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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年纪就很大吗?或者我应该尊称你一句老女人?”坐在宝座上的龙君连站都懒得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觉得这个理由很足够了,我讨厌你。”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跟我说,我改!”
“改?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龙君哈哈大笑,“我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不断上进的性格啊!”
“什么?”
“明明只是一条蛇而已,总是想要修炼修炼,想要修炼成仙……甚至还梦想着退去蛇身化成龙……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太狂妄,太离奇了吗!”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以前我打不过你,当然要对你客气一些。”龙君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仿佛掸去灰尘一般将二人昔年的情分全都挥走,“结果三百年后出关,我发现其实你也不过如此……”
“所以你就露出了真面目?”墨蛇君的嘴角微微翘起,冷笑着反问,“你觉得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吗?”
“难道没有吗?”
“当然!因为我很了解你!”墨蛇君胸有成竹地说,“别忘了,我可是认识你八百年了!你以为我是谁啊!这世上如果说谁最了解你,那肯定不是你自己,而是我!”
龙君正想反驳,吴解却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他毫不客气地大喝道:“你们有什么恩怨都可以等一下再说,我师妹和敖三太子人呢?他们哪里去了?”
龙君一愣,盯着他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看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放火烧死我很多部下的就是你啊!”她哈哈大笑,显得很快活,“来得好!”
说着,她猛地一挥手,宫殿中央五光流淌,一座阵法突然发动,化作无数的光束,四面八方朝着吴解等人罩了下来。
“敖三太子就是被我这五光阴火阵困死的,你们也跟他一样下场吧!”眼看着五色光芒已经完全罩住了吴解他们,她得意地大笑。
但她只得意了一瞬间。
从已经几乎完全结成一片的五色光芒之下,传来了一声轰雷般的巨响。
一道极其明亮的电光突破了光芒的封锁,射中了大殿的屋顶,将坚固的屋顶直接射穿了一个洞。
受到这一击的影响,原本密集的阵法出现了一个显著的漏洞,四个身影接连从漏洞里面轻轻松松地冲了出来。
安子清手上雷光凝结成的巨弓再次展开,他搭上了一支银白色的长箭,瞄准了龙君。
“想要用这种小花样暗算我们?白日做梦!”
龙君眉头一皱,刚要再施展法术,一直沉默的易悌已经清啸一声,身上光芒一闪,密密麻麻几十把飞剑四面八方飞出去,将龙君团团围住。
“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胡言乱语刺激我们。”他很有礼貌却也很有杀气地说,“我不喜欢杀女人,所以不要害我破例。”
看着那些近在咫尺的寒光,龙君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再问一遍,我师妹和敖三太子呢?”周身火焰缭绕吴解朝着她逼近了一步,身体周围的火焰猛地高涨,让他整个人仿佛都高了一两尺。
“他们肯定被压在金庭玉柱下面了。”墨蛇君的目光在大殿里面来回扫了几圈,最后指着角落上一支看起来很普通的柱子说,“这是我们当年精心设计的一个机关,可以将敌人压在下面,用上万斤的铜柱子直接压死他们。这座大殿里面没看到战斗的痕迹,三太子殿下应该是被暗算了,被用挪移之法直接送到下面去的。”
她的目光看向龙君,轻叹一声,问:“我说得对吗?”
龙君沉默了一下,冷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老奸巨猾!你一直就想着要取代我吧?要不然为什么对于这大殿里面各种布置都这么熟悉!”
墨蛇君似乎已经懒得和她再争论,径直和吴解等人一起朝着那金庭玉柱走去,想要把它搬开,将下面的人放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座柱子简直重得超乎想象,已经不是几万斤的问题。
吴解、安子清、易悌、敖七、墨蛇君,五个人的力量加起来,就算这柱子真的有几万斤也能够举起来,可他们一起发力,却发现犹如蚍蜉撼大树一般,无法摇动这巨柱分毫,更不要说将它移开。
“别白费力气了,这金庭玉柱已经被我改造过了。此刻压在上面的不仅仅是一根柱子,更是整个锦湖的湖水!”龙君见他们徒劳无功,忍不住出言讥讽,“你们以为可以抬得动整个锦湖的湖水吗?”
吴解皱起眉毛,冷冷地说:“我们抬不动的话,你更抬不动!开启这个的机关在哪里?”
“机关?我可不需要什么机关。”龙君骄傲地说,“我是这锦湖的主人,锦湖的湖水再多,也在我的控制之下,我要它们重,它们就重;我要它们轻,它们就轻!”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已经逼在了她的眉心。
“那么,撤去重量,移开铜柱!”
面对着几乎刺到了脸上的剑光,龙君毫无惧色,充满嘲讽之意地扫了易悌一眼,甚至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易悌眼中寒光一闪,剑光猛地刺了出去。
龙君的脸上多了一条伤痕,金绿色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下一次我就刺瞎你一只眼睛,然后是另一只。”易悌的话音犹如冬天的北风一般寒冷,“把骆师妹和敖三太子放出来,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
“啊?!易师弟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狠?”安子清吓了一跳,“之前是大师兄,现在是你,你们这都怎么了?”
“等你见性通幽之后就明白了。”易悌淡淡地说,“我们连自己的生死都能看得透,何况别人的生死!”
“啊?!你们都见性通幽了?”安子清差点跳起来,声音大得在整个宫殿里面都响起了回音,“难道只有我被甩在了后面吗?这太荒唐了!”
他随即就回过神来,脸一红,恶狠狠地拉开巨弓,瞄准了铜柱:“这疯女人已经没救了!我来试试把这柱子给轰断了!”
一箭射出,铜柱只是微微一晃,却连一条裂缝都没有。
吴解眉头一皱,抬手放出一道细细的火线,犹如刀刃一般斩向铜柱。
砰的一声,火线崩碎,铜柱上只有一粒米深的切痕。
这柱子不仅重量惊人,坚固程度也超乎想象!
“让我试试!”易悌手一挥,几十道剑光连成一条线,不断地朝着铜柱轰去。
他的剑术比吴解等人强多了,所有的剑光几乎都刺在同一点上,只见巨大的铜柱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凹痕,而且还在不断加深。按照这个速度,大概只要一刻钟的功夫,铜柱就会被斩断。
吴解和安子清这才稍稍放了点心,留下敖七化成白龙盘住柱子用力拉,以减少柱子下面两人的压力,他们就和墨蛇君一起,重新围住了龙君。
“现在该处理你了。”吴解冷冷地说,“你有没有什么要为自己解释辩护的?”
龙君没有回答。
“那么你可以死了。”吴解正要出手,墨蛇君却往前走了一步,拦住了他。
“吴道友,可否将这一战留给我?”她恳切地说,“我和她相识多年,交情莫逆,这最后一场……我希望是由我来送她上路。”
吴解和安子清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后退几步,给她留了一块颇大的范围。
墨蛇君转过身去,注视着龙君,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发髻上的一支黑色玉簪拔了下来,一晃就变成了一支黑色的长剑。
“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先打了一架……”
一身宫装的龙君也站了起来,从头上的饰品中取出了一支青玉的簪子,化为青色长剑。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没什么本事,打起来全凭剑术。”墨蛇君的语气中充满了怀念,“我们整整打了一个下午,最后累得再也没有力气打,才算罢手……”
“记得那时候我说过‘真不愧是龙族,很能打啊’……”
“虽然只是一条蛇,但却出乎意料地厉害呢!”龙君终于回应了墨蛇君的话,她将手中的剑举到眼前,剑身上的青光映着她眼中的绿火,“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打架。”
“是啊……打了好一段时间呢……”小半个身体已经被绿色魔火笼罩的墨蛇君叹着气,摆出了同样的姿势。
“剑名墨玉,请赐教。”
“剑号青霜,请赐教!”
两个身影骤然冲了出去,厮杀成一团。
第三十章真凶
一黑一青两个身影在龙宫宝座附近方圆不超过十丈的范围内旋转交错,犹如走马灯一般,令人眼花缭乱。
这是锦湖水族的两位领袖,平生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生死相搏。
而在不远处,吴解和安子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们的战斗,在心中分析彼此的得失,判断彼此的优劣,同时不断和自己的武艺对照,以得到战斗经验,寻求进步的契机。
“她们的剑术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过了一会儿,安子清悄悄地用传音之法对吴解说,“真想不到,世间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武艺!”
“八百年的积累,当然不同凡响!看得出她们都是热爱武艺的人,一天一天地积累,一点一点地进步,最后不知不觉就达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境界。”吴解同样用传音之法回答,“我也从没有想过,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剑术!仅仅只是贴身技击的剑法,竟然能够达到这种地步!”
“我一向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交手的话,可能三五招之内就要身负重伤,甚至于直接送命……而且我怀疑……就算是本门的师长们,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剑术!”
“大师兄你说得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天下修士虽然多,但有几个人会专心修炼技击的?就算是传说中的剑神前辈,走的也是以武入道的剑修之路,而不是这种纯粹的剑术啊!”
吴解这话并非过分抬高龙君和墨蛇君,因为他刚才已经将二人的剑术和自己脑海中弃剑徒前辈留下的无上神剑对照过,确定光是就“技艺”的层面而言,甚至就连弃剑徒都没有能够达到二人的高度。
“那她们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安子清素来知道吴解从不胡乱说话,不禁为之骇然。
吴解闻言忍不住微微一笑,反问:“你只懂得剑术吗?或者说,你跟别人动手的时候,会不会走到贴身一丈以内,用刀剑搏杀?”
“当然不会!我擅长的是丹法和弓箭,如果要跟人动手,肯定要拉开一些距离,以弓箭为主,以丹法为辅……舞刀弄剑什么的,本来就不是我的专长啊!”
说到这里,安子清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吴解的意思。
剑术再怎么好,也只是各种战斗方式里面的一种,而且还是限制很大的那种。诸如他们这个层次的修士们,往往都有远程攻击的手段,远则数百丈,近则数十丈,就已经进入了他们的攻击范围。
只要拉开距离,不让对方近身。这种技击之术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威胁到他们分毫。
“原来如此!……可惜她们花了八百年的时间来磨练剑术,最后却走上了一条意义不大的道路……”
“那也未必,如果她们的飞遁之法很厉害,轻易就能贴身的话,这剑术就能充分发挥威力。我记得本门祖师里面就有擅长这种战斗方法的,回去之后你可以找叁云子师叔去借一两本这类祖师的笔记看看,或许能够触类旁通。”
“有道理!如果她们的速度够快,这种战斗方法倒是可以将我们修士的力量充分发挥出来,战斗力一定很强!”安子清先是若有所思地点头,但随即又微微叹了口气,“可惜啊!她们看来并不擅长飞遁之术……”
“那是当然,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嘛。弃剑徒终究只有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二人一边观战,一边窃窃私语,而王座下的战斗,则渐渐激化,进入了**。
龙君和墨蛇君相交八百年,对于彼此的剑术都十分熟悉。事实上她们这套剑法,原本就是两人共同推敲出来的,甚至连彼此对于剑术的理解都如出一辙,就像是镜子里面的影子一般。
一个人刚刚出剑,另一个人就明白她要做什么;而这边剑势才有所变化,那边就做出了应对。
这就像是武林同门之间的较量,考究的不是什么奇招绝技,而是对于招数变化和搭配之间的功夫。
但在这一点上,两人依然还是不相上下。
从当初不打不相识相识,到今天的恩断义绝生死相搏,这八百年来她们较量了太多次,对彼此实在是太过了解。
可她们应该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吴解的武功基础远比安子清更好,所以能够大致看清激战双方的样子。他注意到,虽然双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但她们脸上的表情却渐渐缓和下来,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剑刺死对方。
“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亲若姐妹的挚友啊……”他心中暗暗叹息,更对魔道神通生出了极大的警惕。
看龙君的眼睛就知道,她肯定和那些水族们一样,被心魔怨火入脑,控制了心神。这魔道神通着实诡异莫测,龙君明明心智武艺一点都没受到影响,记忆也非常清晰,但偏偏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掀起风浪想要淹死一县百姓,还将几百年辛苦积累的族裔尽数投入死地,甚至于连好姐妹都要杀……仔细想想,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我就说嘛,正派的路子太慢了,太缺乏威力了!哪有我们魔道神通来得快捷有效啊!”茉莉不失时机地推销起来,“师傅啊,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咱们还是投入魔道去吧!以你的天份,加上我的帮忙,一定可以很快成就无上大道!”
“如果说你所谓的‘无上大道’就是躲在暗处,操纵着龙君,控制着锦湖水族,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那这个大道真是没什么意思,不求也罢!”
“话不能这么说啊!力量没有好坏之分,只看怎么使用嘛……”
“力量是有好坏之分的。”这十年来,吴解可没少看前辈笔记,对这个问题早已有了答案,“利人利己为善,损人利己为恶,损己利人为圣,损人损己为魔。”
“茉莉你看,所谓的魔道神通,要么是损人利己的,要么是损人损己的……损己利人咱们就不提了,昔年无上神君纵横天下,做过多少利人利己的事情?”
“为什么要对别人有好处?自己有好处不就行了……”
“每个人都只想着对自己有好处,而不去考虑别人,那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吴解摇摇头,平静但却坚定地说,“我讨厌那样的世界,它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
是的,他所追求的道路早已决定,不管茉莉怎么劝说怎么诱惑,他都不会改弦易张。
不管无上神君的道路在这个时代能不能行得通,他都不会去走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似乎……那些炼魔神火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吴解只是一愣就回过神来,急忙向安子清叮嘱了一句,便驾起剑光冲出了龙宫大殿,朝着笼罩龙宫的大水泡看去。
果然,大水泡内侧的炼魔神火正在流动,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出现了一点细微的破损,更有少许红色的轨迹朝着外面延伸出去。
看这些轨迹在水中慢慢消逝的速度,应该才出现没多久。
他心中顿时了然,眼中则杀气大盛,驾着剑光冲了过去,沿着尚未完全消逝的轨迹追去。
这个刚刚冲出去的家伙,多半就是躲在暗处,以心魔**控制龙君和锦湖水族,想要酿成大灾难的那个家伙。
吴解并非凶狠嗜杀的人,绝大多数情况下,他愿意给敌人一条生路,愿意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就比如说当年的“蜂王”罗彻,只要乖乖投降,他便不会将其杀死,而是押回青羊山交给师长们关押起来,期待着或许有一天,罗彻能够痛悟前非,改邪归正。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任何“活捉”或者“令其改邪归正”的想法。
此人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底线!
这种恶棍没有挽救的价值,相反,只有杀了这种家伙,才能使得天理昭彰,才能告慰那些屈死的亡魂们!
他追了一段路,心中却又是一愣——这人机敏过人,竟然没有飞出水面,凌空飞遁,而是一口气来到了湖边,施展土遁之术逃跑了!
五遁之术说白了类似于传送法门,只是不需要事先安排传送阵而已。它们分为两类,一类是在眼睛看得到的范围内挪移传送,另一类则是朝着某个方向传送出去,不管那边具体怎么样。
前者距离短,但很安全;后者距离长,可却很冒险。
那个邪魔外道就是用的后一种遁法,一口气不知道冲出去多远,就连吴解也难以把握。
如果追杀他的只是吴解,那么或许他这就逃走了,可惜的是……吴解并不是孤身一人,在天书世界里面,有两位神通广大的绝代高手,可以凭借一点蛛丝马迹看出名堂来!
“是向北飞的,正北方。”杜馨借助吴解的眼睛注视着遁术留下的痕迹,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朝着正北方追,他逃不了多远。”
“以心火为引,魔念为道。这是心魔遁的变种,虽然非常巧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