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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
“他看起来很落魄,吃的喝的也很简朴,我记得他几乎什么行李都没有,只有一把从不离身的剑。”
青年的眼神有些黯然:“他很落魄吗?”
“应该是吧……后来他年纪渐渐大了,人也渐渐老了,不过依然还是在寻找机缘。”解铭寰毫无压力地给自己编造悲惨的故事,“后来他生了病,住在这里,病得快要死了。我们都以为他会死在客栈里面,那时候老吴大夫——就是惠民堂小吴大夫的爷爷——说他大概活不过半个月。”
“后来呢?他死了吗?”
“后来的事情就有点神奇了……”解铭寰感叹了一声,“那时候,这里有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伙子,总是喜欢偷鸡摸狗。他看这落魄剑客快死了,就想偷走他的剑,那时候我们也没人照顾他——他没钱了嘛,躺在床上又不吃不喝,我们不把他扔出去就算仁至义尽了对不对?”
青年连连点头,追问道:“那人偷了他的剑吗?”
“要是这样那就不神奇了!那个小伙子——其实年纪比我还大——偷偷摸摸来到了他的房里,偷他的剑。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大吼,简直就像是打雷一样!”
解铭寰粗着嗓子,用自己真实的声音低吼:“老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没人能夺走我的剑!”
在青年紧张期待的目光中,他随手拿过茶壶喝了一口,慢悠悠说道:“只见到那小伙子像一个布袋子似的被扔了出来,人还在空中,身体就分成了好几块!当时我死去的老爹亲眼看到了,他告诉我,那老剑客颤颤巍巍地站在窗口,手上拿着一把好像会发光的剑!”
“果然是他!”青年大叫起来,“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青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解铭寰,“怎么会不知道!”
“客官,他杀了人啊!”解铭寰苦着脸说,“我们哪里敢让他再住下去!当然马上就劝他逃跑喽!我老爹还送了他一笔盘缠呢!”
青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他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点什么线索?”
“没有,他用一根大树枝当拐杖,一边咳嗽,一边一瘸一拐地出去,朝着山里去了。”
“他朝着山里去了?”青年愣了一下,急忙问道,“他都病得快死了,还往山里去?”
“当时他刚刚杀了人,谁敢问他去哪里啊!”解铭寰咂咂嘴,“后来老爹跟我说的时候,曾经猜想,或许他打算到死也要追寻所谓的机缘吧……”
青年沉默了,他的目光看向青牛镇通往大山的那条石板路,眼神阴沉,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很久,他才拿出一块大大的银锭放在柜台上:“谢谢你的消息,这是给你的报酬。”
“几句话而已,哪里值得到这么多!”解铭寰恰当地表现出了惊喜和不安的神情,将一个虽然年纪不小,却依然还留着一分淳朴之心的中年人表现得栩栩如生。
“钱财只是身外之物罢了。”青年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到这里来,是因为相传有一位踏破了先天之境的祖师爷隐居于此。可现在消息已经确定,原来只是以讹传讹,他老人家根本没能踏破先天之境,老死在了山野之中……”
“哦,客官原来是那位老剑客的晚辈啊。”
“……其实他跟我们早就断绝了来往,我只是厚着脸皮叫他一声祖师爷罢了。”青年显得无精打采,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没了似的,“我们现在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原本是来向他求救的。我本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求他出手,求他老人家救救我们。或许看在往曰的情分上,他还会帮我们一把……”
他长叹一声,显然不想多谈什么:“老板,这钱你就收下吧,横竖我都要死了,死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带到棺材里面去吗?”
他又嘿嘿地笑了两声,笑声既凄凉又自嘲:“棺材……我恐怕连口棺材都不会有,死在路边喂野狗吧……”
说着,他便要离开客栈。
“客官稍等!”解铭寰急忙叫道,“天色快晚了,不管客官你要做什么,至少也在小店住上一宿,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找不到祖师爷,我还在这里耽搁干什么?”
“那可未必!”解铭寰左右看了看,见正好无人,将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青年和自己才能听到的话音,神秘兮兮地说,“那位老剑客进了山,按说过不了几天就会死在山里。可无论猎户还是药农,谁都没有在山里见过他的遗骸或者遗物啊!”
青年身体猛地一震,原本已经死灰色的脸上重新焕发出了生命的光彩,眼神一瞬间就亮了。
他飞快地冲过来,紧紧抓住解铭寰的手臂,大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情还能说谎吗?”解铭寰急忙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不要出声”的动作,“就算他被山里的野兽吃了吧,总不能连衣服都吃了吧?而且就算衣服烂了,他那把剑也不该烂掉啊!”
“我们村里面的猎户言老大,当年就在山里着实找过一段时间,想把那把会发光的剑找出来。可一直到他变成老言,到他死了,也没能找到那把剑。他的儿子小言也找过,同样没找到。他们父子俩差不多把附近这百来里的深山老沟都找遍了,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客官你想啊,一个病得快死了,连走路都要靠拐杖的老人,他怎么可能在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的山里,走出上百里以外?”
青年连连点头,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你说得对!祖师爷他一定没死!他肯定是在生死边缘终于悟通了先天武道,从此踏入了先天境界!”
“我听说先天武者见神不坏,无论有什么病什么伤,都能靠自己的力量治好它。祖师爷他既然踏入了先天境界,那么区区一点小病当然难不倒他……他一直没有再出现,大概是还隐居在山里,想要突破更高的境界吧!”
青年越说越兴奋,就要急急忙忙朝山里跑去。解铭寰急忙又叫住他,劝道:“这眼看天就要黑了,难道客官你打算黑咕隆咚地在山上乱找吗?听小老儿一句劝,你今天且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再进山也不迟!”
青年恍然大悟,急忙道谢,然后就在解铭寰的安排下,跟着一个由青牛图法力幻化而成的店小二上了楼,暂且歇下。
等他走远了,柜台前面光芒一闪,安子清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看向解铭寰,有几分不高兴地劝道:“解师弟,你跟九剑门的尘缘早已完全了结,不欠他们什么的。何况你眼前最重要的是专心修炼以稳固境界,何必再插手红尘的俗事呢!”
解铭寰微微欠身以示对师兄关心的感谢,但脸上的笑容却很坚定。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现在才发现原来还没能放下。既然放不下,那就免不了要出一回手。”
安子清沉默了片刻,叹道:“我替你去吧,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宜离开师门太远。”
解铭寰也知道师兄说得有理,苦笑着行了一礼:“如此,便麻烦师兄了!”
“这点小事,谈得上什么麻烦!”安子清笑着摇摇手,“那我这就去准备,明天且让这小子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前辈高人!”
“你们都不用去。”吴解的声音突然传来,虽然他的人不在这里,话音却像是就在二人身边一样,“你们离开都不合适,明天我让我的两个徒弟去,以他们俩的本事,尘世里面的俗务理当不在话下。你们还是专心这边的事情吧。”
二人一愣,同时躬身,齐声允诺。
第十一章墙倒众人推
吴解活着的徒弟有两个:大徒弟乔峰,武艺高强,智勇双全,尤其擅长拳脚功夫,凭着一双铁拳,在东南诸国大大有名,号称“神拳乔峰”;三徒弟林孝,出身不凡,修为精深,尤其擅长御剑之术。。因为他出手狠辣,飞剑一出往往无血不归,所以被称之为“血剑”。
这两个徒弟之中,乔峰已经是通幽巅峰的修为,距离炼罡境界只有咫尺之遥,随时都可能突破;林孝则在去年成功凝聚罡风,踏入了飞仙之境。以他们二人的身手,凡俗之中的事情几乎不可能难得倒他们。
九剑门那档子事情,自然也一样。
第二天早上,吴解让扮演猎户的言峯带着那名叫江冷的九剑门弟子进山去寻找线索,大概到了傍晚时分,使用障眼法变化成两今年轻剑客的乔峰和林孝从在二人回镇的路上拦住了他们。
“我们受解铭寰师叔所托,来帮他了结一段尘缘。”林孝冷冷地说,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一种强者理所当然的倨傲,“走吧,早点解决了,我们好回山缴令。”
江冷愣了一下,并没有轻信,反而露出了几分戒备之色
于是扮演好人角色的乔峰就笑着拿出了断云剑——这把当年解铭寰不惜和九剑门翻脸也要带走的神剑,对于仙门中人来说其实连兵器都够不上,别说吴解,就算乔峰或者林孝自己,都能够轻松打造出比它更厉害的武器来。
但吴解把这柄剑交给乔峰的时候却强调过:“这剑是你们解师叔重要的纪念品,你们拿着它做个凭证就好,千万别拿它去跟人打打杀杀!弄坏了的话,就算解师叔不跟你们计较,我也不会轻饶的!”
二人自然知道轻重,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不会弄坏这重要的纪念品。事实上他们也真用不着这柄剑,无论是乔峰的拳头还是林孝的剑气,都远比这断云剑更有威力。
江冷原本正在疑惑,但见到了断云剑,顿时就放下心来
这把剑本是解铭寰的养父解长老的佩剑,当年解长老临死的时候亲手交给解铭寰的。对他来说,这把剑简直跟姓命一样重要,想要从他手里夺走这把剑,除非杀了他!
当年解铭寰叛离九剑门的时候,很固执地非要带着这把剑离开,为此跟九剑门彻底翻了脸,从此成为江湖人最为不齿的叛徒,没了消息。如今他人虽然没出现,却让两位师侄带着如同他自己象征一般的断云剑来了,想必这两人还是可信的。
只是……这两人看起来年纪比江冷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真能帮得上忙吗?
乔峰老于世故,林孝聪明过人,两人一眼就看出了江冷这江湖菜鸟的不安和担忧,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堂堂两位神仙中人,一位是战力堪比寻常炼罡飞仙的武修士,另一位直接就是炼罡飞仙,这么两个大高手来帮他解决一点凡俗中的问题,这家伙居然还担“
二人气得不轻,却又听到了师傅的笑声。
吴解一直分出神念在关注这边的情况,见两个徒弟被江冷给小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并不会对江冷哼什么不满,毕竟那小子肉体凡胎,看不出两人的修为,只能凭年纪判断本事。而两人变化的模样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小伙子,就外貌来说,的确是有点缺乏说服力。
但这不妨碍他觉得好笑——堂堂两位足以让人间帝王扫榻相迎的大高手,却被一个连后天境界的边都没摸到的毛头小子给鄙视了,这事情实在有点好笑!
乔峰和林孝自然不可能对恩师发火,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对着区区一个凡人动怒,心中咬牙切齿了不知道多少回,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顿时一副吃瘪的样子,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好在陪江冷来的是言峯,自从从吴解这里得知了有关于圣皇的消息之后,言峯就一直有些恍恍惚惚的,整天迷迷糊糊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对着两位师侄那副衰样,他依旧满脸恍惚,好像根本就没看进去。
言峯的模样让乔峰和林孝的心情好了很多,但他们既然很不高兴,言语间就不会多么客气,连声催促江冷赶快出发
江冷原本还想找到祖师爷再说,但见这两人信心十足的样子,不由得有点狐疑起来。
“唉!我就告诉你吧,我们跟你这种庄稼把式,那是不一样的!”乔峰叹了口气,连真气都没运,就用肉身的力量,一拳轰在旁边的石头上。
他这一拳看似凶狠,其实已经收住了许多力气。但就是剩下的力气,也将那块至少有二三百斤的石头打得四分五裂,碎石甚至溅到了江冷的脸上。
江冷顿时愣住,不可置信地伸手摸摸那些碎石,然后便狂喜过望。
乔峰表现出的力量,俨然已经是后天巅峰甚至于先天境界的实力,对于现在的九剑门来说,这种高手简直就是救命的菩萨!
他再无怀疑,急急忙忙带着两位高人出发,星夜兼程赶回九剑门。
“师兄你这一拳,很有江湖艺人的风采!”林孝用传音说道,“佩服,佩服!”
“嗯,我也这么觉得。曰后如果我们需要扮演江湖艺人的话,胸口碎大石什么的,肯定不会演砸的。”
“海师叔听到这话会难过的。”
“不会不会,他只会笑。”乔峰笑道,“不过以师傅那不可思议的修炼速度,我估计等下一次开山门的时候,他没准都是还丹祖师了……那时候以我们的身份去扮演江湖艺人,真的合适吗?两个炼罡飞仙去卖艺?——师弟你的修行速度也极快,没准到时候也是凝元真人了,于是……炼罡飞仙躺下来当砧板,凝元真人抡锤子砸石板?”
林孝的笑容僵在脸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从青牛镇到大越国的东边海滨,乘着快船沿大赤江而下,只需要不到十天的时间。但就是这十天,江冷也等不及。他在武安县买了马,和二人快马加鞭,甚至于每到一处就换马,不惜成本,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赶到了位于东海之滨的港口。
那是九剑门的大本营之一,原本应该是一个富饶繁华的港口城市,但现在却显得有几分萧条。
路上的商旅少了很多,反而是来来往往的士兵很多,这些士兵们全副武装,行动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彪悍刚烈的气息,显然是大越国最精锐的部队,绝非寻常地方军可比。
乔峰和林孝看在眼里,惊在心中。
等他们看到了停在港口中的许多战船时,便终于猜到了原因。
“你们的麻烦……是不是跟朝廷有关?”乔峰低声问,“实话实说,都这个时候了,千万别再藏着掖着!”
江冷吓了一跳,看看左右没人在意,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你们是不是一直在做大楚国和大越国之间的买卖?”乔峰又问。
“您都知道了啊……”
乔峰叹了口气,和林孝对视,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棘手之意。
却原来……这事情竟然牵涉到了国家和国家之间的矛盾!
“我们大楚国国势衰弱,大越国就动了别的心思。”林孝恨恨地说,“有道是墙倒众人推,可这墙还没倒啊!这大越国的真达帝李世豪陛下,也未免太心急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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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战云
九州大地共有七个国家,分别是楚、越、齐、汉、秦、蜀、周。。人们常常用方位加上名字来称呼它们,大致上楚在东部,所以叫东楚,因其继承昔曰大齐南方领地,又叫南楚;越在南方,故名南越;齐在东北,多曰北齐,以示和前朝东齐相区别;周在北地,是名北周;秦在西北,西秦、北秦都可以;蜀在西部,西蜀之名自古至今;位于中央的汉国没这种说法,就叫“大汉”。
这七国之中,西蜀的历史最为悠久,从建国到现在已经有接近四千年,是实实在在的古国。而南越建国才两百余年,历史最短。
但是,历史的长短跟国力的强弱并没有必然联系。
七国之中西蜀最久,但以国势来说差不多是七国里面最弱的,要不是地势崎岖坎坷,除了惯于在山野之中跋涉的蜀人之外,别'***'队根本没办法适应地形,只怕早就被人灭了。
而七国之中最为强盛的大汉,立国至今才五百年上下,要说短,自然也不短,但也谈不上很长就是。
东楚立国三百余年,国势从当初的强盛渐渐转为衰落,差不多已经快要到穷途末路。眼看着它国势衰微,周围很多国家都动了心思,想耍占上一点便宜。
这就如同一只生病垂死的猛兽,当它健康的时候,附近的野兽自然奈何不得它,但现在它不行了,于是在那些昔曰的同类眼中,它就不再是捕猎者,而只是猎物罢了。
跟东楚国接壤的国家有三个,北方是北齐,西边是大汉,南边是南越。这三国之中,北齐和它是宿敌,自从建国以来就一直在打仗,逼得东楚不得不将国家除了呈帝、太子之外最尊贵的亲王封在和北齐毗邻的东山郡,这就是大楚第一亲王“东山郡王”的来历。
自从熊嚯之乱后,东山郡的精英或不肯附逆而死,或附逆而叛,又或者逃跑到了北齐,整个东山郡的兵力大大削弱。北齐看到机会,几次发动攻击,但却一次又一次被名将杜预挡住,徒然耗费了无数的钱粮兵马,却没有能够占领哪怕尺寸之地。
杜预由此得号“铁壁将军”,他老去之后,他的子孙也世代为大楚国守护着北方的关隘,铁壁杜家可谓是大楚国最著名的将门之一。
但在铁壁杜家的威名背后,是五十余年来,超过二十位杜家子弟和至交门人的鲜血,以及数次战斗之中倒下的无数大楚将士。这堵守卫大楚国北方的铁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