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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晌,少君突然道:“连上主殿,这里一共有七个大殿。”冰砚点头道:“是啊,七个咱们都看过了,七个都是空的。”少君突然道:“七宝宫,这里是七宝宫,什么是七宝?”冰砚一怔,少君一跺脚,道:“糟糕,咱们真给那个优昙给骗了。这不是弥罗宫,这是七宝宫。”冰砚愣了愣,道:“什么是七宝?”少君一头雾水,道:“我怎么知道。不是在问你吗?”冰砚一怔,忍不住笑道:“瞎猜什么。谁知道这个弥罗老祖有个什么七宝,算了,这《上清》要在这里,咱们的先师早就把它给找回去了。找得到他的坟,咱们拜一拜也算尽了心,要真找不着,也就罢了。也不勉强。”
少君点头道:“正该如此。走罢。咱们这一出来,师父肯定很担心。咱们还是早点回山罢。”正说着,冰砚手中的青简却突然脱手飞出,认得路一般,朝神庙的后庭飞去,冰砚大喜,拉了少君,道:“快,跟上。”那青简飞行甚急,不一刻,便穿行到一间小别院,穿过院门,走过影壁,眼前豁然一亮,却见那院落之中,有一面巨大的白玉墙壁,墙壁之上,闪着奇异的白色神光,墙壁之内,似乎有许多物什,若隐若现。那白色神光微微旋转,墙壁中心荡出一个白光交织成的漩涡。少君下意识的一把拉住冰砚,后退数步,冰砚道:“干嘛?”少君沉声道:“这不是墙壁,这是个摄空术的法界。”冰砚笑道:“祖师们也太费事,埋骨的地方还这样神秘。”
少君摇头道:“我看这事未必这样简单。”冰砚笑道:“你就是小心过头。”那青简到了玉璧之前,光华立消,已经掉在了地上。冰砚轻轻拾起来,道:“走,去瞧瞧嘛。”少君摇头道:“咱们还是先回峨眉,把这事告诉师父,看师父怎么说。”冰砚一吐舌头,道:“哪有这样麻烦。”说着将身一纵,已经跳进那玉璧之中,瞬时化得无影无踪。少君一愣,失声叫道:“冰砚!”不及细想,跟着一跃而入。谁想那玉璧居然是空的,一撞无物,直撞进来,冲出老远,却听冰砚在背后笑道:“慌什么。慢慢走。”少君扭过头来,却见冰砚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背后,而冰砚的背后,却不是那道玉璧。
冰砚背后,站有一个怪物,羊身人面,生有虎齿,一双眼睛却生在肋下,羊身有一双骨翅,羽翼全是凛然生光的骨架,额头生有一只牛角,奇丑无比,正是饕餮。跟宫门口那个不一样的是,那个是铜像,这个却是活物,口中正滴着白色的唾液,显然是见到了美妙的食物;跟宫门口那个一样的是,这个饕餮无比巨大,显见有数丈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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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节 阿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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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立时面上变色,不及多说,猛然飞起,泰阿瞬时电射而出,辟向饕餮,冰砚直觉不对,反应灵光,立时结印,喝道:“离魂###!”冰砚身侧立时飞出数道魅影,齐齐挡在他背后。那饕餮却也已经扑到,少君的泰阿也同时一剑斩来,斩在饕餮额头的牛角之上,“铛”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泰阿倒飞,那牛角却也砍出一道口子;那蹄子却已经踢到了冰砚背后。
这饕餮乃是上古魔兽,算得上凶神,一踢过来,冰砚幻出的离魂立时给踢碎,不过略缓一缓,借这一缓,冰砚已经飞出,到了少君身边,避开了这一蹄子。少君不敢稍停,速速结印,喝道:“幽冥,鬼缚之术!”立时饕餮头顶旋出一团乌云,乌云之中,窜出数个鬼魅,攀手掰足,将饕餮缠住。饕餮却一声嗷叫,口中猛然卷出一根猩红的巨舌,“嗖”一声将那数个鬼魅一起卷入口中,几口咬碎吞下肚去。少君大惊,十指齐动,喝道:“幽冥,水影之术!”十指之上,立时飞出十道水影,水影落地即化成人型,十个水人分从十方扑将过来,饕餮一愣,水人已经撞在了身上,立时化成胶泥,将它全身都裹了起来。
少君还未松一口气,饕餮浑身突然冒出蓝汪汪的鬼火来,那胶泥立时化成青烟,少君不等它冲过来,立时再结法印,叱道:“镜宫!”平波立时幻出无数镜面,将饕餮团团围住。饕餮四望,少君催动真法,喝道:“幽冥,骨矛!”立时每一面镜子之中,都射出一道骨矛,齐齐朝饕餮刺来,“铛铛”数声,骨矛齐齐扎中,却纷纷掉落,根本伤不了饕餮分毫。
饕餮突然双目放光,瞬时锁定平波真身,四蹄撒动,身形猛飞起来,撞向平波真身,少君暗叫不妙,立时收镜,喝道:“鬼斩!”泰阿“嗖”一声升空,立辟下来,谁想饕餮身带魔功,鬼继法界根本无法困住它,泰阿一剑砍下,与菜刀平砍无异,“铛”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大作,泰阿再次倒飞而出。冰砚大急,立时喝道:“美人!”纯钧与承影立时合壁,无形无迹,电射而至,扎向饕餮的眼睛,不想饕餮乃是魔兽,眼睛专看暗影之流,双剑飞至,牛角一挑,立时将双剑辟飞。
少君顿时大惊,急道:“这妖兽好厉害。冰砚,快跑,我拖住它。”冰砚一跺脚,道:“胡说什么!”猛然升空,念道:“万象,灵犀之术!”说着顿时入定,那饕餮果然顿时安静下来,不料瞬时之间,冰砚身形突然失控,自高空直摔下来,饕餮骨翅一挥,飞身而起,一口咬向冰砚。少君大急,一跺脚,喝道:“幽冥,摄空!”将冰砚瞬时吸到身边,只见冰砚全身冰冷,神色发紫,慌道:“怎么了?”冰砚咬牙道:“这妖怪念力很强,我被法术反噬。”那饕餮飞身起来,却扑了个空,又惊又怒,一声嗷叫,转头倒栽下来,满口白牙森然而至,少君却倏突一声,平地消失,却是遁入了平波镜子之中,平波镜立时旋飞,如电般遁逃,饕餮一声怒吼,紧随飞来。
少君在镜中看去,这里乃是一片洪荒之地,四周茫茫,无可避身。四面八方,似乎都永无尽头。正焦虑万分,冰砚却突然道:“看那边地上是什么?”少君望去,失声道:“玄?”却正是一个大大的“玄”字在地上。不待冰砚多言,少君御镜飞了过去,却见那“玄”字乃是地面上的深沟,每一笔都是一道壕沟,宽不过丈余,却深不见底,不知道地沟之下,更通向何处。少君却顾不得,直飞了下去,饕餮大怒狂吼,奈何身量巨大,飞不下来,只得在深沟之上飞旋,不停嗷叫。
冰砚道:“我们下到多少层地狱了?”少君道:“多少层我都陪你。”冰砚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少君又道:“怎么样了?能不能运功?”冰砚点点头,道:“不妨事。调息一阵子就好了。”两人说着,都打量身周,却见沟底越来越宽,下到数百丈时,冰砚抬头上望,道:“那玄字中的土地是浮在空中的。”少君看了看,点头道:“到了下面,所有的深沟都已经连在一起了。”下到不知其深时,四周却突然生出白云来,白云绵绵之下,竟然是个朗朗乾坤,只见这深沟尽处,竟然是一座甚大的山谷,山谷之中,满是木棉,花丛之中,有一间小小的茅草棚房,两人都是一愣,下到山谷,踏上实地,冰砚犹自不信,道:“这是什么地方?”
少君摇头,道:“或许是个仙人修炼的洞天。咱们误闯进来了。”冰砚道:“仙子真节俭。”少君一怔,道:“这话怎么说。”冰砚道:“没看住的是茅草房子吗?”说着便扶着少君,望那草房走来。少君道:“地底幽客,未必是好人,可得当心。”冰砚微微一笑,道:“知道了。”到了房前,冰砚道:“有人吗?”无人应答,冰砚朝少君作个鬼脸,道:“或许我们该问一问,是不是有妖?”
却突然听见房子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有。”冰砚吓一大跳,少君稳住心神,道:“你是什么人?”那女子在屋内道:“你跑到我家门前,问我是什么人?有这样的道理吗?”说着房门突然拉开,一个美貌异常的女子已经站在两人面前,这女子肌肤白甚,几同于莹白之玉,冰砚怔了一怔,道:“你不是人?”这女子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
说着它微微蹙了蹙眉头,道:“我是个雕像,玉石雕像。”冰砚一脸尴尬,倒不提防有这般老实的妖怪,少君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玉雕道:“我生来就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以前我也很想知道。”略顿了顿,道:“你们真奇怪,跑到我家来盘问我。你们是什么人?”看少君神色踌躇,摇摇头,道:“不说也就罢了。”冰砚头一偏,道:“你在这里多久了?”玉雕道:“不知道。”冰砚又问:“你叫什么名字?”玉雕偏头想了想,道:“他叫我阿棉,他以前常常来的,还给我种了好多的木棉花。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说着神色之间,难得的流露出一种无可言说的失落。
冰砚皱眉道:“他是谁?”玉雕叹口气,道:“他,他是个男子,他的身体是热的,我总是冷的。他很奇怪,望着我笑,又望着我哭,他笑起来真好看,有两个很深的酒窝,他哭起来也很好看,他有眼泪,亮晶晶的,一颗一颗的,起先是热的,后来就凉了,再后来,就不见了。”说着,望着少君,盯得少君头皮发麻,冰砚细细品她那几句“起先是热的,后来就凉了,再后来,就不见了”,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怵,这玉雕倒没觉得,只对少君道:“你也有眼泪吗?”少君微微晗首,道:“只要是人,自然都有。”这玉雕叹一口气,道:“人真奇怪。”冰砚试探着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玉雕又叹一口气,陷入了沉默,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冰砚摇头道:“他对你这样好,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难道你从来没问过他的名字?”玉雕悚然抬头,望了望冰砚,道:“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待我好,我就要问他的名字吗?可是,我不知道我应该问的。我以为,问不问都没关系。”说着突然垂下头来,无限惆怅的道:“是啊,我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冰砚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些伤感,道:“他都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不去找他?”玉雕闻言,指着山谷中一处道:“他是从那里来的。可是我去不了。”
冰砚道:“你不会法术吗?”玉雕摇摇头,道:“我不会。”冰砚一怔,少君终于忍不住道:“你不是玉雕,你是人。”玉雕转过头来,望了望少君,苦笑道:“不,我不是人。他不会骗我的。他说我是玉石雕刻的,他不会骗我的。”冰砚一把拉过来她,道:“我带你去找他。走,他从哪里来的,你带路。”玉雕立时起身,却又后退两步,迟疑道:“我没有找过他。”冰砚道:“别怕。我带你去。”
少君忍不住道:“他有多久没来了?”玉雕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少君道:“他给你种了多少木棉?”玉雕想了想,道:“门前都是他种的。”少君道:“那其他地方的呢?那山崖上的呢?那山谷中的呢?”玉雕想了想,道:“那都是自己长出来的。门前这木棉的种子掉地上,慢慢的就长满了。”冰砚一愣,望了望少君,少君苦笑道:“那个人,起码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
冰砚慢慢放开玉雕的手,道:“那还是等罢。总有一天,他会再来看你的。”玉雕点点头,道:“是啊。我去找他,或许他会不高兴的。”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你们要是看见了他,就让他来看我,好吗?”少君点点头,玉雕突然又失落道:“可是你们不认识他。”冰砚苦笑道:“我们认识。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好看的。”玉雕立时点头,道:“你们一定要告诉他,阿棉在等他。”冰砚望了望荒凉的山谷,道:“他没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玉雕似乎觉得冰砚问得很奇怪,道:“等他啊。在屋子里坐着等他。”
冰砚打个哆嗦,拉了少君,道:“那我们去替你找他。”说着,便拉了少君,朝玉雕说的方向走去,少君拍拍冰砚的肩头,道:“别难过。”冰砚恨声道:“这个男人真不是人。”少君叹一口气,道:“她的魂魄被强锁在玉雕之中,抽走了记忆,对她而言,也许不是坏事。”说着已经飞到了玉雕说的那个方向,却是山壁上的一个山洞,山洞离地约有十来丈,那山壁光滑如镜,玉雕不会术法,确实爬不上来。两人飞到山洞洞口,少君道:“这地底到处都有妖孽,还是小心点好。”
说着将冰砚收入镜中,放出十来个幻影,在前带路,望山洞之中走去,那山洞之中道路崎岖,却是向上而行,洞中空无一物,既无虫蚁,又无蛇鼠,几个幻影走动之时,又无声响,当真静得可怕,冰砚手中那青简却时不时的闪出微微的青光。冰砚忍不住道:“这青简又有感应了。”少君道:“可惜不明白它这闪光是什么意思。”正说着,那青简之上的光芒再次闪耀起来,光可夺目,极是炫耀。
少君放眼望去,却见山洞已经到了尽头,山洞的尽头,是一间石室,这石室只一道石门,年岁久远,那石门已然化去大半,少君轻轻一推,便化成了一堆石屑,散作一地。两人走进石室,却见室内极是空洞,只得一榻一桌一椅,桌上有一卷青简,一盏油灯,青简与冰砚手中之物一模一样,显是一根竹子上抠出来的。那油灯乃是青铜之物,早已经油尽,原先置放灯芯处只留下一层黝黑的烟痕。
那榻上盘腿坐有一具枯骨,衣衫早已经化成了灰烬,枯骨之上全是碧绿之色,多少年来那颜色都未曾淡去。冰砚别的尚可,见了那青简,不由得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难道就是《上清》?”说着将那青简拿起,不料这青简并非以金线穿就,乃是以普通绳子穿串而成,一拿之下,那竹简也罢了,那绳子置放千年,一动之下,却全都化成齑粉,那青简立时散落一地。冰砚一怔,一根根捡起来,道:“帮我重新拼起来。”少君便与他一道,将这青简重新排列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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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 遗匮
细看起来,冰砚大失所望之余,又忍不住极是兴奋;原来这不是《上清》,但这榻上之人,却是弥罗老祖。少君瞧那青简,慢慢看来,上面写的却是:
余少年学道,师从峨眉,十年技艺小成,冠盖峨眉;百年后得玄武二神之遗匮,功法小成,纵横天下,无出右者;高处寥落,有寂寞不胜之感;唯同门师姐小字阿棉者,可以并肩。
阿棉天资颖悟,修玄都之技,其术之精,睥睨天下;可惜者,心性高傲,生平不弱于人,与余论剑三百年,不分伯仲,虑之再三,破师门重戒,盗求《上清》真经,以求更上层楼。然《上清》之法,震烁古今,无大智慧,不足以堪破秘术,无绝世之异宝,不足以扶持肉身修真;阿棉得经日浅,修道不深,妄动真功,与余斗法,遭法术反噬,走火入魔。
然其心智虽失,术法却在,余虽不忍,念天下无辜,以非光明手段灭其肉身,其元神已入魔道,不入轮回,余虽决绝,何忍灭其真魂,万不得以,禁锢其三魂于青田玉璧所雕之像,建七宝之宫,以‘临、兵、斗、者、皆、数、组’七字真言镇守其七魄,再以玄门道法,断其随身仙剑‘万仞’,以剑柄铸铜人,守七宝之玄门,以剑身铸饕餮梼杌上古二魔兽之铜像镇守宫门。为免玉像会日月之真,令其三魂复苏,特以非常道法,开幽冥之河,结大鬼继结界,建鬼域魔瘴,引幽魂万千,遮蔽天日。
然余道法有限,不足以长镇幽魂,特求虚空灵镯,以虚空之无上法力,穿越上古,引魔兽饕餮、梼杌镇守幽魂。呜乎,余竭力尽心,为天下,为峨眉,然斯事隐秘,不足外道,其间纷纭处,难以叙表,误会种种,交错不一,余之苦心,反为天下恶,为峨眉憎。峨眉真人,群剑策力,欲诛余而后快;余无语可辩,亦不忍以力相向,但求一死,以自明清白。
嗟夫,阿棉之术法,精绝天下,以残魂而自终,余有小成,亦以自戮而终了,术,诚为祸罹者也。
弥罗绝笔。
冰砚将这青简反复看了数次,皱眉道:“他倒是一字也没提,这《上清》给盗出来后如今在哪里。”少君道:“你如今修习万象功法,功法日进,何必非要那经书。你看弥罗老祖说得多明白,术,诚为祸罹者也。再说了,那个阿棉修习玄都,一样可以睥睨天下。”冰砚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不过想瞧瞧,那上面的术法,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少君摇摇头,道:“你就是这般好强。”
冰砚微微一笑,道:“咱们找找看,四周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说着突然神色一黯,道:“少君,你不想回去吗?”少君一怔,道:“想。”冰砚叹气道:“这里虽好,我却总忘不了,咱们小时候住的院子,你和哥约地方打架,还有黑子,咱们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