍重时光与你爱的人分享
我总是选错了方向伤心却又不能忘
放不开魂牵梦系爱的你无处说凄凉
回首灯火阑珊处是否还有你
说起来人生的仆仆风尘不能够留一点回忆
难舍又难分已无可追寻烟消云散的往昔
说起来爱情的悲欢离合有个你我永远不提
相偎又相依要留在心底陪我一路到天涯
是我曾经非常喜欢过的《难舍难分》,虽然他没有谭永麟的歌声婉转悠扬,更粗糙凄厉一些,但是国语水平却比老谭好太多了,一样把这首《难舍难分》唱得动情,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仔细聆听,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一片混沌。
人生中第一次篮球比赛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在我们学期结束前,居然还举行了一次运动会。毕业班实习完毕的师兄师姐也纷纷回来,开幕仪式那天还是分外壮观。队列操练时我们系牵着国旗四角的四位美女就是这帮即将毕业的师姐,她们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定会站好这最后的一班岗。我这一贯瘦弱的体格,自然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只是在操场中央转来转去,起哄架秧子我还是很在行的。晃悠到离操场旁边的广播台不远的地方,看见韩宇在向我挥手,招呼我过去。
我走到跟前,韩宇指了指站在身边那位朴实的同志,“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汪严肃,他留校了,马上要当我们的老师。”又指了指我,“这是……,我就不用说了吧!”
汪严肃一边看看我,一边鬼祟地笑,和他朴实的外表大相径庭。“我们都认识她,不就是鼎鼎大名的林立夏么?!”
其实我知道,不是我的名号响亮,而是做为某人的附属品而芳名远播。我只有在这种我不擅长的场合,点头微笑。
下午我们系女生还有一场篮球比赛,因为有我们大胖出场,我和小胖自然是端茶送水的主。女子篮球赛真是很精彩,大多数队员对于篮球规则一窍不通,经常是抱着个球满场跑,被对方拦腰抱住也决不撒手,做裁判的东原拼命吹口哨也不太起作用,只好亲自上场把纠缠在一起的同学分开。尖叫声,喝彩声不绝于耳,男生女生把操场围得水泄不通,我在旁边自然也看得意兴盎然。
中场休息的时候,大胖在我和小胖旁边呼哧带喘,一口气就把一瓶矿泉水喝个精光。汪严肃晃到我的旁边,摆出他一贯的笑眯眯的表情,“待会下半场,你也上去吧!”
我有点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不太会打篮球啊?”
他继续保持着他的招牌笑容,让我都替他觉得累,“刚打了半场,伤兵败将就一堆,替换队员也不够。没事,就是玩玩,我也没觉得上场的有谁是会打篮球的。”
“可是我连球鞋都没穿。”
他很果断的一回头,“那个谁,你快找双球鞋过来。”又转头问我,“你穿多大鞋?”
“35,不过36也能穿。”
大胖倒是高兴得很,开始循循善诱,教导我上场后的注意事项,并且嘱咐我抢到球后一定要及时传递到她的手里,她投篮还是颇有点命中率的。我自然频频点头。
汪严肃迅速拎来一双被踩了无数脚印的球鞋过来,“你就凑合穿吧,没有36,这是37的。”
我穿上这双大船一样地鞋蹦蹦跳跳做了一下热身运动,就被推到篮球场的正中央。
比赛细节我就不再赘述,反正就是一场混战,我也挤在里面跑来跑去,头很晕,目甚眩,我居然在篮下抢到了那个圆溜溜的物体,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狂喜的我做了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居然投中了,而且没有任何人拦截。场边尖叫声欢呼声不断,我得意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我们系的同学个个表情奇异,而小胖在大声呼喊,“林立夏,你投错了。”而大胖正满脸怒气地盯着我,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那我也肯定死去一万次了。
5分钟后,我被替换下场,人生唯一的一次篮球赛就是这样不光彩的结局。
我垂头丧气地晃到广播台的位置,想找到韩宇寻求一点安慰,他看见我的第一句却是,“今天你露脸了?”
我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那么快连他都收到消息,有些不甘心,“你怎么知道的?”
他挥了挥手中的稿件,“瞧,比赛快讯,连你的名字都上榜了,为对方进了一球。你够牛的,我都没想到你还会投篮,就算不是咱们系的,你能投进篮筐已经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这话是安慰人吗?我怎么听得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呢?
7月份,我们再一次分道扬镳,我自然是回家,而韩宇,因为混迹于某些特殊阶层,打着社会实践的幌子,拿着学校的经费,居然要从上海出发,经甘肃,一路游山玩水到新疆天山。他兴致勃勃地给我数着沿途可能经过的景点,敦煌,月牙泉鸣沙山莫高窟,吐鲁番,天山,天池……,模样嚣张之极,看得人好不气恼。不过他最后信誓旦旦地表示,每到一个景点都会给我寄一张当地明信片,才让我转怒为笑。
我忽然想起芳菲的老家就在天山脚下,提醒韩宇说不定可以拜访一下他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姐妹,韩宇却是一脸遗憾的表情,“芳菲现在在医院实习呢?他们现在压根就没有寒暑假!”
离开上海前,韩宇带我去了一趟淮海路开开洋荤,因为在那年的夏天,上海第一家麦当劳正式营业了。说实在话,除了对汉堡有意见,觉得不太合我的胃口,但是窗明几净的环境,悠扬的音乐,年轻帅气的店员,都让我感到即新鲜又有趣,全然忘记了分别即将来临。
韩宇和他们的精英部队比我早离开学校,开始他们漫长的所谓学生考察之旅。而我,自然是整理行装,重新投向故乡的怀抱,我开心地想到,我的那些赖了吧唧的好朋友是不是已经先于我重返故里了呢?!
和死党的相聚自然是喜悦的,不过,可能是因为我们马上都要进入大四的缘故,气氛还是在悄悄地发生改变。以前的天马行空胡吹乱侃渐渐转移了话题,大家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下学期究竟是准备考研还是寻找工作,间或有些叹气声表达对前景的焦虑。本来我和老牛都是五年制,还差两年才毕业,可是被其余这帮家伙也搞得非常扫兴,扫兴之余也开始提前进入状态,偶尔会思考一下未来。
张率在场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尴尬,我其实非常想恢复成以前和平友爱的那种轻松氛围,因此也做过一些努力,可是真实的情形却是,帅哥同学永远都是冷若冰霜,面色铁青,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往往由于我和张率的同时在场,会惹得其他家伙频频皱眉,大家都很不爽。
巴乔和世界杯
暑假过去仅仅三分之一的时间,小米同学却要去成都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社会实践,她不但自己前往,还把林晓军和陈文也生拉活扯地拽上,谁让林晓军和陈文是地头蛇呢!而张率同学,估计实在是腻烦看到我在老家四处晃动的身影,也报名前往。小米临行的前一天,按照老惯例,我在她家厮混,畅谈理想和人生,当然更多的娱乐和八卦。就在我们打闹之际,她的父亲推门进来,“小米,楼下有个男同学找你!你下去一趟吧!”小米的父亲对我们圈子里同混的男生,本着知己知彼的态度,还是研究得比较熟悉,他这么说,摆明是个不常见的面孔,自然有一些怪异。
她父亲刚一走出房间,我就迅速冲她眨了眨眼,“说不定会是李朔同学?”
小米的脸貌似红了一下,随即又转为苍白,其实我知道,这个脸皮极厚的家伙,以上表情演变,已经能代表她情绪的激动。
她下楼去了,我却继续躺在她的大床上,用她的walkman听歌。小米同学虽然和我一样的娱乐,但是段位却比我高好多。所以walkman里面装的是一盘英文歌曲合集,有校园广播台里最常放的经典歌曲,比如《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Hero》,《Casablanca》;《Pretty Women》,《Yesterday》,还有我最最喜欢的《Everything I do》。可是最后一首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一个男生组合,我特别沉醉于那些深沉地独白,就算没有那些伤痛而华丽的歌唱,已经让我彻底沦陷。
“Why do you play with my heart
Why do you play with my mind
You said we’d be forever sitting near the tide
How could you love me and leave me
And never day good bye”
我翻了翻封面,知道这首歌的名字,《End Of The Road》,而演唱者是由四个黑人男孩组成的一个音乐组合“Boys II Men”,我一遍一遍重复往返地听这首歌曲,感觉异常奇妙。四个大男孩在舒缓的歌中表现了无数次高难而轻松的技巧,每一次变声和华丽的旋律都像是信手拈来,《End of the road》就像让人晕眩的迷宫,充满了最美也最新鲜的生命律动。在心跳、呼吸、或心潮起伏的节奏中,一个满怀热情和勇气的家伙领受了爱的折磨,他深沉地独白、高声地祈求、分身为四个声音此起彼伏、在齐唱壮大自己的痛处,他一声声一句句、忽高忽低、重重叠叠,把混乱的心事挥舞得近乎百花争妍。
我还没有从陶醉的心绪中缓过劲来,小米同学已经气鼓鼓地回到房间,我看了看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试探,“谁啊?不是某人吗?”
小米恶狠狠地回答,“不是!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大学同学皇一伟吧?”
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记得啊,不是对你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之一吗?”
“他居然来我们这座小城找我!”
我惊得耳机都掉将下来,“不会吧,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人家给打发了?你也太残忍了!”
小米同学还在那里振振有词,“本来嘛,明天我就去成都了,一会儿还要去亲戚家,他们等着给我饯行呢!”小米的家族在我们那座小城可是庞大得很,夸张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比如除夕夜晚的团圆饭结束后,小米和妹妹总是要花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进行洗碗善后,事毕总会向我抱怨。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很长时间以来,李朔同学仿佛踪影全无,而小米,却也从未再提起,让我心存疑惑,他们是否曾经有过开始,或者依旧还在朦胧中挣扎?
小米走后,世界杯足球赛却呼啸而来,我幸灾乐祸地拿着韩宇在丝绸之路的沿途寄给我的明信片替这个球迷惋惜,等他回来,小组赛铁定结束了。
世界杯决赛的那个晚上,我们二十几个高中同学全部聚集在老牛的家中,观看意大利队和巴西队的终极pk。其实我是标准的伪球迷,起哄架秧子的成分占据大多数,大概因为意大利的帅哥煞是迷人,我一直是倾意派之一。比赛时间其实是半夜,在正式开始之前,我们一堆人一直靠瞎侃来扼杀时间,可是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把话题从足球转向了毕业和工作,惹得我也烦躁不安到了极点,在他们无意识地谈话中,我也第n次悲观地想到了我和韩宇的未来。在这种恶劣心绪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