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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回来了,刘彻很高兴,亲出长安迎接。司马迁却很紧张,怕自己第一次主持的国家仪礼出问题,不过他这个人更怪,越紧张,表面上却越看不出来。
其实也不是看不出来,至少有两个人看出来了,一个自然是自己的父亲,另一个就是刘彻,因为他紧张的时候,和生气的时候一样,身体会禁不住的发颤。
刘彻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
司马迁感激地看了刘彻一眼,吸了口气,镇住自己的心情。
张骞到了,整个迎接的人群发出地动山摇的欢呼声,大汉天子刘彻也庄重的迎了过去,礼乐奏响!
司马迁也跟着迎接的队伍走了过去。
五天后,在甘泉宫举办了欢迎晚宴。
这真的是一场盛大的晚宴,人数之多,欢庆之隆是司马迁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识到。他也喝醉了,只觉得耳边好吵,眼前人影晃动,便离开了酒宴想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可是偌大个御花园,那里都有提着灯笼醉熏熏到处乱走的人。司马迁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假山背面是一个小小金鲤鱼池,池子两边还种着扬柳树,柳枝纷飞,掩映着月光华影。司马迁靠着柳树坐下,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池子对面三三二二走过的人影,听着假山前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倒也惬意。
司马迁知道不能久待,这场宴会是他负责筹办的,总要去看一看情况,喝完酒,叹息一声,用力爬起来想绕出假山,不想撞到一个人身上,司马迁头有些晕,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铁甲之上一样,他喃喃说‘对不起’。
那人也不出声,借着星点的亮光拉着他走进了假山之内,原来那假山腹中居然另有乾坤。那人也不出声,只把他按在假山壁上压着他的身开始摸索亲吻。
司马迁心一惊,想要反抗,但伸手不见五指,他的手不是碰到这山,便是碰到那石,而那人似乎极熟悉这假山腹中的乾坤,只三下二下便把他制住,空气中飘荡着酒气,司马迁的头也是晕晕沉沉,那人在撕扯他的衣衫,也在挑逗玩弄着他身体上的敏感地带。他挣扎着,却不敢做声,内心深处本能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声啊,到处都是人,难道要让那些人知道自己正被一个男人侵犯吗?
可以逃吗?可以逃吗?仅留的一点意识和力量支持着司马迁,可是转眼之间,自己的腹便被那人狠狠的顶住了,身子突然被对方翻转过来,凶器凶狠的冲撞进来,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颤抖着,冷汗潸然。
“放松一些,你要把朕夹死吗?”那人低下头,附耳窃笑低语。
朕?朕?司马迁骇得魂飞魄散,这人竟是大汉天子刘彻吗?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一身酒气,身似铁甲的男人怎么会是万乘之尊的皇帝?可是司马迁已经不会思考了,整个人别说放松,简直就是已经瘫软了。
身后的人似乎很满意他瘫软后的身体,扶着他的腰,着力冲撞起来。可是对于司马迁来说那是一种生涩的剧痛,从来没有被异物侵入过的身体没有办法承受那样暴烈的冲撞,可是现在的他除了咬牙忍耐之外,还是只能咬牙忍耐,唇都咬出了血,身后的人似乎很不满意他如此的反映,着力挑弄着,是啊,这个人有的是手段,能让你对他俯首帖耳。
‘嗯。’身体微颤的同时,不可遏制的发出碎碎的鼻音。那人得意的笑了,再一次附耳低语:“你这个身体,果然比很多人都好用。”
“你,你当真,你当真是——”
没有答案,只有更疯狂的挺刺和冲撞,喘息声和着交合时传出的卟哧卟哧的声音让司马迁感到羞耻难当,可是那人却仍然不肯放过他,直到他的身体猝然像触电一般激颤,嘴巴猝然张得大大的,发出一声在那人听来最美妙的尖吟,那人才满足的笑出了声。
司马迁却被自己惊到了,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彻底放弃了抵抗,直到那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静悄悄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司马迁头脑一片虚空。
忽然一片嘈杂声传来,火光刺眼,竟有一人持着火把走进了假山腹中,一脸惊讶地瞪着司马迁:“司马郎中,你怎么在这里?”
第 4 章
司马迁本能的举手遮挡火光,本能的抢过自己那早在黑暗中被那人撕烂的衣服遮蔽身体。以至于他都没有看到王公公看着他时的悲悯眼神。
“司马迁,陛下差我寻你,想不到你竟在此做出这等淫乱宫闱的丑事,你怎对得起陛下对你的信任?”王公公说。
王公公的话如五雷轰顶,震得司马迁心痛如焚,先前那人果然不是刘彻,那么竟是什么人?可是,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跟我回宫,不然陛下要发怒了。”
司马迁伸手去拿衣服,发现少了一物,赶紧四处摸索,那是一块宝玉,是他们司马家的传家之宝,本来一直系在腰间的,现在竟不见了,竟是被那人拿了吗?
王公公脱下外袍替司马迁披上道:“你那衣穿不了了,穿我这件将就一下吧,快走。”
司马迁被带到刘彻在末央宫的寝宫内,确切的说是被推进去了,直接摔倒在宫殿那冰凉的石板上。
此时的司马迁,抬不起头。
刘彻穿着朝服,一步一步走过来。司马迁此时却无比的害怕他走过来,更害怕刘彻问自己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他,要如何回答?
才发现,男人原来有着女人都想像不到的难以言状的羞耻。
刘彻的身子居然弯下来,手伸过来,抬起了司马迁的下颌,眼光深沉:“原来你不想做朕的流莺,就是为了今夜做另一个男人的流莺吗?”
司马迁难堪的闭上双眼。
刘彻低声笑了,那声音里有深深的戏弄:“想不到你还真是稚嫩,想不想看一样东西?”
结果,司马迁就看到了属于他的那块祖传宝玉。
司马迁脸色苍白。
“这身体还有朕的味道吧?”刘彻轻嗅着,低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司马迁颤声质问。
“为什么?因为朕爱死你这样坚强甚至倔强的性格和气势,但是朕也讨厌死你这样总是拒绝,挑战朕的权威的行为。所以——”
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刘彻一定要得到,但同时,眼前这个男人也一定要受到惩罚。
“这块玉朕就当是胜利品收藏了,有种,你可以向全天下的人说这一夜朕宠幸了你。”
打落牙齿和血吞。
刘彻再一次贴近司马迁的耳朵,笑着,轻语:“这一回就算是朕送给你的成人礼物。”
司马迁心若死灰,这夜,被刘彻这个家伙算计得渣都不剩。
刘彻仰头大笑,拂袖而去。
令司马迁惊讶和意外的事情陆续有来。
刘彻放了他两个月的大假,并且赐了两个宫女给他,还派了御医亲自到他的家蹲点。
二个月后,御医回来告诉刘彻,二个宫女已经怀孕,而且按喜脉来看,肯定是男孩。
刘彻下旨,司马迁的三位夫人迁居韩城,并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宅院三座,仆妇三十。
这算什么?司马谈不明白,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询问,皇帝的事,他向来不会问的。司马迁则升任郎官,成为刘彻真正的近身侍卫。
最后,刘彻下旨,司马迁可以‘永夜出入皇宫内宛不禁’。这个圣旨,当年刘彻也给韩嫣下过,结果要了韩嫣的命。
李延年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忽然有些为司马迁担心,他要是真的这样死了,是不是有些可惜?这样想完却笑了,自己还曾经想杀他呢,怎么突然却为他担心?
顺口问了一句传话的人:“司马郎官平时会去何处?”
“下了值之后会去皇家藏书阁。”
皇家藏书阁,那里有着比太史馆收藏更多,更齐全的书。
没过多久,刘彻就下了旨,要出宫游历四方了,司马迁作为他身边的近卫,负责处理出游的事务。这次,刘彻没有带一个妃嫔同行。
他当然不需要带妃嫔出行,他去到何方,都有人愿意为他送上美女打发时间。
他们出游的第一站,是平凉。
刘彻所做的一切,司马迁都只有接受。
他是君,他是臣,泾渭分明。
他的圣旨可以左右别人的生死,二个月不孕,宫女就将处斩。再赐。
他可以视他人生命如无物,他做不到。
他赐他‘永夜出入皇宫内宛不禁’,他最爱去的地方却只是皇家藏书阁。
他一如既往的在朝堂上接受欢呼,万邦来朝,见证大汉王朝的兴盛强大。
他尽忠职守,照顾好天子的出行起居。
如今,又到平凉。
平凉的地方官安排了酒宴歌舞。
酒很香醇。
歌很动听。
舞很好看。
女子更是国色天香,天子很满意。更衣沐浴,由内侍送到天子的面前。
行宫之内,司马迁正跪在天子的脚下,为天子脱靴。
刘彻伸出手,抬起司马迁的下颌笑道:“这些事本来都是内侍做的,朕让你来做,你是不是有怨言?”
“没有。”司马迁答。
刘彻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女子来了,司马迁抬起头,站起身,无意间扫过女子的眼眉,竟感觉到女子眼中的仇恨。
仇恨?不愿意来侍奉皇帝吧?司马迁心念着走出门,心里叮叮当当的,不知道是什么。来到宫门口,正看到一个宫女端着水盆走过,宫女的头上戴着的是一朵花。
司马迁突然想起来,在长安各个宫中,来侍奉刘彻的妃嫔头上都不会戴叮叮当当的东西,因为那种东西在必要的时刻就会变成致命的凶器。
仇恨?再如何不愿意侍奉皇帝的女人,眼里也不应该是仇恨的啊。司马迁心中蓦然一惊,返身大喝一声:“陛下小心。”人也疾奔过去。
那女子正走近刘彻,猛然听到一声大喝,一惊一急之间,疾手拔下头上的珠钗就向刘彻刺去。司马迁本能的扑向刘彻,那珠钗正正刺在他的后背上。
刘彻一手扶住司马迁,另一掌就将女子劈倒,女子手持珠钗倒在地上,那珠钗用纯铁打制,钗尖呈三棱形,锋利无比。
宫中侍卫冲了进来,将女子牢牢抓住。中书令王公公也赶过来了。
女子对刘彻怒目而视:“昏君,父兄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杀不了你,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是何人,竟敢行刺陛下?”王公公喝道。
“叫杜周来。”刘彻淡淡的说。
司马迁一听惊道:“陛下,一个弱质女子怎当得刑部酷刑?放了她吧?”
刘彻微微一笑看着司马迁:“放了她?可以,用你的身体来换吧。”
司马迁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愤怒地喝道:“你,你怎么能如此无耻?”
“司马迁,放肆!”中书令王公公厉喝一声。
“杜周还没到吗?”刘彻又问了一声。
“臣杜周叩见陛下。”杜周到来,扫了司马迁一眼向刘彻叩首。
“此女谋刺陛下,你可要审仔细了。”王公公代刘彻发话。
“是,陛下。”
女子被带走,司马迁轻叹一声,转身也走,怎知手脚麻木,竟移不动半步,心中大骇,难道那珠钗有毒?心念一动,顿时毒气攻心,扑倒在地。
“司马郎官,司马郎官?来人啊,快传太医,传太医。”王公公扶着司马迁急喝。刘彻突然走过来推开王公公,一把撕开司马迁的衣服,顺手抄起侍卫手中的刀,就手朝司马迁背上的伤口割了个十字形,然后挤出黑色的毒血。
太医赶来,为司马迁驱毒灌药,方才救了司马迁一命,只是仍昏迷不醒。
“是什么毒?”刘彻问。
“回陛下,是鹤顶红。”
刘彻勃然大怒,立即下旨将刺客枭首示众,并抓捕平凉此次所有参与贡献歌女的官员抄家审讯。
这一下,大汉王朝的一大特色:酷吏们大派用场了。
等司马迁恢复神智,平凉已换了模样。
望着平凉城楼上被枭首了的,被风干了的头颅,现在已经不是一颗,而是数颗了,司马迁的心里有着深深的悲哀感。
中书令王公公来到司马迁的身边。
“中书令大人,那些跟随在陛下身边的公卿贵族没有一个人出来为那个弱女子求情吗?”司马迁问。
“谋刺皇上,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谁敢求情?”
“那这些死了的其他人呢?他们也是谋逆犯?”
“这些平凉的官员落在杜周手里,不死也难。”
“那女子是什么人?”
“哎,”王公公叹息一声:“这女子的父兄当年因窦婴灭门案被牵连处死。”
司马迁黯然。
“回去吧。你还没完全好呢。”
“中书令大人,迁曾经想过为国出力,出将入相做大官,曾经以为做了大官就可以为国家,为百姓做大事。”司马迁凝望着城楼上的头颅喃喃道。
王公公笑了笑:“年青人有这样的理想不出奇。”
“可是如果连一个弱女子的命都救不了,做官又有何意义?”
后面传来嘲笑,司马迁听得出来是大汉天子刘彻的声音。平凉出行,乘兴来,中间虽有败兴之举,但丝毫没有影响刘彻的心情:“司马迁,你要救一个弱女子?那你当时怎么替朕挡剑呢?自朕即位以来,不知杀过多少人,你是不是都要救?朕以后杀的人也不会少,你又当如何?”
“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司马迁质问。
“朕掌管一个国家,岂是凭你妇人之仁便可以威加四海的。敢反抗朕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就不怕落得个千秋暴君之名?”
“你说朕会落得千秋暴君之名?你这个人还真是书生气啊,朕来告诉你吧,这千秋的历史向来就是强者的历史,即使千百年后,这世上的史书记载的都将会是朕的雄才大略,都将会是朕的威服四海,你以为那个人,那个女人——”刘彻指着城楼上的头颅淡淡道:“史书会记载她吗?就算朕再杀多少个这样的人,朕也一样是盛世明君,而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
司马迁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的,冷酷的皇帝,胸中渐渐涌起一团烈火,他握着拳头坚定的说:“他们,不是死了就死了,我会为他们立传,就算天下的史官和文人都不为他们立传,我来为他们立传。他们的尊严,他们的事迹千秋万世同样有获得纪念的资格。”
那双眼睛,充满着火辣的光芒!
刺客,为古往今来不畏死,不畏强的刺客立传吧 ,司马迁!
刘彻笑了,这个书呆子不知道吧,这双眼睛曾经刺痛过他的心。
但现在他要刺痛他的心:“你不是不喜欢做史官吗?怎么现在又变了?如此反复无常岂是君子所为,说白了,你不过一妇人耳,只配在朕的胯下婉转承欢。”
司马迁果然被气得脸色苍白,牙关紧咬,身体摇摇欲坠。刘彻看在眼中,哈哈一笑,转身而去。
这时,王公公突然说话了:“司马郎官,你受伤昏迷数天,陛下衣不解带在旁边照顾你呢。”
什么?司马迁愕然盯着王公公,大汉天子刘彻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这个小郎官?这样的事情简直已经不能用深受宠信来形容,刘彻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但刘彻却做了。
王公公也不明白刘彻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仔细想一想,他跟随这个天子数十年,有那些事是他能想明白的?
从平凉回来,朝廷官员出现变动,可以从郎官当中挑选人才被缺了,吏部做事很迅速,知道司马迁深受天子信任,就把最好的官职补给了他。
刘彻看着这份名单,若有所思之余微微笑问王公公:“你还记得当年霍去病得知自己可以从军之后的模样吗?”
“陛下不是说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吗?”王公公轻声回道。
“不知那个司马迁看到这样的任命会如何表现?”刘彻把吏部的文书递给王公公淡淡道:“你拿去给他看。”
“是,陛下。”
司马迁就看了这份文书,然后他就回了一趟家,专门请父亲司马谈到酒楼吃了一餐饭。在席间喝酒之余,他问父亲当年为什么决定接受朝廷的征召出任太史令?
“迁儿,为父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写一部像《春秋》那样的通史,写尽上下二千年的风云岁月,如果为父不出任史官,很多资料都是没有办法找到的。”司马谈说起自己的理想双眼便闪光光芒。
“父亲——”司马迁缓缓地说:“孩儿可以外调做官了。”
司马谈看了儿子一眼缓缓道:“你若真有心从政,为父也不拦你。不过,这大汉朝是陛下一个人的大汉朝,陛下的英明,决断,聪慧非一般人所能及,所有人的光辉,都只在陛下肯给予天地施展才能成就的。”
“爹,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陛下不肯给予,即使我做到宰相的位置也只是碌碌无为?”
“宰相总领天下国事,可是陛下三年杀了三个宰相,你说宰相算什么?”
司马迁不语。
“迁儿,爹爹倒是想你能跟爹爹一起写这本通史。黄帝炎帝,尧舜禹,夏商周、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