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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琪两次,白灵一次,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师兄居然能这样果断地玩弄女人。刚开始听到他的自述时还对他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眼下早已被憎恶彻底代替。既然口口声声说什么“阎琪让我喘不过气来”,就不该跟她复合啊,还假惺惺
送什么红宝石项链。失去恋情固然悲哀,但是得而复失的打击更是雪上加霜,无异于在伤口上狠狠撒盐!
半晌没有听到师兄的回话,还以为他自知理亏不敢吭声,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师兄微弱的辨白:
“如果可能,我也想和白灵一直走下去。可是她变了,开始监视我的行动,生怕我在外面拈花惹草。不仅如此,连我的qq聊天记录都不放过,稍有可疑就拼命盘查,那种独占欲让我真是受不了……对了,就从这里回上海之后……”
“白灵和你一起从这里回上海?”她极为自然地问道。
师兄“嗯”了一声。
“你在说什么胡话?”颜无月微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以便将自己的声音更为清晰地传入电话那头。
“和你一起去上海的人,不是阎琪吗?”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五)
那一天,阎琪挽住师兄的胳膊,娇俏地表达一同前往上海的愿望。抛下对于学生来说最重要的学业,只为了盯紧自己的男朋友,不给他留出任何一点出轨的缝隙,她宁愿陪着他一起远走他方。对于她的决定,颜无月无权干涉,在诧
异的同时也给予她充分的尊重。
阎琪并不是没有描述过上海的生活。人生地不熟的她,即使想在那座东方的繁华都市逛街,也为了师兄并不富足的钱包考虑,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师兄每天点多就离开租住的房间,乘地铁上班,直到晚上才回家。在这一整天无聊
的空闲时间里,值得阎琪去做的事只有寥寥几件:做饭,洗衣,清扫房间以及看电视。即使大把大把的光阴被虚掷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她仍然觉得快活,对于阎琪来说,再没有一件事比师兄吃上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更值得高兴了
。公司的快餐饭盒质量太糟糕,只有自己亲手做出的爱心便当,才是师兄补充身体能源的最佳来源。每当她看到师兄开心地吃着丰盛的晚餐,在她的监管下一天天地健壮了起来,再多的委屈也随之烟消云散——面对师兄的笑容,她真的觉得
自己好幸福。
真的要为着心爱的人鞠躬尽瘁,才是爱的真谛吗?颜无月不懂,只是由衷地迷惘着。阎琪对于上海的生活无怨无悔,反而十分地沉醉其中。然而,师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阎琪?上海?”他似是无法平复自己的气息,显得有些着急,“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和阎琪早就分手了!”他继而说道。
“所谓的早,是指一个月以前那次吧?”颜无月问道。
师兄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旋即想起颜无月看不到,马上又“嗯”了一声,“我们是和平分手,”他强调,“阎琪表现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坚强。”
还和平呢!阎琪差点闹得大家人仰马翻,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她闹得再凶,在一个已然变心的男人心中,也依旧掀不起一丝波澜吧?
“之后,你就一直和那个白灵在一起?”颜无月接着问。
“没错,”师兄肯定,“回到上海以后,白灵表示要辞职不干,专心在家里照顾我。虽然我不想她专门为了我丢掉工作,不过她说最喜欢做家庭主妇——既然这样,我就同意了。”
颜无月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情况有些不对劲,似乎水面下影影绰绰现出了一个怪影,迷雾的背后还有更为深重的迷雾,使得她无法看清事物的真相……她定了定神,稳住晕眩的头颅,从干瘪的嗓子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声音:
“那么,和你在上海同居一室,帮你做饭洗衣的是白灵,不是阎琪?”
“要我说几遍你才懂!”师兄有些不耐烦了,“那时候我跟阎琪早已分手!我带着她去上海干什么!”
乱套了乱套了!颜无月的脑中一片混乱,不时闪过阎琪、白灵和师兄等人的脸孔,交叠、放大、定格、再旋转。她最后一次见到白灵是什么时候?偶遇占星师的那天,她分明见到师兄和白灵一起,还讥讽了他们两句——然后,他俩,师
兄和阎琪,而不是白灵,在楼下激吻。对,就是那天晚上,萧钰专门过来向她们报告,从那以后白灵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某一天趁着她们上课,白灵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自己的行李。也就是从那晚上的激吻开始,师兄和阎琪和好
,在校园各处都留下旖旎的背影——再后来他俩双双去了上海。
而如今师兄竟矢口否认,一口咬定和他同居的始终是白灵?不可能!颜无月仔细想来,不光是她自己,连萧钰她们都可以出来作证,阎琪的确和师兄和好如初。真不知道师兄为何要撒这样一个容易看穿的谎?于是她慢慢顺着他的口
气回答:
“那么,周大福的绝色红宝石项链也是你送给白灵的咯?”
话音刚落,师兄在那头大声地“咦”了一下,语气中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你怎么知道?”
“圆形挂坠中间是一颗产自缅甸的‘鸽血红’宝石,旁边还有一圈小钻石,标价元整。”颜无月根据自己的印象回忆着,“是这样的没错吧?”
师兄显得更加吃惊,连声音都开始发颤,“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
还要嘴硬啊!颜无月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师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听着,”与师兄冗长的交谈渐渐使她失去了兴趣,“你不用再跟我装什么了,就算你和阎琪复合之后又抛弃了她,也没有任何必要隐瞒这个事实,”她拧起一双秀眉,
语气更加尖锐,“你所谓的送给‘白灵’的项链,我曾在阎琪的脖子上不止一次亲眼目睹,所以才能描述得如此清楚。而去上海之前,你也是和阎琪,手拉着手在一起。”师兄还想分辩什么,但颜无月不由分说把他顶了回去,“不止我一个人,
我们这里有好多双眼睛证明——是阎琪,而不是白灵陪着你去上海;而你同样把那条项链亲手挂在阎琪,而不是白灵的脖子上——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声称,在这一个月里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阎琪而是白灵吗?”
师兄沉默了片刻,接着用一种异样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她,尽管那问题的答案简单得可笑: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们所有人的眼中,这一个月我都是和阎琪在一起吗?”
想都懒得想,颜无月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就在她发声的同时,手机里传来一个微弱而连绵的嗫嚅声,“怪不得她要辞去工作,怪不得她回上海之后性情大变,怪不得她束缚我盘查我,就跟阎琪一个样……”类似这样的话语源源不断从
师兄的嘴唇里迸发出来,可惜颜无月完全听不清楚,她只听到师兄发出一声短暂的惨叫,通话便被无声地切断了。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六)
“师兄!师兄!”颜无月连连叫着,心中那团不祥的阴影扩散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浓。明明一直是阎琪陪在他的身边,为何他那么惊诧,简直像贼一样惊惶失措,连话都说不利落?难道……她的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诡异的想法,听他那认
真的口气,也许他刚才的话并非作伪,长久以来,他真的以为交往的女孩是白灵而不是阎琪……
怎么可能?颜无月用力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象。师兄又不是瞎子,总不至于连女朋友的脸都认不清楚吧?就算白灵化了浓妆,圆脸盘子和阎琪的瓜子脸型之间的差别还是一目了然的呀……
可不管师兄怎么以为,他现在甩了阎琪搭上詹小惠是不争的事实……唉,阎琪还是尽早放手的好,颜无月望着漫天阴霾的天空,无聊地发出一声喟叹,摊上这么一个见异思迁的男朋友,就算眼下无恙,难免日后变心,还不如早早分手。
旁观者说起道理来固然轻松明彻,可当事人——尤其是阎琪这样纯而傻的女孩子——保不准一头钻进牛角尖里,死也不肯放手。颜无月的头又偷偷痛了起来,她预感到自己将成为长篇累牍的说教者,以及面临如石沉大海般阎琪的反应。
一路上她都在精雕细琢自己的演讲辞,务求客观公正,委婉中暗藏哲理,抚慰中蕴涵鞭策……一台头已是阎琪的宿舍,她咽了两口唾沫,拍了拍怦怦直跳的心脏,对自己喊了声“没事,加油!”同时还用力握紧拳头。她伸出两根手指,轻
轻叩在门上。
门无声地滑开了。
颜无月好奇地一探脑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要不要进去等她呢?可万一阎琪不在怎么办?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别的还好说,就怕自己冒冒失失一屁股坐在屋里,被人当作小偷就惨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远远喊了她一声:
“无月!”
她闻声回头,眼珠差一点吓得蹦出来。走廊上走过来一个女孩,身材、声音、行走姿态都与阎琪相仿,手里还端着一盆水,飘在水里的毛巾也酷似阎琪使用的那一种——但是她的脸……吓死人了,覆盖得满满的全是火红色泥浆一样的东西
,还粘答答的,根本看不清她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从泥浆的几条裂缝里,还可以窥见她闪闪发亮的眼睛……
“阎……琪……”颜无月不敢冒认,小心地问了一句。
由于双手持盆,不好用力,那女孩用身体把门撞得更开,“找我有事?进来坐会。”
颜无月应了一声,跟着她进了屋子,第一件事就是向她询问:
“你的脸咋了?是发烧了还是……”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被人给煮了”,但她只得硬生生吞下这半截话。
“我在做面膜啦!”阎琪的嘴巴几乎很少张开,所以声音听起来含混不清也毫不稀奇,“无月没有看过吗?”
“面……膜……?!”颜无月不由倒吸了两口凉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宇宙霹雳无敌,能让丑女变美,令美女青春永驻的面膜大法啊?“一片,两片……皮肤像剥壳鸡蛋一样光滑白嫩……我的皮肤可以弹钢琴!”哦哦哦,多么诱人的广告!虽然平日里
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到底也是个女人啊!颜无月怀着无比敬仰无比崇敬的心情,双眼闪动着梦幻般的光彩:
“这样就是剥壳鸡蛋了吗?”她战战兢兢凑上脸去,几乎要贴在阎琪的身上,“你能允许我……”
“……摸一下吗?”
阎琪的双眼无声地笑了,这也是因为做面膜的时候不可擅动面部表情,否则更容易滋生皱纹,所以她只能以眼神示意。得到许可的颜无月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那未出壳的鸡蛋以毫米为单位前进。
戳……好恶心的触感,像粘土一样半干不湿,还软呼呼的……一想到这么奇怪的东西居然可以塑造美女不老的神话,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这时候阎琪加了一句:
“这个是火山泥面膜,当然是泥巴的一种……无月没有做过吗?”
岂止泥巴面膜,连最普通的棉布式面膜都没有做过呢。颜无月总觉得什么化妆啦打扮啦是成熟女性才会做的事,与自己无关,或者反过来讲,就是她打扮得再好,又能给谁看呢?她始终认为,爱一个人不能只看外表不看内心,破衣
烂衫的灰姑娘不被人所喜,然而一旦换了一身漂亮衣裳,打扮成白雪公主的样子就成为万人迷,连王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些男生究竟喜欢的是她,还是她那身华冠丽服呢?只知追逐外表的浅薄男!
然而,女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打扮,是无可厚非的事吧?比如阎琪,没有谈恋爱的时候也和颜无月差不多,从头到脚都可用“朴素”二字形容,如今也懂得护肤美容,皮肤保养了。只是,就算她打扮得倾城绝色,无法挽留的感情也注
定要逝去……
颜无月的嘴里咀嚼着淡淡的苦涩,阎琪此时不经意地叫了一声:
“哎呀,忘了看时间,无月看看几点?”
颜无月随口说出时间,阎琪闭上眼睛,念叨着“差不多到点”,伸手把盆端到椅子上。盆里所水微微泛着热气,阎琪伸手进去试了一下,什么都没作声。
“凉了吧?”颜无月问道。从她们聊天开始到现在,就算水温降低也不奇怪。不顾阎琪连连说着“不用”,她硬是自作主张去找开水瓶。只不过是一转身的功夫,阎琪已经把头整个儿埋在脸盆里,火红色的泥巴从她的脸上血一般蜿蜿蜒蜒
流淌下来,染得脸盆里一片通红。
“你看你急什么呀!”颜无月热心地唠叨着,“我还没给你加热水呢……”她的话猛地一下停住了,眼睛也仿佛默契似的瞪得比铜铃还大。
在她的眼里,“阎琪”从那盆血水一般的红色中缓缓抬起头来,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阎琪”的脸颊上,显得那样狂乱。“阎琪”的眼睛依旧是那样闪闪发亮,她傲慢地瞪着颜无月。
以詹小惠的脸孔。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七)
颜无月吓得几乎要叫了出来,幸好她及时咬住嘴唇。“你……是谁?”半晌之后,她才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这样一句话,后者阴柔地笑成一朵花,以一种她熟悉的腔调亲热地回答:
“除了我还有谁?你说呢,无月?”
就在“阎琪”开口的同时,颜无月的身上身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确,会这样叫她“无月”的人,这种口气除了阎琪不可能有其他人,然而……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陌生。
那并不是阎琪自己的声音。
“很像吧?”“阎琪”似乎有些得意,不住用手抚摸那张“新”脸蛋,很是满足于自己的杰作,“不,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五官轮廓,一样的皮肤头发,再加上完全无差的声音……啊……”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她可真是一个美女!”
“你刚刚是说,”颜无月的心里直发慌,“这是詹小惠的声音?”
“阎琪”根本不屑于看她,只从镜子上方的缝隙中略瞥了一眼,“当然。光有她的脸蛋不是很容易露馅吗?”
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啊……难不成把自己的脸整容成詹小惠的样子?颜无月一阵头脑发热,根本来不及想她说的“露馅”二字有多么突兀,便口没遮拦地说道:
“你想变成第二个詹小惠吗?没用的。”她在心里比拟着阎琪的想法,就算“阎琪”变得和詹小惠一模一样,只怕师兄也不会因此再度爱上她吧,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向来冰雪的阎琪就是看不透呢?
“为什么没用?”“阎琪”猛地放下手中的镜子,凄厉地冲着她叫嚷,“说!快说!”
慌乱中颜无月只得硬着头皮上阵,“呃……因为……”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叫了起来,“因为詹小惠的身材很棒嘛!”她的个子超过中国男性平均身高,比其他女性高的部分全部出在那双长腿上,那双匀称修长、足以与莫文蔚等女明星媲美
的腿。阎琪虽然不算矮小,比起詹小惠的鹤立鸡群还是要矮上不少。颜无月暗地里想,就算面部可以整容,身高总不能也做手术吧?听说有种增高手术,首先要把双腿锯开,再把几根钢针插入骨头中,用螺丝钉将之固定……想起来就令人不
寒而栗。
没想到她的胡思乱想倒真的启发了“阎琪”,“对啊!”她一拍脑袋,“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她的脸上瞬息万变,一下子露出了狡诈之极的笑容,“反正有占星师在,叫他解决不就好了。”
啥?颜无月支起两只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占星师?”
“阎琪”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惊一乍地又吓了颜无月一跳。“对,就这么办!哈,哈!”她嘴里嘟囔着,看也不看一旁的颜无月,便昂首走出寝室。
不会吧?颜无月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想叫住阎琪,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难道阎琪和占星师签订了契约?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意味着阎琪要以自己的身体做交换?……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为什么那么傻呢?”她的拳头捏成一团,
狠狠砸在桌上,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桌面,就像撞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痛,“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性命相换的嘛!男朋友没了大不了再找,可是命没了……”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命没了一切都玩完,你明不明白!”
不,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阎琪既然还活着,兴许事态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得赶快阻止!她迅速站起来,以一阵龙卷风的速度冲出了阎琪的寝室。
跑动过程中她不忘拨打师兄的电话,仿佛考验她的耐心似的,铃声响了好久好久,她从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最终还是她必死的决心占了上风。那一头响起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喂?”
“师兄吗?快到冰冻街号来,有大事!”她生怕他听不清楚,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电话狂喊。
“什么?”对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