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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比芸帝更胜一筹的,不管什么方面。”自我调侃的某天帝正在为被鄙视了而骄傲,“倒是你该管好自己,至少也该为你的孩子。”
“不劳陛下费心。”
“我也不想费心,我只是不想不好交代。晚上我会加派人手,你可以安心休息。”
浅昔皱眉,“这是什么话?”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谁在追杀你。”风炎说完,不再看浅昔。
浅昔噌的站起来,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拳头紧握,像是要打风炎。却只是看着风炎走出去,什么也没做。
他木然的站着,紧咬嘴唇。
追杀……
他们之间,竟变成了追杀与逃离的关系。
他痛。他不懂。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的世界瞬间被覆灭。
他曾经以为天下可以在一夜之间易主,凛却永远会在身边。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还历历在目,甚至手边似乎还留着那个人握他时的温度。
可是更清晰的,是那一晚凛手上红黑色的法术。
是他冰冷的刀剑一般的话。
他说,别留那个孩子。
他说,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一点也不要。
浅昔心口突然一阵绞痛,让他忍不住蹲了下来。
凛,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告诉自己,决不再想你。却总是做不到。
很可笑对不对?你明明变得像个魔鬼。
可是每一次心痛,我就会越发的想你。越是想你,它就会加倍的痛,像你一样毫不留情,残忍得难以置信。
好像生在这心上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毒瘤,我恨不得真的把它连根拔起,恨不得用刀把它刮干净。
我想,再痛,也一定比不过现在。
真的太想你。很想很想。
双真叫我活下去,即使没有了你。
可是我没有他的坚强。我没用,软弱。
我想你想得情愿你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即使……你下一刻就会向我挥刀。我情愿用一切来换,哪怕我的命,哪怕我们的孩子。我情愿,我心甘情愿。
我只想你回到我身边。
好不好,凛?
好不好?
风炎的打算
(9)
风炎似乎做了充足的准备来让双真思考。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提及中心魔法的事情,也没有对他有任何逼迫或压制的举动。
似乎是忙于战事。
双真并不知道他究竟在与什么人作战,也没有人告诉他。风炎只是每天早早的就消失了,然后深夜才回来。
那时候双真一般都已经睡了。开始两三天他会装睡,后来发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风炎累得够呛,根本什么都不会多做,基本是一回来就钻进被窝里面,不一会儿就呼吸安稳,死猪一样雷打不动,弄得小心警惕的双真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结果发展到后来,适应性极强的双真也不再多费功夫,反正死活都是条砧板上的鱼,运气好风炎丢他进池塘,运气不好风炎咔擦几下拿他煲汤,于是他也安安稳稳的睡,比风炎更像死猪。
风炎站在床边扶额叹气。他可忙得要死要活的了,床上这家伙居然睡得这么香,一脸的天下太平。真是恨不得把他吞下肚子了,他容易么?
他坐在床上看着那张安静的脸。手小心翼翼的探过去,轻轻掠过他的面颊。
风炎的手还沾着外边的凉意,越发显得那人触感温热。
今天又是一场恶战。对方布了阵,让他的手下好一顿吃不消,纷纷被偷袭。那些阵法对他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对他的属下却不见得。尽管他们身经百战,但这样的对手却是第一次碰到。对方的强大、诡计多端、耐心都是他们前所未见的,更别提他们一向引以为傲的强大灵力在这些对手面前变得贫乏,能够起作用的法术寥寥无几。
他的损失不小。
很多部下是从边界一直跟着他去帝都的,现在又跟着他下到边界,之中的深厚羁绊倒不是什么儿女情长说得清的。
他迷茫过,问过自己值与不值。然而今天他迷茫的时候一个跟了他多年的部下居然很逾矩的拍了拍他的背,说,大丈夫得此一场轰轰烈烈,不枉此生。
他听后笑得喟叹。
是的,他不该是那个迷茫的人。即使会有人骂他,恨他,拿刀剑相向,他也不被允许成为那个迷茫的人。既然迈出了这一步,走到了这一天,就不再有迷茫的资格。
只允许胜。
手指抚上了淡红色的唇,轻轻摩挲,很柔软。柔软得太撩人。
风炎模模糊糊的低头吻了下去。
安睡中呼吸受阻,双真毫无意识的张嘴,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风炎的反应几乎是立刻的。舌窜了进去,一点一点的□,不敢焦躁。尽管事实上他焦躁得不像话。
可惜双真还是醒了。
一道光剑射出来,被风炎轻易压住,双真再想动,风炎看都不看就狠狠摁住了他的双手,一束光圈缠绕而上,叫他动弹不得。
再也克制不了,风炎压下去深入这一个压抑了太久的吻,攻城略地。他此刻像一个疯子,痴狂的要得到他想念着的一切。
双真毫不犹豫的咬了他。然而风炎却迫使双真张大了嘴,迫使他的舌与他纠缠不休,迫使这血在两个人的舔吻中扩散,扩散到彼此的身体深处。
风炎用力的揽住他的后颈,强烈的呼吸他体内的空气。
直到对上双真看他的眼。
他愕然的停了下来。
无力的松开双真,风炎埋头在他的颈侧。
“抱歉。”
低低的一声,双真甚至还没来得及诧异,风炎已经闪身出去了,徒留一室从门外刮进来的冷风,情动的余温在这风中残败。
那一夜风炎没有再回来,双真也没有再合眼。
次日,依旧大雪纷飞。风从不知名的角落旋转而起,刮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沙尘。
双真和往常一样想四处走走,希望发现什么。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几步,突然跑过来一个人拦住了他。
那人半跪行礼:“请双真殿下回帐里。”
“为什么?”以前也没见说要拦他。
那人顿了一下,道:“敌军有人入侵,帐内安全一些。”
然而那一顿已经叫双真起疑了。这个人显然是刚得了命令,这才急急忙忙的过来守住他。看周围的防备,虽然警惕,却与平常无异,说是有人潜入未免太唬人了。
看来只是要拦他而已。可疑。
那人一脸刚正不阿的堵在双真面前,大有你要走就别怪我不客气的傲慢。看来还是个不小的官。
双真也刚正不阿的道:“我有急事找你们陛下。”
“陛下没空。”
“那我过去等他。”
“请殿下回帐内等。”
双真手上的光早伸到了那人脖子上。
那人动都没动半分,只是对旁边人道:“我死了也守好他,这是陛下的命令。”
双真几乎气得要炸,这什么人哪居然那么忠心。
他苦笑:“我不过一个俘虏,哪敢动手。”
“就算是个俘虏,殿下也是一个特殊的俘虏,自然怠慢不得。”他说这话的表情甚至都没变过,和之前一样的傲慢。
风炎底下倒还真是人才辈出。
双真一笑,收了手回身:“那么劳烦阁下了。”话音刚落,人已经腾到了空中,迅速往那人来的方向飞过去。
那人慢一拍才反应过来,咬牙追上,边吼着:“拦下他!”
周围的人一哄而上,阵仗之大让双真颇感好笑。
不过事实情况可并不好笑,他这边刚闪开一个人另一边已经挥了剑靠上来。
那人又喊:“别伤他!不想活了啊?!”
前面那人慌神的一刹那,双真几乎是往剑上扑了过去,把人吓得不轻,慌不择路的闪躲,撞开了好些障碍。双真趁机挥开一片火海,阻的他们一时不敢靠近,眼睁睁让他冲出了包围圈,飞向了前方。
其实并不需要飞太远,也没什么搜索的必要。风炎太过显眼,在空中一眺望,人在哪儿一目了然。
双真立刻追过去,再不去管身后的那群人。
因为他似乎看见了……
“凛。”
双真落下来,瞪着那个人,慢慢走过去。
风炎的身边倒着好几个人,呼吸困难,看脸色,显然是中了毒。
追着双真到的那群人狼狈的落下来。风炎叹了口气,挥手让他们退下,只留下了最开始拦住双真的那个人。
风炎看他一眼:“失职。”
那人跪下:“属下知错。”
“过会儿自己去领罚吧。”
“遵命。”
两个人说话像在聊家常,被罚的人没见到半点或畏惧或不满,罚人的人还显得挺祥和,这让双真不得不佩服。
凛没再多看看双真一眼,而是望着风炎:“陛下,请快点考虑,毒发可不等人的。”
双真看着风炎。
风炎头一次丝毫不理会双真,他望着地上那些人,轻道:“我挺不喜欢被人威胁的。”
“那么我很抱歉。我只是要一个跟您不相干的人,我想您不需要犹豫,何况我并不会害他性命。”
双真终于明白什么情况。
看来凛对风炎的几个手下下了毒,想用这些人来换浅昔。
风炎没抬头,语气依旧轻柔淡然的对下面的人道:“你们太大意了。”
地上的人挣扎了一会儿,回道:“属下……知罪……”
风炎转身进账了。
双真愕然。
只一会儿,风炎抱着昏睡的浅昔走出来。
双真几乎不敢置信,风炎居然这么轻易的将失了神智的浅昔交到了凛的手里。而他却像一个废物一般,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如果风炎要给,他即使拦也拦不住。
凛丢给风炎一瓶药,嘱咐道:“分三次给他们服下,用雪水。”随后抱着浅昔消失在风雪中。
双真冻得手脚冰冷。他冰冷的看风炎。
风炎依旧没有对上他的视线,只是道:“回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双真动也不动,像是想要变成雪天里被掩埋的山石。风炎二话不说抱起双真飞回去。
双真几乎是一进帐就狠狠的在风炎背上用光撕下去。
没有出血。用光不会出血,不会留下伤痕,却是剧痛。风炎不为所动。
他知道这只是在发泄。双真太清楚自己的处境,清楚到他只敢挥挥爪子给风炎一些小伤,却不会有大动作。
风炎像等待一只暴躁的宠物一般耐心,抱着双真站在帐子中央,一言不发。
双真终于还是忍不住骂道:“卑鄙。”
风炎看他终于停了手,将他放下来,今天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睛。风炎的眼神安静如初,没有波动,没有愧疚,没有计谋,对着双真的眼睛像镜子,明亮平和。
他怎么敢。
双真恨恨的瞪着他:“陛下说过会善待人质,看来是我太看得起陛下的信用了。”
“我得救我的人。”
“所以用浅昔来换?”
“那个人不会伤害他的。”
“是,不会伤他性命。”双真握紧双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他只不过要拔出浅昔身上的嗣元,杀了他们自己的孩子。”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恩怨,你不应该牵扯其中。”
“好,”双真气得要笑,“那就不说他们。陛下答应过我的事就这么轻易反悔了,未免太失身份了吧?您叫我以后如何再相信您的承诺?”
风炎没有试图解释太多,他只想尽快结束谈话。
“双真,我手里的人质不止一个。”
双真立刻住了嘴。
他看着风炎的冷淡像在看一幅冬天的风景画,绝美,刺骨,遥远,没有血色的深入人心。他却必须倾家荡产将这并不想要的画买下,还傻乎乎的以为价钱公正。
即使是敌人,至少还曾经有过信任。现在他活该败得一塌糊涂,活该失去了浅昔。
双真无力而安静的坐下来,嘴唇早已咬得发白:“可以请您出去吗?”
风炎不发一言的出帐。
双真苦笑,笑自己无能。
笑自己白活那么多年,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
笑自己咎由自取。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哈众辛苦蹲坑的大人们~冬天太容易犯懒啦~何况还有大大小小的考试追在屁股后面叫嚣,命苦啊~~~
我会加油的!而且保证不弃坑》《
不然……咱先自个儿写着等攒几章再发?一章一章的等貌似很痛苦的样子……咳咳、、
我加油我加油~
成长
(10)
记得很久以前,他们还没有固定的居所。浅昔说要建一座自己的宫殿,凛笑他,说两个人身无分文,建哪门子的宫殿。
浅昔说你走着瞧,我一定成为一代富商。
后来浅昔心痒难耐,揣着那个月的生活费去买了一大堆传说中的古董。正在他自以为占尽便宜不亦乐乎的时候被凛发现了,一经查明,全是赝品。凛气得不行,把浅昔摁在了床上暴打一顿,害的他一连几天走路都是跛的。
后来浅昔认清楚了只有货真价实才能成功的真理,于是偷了凛的药拿去卖。
谁知那时浅昔还认不清很多药的品种,愣是拿了解蚊虫毒的药给了要治便秘的人,害得人家长了一脸的麻子。收拾残局的凛满脸赔笑,好说歹说送了一堆东西才让人作罢,回来浅昔什么都不多说很自觉的蹲在墙角不敢吃晚饭。事实证明自我惩罚并没有用,浅昔还是几天没下得来床。当然这一回下不了床的原因和之前略有出入,浅昔事后万分后悔没吃饭。
后来凛把他锁在家里不让出门好多天,那一个月里天天只能吃白米饭配咸菜,苦得浅昔哀号连连却不敢跟凛抱怨,谁叫他花光了他们身上所有的钱呢?
于是浅昔的宫殿计划宣告流产,他也再不敢跟凛提,最多只在梦里面哼哼两声,手舞足蹈的要当富豪。
再后来……再后来过了很久很久。
时间的前行像是一片海洋的成长,既缓慢,又波澜壮阔。等到浅昔已经习惯了小茅屋和白水青菜的某一天,凛说,我给你盖了间房子。
浅昔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
他一愣,随即跳上凳子嘲笑凛说:“能不能遮雨啊?别跟上次半路待的小破庙似的房顶上全是窟窿才好。”想唬他,哼哼,哪那么容易?
凛也笑,把浅昔从小凳上扛下来,一路扛着出门,一路扛着走到火海,纵身跳下。
那时浅昔叫的像只炸毛的猴子。
凛拍他,揉乱他的头发。
然后他们一起站在他们的新庄园里,浅昔哭得一塌糊涂,说,凛,你居然藏了那么多私房钱。
凛总是什么都不肯说。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浅昔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呆呆的问。
“什么的原因?”凛伸出手聚集力量,红黑色的光芒汇成一个小小的球。
浅昔看着他,还是哭,泪水让他丢了尊严,他做不回原来那个骄傲的浅昔殿下。
他的声音在哭泣中听得不清晰:“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想要杀掉自己的孩子?”
凛疲倦的蹲下,看着那一张单纯的脸。他誓死保护的人,现在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会乖乖的听话,让我除掉嗣元?”
浅昔感觉到泪水的味道,咸咸的,苦苦的,灼痛了人。
“是不是我让你杀了他以后,你就会回来?”
凛笑得苦涩,像以前很多回浅昔无理取闹的时候他的表情,无可奈何的宠溺,然后耐心的劝着。
他说:“我们完了,浅昔。再也不会有以后。”
浅昔扑上去攥紧他,像枯叶一样簌簌的抖:“真的,我可以不要孩子的,你回来好不好,凛?”
浅昔很痛。心口生长着嗣元的地方痛得像针扎,痛得像在哭泣。
“我们回家,好不好,凛?
“你不喜欢孩子的话,那就不要他,就我们两个人回家好不好?”
凛试图拉开他,可是浅昔用了最大的力气抓着他,像是死也不会松手。
“我以后不任性了,也不会跟你吵架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凛扭开浅昔的手腕,“放手。”
“不放!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面对浅昔的哭号,凛如此冷静。冷静得像一个丢了魂魄的人。
他轻轻的拍了拍浅昔的脑袋,温柔若往昔。
浅昔收紧手臂,将泪落在这人身上,好像指望它们能淹没彼此,直到他们拥抱着死亡。
凛说:“那我就这么动手了。痛的话,你可以咬着我。”
浅昔的泪水从凛的颈项滑向他的背,沿着始终坚韧的脊梁,勾画着它永远融化不了的棱角。
凛手上的光从背后靠近浅昔,缓缓汇入他的身体。
好痛。
浅昔狠狠的咬住凛的肩膀。
凛巍然不动。他的手坚定的扶住那一团光,让他在浅昔的身体里寻找那一个即将被丢弃的生命。
好痛,好痛。
浅昔哭的几乎忘记了呼吸,心口不断不断的抽搐。
凛开始将力量往外移动,连同那一个嗣元。
浅昔觉得好像有一个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