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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发作一番后也没立刻去坤宁宫,西藏土司来朝,永璋送来了他和理藩院制定的迎接安排,乾隆看得连连点头,永璋这几日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再想到其他几个儿子,永珹和已经出继的永瑢也很不错,便起了心思也让他们入朝听政。至于永琪,只看他这些日子神魂不舍的样,就让乾隆失望不已,这次提拔几个儿子也好让他醒醒神。
永琪还不知道这些,自从得了皇帝的同意,这些天他都是天一亮就去漱芳斋守着,今日有些特别,换了身便服带着小顺子出宫去了。他在小燕子那里屡屡碰壁,无计可施,想到以前总有尔康、尔泰出谋划策,心思一动就找了过去。
这些日子对他这个天之骄子也很煎熬,小燕子对他的纠缠烦不胜烦,若不是因着这几日紫薇病倒,她几乎是要翻脸了,而且总说要禀明皇阿玛出宫去,这可如何是好?皇阿玛只是同意他暂缓大婚,侧福晋也先不入门而已。
“五阿哥,是您?!”京都一处不太显眼的院落,暗淡的褐红色大门有些脱漆显露几分败象,往里面看收拾得倒还齐整,开门的丫鬟一脸惊喜,忙将人往里面邀请,边大声通报:“夫人,大少爷、二少爷,五阿哥来了!”
永琪随意打量了一番这个二进小院,心里不由唏嘘,想想当初气派威严的大学士府,如今沦为白丁蜗居在此,怎不让人磋叹!
“五阿哥,您来了!”魏氏很快出现在了门口,乍一看险些认不出来,哪里还有那个高门大户里贵妇人的影子,苍老了许多不说,穿的也不是华丽的绫罗绸缎,发鬓上只簪了一支金钗,手臂上珠环尽褪,就像外头讨生活得平民百姓一般。
“福晋,您这是?”永琪愕然,就算福家被贬,可他家多年积蓄仍在,怎么会穷困至此!
魏氏赧然,只干巴巴道:“五阿哥快进屋里吧,尔康、尔泰现在还起不了床,不能亲自迎接您,实在是失礼,请您不要见怪!”
以往虽然对五阿哥尊敬,可也是当成晚辈的,现在这副景象实在难堪,想到老爷今日自从被贬,就一门心思寻访仙道,这次还带走了家中大半银两,还说找不到就不回来,魏氏背过身,悄悄试了试眼泪。
“永琪,快请进来?”
永琪心下疑惑,只是听得屋内尔康的声音,也不再多想,示意小顺子将带来的礼品交到一起进来的魏氏手里:“伯母,这些药材给尔康尔泰补身子,我还带了外用的伤药,您记得给他们用上。”
“哎,谢谢五阿哥,劳您破费了!”魏氏满面感激福身行礼,家里虽然没断过两个儿子的补药,可哪里及得上宫里的好,现在一家都没了俸禄,也不会有送礼,两个儿子躺在床上,可是坐吃山空啊!
“您太客气了,我和尔康他们一直就像亲兄弟一样!”永琪忙扶起她,心知福家状况肯定很差,眉头不由紧锁。
尔康他们所在的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大房间,并排着两张床,尔康、尔泰两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过看到永琪进门都露出了欢喜:“五阿哥,请恕我们不能起身行礼了!”
“你们还伤着,快躺好。尔康、尔泰,你们现在恢复得怎么样啦?府里房间不够么?怎么住在这里?可要我帮忙?”永琪奇怪的问道。
尔康脸露怨愤,恨恨道:“那些侍卫下手可真狠,差点这两腿就打废了,幸亏你那天后来派了太医来。”
尔泰也是心有余悸,苦笑着:“阿玛不在,家里只有额娘和一个丫鬟、两个粗使仆人,我们在一个房间也方便照顾。”
“福大人去了哪里?”小顺子来椅子,拿拍子抹了抹干净,永琪这才在两人床间坐下。
“此事说来话长,”尔康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永琪,紫薇怎么样了?”
“是啊,她们怎么样,还有小燕子?我们后来打听过,没听说真假格格的事。”尔泰也是一脸急切。
永琪摇了摇头,将那天后来的事说了一遍,叹了口气:“皇阿玛派去济南的人也回来了,说是紫薇身份没有问题,可是前几天紫薇病了,又惹怒了皇阿玛……”
“什么?紫薇病了,皇上居然还怪罪她?”尔康大叫着要起床,心疼得不行。
“怎么会这样?”魏氏刚刚端了茶水进屋,闻言也很震惊:“既然皇上知道了紫薇是他女儿,怎么病了反倒惹怒了他呢?”
若不是为了紫薇,自家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只是如今凭靠紫薇对尔康的情义,福家说不得还能翻身,可如果紫薇被皇上厌弃,那岂不绝了指望?虽说有五阿哥的看重,可那也比不上做了额驸快捷啊,而且五阿哥还只是个光头阿哥,皇上现在对福家怒气不消,五阿哥那天求情也没能有用!
永琪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我有去问过额娘,听舒妃说本来就要册封了,皇阿玛突然就决定延期了,还说得好好学规矩!”
尔康浓眉皱得紧紧的,尔泰也沉思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了起来:“我知道了,那日皇上之所以大怒,是觉得紫薇不检点,和尔康有了私情!”
尔康呼呼喘着粗气,鼻翼一动一动的,痛苦大叫:“那怎么办?要我放弃紫薇,还不如杀了我!”
永琪对尔康和紫薇这对苦命鸳鸯也很同情:“我也觉得尔泰说得对,皇阿玛发火肯定还是因为紫薇对你念念不忘,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紫薇离出孝指婚还要两年多,你们还有时间,皇阿玛一定为你们感动的!”
“两年?”尔康眼眶发红,双手用力捶打着床铺:“还要两年,紫薇怎么受得了!”
“尔康,小心你的伤啊!”魏氏大惊,忙冲过来安抚他。
其他两人也被尔康浑身散发的痛苦绝望感染,永琪想到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口劝他:“尔康,至少你还有希望,你一会写封信,我帮你送到宫里,也让紫薇安心。”
“好!”尔康痛苦之色略缓和,想想要写些什么,没注意她额娘眼底的担忧。
尔泰见永琪一脸愁容,不由问道:“为什么说我哥还有希望,你怎么啦?难道小燕子……?”
“小燕子现在都不愿意见我,我这才出宫找你们想想办法。”永琪眼中闪过期盼,希望他们能出个好主意。
“其实你还不如同意小燕子出宫呢!”尔泰想了想:“虽然留在宫里近水楼台,可皇宫实在不方便,留在宫外我们也好照顾,她也不至于闯出祸来。”
尔康也回过神来,也很赞同:“是啊,现在可不比从前,小燕子以前闯祸还有皇上护着,现在可不是格格了,还会连累你和紫薇,你们在宫里的敌人可是皇后!”
永琪有些犹豫:“我再考虑一下,不过皇后倒是不用担心,现在皇阿玛就宠着她一个。说起来,她那次遇刺也算因祸得福,我去请按时看她就像变了一个人,那次真假格格的事情,一点也没有为难小燕子!是不是很奇怪?她以前可是等着抓小燕子的辫子的?”
“还有令妃,”永琪一脸疑惑:“宫里都传说皇后遇刺与她有关,不然皇阿玛以前那么宠她,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尔康神色一变,示意魏氏在外面守着,又谨慎看了眼四周,一脸慎重其事尽量压低了声音说:“永琪,尔泰,这件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可千万不能外传!”
尔泰连忙点头,永琪神色一正,仔细听尔康说起之前的事,脸色连连变幻,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令妃会受到苛责,不过他就算同情也别无他法了,毕竟他也是皇家阿哥,对气运一说也很在乎的。
“那福大人现在?”
“他说要去找仙师。”尔康满脸无奈,其实也不确定那个仙师是真是假,但他阿玛这么笃定,他也阻止不了。
“也有可能是江湖道士啊,虽然功夫好像不错。”永琪皱眉,想到那天那人救了夫人的场面,忽然灵光一闪,拍了下大腿站起身来:“对了,那个夫人,突然就没了踪迹,现在还没找到。不如我们去找回来?皇阿玛定会龙心大悦的,这一路皇阿玛有多疼她你们都看得出来,到时想求什么他肯定都会同意!”……
☆、51柳暗花明倒V
坤宁宫中;景娴还不知道永琪他们急昏了头竟然主意打到了'夫人'身上;她这会正懊恼着自己的臭脾气;容嬷嬷在她把皇上气走时就一直欲言又止;这让她更觉烦躁;让容嬷嬷下去歇着;自己一人回到内室,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这些日子修士一直没有出现;算算时间距离上次梅君尘悄然入宫已经半个多月了,心里不由忐忑,越发的不安;对于宫里琐事也不愿再打理;刚好兰馨闲着;便让舒妃带着她一起处理。她锻炼感知力已有成效;也刻画了阵法,可却一直不敢开始练气,如今不上不下的直如困兽一般,又像是鱼在砧板,只能等待未知的判决。
惶恐和不安一日日加深,神经一日日绷紧,在今日请安时你来我往的火花中达到了临界点,她曾经深刻体会过忻妃的哀伤,孩子病重甚至夭折皇上却在其他人宫里,不是为忻妃感到哀伤愤怒,也不是真的心疼八格格,不提那孩子都没见过几面,甚至这孩子是在自己的五儿刚刚夭折时怀上的,就足以让她不喜,她只是在忻妃眼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乾隆来时她就直接爆发了。她不能否认,若非皇上这些日子的宠溺,她不至于这样恃宠而骄。
皇上走时强忍的怒气她看得分明,景娴闭了闭眼,大红夹着明黄的帷帐是那样的刺眼,她甚至又感觉到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寒,她现在还需要他的宠*的,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娘娘,您睡了么?”容嬷嬷在外头轻声唤着。
“什么事?”景娴从烦乱中回神,微微撑起上身,转向门口。
“娘娘,刚才养心殿来报,晋贵人降为了答应,还有怡嫔、伊贵人几个罚了半年份例。”容嬷嬷话语里带着幸灾乐祸和喜气,皇上这是在给皇后娘娘撑腰呢,看哪个狐媚子还敢到娘娘面前说三道四。
景娴怔了怔,随即苦笑了下:“这事交给舒妃去办吧,本宫睡会,不要让人来打扰。”
“嗻。”容嬷嬷困惑极了,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娘娘的想法了,怎么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景娴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看,当皇上用心去疼宠一个人时,其他人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说不得在他眼里,自己发脾气只是吃醋、打情骂俏使小性子,而以前就是善妒不贤良不能容人!
她发脾气自然不是为着那几句不痛不痒的暗指,只看着忻妃强颜欢笑的脸,她就想起以前的痛彻心,于是迁怒皇上,怨他让自己曾经那样痛苦绝望过,怨他在自己放下一切的时候又以一副款款情深的模样引得她心思浮动!他富有四海高高在上,日后多得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进宫,总会有一个和他心意,难道自己还要再经历一遍真心被践踏的滋味么?
如果可以离开,离开这花团锦簇的巍峨皇宫,曾经的念头疯狂的滋生出来,就如一颗小小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再也无法将它从脑海中撇开。
景娴扯出帕子擦拭脸上的狼狈,躺倒在床,眼神空茫没有焦距,兰馨和永璂会同意和她走的,只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止是不必面对皇上的纠缠,还自己一片宁静,就算粗茶淡饭也好过惶惶然的生活,而只要小心谨慎些,修士也不可能再找到自己,自己可以专心修炼,她已经洗髓,何况手上握有资源,修炼速度会非常快!
现在这样干等着,也不知道修士什么时候能够出现,耽误时机不说,万一他有事拖个几年不来,难道就白白浪费大好时光吗?景娴突然想到什么,意识沉浸到手中的空间戒指中翻找起来,她先前只想到没有法器遮掩灵气,可法诀呢?
快速翻出一个个玉佩,景娴突然神情一顿,很快,拿着玉佩的手竟然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脸上似哭似笑,竟然真的被她找到一个,本以为已是绝境,却有了出路,怎不让她欣喜若狂!
这隐气诀说来还真不难,从初始练气就可以修炼,成功之后她体内的灵气会扩散至全身骨骼血肉之中,而不止是在经脉中流转,因为她现在洗髓过后,体内自带着淡淡的灵气,金丹也不会察觉她的异样,不过就是有个缺陷,筑基之后灵气必须在丹田内凝液成团,那时就不能隐藏了。
景娴并不担心这个,筑基之后戒指会有一次升级,到时可能就有其他法诀了,总不能因为担心就畏首畏尾,那还怎么走上逆天的修真之路!
打定主意,景娴就准备起来,她现在就算有精神力,却还是没办法布置结界,也不能防止修士突然闯入,不过这里到底是皇宫,修士一般不会找过来的,就算上次的梅君尘,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应该也不会直接进来卧房!
她也顾虑不了太多,开启了第一层法阵,确保殿内的灵气结构始终与外界保持一致,在自己身体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摆放好刻画了阵法的灵石,闭目盘膝开始感受空气中灵气因子,再试图将那些精神力探知到得,她感觉亲切的嫩绿和火红的小点导入体内,她终于明白梅君尘为什么初始见她时就提出要收徒,那些小点只是精神力触角轻轻一碰,就立刻乖顺的进了头顶百会穴,引气入体竟然瞬间就成功了。
她的穴位早就打通,灵气在百会穴很快又冲向下一个穴位,没有一点吃力,灵气很快在周身大穴循环一周,还留有余力,转了将近一圈半才停了下来。
景娴今日情绪波动太大,并不适合修炼,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运转灵气两周后感觉经脉微微的疼痛,就立刻停下,然后运转隐气诀,很快,经脉中细微的灵气果然四散开来,这就成了,景娴眼睛晶亮,一脸喜悦,将灵石收入凤戒中,起身喊了声:“来人啊,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身上有些粘糊糊的,应该是灵气入体,将体内最近堆积的杂质排除的缘故,景娴长长地舒了口气,滑入热水之中,身上灰白色汗珠迅速冲走,她现在又不能种植灵食,等到筑基可以辟谷就好了。
想到灵食,其实戒指里有些富含灵气的果实之类的,对永璂他们也有好处,可总不好直接拿出来,永璂还小藏不住秘密,宫里人多嘴杂的……
陷入思绪的景娴完全忘了乾隆是一肚子火离开的,虽然知道了景娴别扭的原因,也狠狠发作一通泄了火,可毕竟政务忙碌,既然事情处理了也没再放在心上,还留永璋一起用过午膳,又批阅了好长时间的奏折。
当批完厚厚一沓奏折,喝了口茶,略有疲倦的身子往后靠在御座上,无意识转头看了眼窗外,天竟然暗了下去,不知道皇后是不是还在生气,乾隆揉了揉额角,站起身来:“摆驾坤宁宫!”
带着吴书来往外走,御撵离开殿门不远,恰好遇到背着晚霞摇曳身姿而来的忻妃,一手拉着娇嫩可*的玉娃娃,见到乾隆,温柔似水的眼眸漾出惊喜交加的表情,翩然上前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八格格也细声细气叫了声:“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神色莫测,下得龙撵伸手轻拍了下八格格的小脑袋:“不是说小八病着呢,怎么又出来了?”还是在养心殿附近,傻子才当是偶遇呢。
忻妃脸微红,晚霞映照下柔美动人,羞涩着开口:“小八好些了,太医说可以适当走走,小八一直想念皇上,臣妾就带他来这里……”
“我,臣妾只是想来这碰碰运气,没想打扰皇上的!”说着,有些惊惶的抬头,带着点自怜,湿漉漉受惊小鹿般的眼神,惹人怜*。
乾隆却丝毫没有动容,眼睛微眯,淡淡道:“是么?现在也看到了,快带孩子回去吧,这会晚了,在外面也不好!”
“小路子,你送忻妃回宫,另外,将今日刚进的鲜果送些给八格格,孩子吃这些对身子也好。”
“嗻,娘娘请。”
忻妃眼里立时蓄满了泪水,福身低头谢恩,声音带上了隐隐的委屈:“谢皇上。”
等了等也没有等到皇帝说送她的话,不敢多嘴,只恋恋不舍的带着八格格走了,乾隆双手背在身后在原地站了会,也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悠远看着不远处的坤宁宫。
吴书来有些不明所以,皇上怎么不走啊,不是改变主意准备去忻妃宫里吧?
“吴书来,今儿坤宁宫可有什么话传来?”乾隆突然开口,忻妃过来,大体也是为了早上的事,说什么碰运气的说法,他信才有鬼呢!皇后留下皇上使得病弱的女儿见不到父皇,总是让人诟病,忻妃这次若是成功拉到皇帝过去,更是证实了这一点,只怕那些闲着无聊的御史还会参上一脚。
皇后呢?为她出了气,为什么只言片语都没传来,就算送个什么暗示也好,他可是无故被她抢白了一通!
“听说皇后娘娘一直在寝宫,午膳也没用。”吴书来躬身道。
乾隆脸色一变,大步上了龙撵,喝道:“快走。”没吃饭,不会误会了吧?毕竟自己这些日子没有这么晚才去坤宁宫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