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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杰最不愿看到的一幕,赫然地在她眼中演出着悲壮,使他目瞪口呆。她常看到书上的这种描写,却没有这样的心悸莫名。那种透彻心骨的刺激,有了设身处地的体会,她感到了不应该,但泪水却还是自然而然地奔涌而出,她搞不清这泪水为谁而流,是为自己还为肖燕,是伤心还是感动。
那一晚,陈小杰哭得伤心极了,泪水打湿了她的枕头,她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失落,透着无可名状的悲泣和说不清的委屈。
第二天,陈小杰没去听课,躺在宿舍的床上回味着发生的一切,虽然她也极力想回避她所看到一幕,但任意想到的问题都会很自然联想到这件事上来。
李奇下课后就跑来女生宿舍,还拿来一些慰问品,放在屋内唯一的方桌上,招呼着在屋的女生一起来享受。他一直是这样出手大方,在这一点上他很讨女孩们的喜欢。
几个女生对着李奇两人扮了鬼脸,知趣地出去了,这是俗成的规矩,这种场合,谁都知趣。李奇之所以来这里,是他听到陈小杰同屋的女生透露,说陈小杰不知为什么哭了半宿。
李奇看到陈小杰病殃殃的样子,心里生出一种怜悯,本来准备伸出手去摸一摸她的头,这样顺理成章的动作对于李奇来说,机会并不是很多,他与陈小杰相处已有两年,总能体会到陈小杰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这时,李奇已经伸出的手停留在空中,因为他先看到了陈小杰抬起头来,没有去看李奇,却用目光阻止李奇伸过来的手。
李奇手收回来,不知是否能用什么办法去抚慰一下陈小杰,他寻找到了椅子还没落座,便问道:“你今天没去听课,到底哪里不舒服?”
“啊,有点感冒。”陈小杰扯了一句谎言。
“眼睛都红肿了。”
这时的陈小杰有了诉说的欲望,她想说说这种感受的想法便脱颖而出,可是她先听到了李奇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明显与李奇到来的初衷相违背,一时间,陈小杰迷惘了,她好像听出了李奇的话中的一种圈套,就不再想对他叙说这种感受了。
陈小杰痛苦地想李奇在这一点上正是她与他难以沟通之处,他在发布某个态度之前总不够明确,而是选择了迂回的方式。
“今天我听同学说你昨晚哭了,怎么了?”
“我说过,我感冒。”
“感冒也没有必要哭哇。”
“我愿意这样,心里憋屈就哭呗。”陈小杰被李奇搞得非常不舒服。
“这样会使漂亮的姑娘都失去光彩了。”李奇境界很窘,不知所以然喃喃着,但还是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中间也含着奉迎的成分。
陈小杰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无聊,她将幽怨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雪花,零零碎碎的,随意地洒扬着,把个外面的世界装点一派洁白。陈小杰想到了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有些惆怅地自言自语:“该毕业了。”
李奇想不到陈小杰的思维会有这么大的跳跃,不知为什么陈小杰会提到了毕业,他想到了毕业,又联想到毕业后的去向。
自从看到石伟的那一幕后,陈小杰心里便会兀自悠生出许多动人故事,她会情不自禁地去石伟宿舍找到某种合理的借口,心安理得地坐到那张石伟与肖燕做爱的床上,感受着惊心动魄时留驻在那里的震颤。
从那天起她与肖燕从未见过面,她甚至都回避与肖燕见面的机会。到石伟宿舍去,她与肖燕都有着自己的轨迹。各行其道。
而不经意的一天,却意外了一次,肖燕在陈小杰该去的时间去了石伟的宿舍,肖燕看见陈小杰正悠闲地坐在她与石伟缠绵的那张床上。首先映入肖燕眼帘的是她熟悉的颜色,她认真地审度了自己的想法后才搞清楚。原来陈小杰穿了一件与自己相同的黄色西服,就连式样都相差无几。肖燕心里明显有些不快,旋即,她生出一种妒嫉,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出来。
看到了肖燕,陈小杰显出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脸也如做贼般地红起来。这一点肖燕看在眼中,痛在心上。而石伟在这点上却反应迟钝,还在把他们俩个穿同样衣服的人做比较,他笑着说:“你看你俩,这么巧,都穿上了一样的衣服,是在一个商店买的吧?”
俩人听了这话都窘迫地笑笑。陈小杰用这种窘迫的表情对石伟说:“肖姐来了,我不妨碍你们了,我该回去了。”
“怎么了,我一来你就走了?再呆一会儿吧,反正我来也没什么正经事。”肖燕说的话有些内容,陈小杰已经听出来了,她又用那种表情对肖燕笑笑,走出宿舍门。
肖燕对石伟说:“你的得意门生小酸枣走了,你也不去送送。”
石伟说:“她常来常往的,哪来那么多的俗套。”
陈小杰听到对话,明显地放慢了脚步,听到了肖燕对石伟说:“你的小酸枣总上你这里来是否正常呢?”
“她不过是个学生,小孩子嘛。”
“有那么简单吗?要知道,她比咱们只小七八岁嘛,在社会上也到了已婚年龄了。”
“你就喜欢把别人看得那么坏,你就不能不那么复杂?”
“你是不是故意装傻呀,蒙别人行,还来蒙我?你还没看到她穿的那身衣服,是因为她看到我穿,她才会去做一套相同的衣服,她明明是在与我争夺你,她这是在暗恋你,你这样一个聪明人,还跟我装什么糊涂?”
屋里突然间沉静下来,听不到了石伟声音。陈小杰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伫立在走廊里,她觉得在做一件她不该做的事,她慌乱地逃离了走廊。
在路上陈小杰回味她的行为,刚才一经肖燕点破,她才幡然觉醒,原来她已经爱上他的老师石伟,这么一觉醒,她却没有了开始的自责自艾,没有一点羞辱感,她不再认为自己是个坏女孩了。她在思索着一个深刻的问题,爱又如何?争夺又如何?从那一刻她心如净水,再也没有了无端的烦恼,虽然后来有了变故,但起码在此时,她已经从辛苦的思想斗争的朦胧中解脱出来。
宿舍里的石伟也处于这样一个同样的心境,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被肖燕的那句话点破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聪明,他疏忽陈小杰的一切是因为自己始终把她当做学生,甚至颇为优越地理解这是他已经把陈小杰当做孩子了。他的眼中再次出现了陈小杰所有的异常举动,才发觉自己的疏忽。
肖燕绝想不到她的敏感中的一语道破,竟会铸成大错。石伟从那天起总是把两个穿着同样颜色衣服的女人放到一起来比较,从而来寻找结论的做法,这样便轻而易举地毁掉了一对从大学就开始有过同居关系的恋人。
石伟在那天不久后的一天,有意无意地暴露给陈小杰自己的一个秘密,用来考察肖燕的直觉是否正确,他实际上一直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可能是潜意识中的某些神圣的字眼令他缺少了敏感,而今细细思量起来才发现陈小杰并非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陈小杰的面容从那天起,便时常出现在他的眼前的世界里。人总是有些很怪诞的反应,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而有的人一见面就会产生过电的反应,陈小杰就是这样,石伟只是不愿承认这一点,但一经面对这个事实,他不可能回避这种矛盾。
如果把陈小杰和肖燕放在一起来比较,毕竟陈小杰年轻得多,漂亮得多,青春可人吗,有着无法取代的明显的优势,石伟当然不会连这一点都疏忽掉的。
那天上课,他在与几个男生闲聊时,问及几个男生的年龄,当他问到李奇时,还故意将生日问个清楚,然后还装出与李奇打趣的样子,问陈小杰的生日,并说情人最应该注意对方的生日了。李奇说出陈小杰的生日后,石伟说自己比他和陈小杰大出来的准确日子。
陈小杰一直坐在他们闲聊外的旁边,显得漫不经心。石伟的聪明就在于此,他猜测陈小杰倘若在意他,她一定会准确地算出他的生日。
果不其然,就在他过生日的那天,应验他的猜测。
生日那天,他和肖燕正在筹划如何庆祝自己的生日时,门口响起了陈小杰叫门声。石伟忙去开门,没等他抓到门手,陈小杰已推门在先了。她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石伟去接蛋糕时,意识到刚才陈小杰是用脚踢开的门。
陈小杰的出现,给肖燕带来了极大的不快,为这,过后还与石伟吵一架,她的这种不大度又给她与石伟的关系雪上加霜。而当时她的态度还不至于将心中的不快暴露给陈小杰。
“谢谢你的生日蛋糕,我们也正想出去买去呢,正巧你买来了,省得我们去了,有你这样的客人,我们会更愉快。”肖燕话说得轻松自然,还不失主人的身份,她清楚这是女人之间的较量。
陈小杰明显是处于被动状态,她听到石伟对李奇谈论生日后,觉得那肯定是石伟说给她听的,她对石伟每句话都十分的在意。但她还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终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在石伟的面前。
陈小杰听到肖燕这么一说,才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她发窘地去看石伟,石伟也正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她,眼神中有了许多难解的内容,这样一来,她的心反而坦然了,不再有先前的难堪了。
她在石伟那张床上坐了下来,还抻平了上面的皱褶,做了一种只有女人才会有的妖态依靠在石伟的被垛上。
肖燕目光里的妒意立时暴露无疑,当然,她还是掩饰着自己的一些做法不至于过格,说去做菜。陈小杰却说菜是现成的,在门口菜篮里,她在这方面做得很在行,她是用一种主人的口吻对肖燕说的,她就是为了报复刚才进屋里的“一箭之仇”,现在她明显占据上峰。
肖燕拿过煤油炉,端到过道上去点。
石伟对陈小杰别样的笑笑,也跟了出去,陈小杰听到外面的小声争吵,她知道他们争吵的主题是什么,她并没有兴致去听,可是她还是听到肖燕说:“她是怎么知道你的生日的?”
“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你问她不就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了?”石伟说。
“你看她那样,在床上还做出那种动作,是不是你们真的有了什么?”肖燕声音稍高了起来。
“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石伟说话底气不足。这一点更令肖燕对石伟的态度表示出怀疑,肖燕总是把这一点做为把柄。
不管怎样,那个晚上还是在庆贺石伟的生日的忙碌中度过的。那种喜庆的气氛还是冲淡了某些不愉快,陈小杰和肖燕一同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石伟吹灭了生日蜡烛,他的心里思量一个很深刻的问题,他搞不清自己的生日是否真的很快乐。
肖燕感到这一晚上最为成功的一件事,是她点透了陈小杰的本质,她对陈小杰说:“石伟常说你,小酸枣浪漫。他当老师的也是这样一个人,不过年岁比学生大了点,接触社会早一些,涉世深一些。学生都崇拜老师,我就崇拜过我的老师,我还崇拜过我的爸爸,小学时有人逗我,问我长大跟谁结婚,我就说跟爸爸或是跟老师。”她说得得意,忍俊不禁扑嗤一声先笑起来,而且笑得惬意极了,还拿那种特别的眼神去望着陈小杰。
这种攻击性再明显不过了,昭然得没有了含蓄。陈小杰有些无地自容了,她脸容酡红,那是她最为尴尬的时刻了,她一直铭记着一时刻肖燕带给她的巨大伤害,为这她没有了对自己作法不光彩有愧疚感,甚至还能找出一系列可以足以与之抗争的作法出来。
肖燕总是怀疑石伟与陈小杰有了什么深层关系,每次与石伟见面时谈话中,这种怀疑已成了必不可少的内容,继而形成了争吵式的交往了。肖燕把一切归罪于陈小杰介入了他们之间才会引发的这种不愉快,她认真地思索着如何挽救自己的婚姻时,她突然想到了陈小杰的男朋友李奇。
肖燕找到李奇时,李奇正在操场上打篮球。
那是六月的一个下午,虽是下午已漾溢着热的气息了,但肖燕还没脱去那身黄色的西装,她就站在几个零散的看热闹的人群里,看到李奇穿着背心裤衩在球场玩得热烈,她才意识到自己穿着这身衣服显得不适时宜了。
刚好李奇投入一个球,回跑时看到了肖燕,忙过来打招呼。李奇并没想到肖燕是专门来找他的,以为是去找石老师路过这里,出于对篮球的某种喜好才看热闹的,他还说了句:“石老师没在宿舍吗?”他听到肖燕说:“你打你的球,过后我有话对你说。”
李奇想肖燕从没找过他,也许有什么要紧事,就对同伴们喊了声:“我不打了,有事。”
那几个同学显得很不高兴,中间也有人认识肖燕是石老师的对象,没敢暴露出不满,肖燕看出了这层意识,对李奇说:“没什么大事,你还是先玩吧,我不忙,我也挺愿意看打篮球的,别扫了人家的兴趣。”
李奇玩得兴高采烈,说了声:“你先等着,我马上打完这一局。”又跑回球场上去。
看着李奇在场上的活跃,肖燕感到了某种疑惑,李奇比较起石伟来,不但长得好,体质也明显比石伟强,年龄更是与陈小杰般配,她想李奇与陈小杰应该是天生的一对,这么一想她又在怀疑自己的判断肯定有了某种失误。她产生了不去对李奇说起这件事的愿望。
李奇打完这场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看到李奇跑红的脸,肖燕与刚才见到地那张白净的脸的印象有所不同,她的心情突然之间恶劣起来,她感到了身上的燥热,汗水沾上了她的内衣,那种恶劣的心情又使心中的不快重新膨胀起来了。她带着李奇走进校园花木掩映的凉亭,找个石凳坐下来,她的神秘令李奇猜疑着,他搞不清肖燕突然造访的目的,他只是以为与石老师的事有关,他绝对不会想到这次谈话是针对陈小杰的。
“你知道你们的石老师与陈小杰的关系吗?”肖燕喜欢开门见山。
李奇在这方面明显地思想准备不足,一时还搞不清是什么的关系,思忖着这是一种正常的谈话方式,这样也许会把他们谈话的关系拉得更近些呢。他很轻地说:“他们的关系很好哇。”
“你知道他们的关系了?”肖燕产生了误解。
“是呀,石老师对我们都挺好哇。”李奇还没有摆脱刚才的想法。
肖燕这才觉得自己所指的范围有些过大了,勉强地挤出一丝笑,说:“你没感到他们两个有些不正常吗?”
“不正常……的关系?”李奇有些明白肖燕找他谈话的目的了。
“陈小杰已经喜欢上了石伟,这一点你没看出来吗?”
“能吗?他们的年龄……差得挺大,又是老师又是学生的。”
“难道你和陈小杰谈恋爱这么长时间,她有什么变化都没看出来?”
“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的,要是有的话,我哪能看不出来呢。”李奇说这话很牵强,他说得一点把握也没有,只是为自尊努力了一下。
“那么,你是看到了什么了?”李奇沉吟了一下,反问道。
“没……没有,只是……感觉得到。”肖燕对李奇的提问的突如其来,缺乏足够的认识,说出的话来吞吞吐吐。
“我想也是的。”李奇对肖燕说得有些慵懒,话语里有了肖燕多事的一层意思。
这一点肖燕也听出了,她仔细地想了想,很多要说的不过都是臆想,并没证据,细细思量起来,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要对李奇谈的,这个想法一出现,心里的很多症结不攻自破,甚至还埋怨自己太多事了,误会了石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哪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了呢。
肖燕站起来,对李奇灿烂地笑了笑,有了谢的意思,情绪良好地拍了拍李奇的肩膀说:“我只是考验一下你对陈小杰的感情是不是很深厚。”
李奇却从肖燕的神情中看出这件事并不那简单,她的说法是弄巧成拙。
很长一段时间,肖燕与石伟的关系处得很好,有时看到陈小杰在他那里,她也显得很大度,没感到有什么不对头,她努力往师生之间的关系上想,并且也很少在石伟面前提到陈小杰的毛病,甚至有几次讨论结婚的某些设想,主要是因为房子问题一直没有落实,他们两人的家都在外地,各自住在单位的宿舍,不然婚期也不会拖延得这么长时间。石伟心里却不轻松,他揣测不出肖燕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最为苦恼的并不是石伟,而是李奇。
自从听到肖燕找他说起陈小杰与石老师的关系以后,这个想法便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他把陈小杰与石老师有关的事件统统地归纳在一起,他很想找到一个说明,但却怎么也理顺不清,他越想越觉得陈小杰与石老师之间是有那么一回事了。
他注意到陈小杰常去石老师宿舍这么一个事实。
他几次邀陈小杰出去看电影、逛街,目的就是想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