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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4年第12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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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薇走了过来,“不要紧的,秦花,反正大家走了,我还要做卫生的。”秦花执意要扫,刘薇也就算了。
  一屋子的人停止打牌,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剩下的人看着她刷刷扫。郑深走了,屋里剩下七人,本来一桌打麻将,一桌玩“跑得快”,都挺开心的,现在玩扑克的拆台了,少一个人。秦花从不参加这两样活动,她不大喜欢,更不会,像局外人。郑深在段城过周末时,总喜欢到朋友家里凑热闹,她便陪着,刘薇家是他俩来得最多的,郑深与刚结婚不久的小两口是同事。
  秦花将碎瓷片、瓜籽壳、花生壳等一古脑倒进门外垃圾箱里,归好扫帚,即告辞。
  “郑深也真是的……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路上不安全,我让张仁送送你!”刘薇放下正啃着的苹果,提高嗓子。
  “我来当护花使者!”
  ……
  “不用了,真的不要紧,打个的就回去了。你们继续玩!”
  秦花坚持不让刘薇安排老公送,更不让其他的仁兄送,她踏踏踏地往楼下奔,楼道上感应灯一盏接一盏往下亮,如同去天堂之路。快到一楼时,她听见上面“码长城”的声音稀里哗啦又响了起来。
  已午夜一点多了,这声音在五月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无所顾忌。看样子,他们又要玩通宵了。
  几乎每个周末都是这样。发完对各自领导的牢骚,将熟悉或不熟悉的男女情事津津有味、添油加醋重述一遍,就打牌,直到东方既白,人人形容萎蔫。
  无聊的、自私的青春!
  秦花莫名地想起一句。她和郑深也是这样,想到这,她觉得嘴里干干的。秦花抿抿唇,四顾看了一下,沿街的店铺全闭着门,像被告知有响马到来。往前不远的拐角处倒有几片粉红、湖绿灯光泄出,是“飘香”、“千娇百媚”、“勿忘我”等一溜从不理发的理发店,好男好女好奇的地方。
  秦花忍着口干往前走。脑子里像堆满碎树叶。
  郑深就这么走了。
  他立起身,右肘下卡通黄瓷杯随他突然动作滚下地,哐啷——碎了。“对不起!弄破你的杯子了——我有事先回去了!”他板着脸对男主人道,然后起身,一把拉开包铁皮的柳木门,就大踏步走了。
  门都没带严。
  清凉的夜风倏地钻进来,使人感觉到屋内的空气原来颇污浊。
  也是的,八个血气旺盛的年轻人挤在面积不大的小客厅里,抽烟的抽烟,吐痰的吐痰,抠脚丫的抠脚丫,还夹着甜腻的奶油瓜籽味廉价口香糖味,脏话更像苍蝇一样飞来飞去,倾泻在片刻不休的牌桌上。都七个小时了,空气哪能不混浊呢?郑深出去时,另一边打麻将的也停了下来,“怎么回事?”“摔了一个杯子,干嘛走……”“秦花,你俩吵架了?”秦花嗯嗯啊啊着,只顾拿扫帚扫碎瓷片。
  风吹着秦花有些凌乱的短发,她用手拂了拂,右腋下的肩包夹得紧紧的。离开了屋内肆无忌惮的喧哗,她觉得胸口好受些了,像压着的一块大石忽然挪了位置,令她呼吸轻松乃至顺畅起来。
  淡淡的栀子花香彼时暗暗袭来,若有若无,到后来愈来愈明显,愈来愈浓郁。秦花使劲吸了几下鼻子,循花香来处望。秦花的头专注地偏向花香的方向。
  她没注意一辆从身后疾驶而来的摩托车。
  摩托车手没戴头盔,全身是黑的,车子好像也是黑的,秦花就觉得一股黑风刮了过去。然后,臀部被人摸了。她猛地立住脚,扭身,车子已在五米之外,很快穿过了前面的人行天桥,没入更深处的夜里。她瞪着黑暗的深处站了约两分钟。两分钟后,秦花裹裹肩头的方格长披巾,继续埋头前行。
  她本想打电话的。
  可这时候打给谁呢?打给拂袖而去的郑深?不。打110,说刚才有摩托车手摸了她屁股?或者打回给刘薇,让张仁来送她?都不好。她的心里慢慢有些气愤。为刚才无端遭人猥亵,为郑深负气而去,为好端端的周末葬送在莫名其妙的夜里,为一时涌起的蚂蚁似的许许多多……每次男男女女聚会,只有她一人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看电视、看牌,给蓬头黄脸或赢牌兴奋的人端茶递水,这种日子居然持续了两年多。几乎每次,鏖战牌桌的郑深都输,朋友们一边高声取笑一边催他快点付现,仿佛他是年画里童叟无欺的送财童子。时不时的,他还酗酒,大宴小酌都经不起人劝,醉酒之后咿咿呀呀没完没了唱儿歌,还伴有让人大开眼界的家禽动作,这种表演甚至展示在有单位领导作陪的业务宴上。说什么不想搞劳资工作了,从劳资科长变成普通业务员说来说去不就是这个原因?每次,她扶着醉醺醺的郑深回去,闻着一身酒气,收拾满地秽物,心情都低落得如从墓地归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接受这样的郑深的呢?
  一只白色的猫拖着尾巴不声不响地从街灯下走过,快进小巷子时忽然驻足,朝秦花盯了一眼,眸子幽幽绿,古古怪怪的,秦花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加快脚步,往的士爱集中的三环路口走去。
  真是见了鬼,白天这个路口常有巡游的甲壳虫(的士),现在影子都没见一个,偶过一辆,载了客,跑得风驰电掣,救火一样。
  秦花站在三环路口等了足足二十分钟。除了那辆载客的士,只有一辆夜行卡车和两辆小车经过。其中的白色富康还浮浪地冲她按了按喇叭。这一块儿要是有个夜市什么的就好了,她暗自嘀咕着,一夜不用愁车。风把她的披巾连同衣摆掀起来,露出肌肤,秦花感到了五月的寒意。不能老在这里等,还是继续朝前走吧,反正有车来会经过的。
  她紧紧肩上的包带,迈开了步子。    
  咳!是老人的咳嗽声。
  有伴了。
  秦花往马路对面看,一个弓着背、套着黄皮背心的老头正踽踽而行,双手负在背后。都半夜了,他要往哪里去?是和她一样,尴尬地从某扇门退出的么?
  “咳,咳,咳——”老人的咳嗽拖得很长,几乎要将肺吐出来。她听着都替他难受。片刻后,对面静下来了,有剧咳后传过来的微微气喘声。毕竟是同路人,秦花隔两三分钟就向对面瞅一下,老头像要退役的公汽样往前运动。大约一刻钟后,老头不见了,连同咳嗽喘息声,大概到家了,他该服一些药,早点睡的……秦花这么想着,一抬头,赫然发现弓着背的老头走在距她七八米远的正前方。
  她没瞧见老头过马路。
  秦花拿手掐了一下另一只手的虎口,疼,是真的。会不会是老头过马路的时候,她光顾着赶路没注意?那刚才不见了人呢?……不见了人肯定是在附近方便。许多男人都是这样的,膀胱盈满了,不管身后有没有人,也不管白天黑夜,对着一堵墙掏出玩意就来。这不排除老头。可是,秦花心里还是慌慌的,心跳快起来。郑深,祝你今夜做恶梦!……
  她不敢走快,也不敢走慢。老头又开始咳了起来,几乎背过气。
  又一辆小车经过,碾过路面的声音极轻,如暗夜里低诉的流水。
  以前,秦花和郑深外出,不管天是否黑了,最后他都会送她回去,而她老缠着他唱歌,唱黄家驹和腾格尔的歌,一路走一路唱,直到她的住处。有时唱得高兴,她还不放他回去。这是她第一次孤身夜半回家。
  脚下的静林路似乎变长了,长得如同无边无际的黑暗搅成一块儿,看不到尽头。秦花的住处就在尽头左拐路口一百米处。她没打算害怕的,从出刘薇家的门开始。她的胆子不大可也不算太小,这条主干道平日常来往,再说,郑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拂袖而去,她怎么也得争这口气,自己回去。
  半天听不到前面的老头咳了,连他的脚步声都几不可闻。
  秦花屏息控制住脚步。
  薄云里躲躲闪闪的月亮像片苍白的纸。黑暗中总有些奇怪的声响,“吱——”,像刚来得及出声的老鼠被猫啮住了喉管,又像穿着雨靴的人在湿湿的地上滑了一下,听起来总让人心惊。“人活动有音,鬼活动无声”,秦花小时候听外婆说过的,她的脑子里慢慢转过一些形象,这些形象让她的背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她很希望包里的全段行(本地无绳电话)响起来,可它安静得像动物展览馆里的标本。秦花隔着包紧紧按住它,随便什么人找都行呵,上周和她吵得睚眦欲裂的女同事也行。但午夜二点,树上的鸟都睡得不吭声,谁还惦着给她打电话呢?除非郑深。
  心肺全无的郑深。小肚鸡肠的郑深。从明天起,和他断绝来往!秦花恨恨想着。
  一片树叶掉下来,沾在她肩头,又“嚓”地旋下马路。她右手痉挛般抓住肩包带,左臂环在胸前,静心听脚下高跟鞋在饼干状路面上敲出的“喀、喀、喀”的响声,身上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往外冒。
  静林路一年前出过怪事的。当时,一对雨夜下火车的父子急着往家赶,打的经过静林路时,雨下得哗哗哗的,看不清人脸。忽然,路中央出现一位拄着拐杖、穿紫色上衣的女孩,她招手拦车,浑身湿透了。司机欲踩刹车,那对父子发话了:捎上她,我们不付车钱了!司机只好一别方向盘,过了。三日后,段城晚报登了一则寻人启事,寻找一对雨夜下火车一直未归的父子。司机碰巧瞧见了报上刊的照片,不就是当日他拉的客人么?他可是安全送到了对方所指的住宅楼的。再瞅夹缝消息,他脑后冒出冷汗,那里有一则女尸认领启事:上着紫色衬衣,下穿黑色牛仔裤,拄木拐……女孩死亡时间四天前。
  那对父子至今都未找到。
  有一段时期,这个故事在整个段城闹得沸沸扬扬,特别是的士司机之间。穿黄皮背心的老头忽然在前面站住了,秦花身上的汗一炸!她也像被钉住了。右手扯出全段行,左手指抖抖地拨出一串号码,半天没通——她又挂了,心慌得要跳出来。
  郑深应该给她打电话的,而不是她打给他。
  “叮啷啷。”是钥匙响声。
  “哗——”老头走到一家店铺前,拉开卷闸门,钻了进去。原来是看店的。
  接着灯亮了。
  “哗——”开半截的卷闸门又放下了。
  秦花觉得后背一片冰凉。经过那扇门时,她的步子迈得很快,小腿肚酸麻酸麻的。
  郑深,我服你了!
  秦花几乎咬牙切齿。这个周六,她原没打算出门的,再过两个星期就要考职称了,她得抓紧时间看书,桌上还扔着一本新买的幾米漫画呢,包装都没撕。郑深非拉她去刘薇家,说什么一刻也离不开她,没有她的周末是一道没搁盐的泡萝卜,等等。他难得在段城过次周末,秦花被他的言辞灌得兴致高起来,就出来了。看电视,嗑瓜籽,看牌,给人泡茶,直至一刻也离不开她的男人半秒也不愿和她呆在一起。
  一个无聊的夜晚。
  多么无聊!
  终于来了一辆的士。经过秦花时自觉放慢了速度。秦花朝司机摆摆手。她已走到静林路拐弯路口了。
  
  三
  
  她居然叫他滚!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他滚!
  郑深一想起来,心里就冒火,那火蹿得他脑门发胀,像被人刚敲了一闷棍。这个娇蛮、不讲道理的蠢女人!
  本来,他俩挤坐在牌桌上好好的,他起了一手好牌,捏了两张大小王,四张A,一个清一色顺子,地主黑桃五也来了,牌好得像飞黄腾达者的仕途,这回要好好玩一把了,“续水!秦花,给每个人续水!”郑深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亢。“你小子咸鱼翻身了是吧?”坐在一旁的章林海吐出一口粘腻浓痰,用脚使劲碾擦着,他的眼珠红得像鸡血石。另一边的主人张仁神态谨然,他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牌,对周围闹嚷充耳不闻,只偶尔似笑非笑瞧一下对手,他已赢了不少。和每次一样,他将一大把抻得整整齐齐的五元、两元、一元零钞塞进了塑胶牌垫底下。秦花嚼着巧克力,嘴里吐出奶气,“郑深,你该向张仁学习,喜怒不形于色呵!”她已是叨咕第二次了,一边站起身,给每个人续了水,包括打麻将的一圈人。
  “秦花,我看你该向刘薇学习,围得围裙又上得牌桌,嘻嘻……”
  “秦花,什么时候穿婚纱呀?”
  “我申请做伴郎!伴到他们的良种一号出世!”
  “你找死啊?”刘薇的声音尖得像工作的钉枪。
  ……
  “秦花最想嫁的是神仙,而不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又打牌又爱酒……不嫁我,不嫁我就来抢,好不好?秦花!”郑深将牌甩得呼呼响,他喜欢在这样的场合和她逗。
  “滚!”
  给四个麻友续水的秦花音调不算很高,她是站在麻将桌边脱口而出的,声音挺脆。
  这是她平日的口头禅。有两个牌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首自己的牌。
  郑深心里像丢进了一块失火的棉布。这算什么?当众对他说滚!真是岂有此理!……
  这盘他赢了,赢了三十。他将收来的钱随手压在水杯底下。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硬了起来。他觉得胸口硌得慌,类似消化不良。回到座位的秦花右臂软软靠过来,郑深将身子向外仄了仄。刚才还冲着大家叫我滚,现在没事人一样了,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亏我以前还在这帮朋友面前夸她知书达理、有内涵!……还比不上人家刘薇,张仁每周喊一帮人在家里聚会,茶叶都消耗不少,平日这么小气、精明的她再不高兴都没当众抹过男人的面子,使小性儿……
  又起了一手牌,郑深输了十块。他不声不响付帐,冷着脸。
  章林海愉快地清着战果,“怎么样,还是蔫了吧?”“跟我打,吃颗威哥雄起吧!”……章林海的话在郑深的耳朵里像老年便秘者排出的秽物。他沉默着。两位牌友终于感觉到了异样,互视一眼,再不做声,专心打牌,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又一轮。才起了三张牌,心里的火逐渐升起的郑深蓦地将手中玩意一放,站起。他实在没办法与身边这个女人紧挨着坐下去了,耳朵里全是那撕帛似的“滚”。他连她的呼吸声都觉得刺耳。
  哐啷!
  是自己的右肘带倒了张仁的黄瓷口杯,碎了,郑深觉得那声音像被喇叭放大了。
  他一下楼就碰到了一辆的士。
  “去哪儿?”
  “静林路——哦不,左拐直走。”他可不想到秦花住的地方去,他需要在自己的窝里慢慢疏散一股霉气。“其实,男人更需要关心!”他忽然想起一句电视上的广告词,嗲嗲的,去他妈的!
  有谁能真正关心他呢?只有他自己。
  是谁说过,最知心的人是身后的影子……郑深将头沉沉靠在座椅上,脑子里觉得热烘烘,像灌进了枸杞酒,又灌进了青岛啤酒,全窜了味儿。
  车窗外的夜色明明暗暗,像被人从舞台上搬来,裹拥着离开校园后他走过的路。
  郑深做过两年劳资工作,这是他的专业。可他太爱酒了,简直是他的酒鬼爸遗传的,十四岁时他就与人打赌轻松吞下过半斤白酒,也正因为这项嗜好,他的劳资工作生涯结束了,最后一张错漏百出的报表成了全段城劳资管理人员的笑话。人事部主任将他喊到办公室,说要更好地发挥他的特长,调他到营销部……其实他早就想干业务的。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关在屋里按人头算账,有什么意思?
  男人的天地在水涨船高的外面。
  几年来,他的业务做得不俗。以段城为中心,他将业务网逐渐伸入到了周围几个地级市,直到省城。这比他以前做劳资科长时每月拿的死工资强多了,起码手头活。以前对业务这一行,他的看法和许多人一样,做业务的么,东奔西颠,风餐露宿,赚几个辛苦钱。进来才知道,里面的水深着呢,回扣、业务款截留、实物抵账、账外账,五花八门,要做到让自己和单位都满意真的不容易,尤其是他们这种国企。业务做得最好的那位驻重庆的同仁,三年买了富康,五年在渝中区购一套复合式豪华商品房,经验交流会上此君大谈铜头铁嘴兔子腿,其中的弯弯曲曲,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厂里的二把手是他的亲叔叔,谁不知道他出货从不经过营销部、财务部核销?一张条子,直接将整车的货运走了。那位仁兄的嘴倒是利索得很。郑深知道,凭自己要想混出名堂,只能靠一个脑袋两条腿了。
  喝酒是他的专长。做业务,能不喝酒么?这项专长帮了他不少忙,一瓶白酒三个月供应合同,两瓶白酒半年供应合同,直到醉得分不清男人女人,眼里全是会动的鸡鸭猪狗,一切成了游戏。这种事他没少干。女人永远不懂男人的酒呵,就像他总弄不懂秦花何时会穿裤袜何时会穿长统袜。事实上,很多时候酒一入喉,那美妙、醇馥的滋味立刻让所有烦恼、压力消遁了,世界变成四维,他就呆在谁也不能入侵的那一维里。“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古人早已有言。郑深最瞧不起对酒耍手腕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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