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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警惕和隐隐的恐惧。当电梯稳稳停在了最后一层的时候,他们默默握紧了魔杖。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黑白相间的方形地板看上去肃穆冰冷。走廊尽头是一个朴素的黑门,安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哈利波特吞了吞口水,走到了门口,顿了一下,然后按下把手,“咯嗒”一声,打开了门。
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和教堂一样高,里面排满了高耸的架子,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玻璃球,每个玻璃球下面的架子上都贴着泛黄的小标签。一些小球发出神秘流动的光,而另外一些则模糊而黑暗,如同熄灭的灯泡。烛台隔着间隔嵌在架子上,火苗是一种幽冷神秘的蓝色。从门口看过去,远处的另一端一片漆黑,就像是怪兽长大的口,死亡,不详。
这是预言大厅,神秘事务司的一个重要部分。
这里放着十六年前的一个最重要的预言,它曾经预言了一个孩子的出生,以及另外一个人的死亡。因为这个预言,许多人死去,而更多的人因为它带来的希望而活了下来。因为这个预言,一个男孩的命运从此不再平凡。因为这个预言,一个热情勇敢的灵魂和另外一个灵魂联系在了一起。对于某些人来说,它不像是预言,更像是一个无法解除的诅咒。
这一群孩子,此刻就站在了这个大厅里,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他们的魔杖一段发出了微弱的莹白色光芒,照亮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但是对于宽阔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大厅来说,他们就像是淹没在黑暗夜空里的一颗星,微弱而黯淡。
死一般的静寂里,罗恩忽然发出一声惊吓的怪叫。
所有人的魔杖齐齐转过去对准罗恩,一张惊悚的脸被照亮。
“罗恩,发生什么事了?”赫敏警惕地问。
罗恩一脸心悸地搓了搓右肩,惊魂未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边擦过去了……或、或许是错觉。”
众人警惕地拿着魔杖照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也许是死去的灵魂在游荡。”卢娜天真的语调传了过来。
“……”
哈利波特打了一个寒战,“卢娜,我想此刻保持安静会更好。”
卢娜乖乖闭上了嘴。
众人继续寻找,哈利波特一脸焦急地越过一个又一个的架子,嘴里喃喃低语。
“92;93;94……”
他停在了标号95的架子旁边,找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暴躁极了。
“他应该就在这儿!”哈利波特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我在梦里看到他了,就在这儿!”
“哈利……”
纳威忽然游魂一般地开口了。
“看这……这上面有你的名字。”
仿佛是回应纳威一般,架子上最外面的一颗玻璃球慢慢发出了神秘的乳白色的光芒。玻璃球里有流质在缓缓流动。
哈利波特慢慢走进玻璃球。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哈里波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拿下了那个玻璃球。他怔愣地看着玻璃球里慢慢出现的一张脸,那张脸模糊得只能勉强看清嘴唇的轮廓。有嘶哑如同着了魔一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拥有消灭黑魔王力量的人即将降临……黑魔王将视他作为此生最大的对手……他拥有黑魔王未知的力量……”
“他们两个人之中,只能存活一个……”
“必有一个将会死去……”
哈利波特愣愣地看着玻璃球里的烟雾缓缓流动,直到赫敏的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哈利!”
赫敏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哈利波特转过头,就看见走廊的另一头,一个戴着恐怖黑金色面具,浑身穿着纯黑色斗篷的人慢慢走了过来。
阴冷随之飘了过去。
哈利波特故作镇定地举起魔杖,大声问道,“小天狼星在哪里?!”
“赫赫”的低哑笑声不怀好意,那个黑衣人的声音阴森而充满了某种幽冷,“你应该学会分辨梦境……”
他边说,一挥魔杖,黑金色的面具消散无踪,一张苍白而俊美优雅的脸出现在昏暗的光线下。
卢修斯马尔福。
在这种环境下,对方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声音低哑婉转,眼神深邃高傲。
“你看到的,只是黑魔王让你看见的画面……”卢修斯马尔福意味深长地开口,然后他的脸色猛然一变,声音更加低沉,“——现在,把预言球交给我。”
哈利波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玻璃球,吸了一口气,“你敢动手,我就打破它!”
男孩镇定中难掩惊慌的语调让走廊的尽头响起了一阵女人疯狂得意的笑声。
“噢,卢修斯……”女人神经质的声音穿透了黑暗,“我们的黄金宝贝知道游戏规则呢。”
卢修斯马尔福目光发生了微微的转变,哈利波特不确定那是什么,厌恶?不屑?冷淡?
一个枯瘦的身影慢慢走到了卢修斯马尔福身边,一头散乱的黑色长发,浓重的黑眼圈,疯狂的眼神,惨白的面容……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都认清了面前这个女人是谁——她总是出现在报纸的照片里。她的恶名不输任何一个罪大恶极的食死徒,有一半的血案都是她的功勋。她把全部的忠诚都献给了黑魔王,她在巫师界的名气可以和她的弟弟媲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妻子,黑魔王最忠诚的信徒。
“可爱的小波特……宝贝。”贝拉尖利的笑声几乎穿透了每个人的神经,她阴阳怪气地念着哈利波特的名字,眼神狂热而残酷。
“贝拉特里克斯……”纳威震惊地喃喃。
“纳威隆巴顿?你爸妈还好吗?”贝拉舔了舔嘴唇,哈哈大笑起来,语气轻佻阴森,“是不是还躺在医院里,可怜地哀嚎,尖叫?”
纳威立刻举起了魔杖,被哈利拦了下来。
“冷静,大家先冷静一下,好吗?”卢修斯马尔福安抚地缓声开口,“我们要的只是预言球而已。我们不想引发战争。”
哈利的眼神充满不信任,“伏地魔为什么要我来到这里?为了预言球?”
“你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贝拉的眼神陡然阴森起来,瞪大的双眼眼白多余眼球,看上去可怕极了,声音高昂充满怒气,“你这肮脏的,混血的杂种!!”
“噢,冷静,贝拉。他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卢修斯马尔福仿佛置身事外一样,安慰道,“只有跟预言球有关的人才能拿到预言。”
小巫师们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有许多和卢修斯马尔福穿着一样的黑衣人从各个方向开始逼近,他们看上去并不像是来问好而已。
卢修斯马尔福慢慢靠近哈利波特,语气轻柔而含着诱哄,“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为什么你和黑魔王一直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
“为什么在你还是婴儿的时候,他不能杀死你……”
哈利波特惊慌地看着卢修斯逼近的脸,在莹白的光芒下,对方的脸色苍白而带着吸引人目光的诱惑,“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头上疤痕的秘密吗?”
他的眼神神秘,深邃,充满未知,以及真诚友好。
“答案就在你自己的手里,波特。”
哈利喘着气,他看着卢修斯,眼里露出犹豫迟疑。
“只要把它交给我。”卢修斯马尔福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声音轻柔低哑,仿佛带着魔力,“……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哈利抿了抿嘴唇,迟疑不定。
黑衣人越来越近,赫敏格兰杰深深吸了口气,目露惊慌,“哈利!”
哈利一顿。
“我已经等了15年了……”哈利抬起眼,眼里坚定无疑,“我可以再等一会儿。”
“昏昏倒地!”
表面的平静被立刻打破,战争一触即发。
卢修斯马尔福立刻挡住射来的咒语,他冷冷地看着哈利波特一些人转身逃跑,转过头看向蒙面的人,“抓住他们。”
预言厅立刻变成了黑暗的战场。
孩子们在宽阔的大厅里不断奔逃,黑衣人屡屡堵住他们的道路。或许是他们小看了这些孩子,居然有好几个食死徒被联合夹击,或者石化,或者被“倒挂金钟”。这让他们提高了警惕,战役猛然变得艰难起来。
黑影不断堵住他们的道路,一个迅速逼近了哈利,紧跟在哈利身后的金妮立刻睁大眼,大声喊道,“粉身碎骨!”
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黑影被击了个粉碎。
但是无疑,这道咒语的力量太过强大,它打破了架子的平衡,无数玻璃球像是漫天的冰雹一样从头上落了下来,摔了个粉碎。
众人立刻转身就跑。
他们越过无数即将倒塌的架子,穿过玻璃球雨,在最后的架子倒塌之前,打开了门,冲出大厅,然后落在了一个静谧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同于任何其他的场所,它上面都没有,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的仿佛帷幕一样的东西。
它就像是一道拱门,用流动的物质隔开了两个世界,后面的世界充满不可预知性,有强大的魔力在周围流动。
“我听到了声音……”
哈利波特这样说。
……
在预言球大厅发生战争之前,没有人注意到,一阵轻微的风擦过了韦斯莱的肩膀,然后转到了离他们很远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有一扇门,纯黑色,朴素,隐蔽,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它就像是任何一个麻瓜世界的木门,没有丝毫魔力的波动,完全的死物。但是来者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在门后,仿佛有什么东西,隐秘,轻柔,飘渺,涌动,诡异,在呼唤她。
几乎在进入大厅,毫不犹豫,她就往这里走来。
不受控制。
全身的血液都在不正常地涌动,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受到了强烈的牵引和召唤,她的脚步根本不受思维的控制,自发往那扇门走去。
这种感觉比在黑湖的感觉更加强烈,那时她尚可挣扎抵抗,这次却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看”着她走到了门口,然后按下了门把,那扇门悄声无息地打开了。
她走进了这扇隐秘的房间。门缓缓地在她的身后无声无息地阖上。
她脱下了隐形斗篷,看向发光的地方。
房间里没有开任何的灯,但是却有幽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正中央的一个巨大的玻璃缸。
光芒从那里被洒下。
透明的玻璃缸看上去薄却坚硬,有强烈的魔法波动一圈一圈以玻璃缸为中心传开,将里面的生物严密而残酷地囚禁在了那里。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海水,而海水里面,一个修长而奇异的生物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来者。
加莱吸了一口冷气,痴痴地看着那神秘的生物,目眩神迷。
那是一条金色的人鱼。
它的头发就像是海藻一样,在水里无声地滑动。它没有穿任何衣服,赤果着上身,一条巨大的疤痕由右肩贯穿左腹,狰狞可怖。它有着细长的双眼,金色的瞳仁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那颜色极为美丽,纯正的幽金色,神秘,深邃,诡谲而无机质般的冷酷。它有着一条巨大的鱼尾,比它的后代更加巨大,线条依然流畅,但是或许是年迈的缘故,颜色并不是那么亮丽,反而黯淡许多。但是这完全不能冲淡它全身弥漫的来自深海的神秘和幽美。
它仿佛早知道有人会来这里,它的双手指尖没有想象中尖利的指甲,反而布满了厚厚的陈年疤痕,似乎指甲硬生生断裂,细长惨白的指尖血肉模糊。它的双手按在了玻璃上,贴着冰冷的玻璃,安静地看着她。
那种目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如此的深邃,如此的宁静。
“茉玫德……”来人轻轻地开口呼唤。
年迈的北海人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那是来自血脉伸出的强烈吸引和召唤。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玻璃缸走去。
这条伤痕累累的人鱼的目光随着她的移动而缓慢移动。即使被囚禁在这里几百年,它看上去依然冰冷高傲。
它太美丽了。这种跨越种族间的神秘和冷酷之美任何人都难以抵抗。
在人鱼的目光下,她却涌起了一阵难言的羞耻。
只要一想到这么美丽的生物曾经被如此残忍地对待……那个人还是她血缘上的祖先,她就一阵被侮辱的羞耻。
它应该是自由的,终生生活在深海的海域,孤独,但是无拘无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个人的贪婪和**,完全失去了自由,被当做美丽的玩偶对待,甚至被迫生下敌人的后代。
无怪乎它的梦境会如此的怨恨,恶毒,绝望。
即使是死,它也应该是死在海水里的,而不是这样模拟的,虚假的囚场。
加莱静静地走到了玻璃缸的面前,离它只有半米的距离,隔着玻璃,和对方安静地对视。
那双细长的金色瞳孔似乎在光线下不断地变幻着色彩,迷离,诡谲,阴郁,无法抵抗的吸引。
它盯着来者,那双细长的,手指间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蹼的手掌缓缓下滑,然后定在她的心脏的位置。
空气里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波动。
加莱立刻睁大了眼。
“你……”她刚刚说出一个字,就立刻住了口,目光震惊到一片空白。
它静静地凝视她。
加莱缓缓平静下来,目光复杂而晦涩。
沉默了许久。
她终于开口了。
“我答应你。”她的声音平静而隐含悲哀,“我会做到的。”
它缓缓离开了玻璃,金色的长发在水中无声地飘动,然后仰起头。
坚固的玻璃缸顶部,却有一道道蜘蛛纹一般的裂痕扩散开。伴随着淡红色的液体,如同一幅最凄美的油画,刻在了透明的玻璃顶上。
加莱退后两步,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
在加固了如此多的魔法之下,它却能够撞破玻璃缸。她看着它原本细腻光滑的肌肤满是细小的伤痕,心中的惊讶和复杂排山倒海。她盯着它,几乎移不开眼。
它的高傲和决心,就像它的血一样,刻在了裂开的纹路上,无法冲刷。
它是一种不可屈服的生物,自由和高傲烙印在了骨髓深处,任何强权,时间,折磨,都不能磨灭它对自由的渴望。它苟活在这个屈服的地方,不过是想有朝一日,再次回到那一片蔚蓝的天地,那才是它的家园,它灵魂的栖息之地。那里,无法被模拟,无法被取代。
加莱的手开始颤抖。她抑制住发抖的右手,伸出魔杖,对准那一个裂痕的中心,一字一句,颤抖深刻,“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
魔法随着时间而缓缓减退,有了漏洞,抓住一个着力点猛击,破碎只是迟早的事。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知疲倦,机械而坚定,一道一道的白光击中裂痕最多的地方。不断有“喀拉”的声响传来,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裂痕迅速地蔓延开来,直到布满了整个玻璃缸顶部。
“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砰——
一声巨响。玻璃四溅。
再也承受不了过多的压力,被抑制的魔法阵形成了一个小型魔法风暴,在一个有一个的魔咒催化下,终于爆发开来。玻璃缸整个炸开,海水立刻倾泻下来,瞬间泼满了整个屋子。
随着海水坠落的,还有那个年迈的人鱼。
加莱放下挡住玻璃渣子的手,缓缓站起身。
金色的长发披满了赤果的身体。人鱼是深海生物,体内的压力和海水的压强是一样的,即使是玻璃缸内,也被施加了魔法保持住相同的压强。而如今玻璃缸破裂,人鱼无法呼吸,它匍匐在一片碎裂的玻璃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很快身体表面就浮现了根根极细的血管,剧烈的跳动,仿佛马上就会炸裂一样。它极力撑起身体,缺氧和体内的压力让它的脸青紫一片,格外可怖。但是它的目光仍然那么平静,甚至带着不可触摸的渴望。它全身颤抖,朝她伸出了手。
它的指尖,疤痕极厚,再也不见了尖利的指甲。囚禁的人鱼失去了它赖以生存的利器,它就像是没有毒牙的蛇,毫无威胁。
人鱼是极为高傲的生物,失去了武器让它比死更加屈辱。但是为了自由,它却在这里呆了三百年,它等到了她。
加莱慢慢走过去,然后蹲下,握住了它的手。
它的手就像是冰块一样,血液里流的都是冰,但是血管却突突地挑动,极强的内压让疤痕重新破裂,淡红色的液体从它的指尖流了出来,一滴一滴,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流淌的小溪。
它的嘴角也开始流血,全身的肌肤迅速变得青紫,金色的瞳孔布满了血丝,它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加莱的目光变得悲哀。
它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它的眼神……却是平静而释然的。
它颤抖的握紧了她的右手,目光移到右手的手臂上。
它的目光透过一丝奇异。
还未等加莱反应过来,濒死的人鱼却爆发出了完全和身体状况相悖的速度,它立刻扑上去,咬住了她的手。
剧痛从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