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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棘将手放在额头,挡住眼前刺眼的光,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瞳眯成一条线,脸色苍白地看着半空中的一切。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握紧拳头,心中有着极度的不安,世间之上,哪里有这样的怪事,这么会有如此神怪之事?!
阿闲,可是阿闲出事了!
他心底害怕极了,虽然他肤色有些黑,但是此时看来却是毫无血色,若是阿闲被妖物害了。。。。。。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死死地站在原地不被这些光芒将他压在地上,抬头冷冷地看着,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倒下,他还有好多事没做,狱城还在等他解救,父亲还在等他,还有阿闲,阿闲许是等他救她。。。。。。。
突然,半空之中破开了一道强烈青碧的亮光,刺得他睁不开眼,青碧的光芒从半空中破开,瞬间往四周挥散而去,他伸手挡在身前,却发现所料想的力道未曾到来。
他惊愕地抬起了眼。
风,渐渐地静止,藤蔓渐渐地收缩越少,最后只剩下一条细长的藤,漫天的花瓣青叶从半空中纷纷落下,无风,水在流动,蝴蝶被零落的花瓣砸中。。。。。
“阿闲——”藤蔓消失,躺在半空中的人从无力所托从半空中砸了下来,他一惊,奔了上去,伸手去接。
少女的仙裙随着下坠的阻力翩翩飞扬而起,她的墨发如绸,纷纷飞扬或是坠下。
“阿闲。。。。。。”百里棘被强大的力道砸下,接住了掉下来的人,可许是跑得太过慌急,刚刚都被光芒所伤,脚下一阵失力,两人一同往地上栽去。
百里棘一慌,将人抱紧在怀中,膝盖往地上一跪,被地上凌厉的碎石刺得生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闲。。。。。。”他强忍着疼痛挣扎地爬了起来,看着怀里的人,一时惊了住。
这是阿闲吗?!
是?!或是不是?!
怀中的少女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比孩子般的苏闲大了不止一点,她的衣衫是细丝清凉的软柔,握在手中便像春风夏凉,犹若无物,她的身子细软娇小,一张容颜确实是苏闲的脸,只是眉眼更加精致了,灵韵之气更盛了,她的脸色有些白,小小的唇瓣如同那半片惭色的花瓣,柔弱地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让人心猛地一疼。
她的头发极长,铺在地上分散开,犹如瀑布锦绣,澄江似练。。。。。。
这真的是阿闲吗?!真的是阿闲吗。。。。。。
第五十九章 天上人间摆渡人
苏闲似乎是做了好久的梦,梦里她走了好远好远,也走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似乎以为她便要一个人走到地老天荒,她走过很多地方,从深海到海边,从街道到深山,再到沙漠,叶落花开,水流云起。。。。。。
她走啊走的,一直走着,遇见过好多人可碰见过好多的事,可是感觉她和他们并不在同一个世界里,那些来往匆匆的人,从来都看不见她。
她在每个地方都会呆一阵子,然后继续不停地走,走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人和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能留,好像前方总有她要看她东西,既然寻不到,便要一直走,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她到底在寻找什么,会在什么地方找到,她还会走到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所以只有一直走,一步步地走,直到有一天,遇见。。。。。。
她会在一个地方呆多久了,十年,百年,她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间,也好像已经地老天荒,她看到好多人都渐渐地老死,从稚幼的儿童到鬓发苍苍,慢慢地老,慢慢地死,然后又是一场轮回。
她的心,渐渐地觉得有些难受了,渐渐地觉得害怕了,一个死亡是一个轮回,六道轮回又是一个开始,忘尽前尘忘尽忧伤苦难和快乐,又是一次开始,可是她能,她只能在一旁看着,她不会老,也不会死。
她就是觉得冷,走在街上,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与她擦肩而过,有的人欢喜,有的人忧色,她看过新生的喜悦哭泣声,也看过老死的哀叹,道士的招魂引路。。。。。。
可是,从来没有人能看见她,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话,她只是一个人,不停地走着,不停地走。
坐在云端,将一朵朵云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看着水流枯竭,城池荒芜,战争的离乱,雨后血流成河的战场。。。。。
冬天的雪,夏天的潮,人世无常,不外乎生死之间,使其生者回忆,死者消散,无悲无痛。。。。。。
那么不老呢,不老的人又当如何?!
一个人的走着永远只有一个人的路,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能看见,没有人相伴。。。。。。
她走到了无尽的星空,诸天的星辰璀璨,北斗星移,四方神兽,这一片星辰无穷无尽,她或许能走很久,一千年,一万年,一百万年。。。。。
她抬眼望,心底却如同枯死的泉水一般,突然觉得人生太过无聊了,这样不生不死地活在这个世间,一个人活着,一个人走着。
是孤寂吧。。。。。。万年的岁月孤身一人,在这个世间走着,那是永生永世枯死的孤寂,如同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波澜。。。。。。她突然觉得异常的惊慌,这样的感觉,似有这垂死枯败,她宁愿入六道轮回,也不愿这样活着。。。。。
她突然想起好多人,慕慕,美人师兄,师傅,大师兄二师兄,阿娘四兄。。。。。。。她是要找到回家的路,她是要找到她的亲人的,可是那些人又在哪里,茫茫的世间,小世界千千万万,她又该到哪里去找呢?!
慕慕,美人师兄,师傅,大师兄二师兄,阿娘四兄。。。。。。。你们在哪,为什么阿闲都看不见你们了,为什么,你们是不是都不要阿闲了,把阿闲留在这个地方,阿闲再也找不回去了,阿闲只有一个人了。。。。。。
“阿闲。。。。。。”有人在喊她。
她猛地回头,可是四处张望,入目之处皆是,满眼的星辰,再无其它,更不会有任何人。
“你、你是谁。。。。。。”她问,“可是在喊阿闲。。。。。。”
空廖的星辰之中只有她的声音散开,却不见回音,也无人回答。
“你是何人?!是何人,你、出来。。。。。。”苏闲咬着唇,微微轻颤。
“你可是不好,觉得一个人很孤单,很想死啊。。。。。。”声音从遥远的星辰远方传来,却是不见人。
苏闲动动唇,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确实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前世的她修仙是稀里糊涂地开始的,也是为了和苏慕一起,重生之后的修仙是为了苏慕他们还有阿娘四兄,她不想一个人,一个人的阿闲,会如同泉水一般枯死的。
“修道者,必定要承受得起这份寂寞和孤寂,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咬唇,“可是。。。。。。。”
“可是你不情愿?!”
“。。。。。。”她闭上眼,“阿闲不愿,阿闲。。。。。。不愿如此永生。。。。。。”
“那不如换一个方式。”
“请说。”
“既然不能老,不如一直好。”
苏闲抬眼,喃喃自语:“我不能老,所以只能一直好。。。。。。”
一直好吗?!真的能一直好吗?!一直好,一直不会觉得孤寂,一直不会有枯死的知觉,可是怎么才能一直好?!
她不明白。
“阿闲不明白。。。。。。。”她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有人和她说话了,她有点害怕人家不理她。
“没关系,等你想通了,便来找我。。。。。。”那人的语气温和,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苏闲松了口气,可是她又开始担忧了,“可是阿闲如何才能见你?!”
“相见之时,定然会见。”那人又说。
“可是,前辈却是何人?!”
“我嘛,摆渡人,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摆渡。。。。。。”苏闲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眼前一晃,无尽的星辰消失,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全身都疼。
“女郎,女郎可是醒了,棘郎君,女郎醒了。。。。。。”
担忧了多日的红珠跳了起来,忙是往外跑去,一会儿便与百里棘大步流星地走入内室。
苏闲依旧安睡,她的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似乎实在做梦,一直晃着头,似乎要说什么。
“阿闲要说什么。。。。。。”百里棘凑了过去,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
“摆渡。。。。。。摆渡人。。。。。。。”
“摆渡人。。。。。。”百里棘皱眉,不明白她要说些什么?!
正还想听些什么,苏闲又昏睡了过去,他皱眉,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却是松了口气,“烧退了,应该无事了,红珠,一会儿洗一下帕子给她擦擦汗。”
红珠忐忑不安,低头应了声‘是’。
第六十章 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百里棘见红珠站着不动,微微皱眉:“可是还有什么事?!”
红珠忐忑不安,小心地看了榻上的人一眼,小心地低头,不敢言语。
“有何话说?!”百里棘与一般的氏族郎君不同,他是生在狱城,故此也没有那些郎君那种无视他人的傲气,不管是何人,在狱城之中,都是犯人。
红珠忐忑,呐呐地低头:“郎君可是真的认为,这女郎便是我们家女郎?!可是万一错了又该怎么办?!若不是女郎,那么女郎又去了哪里?!”
“若是真的,女郎因何故变得如此?!”
“红珠,她便是你家女郎,以后此类话莫要乱说,也莫对外言说。”百里棘脸色有些冷,看过来微寒的眸瞳吓得红珠脸色一白,忙是应和,“郎君说得是,红珠晓得了。”
百里棘吸了口气,给苏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走了出去,其实,他心中亦是堵得荒,他也敢确认她便是阿闲,可是感觉。。。。。。好似有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这个女郎便是阿闲,便是那个小小的阿闲,可是,又如何解释得清山涧上的事呢?!
花海,藤蔓,奇象!
难道是因为何种缘故阿闲才变得如此,可是又是因为什么呢?!阿闲为何能让草木乱了四季,传言当日阿闲在苏氏寿宴上所做,枯木又逢春,阿闲,能令枯木逢春,焕发生机吗?!
那么这样的阿闲,又是何人?!
阿闲,可是世尘之人?!
不是他想得太多,是阿闲给他的感觉如此,且,有许多事件都已证明阿闲与常人不同,枯木逢春,还有城主宴上的仙曲,据说当日他逃离之后,阿闲在哪儿弹奏了一曲仙曲,一曲醉梦仙霖。
事后,已有许多有学之士弹奏此曲,却是从来不曾有过那样震撼人心的感觉,好似一切都成了夸大其词的传言,只余下一个缥缈不定的传言,各方说法不一,争论不休。
仙曲啊。。。。。。竟然是仙,阿闲,会不会是个仙子?!
阿闲的姿容,太过灵韵,不似凡尘之人,任何见了她的人皆有此感,苏氏二女才惊世,苏寻如妖,苏闲如仙……
。。。。。。
暗沉的夕阳落下,远去的炊烟如雾似纱,霞光清残似有似无,红珠的厨房忙碌,于二在院内清扫午时大风刮落的枯枝落叶,沙沙的声音传来,一切都静得出奇。
苏闲还在昏睡当中,当日的她在悟道之时,强大的力量涌入,将她的弱病的凡尘之躯碾碎,那是得苏慕相助,才可砌骨重塑身躯,苏慕为天外天十二主神之一,且又是冥幽之主,重塑身躯对她而言并非难事,但是,苦了苏闲。
身躯被巨大的力量碾碎,可是有多大的疼痛,那是剔骨入魂的疼,深入灵魂恨不得天地毁灭,虽然有苏慕相助,但是想要一点儿知觉都没有,那便是做梦。
重塑仙体,也需要一段时间身躯与灵魂契合,因为在昏睡的缘故,小藤也无法与其沟通,只好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一圈,化作一条细细精美的藤,外人看了便觉得是一个奇特的链子。
屋内的空间一晃,收入一个镜中,她的眉眼清晰,难以消散的疼痛让她眉头紧蹙,额头上都有一层细密的汗,让人看着心都微微揪疼。
阿闲最怕疼,最是娇气,这样的疼痛,她如何才能忍下?!他透过镜子看着,心微微有些难受。
??此时苏慕从扭曲的空间走出,看了站在眼前的人嘴角扬起一些笑,蛊惑媚人,有着说不出的媚。
“你在这儿看了一会儿了,也不觉得烦闷?!”
眼前的少年郎君一袭白袍,容颜清冷惊世,仿佛那最清俊的仙姿琼花,高山之上万年不化的冰,此人,正是离渊。
他看的,自然是心心念念的苏闲,此时的离渊脸色十分苍白,丝毫没有血色,仿若一个垂死之人,他的气息淡了很多,但那一骨子不沾世尘的清冷更盛了些,如同许多时候一般,人们第一眼所察觉的,是他身上拒人千里的冷,而不是他那张俊美的容颜。
他见苏慕走来,回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她,转过头再看镜中躺在榻上的人,细白的额头出了些细细的汗,她的容颜如旧,却是比往昔更加精致,仙灵之气更胜,便是看她缓缓走来的身影,便能觉得她便是那踏着白云仙鹤,从九天之上走来的仙子。。。。。。。
阿闲,本该是仙子,他心微软,脸色缓了三分。
他的面前是一个宽大的水镜,镜框是青铜所铸,刻画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是苏慕最喜欢的花,此时镜子悬挂半空中,面对着他,镜中映出的,正是此时远在襄平的景象。
“你该是去疗伤了,如是你此时丢了性命,你的小美人可是不会记得你的。”
苏慕又说了一句,缓步走了过去,对于离渊不理人的性子早已看透,也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此时,她嘴角扬起一些媚人的笑,戏谑地问:“可是如你所愿相见,见了,又该是如何?”
“她若是安好,我便心安,不过是这般。。。。。。”离渊看着榻上的人,越看,心越是静了。
“仙人。”离渊这会转头,目光落在苏慕的身上皱眉,“你说阿闲当真会成为仙人?阿闲,本该是仙子。。。。。。”
苏慕伸手摸摸鼻子,这个小动作与苏闲一般,她笑了笑:“因何如此问?!”
“阿闲成了仙子,日后渊再也不见了,可是如此?!”
“你以为呢?!”苏慕呵呵笑了两声,“你竟然管我叫仙人,如今却是不信我了。”
离渊眉头突了一下,随即闭眼:“也唯有仙人,才能救渊的性命,才能有这般神气的镜子,如了渊之所愿。。。。。。”
在这个世间之上,唯有仙人才能吧,这个红衣如妖似月的女子,似妖却又非妖,她贵气高洁,翻手覆乾坤的姿态,这个女郎,将一切掩于那一颦一笑之间,谁也才不透她的心思。
那日他莫名地受了重伤,心中便觉得是阿闲出了事,他也不曾知道为何有这般奇怪的感觉,阿闲出了事,为何他也会重伤,突然发现有一种奇怪玄妙的感觉,挥手可掌控一切。
醒来之时才知自己昏迷了几日,这一对夫妇出现在他的眼中,他们救了他。
“这是凡尘镜,小玩意罢了。”苏慕手轻轻一挥,离渊眼前巨大的凡尘镜变小,嗖的一下飞落在苏慕的手中。
细白的手,鲜红的指甲,古朴的铜镜,这样的组合很是惑人,苏慕笑了笑,“你若是喜欢,送你如何,怎么样,如此这般,你便能日日见到你的小美人了……”
“偷窥之事,有损道德。”离渊心口有些疼,他伸手捂住,吸了口气,脸色白了三分。
“偷窥啊,那是何人借了我的凡尘镜,想要见一见心心念念之人……”
“渊,不过是担忧……”
“看了便是看了,可是有区别,万一她在宽衣解带,沐浴更衣,你看了,便是无错?”
离渊皱着眉看她,却是再也不说话了,她说得不错,偷窥,本该是错,不管任何理由……
苏慕拿着凡尘镜看了一眼,突然惊讶地说:“咦,你可是见了她身旁的郎君,他正在为她擦汗……”
“百里棘……原来他名唤百里棘……”
离渊抬眼看她,神色更清冷了,他说:“仙人,时候不早了,请为渊治伤,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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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万物生长之道?!
苏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早晨,身体的疼痛让她有些吃不消,那是一种奇异的痒痛,像一只只蚂蚁在撕咬,浑身都不对劲,这样的状况,让她不想清醒都觉得难。
大概是三千年习惯了这具身体,倒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此时已经不是那个九岁模样了。
外面的晨光温软,许是她睡得太久的缘故,觉得有些刺眼,她抬起头,伸手挡在眼前,却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僵疼,使不上半点力气,她蹙眉,脸色白得有些可怜,伸手一摸,却又发现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手指上粘粘的感觉让她豁然睁开眼,她何时出过汗?!
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