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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间 by: may0520-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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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那是一间仅仅占地四五坪的小屋子。 

  翡翠绿的屋顶上有四只玩球的麒麟,龙群盘旋成支撑房屋的四条柱子,而红瓦砌成的墙上布满彩色釉画。 

  精美细致,远看还不觉得,近看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环顾四周,皆是高大粗状的榕树,浓密得几乎见不著天。 

  方见之处只有两间平房,一间是我刚才睡的那间明黄色屋子,另一间便是这间小房子。 

  那间明黄色的屋子虽豪华,却没有小屋子的精细美,犹如爆发户与贵族的比较。 

  可若不仔细观察,普通人恐怕只会发现黄屋子的阔气而忽略了精美小屋。 

  我从未见过这两栋屋子,可是范家那么大,没有见过也是情有可原。不过盖在茂密的榕树底下,倒有些刻意隐藏的味道。 

  黄色屋子后面,有一条通往小屋子的石头路。方才见到的黑衣人就是踩在这些石头上过去。 

  我也随著踩在石头路上,慢慢的接近小屋子。越接近越发现釉画上的小人物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却没有见著黑衣人的身影。 

  小屋子被精美壁画包住,又像一只珠宝盒。 

  唯一出入口的雕花木板门现在半掩著,我猜想黑衣人应该在里面。 

  我的手摸上门面,轻轻的推开那两片细致雕花门。 

  里面一片黑暗。 

  透过门外的微弱光线,隐约看见门口旁边挂了一盏小灯,还是很旧的那一种。 

  找到开关打开,微黄色的光芒散发在黑暗里。 

  屋子里空空荡荡,也没有任何的人。 

  微黄色的光芒虽然微不足道,但在这黑暗的房子里却帮了很大的忙。 

  我不信的走进去各个角落查看,提著小灯走遍四五坪的房子。 

  然而却只在中间找到一张供品的小桌子,大约四、五个手掌大小,高度大概和我一样。 

  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有鲜花、没有供品、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就这样?一张供台桌,一盏破灯?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在心里问自己。 

  外表如此精细的小方屋,内在却是如此空洞,彷佛打开珠宝盒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失望上心头,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我转身正要离开时,后面却有人说── 

  〃亲爱的堂弟,你是在找这个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颤栗了一下。 

  我宁可当自己被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热汗从我额头低下,炙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 

  我慢慢的转身过去,'砰,砰'的心跳声彷佛在诉说'不要,不要',一秒都很难敖,我也终于看到他── 

  身穿黑衣的范重祥。 

  他还是那脸似笑非笑。苏易杰有一项说的没错,范家真的有长不老的基因。 

  岁月几乎没有在范重祥身上留下痕迹,也许变的是心、是眼神。他看著我的目光比十年前更加浓烈,更人让恶心。 

  于是我逃避他的眼睛,看向他手上的珠子。那琉璃般的色彩,在明暗的灯光下依然不减风采。 

  我暗自心惊,那不是和小康龙今天早上看的珠子一模一样?他们为什么都在意这颗珠子? 

  范重祥知道我在看珠子,于是他把珠子放在手掌上摊给我看。 

  看得更清楚后,我却发现这颗珠子和今天早上不是同一颗,这颗珠子很漂亮,但是上面却有一条大裂痕。 

  范重祥指著那条裂痕说: 

  〃真可惜你看不到完美的'她',昨天一位佣人打扫的时候把'她'摔下来了。〃 

  然后他指著我身后的供台。 

  我不想随著他的话回头,依然目不转睛的看著珠子,心里想著如何离开。 

  范重祥却开始说故事。 

  〃这颗珠子是有灵性的,'她'的名字是泠琰。泠琰虽是珠子,但却有一颗女人的心,会帮心爱之人达成愿望。知道范家是怎么发起的吗?〃 

  我还是不里他,看向他身后唯一出口。 

  他笑笑。 

  〃传说范家祖先捡到这颗珠子,百般爱护,照顾有加。泠琰动心,于是达成祖先一个愿望,他要'自己的子孙大富大贵',泠琰允诺,在此守候范家百年之久。〃 

  我抬头,皱眉。 

  听他在讲天方夜谭,一颗珠子哪来的心,更何况还爱上人?我觉得自己不但很笨,相信自己直觉跟出来;运气还很不好,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终于受不了的想要推开堵住门口的他,回去睡觉好好养病。 

  虽然知道会遇到一定困难,可是我没想到他会用不一样的方法。 

  范重祥右手把珠子一收放在口袋,左手顺著我的力道拉我到他怀里。我们立刻面对面的抱著。 

  〃我知道你不信,我的天才堂弟。〃他比我高一点,这时候脸朝下,热气扑在我脸上,变成我们两个极靠近的对视著。 

  14 

  又来了! 

  我最他讨厌他这样! 

  我的左手立刻握拳,凭著感觉找到他的肚子,直击攻去! 

  可是连他的衣服都还没碰到,手腕就被用力握住。 

  他笑出声,温热气息扑在我脸上: 

  〃你以为我会栽在同样的招式上?十年后?〃 

  我恼怒,头微微向后仰,看起来只是单纯的要躲避他,然后突然猛往直前往他的头上撞去! 

  本来想近距离受伤一定无法避免,可是他头一歪,竟然让他躲开!我重心一个不稳,扑倒在他身上,反倒像自己投怀送抱。 

  僵在他身上,我有一瞬间的当机,竟然以为会成功的两种招式都没用。 

  在我失神的当下,范重祥立刻用膝盖──豪不留情的踹向我肚子! 

  〃呜!〃我痛得闷哼,为了减轻痛苦抱著肚子蹲下。 

  冷汗从我额头落下。 

  知道他在上面俯看著我,屈辱感上心头,我告诉自己不能示弱。站起来!快离开这里! 

  然而我发著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范重祥却一点也不给我机会,他先按住的我肩膀,抓住之前打他的左手。 

  我抬头看著受制的手腕,然后在我睁大的眼睛下──笑著用力扭断! 

  〃啊!〃我的痛化成凄惨叫声,冲破而出! 

  他放开我,让我全身发软跌坐在地上。 

  〃还给你,之前折断我的手指。〃他愉悦的说。 

  我突然想起来几年前在厕所折过他的小拇指的事情。 

  我痛得无法说话,全身冷汗淋漓,只能恨恨的瞪著他。 

  他继续笑,摸著我的眼眶,说: 

  〃没办法,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永远都学不乖。〃 

  〃呸!〃我往他身上吐口水,大家都四十好几了,什么乖不乖。 

  他眉毛一挑,看著衣服上的白沫,然后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不妙,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下一刻他扑过来,压倒本来就坐著的我。我的背九十度的往后倒,被地喀得生疼,正咬牙切齿之际,他又狠狠吻上我的唇,夺走我的呼吸! 

  四片唇瓣撞在一起,我可以感觉到口腔撞到牙齿产生的血,混著范重祥身上的烟草气味,恶心感立刻浮上心头。 

  虽然痛得要死,但我还是拼命挣扎,想尽办法从他身下逃出。 

  这时他放开我的唇,抬起上半身。我赶紧吸一口气,他又押住我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撕开我的白衬衫,我听到扣子'叮叮咚咚'的落在地上。 

  夏天的薄衫如此脆弱,一下就被撕烂。纽扣与撕裂声就像命运交响曲,我的头脑瞬间空白。 

  然后他把我的衬衫当成绳子,绑住我的双手。 

  现在我上身只剩一件背心汗衫。 

  下半身被他死死压住,手又被拉高在头上,简直是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 

  从来没有遇过这种事,我仍然奋力挣扎: 

  〃放开我!〃 

  就在我忸动下半身企图逃离他时,范重祥的眼神变了,变得深浊。手指也隔著被汗弄湿的薄衫,开始抚摸我的乳头。 

  然后我感觉到一块硬物顶在我和他紧密的下半身。 

  就算我对性事有多淡泊,是男人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这一刻我害怕了,真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努力不让我的声音发抖,冷冷的说: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你会不知道?〃然后他下身一顶。 

  我当场变了脸色。 

  〃我是男人!〃 

  〃你觉得我会介意吗?〃他故意隔著裤子摸住我的生殖器。 

  〃你禽兽。。。〃 

  我尚未说出的话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唇淹没。 

  15 

  我恨不得砍断他的手! 

  那只在我私密处又揉又捏的手。 

  我双眼发红瞪著在我脸上的他,身体又痛又累又疲惫,昨天的病还没好,现下又受这种活罪,是人都受不了。 

  动都不敢动,一是怕继续增加他的欲望,二是全身早已虚脱。 

  在地上被死死压住,抵抗不了,我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却不知道怎么办。 

  他多次想把舌头放进我嘴巴里,可是都不得其门而入。 

  因为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不让他把舌头伸进来。 

  然后他终于不悦的抬起头。 

  这么久终于占了一次上风,我表面不动声色。虽然想要挑衅的看他,但是被我深深忍住。 

  对于这种小人,千万不能再激怒。 

  可他再次把头低下,舔拭啃咬我的脖子。一手使劲捏我的乳珠,我颤栗得让他更兴奋;另一只手我把裤子拉链打开,伸进去他人从未处碰过的禁地。 

  大热天我却因为恶心而全身起鸡皮。 

  然后他直接摸上我的阴茎,用力一掐!含著怒火著说: 

  〃张开你的嘴巴。〃 

  我痛得撕牙裂嘴。 

  妈的!真的受够了,这个神经病! 

  用著身体里仅存的一点力气,我不顾自己的重要部位在他手里,踢他的鼠蹊部! 

  他立刻变了脸色,从我身上退开,也放开在我下身的手。 

  虽然偏了一点,但还算正重目标,够他痛上一整天! 

  来不及享受报复的快感,我侧身爬起来,抓紧时间连滚带爬的到了唯一的出口。 

  就在我被绑住的双手,抓住雕花门板的时候,我看见一双鞋── 

  范重祥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大叔,从上而下,站在门外惊讶的看我。 

  〃大叔。〃因为是爬著到门口,我一身狼狈,从下而上回看著他。 

  现在我不但衣服被脱,手被绑住,全身乌青,更不用说我西装裤的拉链已经全开。。 

  再看见欲求不满的范重祥,白痴都知道发生什么事。 

  大叔一脸复杂的把我全身从上看到下,左看到右。 

  〃你。。。〃然后说了一个字就没下文了。 

  然后他看向我身后的人,越看越暴怒,指著他大吼: 

  〃孽子!你玩男人竟然还玩到自己堂弟身上!〃 

  〃爸!这件事你别管!〃范重祥竟然还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听了更加心寒! 

  〃别管?你叫我别管?我是你爸!你叫我眼睁睁的看著你做出这种、这种。。。〃 

  我知道他要说强暴,但是大叔和奶奶一样,从小知书答礼,绝对说不出这两个字。 

  〃丧尽天良的事。〃我在地上冷冷回答。 

  大叔又低下头看我。 

  然后大叔痛苦又愧疚的把我扶起来,我支持不住的倒在他胳膊上,感觉到背后两道杀人目光。 

  就在这时候,远方传来张叔的声音: 

  〃文少爷!你在这里吗?文少爷!听到回答一声啊!〃 

  我张开嘴正要回答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一双手,把我从大叔身上拉开,一手架住我的胸膛,一手捂住我的嘴。 

  〃呜!呜!〃我吓了一跳,再度用我所剩无几的力气挣扎。拼命想要大叫。 

  〃爸!你不想要自己儿子身败名裂吧!去把张叔引开好吗?〃范重祥轻声细语,和他手上的力气完全相反。 

  大叔看著自己的儿子,那一瞬间,他好像老了十岁般。我知道他在犹豫。 

  〃呜!呜呜!〃我张大眼睛看著唯一能救我的大叔,拼命想说不要去。 

  谁知范重祥又打了我的肚子一次,无法呼吸加上剧烈痛处,我的眼前一黑,再度昏了过去。 

  昏倒前是大叔离开的背影。 

  16 

  Xxx 

  天才的外表下,其实我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妻子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包容著我,包容小康龙,包容一切,不知不觉让人沉醉在那笑容里面。 

  她一步步的走入我的心。 

  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我越来越离不开她,越来越喜欢她。 

  大家都说我变了,变开朗、变得很幸福── 

  妻子出车祸去世了。 

  就在我幸福的五年后,死状惨烈,是被车子辗过去的。 

  我几乎不能相信。 

  在哀悼会上,小康龙手里提著他的变形金刚,自己玩得不亦热乎。 

  脸上是完全没有受过污染的笑容。 

  他抓著我的手,在前妻的葬礼上,问很多次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蹲下来,摸著他的脸颊: 

  〃妈妈走了,去天堂了,你晓得吗?〃 

  可是他只在意他的变形金刚。他太小,不知道何谓死亡。 

  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的眼泪留下来,原来自己并非无情,原来我已经离不开妻。 

  我的堂哥范重祥,这时候走过来,让我靠著他的肩膀,叫我节哀。 

  可我的心却死了。 

  四、五岁的小孩哪里会懂事,常常又哭又闹的要找妈妈。我越来越厌烦,都把小康龙送去我妈那,反正妈平常一人在家也只是看看牒。 

  有一次妈突然和我提起再婚的事。 

  〃你还记得淑真吗?就是上一次来家里,安安静静的那个女孩。〃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个人。 

  〃她是陈董的女儿,人家回去说不介意你是二婚,而且说很喜欢小孩,怎样?有没有兴趣?〃 

  我不吭声,前妻也是我妈帮我找的,对于她的意见,我很少会去反驳。 

  事情就这样定了,我和名叫淑真的女孩,只单独出去约了大约五次的会,虽然每一次我都是闷不吭声,她很主动。可是我们还是结婚了。 

  结婚酒宴上,我的堂兄范重祥喝得竟然比我还醉,他口齿不清的说: 

  〃祝你。。。早。。。阿。。。生贵子。。。〃 

  我微笑,这位堂兄当初还是最反对这场婚事的人。 

  〃哥,什么时候看你定下来?〃我好奇的问,所有兄弟里,从小就和这位堂兄关系最好。 

  〃等到。。。'他'。。。幸。。。〃然后就醉倒了。 

  Xxx 

  我张开眼睛,又是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刺痛我的鼻子。 

  看著点滴里的石盐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进入我的血管里,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绷带,白色的枕头,若不是看见我断手上的厚重绷带,我一定以为这里是天堂。 

  〃范先生?〃清脆可爱的女声呼唤我。 

  我转过头去,传说中的白衣天使就在门口。 

  〃你已经昏睡一整天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肚子虽然痛,但是已经好多了。 

  她对我笑了一下,说: 

  〃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但是先来的不是医生,是大叔。 

  一看到他,所有的记忆都回到脑中。那些屈辱的、难堪的记忆。 

  我太天真了,范重祥是大叔的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怎么可能反帮我这个外人? 

  我抓紧被子。心里想著等他一靠近,不管怎样就先把他击倒。 

  〃不要怕,这里是我朋友的私人医院。〃看到我防备的样子,大叔立刻说。 

  私人医院?这是理所当然,范家丢不起这个脸。更何况是内部的纷争,不知道多少记者等著百年范家的丑闻。 

  情况只对他有利,我依然得和刺猬一样小心。 

  他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必须先待在这边,孩子,有很多事我们必须处理一下。〃大叔郑重的说,慢慢的像我靠近。 

  〃范重祥呢?〃我知道这样对长辈说话很没礼貌。可是如果下一刻他就出现在这里,我怕自己会崩溃。 

  〃我把他调开了,你放心。他绝对不知道你在这里。〃他信誓旦旦的,走到我的床边。 

  我依然没放松警戒。大叔摇了摇头,再叹气。 

  〃孩子,我是你大叔,我血里有的你也有,重祥虽是我的儿子,但是这件事我绝不会帮他。〃大叔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床边。 

  他看我没有动静,摸上我那只打点滴的手,我稍微挣扎了一下。 

  〃重祥小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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