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又挤入人潮,人声嘈杂,故而二人也未有过多交谈。只一路走走停停,吃吃这个尝尝那个。待三月吃饱喝足才有心思去看花灯。花灯精美,造型生动,花鸟鱼虫应有尽有。三月属兔,故而钟情兔子花灯。幼时她做梦都想有一只兔子花灯,待到后来日子好过了,她每年上元节都要买一只兔子花灯。
那一只兔子花灯做得尤为生动可爱,她不禁伸手去取,却见另一只手也伸向那兔子。她一愣,偏头看向身旁,身旁的姑娘也正好奇地看着她。三月收回手,既然这姑娘也喜欢这只兔子,那便让给她吧。正这么想着,却听那姑娘道:“姑娘喜欢这只兔子?那我瞧瞧别的吧。”
三月一喜,笑容难掩地爬上嘴角,到了声谢,取下花灯爱不释手地细细打量。京城的花灯就是精致,她往年买的那些兔子没有哪只能比得上这只。贵人属马的,她也给他买一匹骏马吧。
待她选中一匹奔腾骏马想向展昭献宝时才发现自己只顾往前钻,把人给弄丢了!左顾右盼,一阵傻眼。这该去哪里找人?身旁的姑娘见状朝她无奈一笑:“你也跟同伴走散了?”
“嗯,一不留神就走散了。”三月踮起脚尖朝外观望,熙熙攘攘的人群杂乱无章,除了被晃得眼花,什么也看不清。身旁的姑娘也四下张望,幽幽叹气:“看来是找不到人了。”
三月也是这般想,看看手中的两个花灯,心想不如先买了回去等贵人。才想着,身后传来温厚的声音——“你这丫头!一转眼就不见人影,叫我好找。”
是贵人找来了!三月心中欢喜,转身的瞬间却听见另一个声音惊喜地唤道:“展大哥!”
展大哥?三月疑惑地望向身旁的姑娘,她认识贵人?展昭也是一愣,陈姑娘?这么巧?随即笑道:“陈姑娘。”陈瑾玉探究的目光在三月身上来回,展大哥显然是同这姑娘一道逛灯会,狡黠一笑:“展大哥,这就是你说的要事?陪姑娘逛灯会?你这样偏心,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展昭多少有些尴尬,这事还真不好解释。只好岔开话题,介绍两位姑娘互相认识。陈瑾玉对三月有所耳闻,今日见着本尊觉得她就跟大伙说的一样,娇憨可爱。三月听闻陈瑾玉也在寻亲,倍感亲切,一种同病相怜的情谊油然而生。举着兔子花灯道:“陈姑娘,我们相中同一款花灯就是有缘,想不到我们竟还都暂住开封府,更都是为寻亲而来,真的是难得的缘分呢。这花灯还是给你吧,我再去别处瞧瞧。”
“那……便多谢姑娘了。”陈瑾玉看看展昭,有些迟疑地接过花灯,解释道:“我属兔,所以特别偏爱兔子花灯。”她虽属兔,但却并非一定要买这只花灯。瞧得出三月极喜爱这个花灯,可她却莫名地生出夺人所爱的恶趣味。她逛了一圈,觉得就这属只兔子最讨喜了。寻不到这样可爱的兔子,她会失望吧?
三月却异常惊喜:“姑娘属兔?真巧,我也属兔呢!”陈瑾玉微愣,她跟她同岁?可三月瞧着年幼得多,哪像十八岁的姑娘?顶多十五六岁。三月继续乐呵呵道:“陈姑娘,我们这么有缘,姑娘来姑娘去的太生疏,你叫我三月便是,我叫你阿玉,可好?”
陈瑾玉对三月的自来熟有些束手无策,阿玉?不过是街头偶遇罢了,到她嘴里几乎成了缘定三生,还真是憨得叫人难以招架。展昭低头轻笑,陈姑娘伶牙俐齿却也难在三月这讨着便宜。
三月将手中的骏马花灯提到展昭眼前,献宝道:“你属马,我送你一匹骏马,保管你事事顺心,马到成功。”展昭含笑接过,心中也颇为喜欢,笑道:“承你吉言。”三月有些羞赧地挠挠脸,都是自己人,贵人太客气了。
陈瑾玉很意外,她以为展大哥会婉拒,不想他竟毫不犹豫地收下,丝毫不掩喜爱。他对她谨守礼法,到了三月这怎么就随意了?三月虽憨,却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啊!他是与她熟识当她是妹妹一样照顾,还是……展大哥会喜欢三月这样的姑娘?匪夷所思!
“陈姑娘?”展昭唤了几声才将她唤回神,她想什么这么入神?陈瑾玉回过神讪讪一笑:“啊?要走了吗?可是小燕……”她跟小燕走散了,要找人怕是难,可丢下她不管好像也不太好,这可怎么办?
展昭这才留意到少了小燕,四下看了看,道:“你回去寻她也是寻不着的,不如直接回去等她。”
“现在回去还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再逛逛?”一年一次的上元节,草草回去实在可惜,三月巴不得玩到天亮。
陈瑾玉以眼神询问展昭,一起逛会不会打扰到他们?触到她的目光,展昭淡淡道:“姑娘若愿意,便一起吧。”陈瑾玉眼里霎时盈满笑意,学着三月道:“展大哥,我们也是极有缘的,不如你也跟三月一起叫我阿玉吧。”
三月点着头凑上来:“嗯!嗯!阿玉说得对!就叫阿玉!”
展昭瞄了三月一眼,貌似无奈地微叹一声:“不是要买兔子花灯吗?走吧。”至于陈瑾玉的提议只当不曾听见。陈瑾玉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对展昭虽无甚想法,但自己为能在开封府多留些时日,对他多方示好,然而展昭始终不冷不热,客气疏离。
她原以为他也跟大师兄一样是冷淡的人,今日见他对三月的态度才知并非如此。听闻他们因案子结识,三月帮了大忙,或许是因此,他才对三月多有照顾吧。看着手中的兔子花灯,心中的不快淡了几分,任他们寻遍整个灯会也再难找到一模一样的兔子花灯了。
展昭陪着两个姑娘再次融入人潮,三月亲热地拉着陈瑾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陈瑾玉却频频回头向展昭求助。她跟她真的不熟,聊不到一块。展昭却笑着别开脸,对此他也无能为力。他料想她在家中应该是被人捧着供着,如今要她迎合三月,的确有些为难。
好不容易,三月在一个小摊前停下看灯,她才得以解脱。趁三月看灯的空档,她踱到展昭身旁压低声音道:“想不到三月姑娘竟这样热情,叫人吃不消。”现在,她有些明白展大哥为何对三月尤为照顾了,实在是她难缠又不懂看脸色,同她说什么都白搭。
☆、兔子花灯2
展昭抱胸而立,虽未融入到节日的喜庆之中,却也不见烦闷,面对陈瑾玉的些微抱怨淡淡道:“三月姑娘同阿玉姑娘有着不解之缘,自然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一句阿玉姑娘让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欢喜,笑道:“展大哥,我还当你死板,没想到你竟也会开玩笑。”见他淡笑不语,她自行解读了他的笑意,亦是满面笑容。三月不过是同他认识的日子长了些,假以时日,展大哥也会对她亲近吧?
那头三月还在为买哪只兔子犯愁,这摊子上的兔子花灯很多,这个瞧瞧,那个摸摸,始终难下决心。忽然,一只小小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兔子被递到眼前,身后传来展昭的声音:“这只兔子像极了你。”
三月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这只兔子一点也不好看,实在太肥!逗得人直想笑。“哪里像了?我怎么瞧不出来?”
展昭心想,小小的,胖胖的,憨态可掬难道不是一模一样?将兔子交到她手中,付了银子,道:“你赶了一天的路早些回去休息吧。”三月没有异议,高高举着花灯看不够,看久了也挺顺眼的。朝展昭甜甜一笑:“虽然这只兔子模样有些丑,但却是我所有兔子花灯里最特别的一只。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所有的兔子花灯?”展昭有些不明白。三月提着小兔子到骏马旁边,衬得骏马愈发矫健传神。她微微皱了皱眉,这只兔子是真的丑!看在是贵人送的份上勉强入眼就是了。“小时候做梦都想要一只兔子花灯,可惜家里不给买。后来我每年都要买一只,这是第十只。”
展昭了然一笑:“等你八十岁,得专门空出一间屋子来养你的兔子才成。”想了想那情景,三月自己也笑了起来,道:“得盖间大屋子,把你的马儿也养在里头。”
陈瑾玉在一旁听得笑意一点一滴地散去,满街的喧哗热闹都掩不去眼前二人的温馨。她忽然觉得手中的兔子比不上三月手中的一丝一毫,展大哥的那份关怀是什么都无法比拟的。她强撑着笑,将手中的兔子凑上去,“那我的兔子能不能也一道挤挤?”
三月一愣,有些为难,她跟贵人是自己人,阿玉凑上来是怎么回事?眼睛一转,望向展昭,贵人要是同意,她就没意见。展昭颇为头疼,不过是小姑娘的天真想法,怎么较真起来了?他自然不会将自己绕到其中去,笑道:“只怕过不了几年,你们便能在家中逛灯会了,届时记得邀我前去一赏。”
陈瑾玉可不满意这个答案,有些不依不饶:“展大哥,你别想蒙混过关,只一句话,我这只兔子能不能有一席之地?”展昭心中默叹,陈姑娘还真是什么都要争个胜负,还在想要怎么应对,三月却迟疑着开口了:“只是一只的话,应该还是腾得出地方的。”
闻言,展昭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傻丫头!陈瑾玉原本等着看展昭好戏的表情瞬间垮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展大哥方才也只是哄她吧?亏她还觉得展大哥对她特别!真是……真是……唉!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样少根筋的傻妞,展大哥喜欢她才有鬼!
三月赶了几日的路,又马不停蹄地逛灯会,翌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望着挂在床头的小兔子,情不自禁地绽开笑容。虽然丑丑胖胖的,却是贵人送的,比什么都珍贵。伸个懒腰一骨碌爬起来。
今日天气晴朗,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迎着阳光惬意地眯了眯眼,忽然脸上有些烫,在开封府白吃白住还睡懒觉,真是太失礼了。匆匆赶去厨房,见张婶正坐在门口向阳处择菜,她欢快地唤了一声,惊得张婶一个激灵。抬头见是她,拍拍心口,又惊又喜,板着脸佯怒道:“我当是谁,竟是你这丫头吓唬婶子!”随即笑开:“不是说要回来看灯会吗?怎么今日才到?错过喽!”
三月笑嘻嘻地蹲下身帮忙,道:“昨晚就到了,贵人还送了我一只兔子花灯呢。”
张婶心想昨晚展大人送赵婆婆回来时已经迟了,想来她很迟才到。拍拍手,抖掉身上的菜叶,道:“你还没吃饭吧?厨房还有点粥剩下,我给去给你热热。”
“谢谢张婶。”
“谢啥?还跟婶子客气起来了!”张婶拿走她手中的菜,拉着她起来,“别择了,先吃饭,这些不急。”
张婶麻利地热了粥,切了一碟咸菜略略翻炒了端上桌。三月昨晚虽一直在吃,可都是不管饱的零嘴,现在看到爽口的清粥小菜,食欲大开,吃得津津有味。一碗热粥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冲张婶甜甜一笑:“张婶的手艺就是好,普通的白粥都熬得比别家香。”
“就数你这丫头嘴巴甜,尽哄婶子开心!”嘴上虽这样说,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厨艺上若没有真本事如何能管开封府的饮食?
“哪里是哄?我这回回去,师傅夸我厨艺大有长进,这都是得您的真传。还有棉衣,师傅可喜欢了。”说起这些事来三月满是成就感,张婶抿嘴而笑,她那件棉衣的针脚,也亏得她师傅敢穿出门。逗趣道:“那你也给展大人做一身?”
三月饶饶头:“那不成,师傅住在山上,十天半个月遇不见一个人,针线上差一点也无妨。贵人成日在外头跑,穿我做的衣衫不是丢人吗?”
张婶愣了愣,忍不住笑开来,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手艺不精啊?她倒是想瞧瞧展大人穿她做的衣衫是什么模样。展大人生得好,应该穿什么都俊。收了笑,道:“你倒是实心。”
三月嘿嘿一笑,问:“昨晚在灯会上遇见了一个姑娘,没想到她也是来开封寻亲的,又恰巧住在开封府,她住哪间客房?”
“你说的是陈瑾玉陈姑娘?她呀,一早就跟展大人一道出门了。”张婶收了碗筷去洗,“她来找兄长,一点线索都没有,成日在大街小巷边逛边找碰运气,我看是难成。”忽然,回头看了眼三月,道:“我看着那陈姑娘倒是对展大人挺上心的,经常跟着展大人跑前跑后的。”
三月想起昨晚陈瑾玉对展昭的态度,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贵人和阿玉?张婶见她不似往常一样说贵人模样俊,人品好,得姑娘家青睐理所应当。以为她多少还是记挂着展大人,故意道:“你还说要帮展大人相看媳妇,这个陈姑娘你看怎么样?”
“阿玉看着挺好的,人也漂亮。贵人和她挺般配的,没想到我才回去几天,贵人就有心上人了。”三月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阿玉?这是一见如故?都将展大人和陈姑娘视为一对了?张婶无奈地摇头,真是冤孽,多好的机会,这傻姑娘怎么就不懂得争取一番?看了看日头,又到了给赵婆婆送药的时辰。将熬好的药装进食盒,朝三月道:“我去给赵婆婆送药,你先坐坐。”
“赵婆婆?”三月坐不住,跟张婶一道出了厨房。张婶觉得开封府去年真是不顺,大年底的,血腥案子一件接一件。这个赵婆婆据说家里被灭门,听了叫人心里发憷。不免又是一叹:“赵婆婆也是可怜人,据说家里遭遇不幸,独留她一个逃命到这才勉强保住性命。初来时整个人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多亏公孙先生救治,这才好了些。你若得空就多陪她说说话解闷,不过千万别问她以前的事,公孙先生说她受不得刺激。”
三月应着,心想她回去之后发生了不少事呢。赵婆婆的案子又要让贵人忙一阵了吧?张婶又道:“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如玉公子被斩首示众了。”三月一惊,急忙问:“他又犯了什么事?”虽知道他不是好人,可乍闻他被砍头还是大为震惊。震惊之余又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方姑娘被他逼得跳河自尽,他是罪有因得!
张婶一脸鄙夷:“骗婚盗窃!假意要入赘罗家,成亲前几日乘夜将罗府洗劫一通。好在展大人明察秋毫,将他缉拿归案。谁想这还不算完!他落网之后更有好些姑娘因他自尽,真是造孽!”
啊?三月大惑不解:“他都被打入大牢了,还有姑娘痴迷他?”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都是他之前造下的孽!夺了姑娘家的清白,姑娘家没了出路,只有一死解脱。有几个姑娘还有了身孕,这如玉公子真是害人不浅!原先骗婚盗窃还罪不至死,谁想他竟害的诸多姑娘自尽,包大人一怒之下翻案重审,判了斩首示众。”
三月半天没有言语,只是斩首,太便宜他了!这种人五马分尸都不为过!一路无话,张婶领着她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赵婆婆情况特殊,特意给安排到这儿来。院子简朴小巧,一进门便瞧见一位老婆婆坐在院中晒太阳,三月心想着就是赵婆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极南之地
赵婆婆在太阳下晒得有些昏昏欲睡,张婶同她聊了几句才算精神了几分。三月在她喝过药之后适时地将一包蜜饯递了上去,笑道:“婆婆,吃一个蜜饯解苦。”
张婶收了药碗,一笑:“倒是我不够周到,竟忘了备蜜饯解苦。婆婆您吃一个,去去苦味。”三月将蜜饯再往前送了送:“婆婆,这些都给您,闲着无事当零嘴也好,我下次再给您带。”
赵婆婆接过蜜饯,细细端详着三月,半晌才道:“好闺女,有心了。”张婶笑道:“这丫头叫三月,前一阵子回家过年了,昨晚才到的。婆婆您有事尽管吩咐她,跑腿传话都成。闷了也可以叫她来陪你说说话。您别看她有些迷糊,她还帮战大人破过案呢。”
“哦?”赵婆婆提了几分精神,“小女娃还有这能耐?是之前提过的劫婴案?虽说有些误打误撞,但着实帮了大忙。”三月羞赧,她添的乱比帮的忙还多,害得贵人失了先机,被柳忘尘逃脱,至今下落不明。赵婆婆拉着三月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好闺女,陪婆婆说说话,这人老了爱热闹。”
三月欣然应允,搬了张椅子陪赵婆婆一道在院中晒太阳说话解闷,因为张婶有交待,她挑了些山间趣事来说。赵婆婆一直半眯着眼听着,偶尔应上两声。心里却是思绪万千,浑浊的眼里闪着羡慕。眼前的姑娘多么俏丽,清澈的眼眸,光洁的肌肤,充满活力的声音,与她的老态龙钟截然不同……
陈瑾玉近来心情不是很好,确切地说是自从三月来了之后她的心情就不是太好。不是三月不好相处,相反,三月大大咧咧,心思单纯,对谁都笑脸相迎。只不过有时候太憨,不懂看眼色,叫人哭笑不得。
再有就是她小心谨慎地向展大哥示好,却并未拉近多少关系,三月还老是坏事。每回她跟展大哥相谈甚欢的时候,她总会冒出来。就好比现在,她听闻李记糕点铺推出新口味的糕点,特意顶着寒风排了大半个时辰的队买了一些给展大哥送来,才坐下,茶都来不及喝一口,三月就乐颠颠地跑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