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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执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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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是个孤寡老人,平时多亏纪晓竹时常照顾。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给刘奶奶送去,老人家也是再好不过的人,此刻也只能送到那里了。 

  

另一边,何瑞文带着两个警察在外面找了半天,哪里去找那个人。警察见天太晚了,也没什么进展,就教育了他几句,两个人就回去了。 

  

何瑞文回去听纪晓竹说,把盒子送到刘奶奶那去了,“我还怕你没明白我那个眼色,到底得说我们两个互通心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胡说八道,我刚才都吓死了。你还劝我别去扒车,你这比扒车更危险,就到这吧,以后再别干了。” 

  

“我可没傻,见好就收吧,以后再不干了。”说完往他身边一躺,“可把我累死了,还好那两个警察是傻子,要不然可过不了关了。” 

  

纪晓竹给他盖上被子,想是累了,他马上就睡着了。看着他沉睡过去,纪晓竹轻轻的摸着他的脸,心里想着,这个人,平时看着有些嬉皮笑脸,倒是可靠的很。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很幸福,也靠在他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刘奶奶就把布包送了回来。纪晓竹见刘奶奶连布包都没打开,心里也感念老人家是个忠厚的人,此后对刘奶奶更是照顾有加。  
 
 
第十三章 嫁女 

他们的三个孩子之中,大家都以为纪晓竹是偏爱家效的,这孩子从出生就是他带着的,他们这么认为也没错。但其实在纪晓竹心里,他最喜欢的是家敏,这个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外甥女,他至今还记的,那年,13岁的他把这个小生命抱在怀里,她冲自己笑了,大家都说他们两个长得像,尤其是下巴。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从摇摇晃晃的学走路,背着书包上学,到现在,她大学都毕业了,参加了工作,也找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孩。 

何家敏22岁了,她的男朋友是大学里的同学,比他大三岁,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毕业后分入了同一家公司,专做毛纺出口生意的。他把男朋友带到家里给爸爸和老舅看,两个人都很满意。 

1966年刚过年,何家敏的公司要迁到新疆去,这对恋人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两家人一合计,决定给他们赶快办婚礼,两个人成了家再走,到底方便些。 

纪晓竹忙着给家敏买结婚的东西,物资都紧张,尤其是红布和喜糖,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用了多少人情,才总算弄齐了。何瑞文看他为了这些东西,忙得这样,也是心疼。一天看他从外面抱来红绿两块缎子,就开口问他,“你手里拿的什么?” 

“看不出来?被面,我听刘奶奶说,红官儿,绿娘子,还得请个全乎人做被,新人才能团团圆圆的过一辈子。” 

何瑞文听了笑她,“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这些?” 

他把两块缎子铺在床上,桃红绣龙,湖绿绣凤的两块缎子,上好的苏绣。他轻轻摸着,丝滑轻柔的质地,摸上去爱不释手。“听李姐说的,我已经请了她给家敏做被了。李姐的父母双全,连公公婆婆也一个不少。丈夫也好,儿女双全。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全乎人,李姐也答应了,明天就过来做被。”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了找这些东西,费了多少心思。前些天就为了给家敏做身红衣服,买水果糖,我看你跑得整个人瘦了一圈。这两块缎子,我看都是上好的,何苦为了这些东西去到处托关系。我当初不也是这样,被子还是刘少奶奶做的,不也是每到头吗?” 

纪晓竹苦笑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可是家敏一个女孩子,这辈子就结一次婚,再加上这结完婚,两个人就都走了,这辈子都不知道回不回得来。要是我就冷冷清清的让她出了门,连身红衣服都没有,让我怎么心安。” 

何瑞文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是难过,又不好当着他落泪。“好了,这都是你一片好意,女孩子都是喜欢这些的,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最喜欢家敏,只是这孩子长大得快,到咱们身边时,就十岁多了。你们差的岁数又少,也不好太像小孩子一样娇纵她。如今她要嫁人了,你这样,也不枉费你疼她了。” 

纪晓竹心里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最喜欢她?” 

“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我还知道,其实你心里,也是喜欢这样的,但是我们没有办法。以后要是有机会,咱们也做两床被,红官儿绿娘子,你是哪个?” 

“你这个人,一点正经也没有。刚有个样子,说几句人话,又嬉皮笑脸的。我说家敬的班主任怎么总说这孩子淘的没边,感情是随根儿?” 

何瑞文笑笑,“他是随你还是随我?都说外甥像舅舅,他长得像你,不过我知道,你小时候一点也不淘。天天追在我后面,二哥、二哥的叫,可甜了,要多乖有多乖。” 

几句话撩拨得纪晓竹红了脸,怕他取笑,忙装着低头看被面掩饰过去。看着平时伶牙俐齿的人,在他面前也有如此害羞的样子,何瑞文心里笑得开怀。 

婚礼准备的仓促,三月底他们就结了婚,但在当时,何家敏的出嫁是很体面的,一身水红色的校呢西服,让不少女孩,羡慕得了不得。 

家敏临走前来看他们,“爸爸,老舅,我要走了,这一走,再见面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我知道,这次多亏了老舅,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体体面面的嫁出去。原先小时候,总是羡慕老舅疼家效多些,现在才知道,老舅对我也是一样的,从前是我想得太多。”说到着她早就哭得说不出话来,纪晓竹一把抱住她,两个人就这么哭了起来。何瑞文擦擦眼泪,把他们两个都搂在怀里,“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别哭了,说是迁厂,也许明年就迁回来了?你们哭成这样,两个小的看见不是更难过。一家人不分在哪里,总是还能见的。”两个人渐渐的止了哭,家敏先是嘱咐他们两个要多多注意身体,又嘱咐弟妹们要好好听爸爸老舅的话,两个孩子也是哭着都答应了/ 

那一年,空气里好像都漂浮着动荡的因素,家敏走后不久,国家下达了命令,号召知识分子接受贫下中农在教育。家敬高中毕业后,八月份,和学校的一些同学坐上了开往内蒙古的火车。到了之后才发现,没有房子,一群17、8的孩子们,自己盖房,家敬从房上摔了下来,都没给家里去信,他知道,他们的户口,都已经落户到了这里,这辈子,就是这的人了。给家里写信,只能让家里人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隔了不到一年,家效也到陕北插队,家里只剩下何瑞文和纪晓竹两个人,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没想到,他们也很快受到了冲击。何瑞文被定为资本主义敌人,家里的房子也被分给了红五类,两个人只能住到门房里。 

红wei兵小将们,各个血气沸腾的,天天在惹是生非,空气很是紧张。何瑞文由于成分问题,已经不再银行坐办公室了,他被赶到后勤工作,每天打扫卫生。有时候银行的职工又不会做的帐,还拿着账本到厕所去找他解答。 

他们都以为,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浩浩荡荡的文化大ge命,整整闹了十年,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多困难,在等着他们。  
 
 
第十四章 浩劫(上) 

这天何瑞文刚从银行下班,干了一整天活,正想回家歇歇,刚骑到街口,就被几个红卫兵小将拽下车。他们把何瑞文拽到街道办公室,几个人围着他打,他就倚在一旁的桌子边上,一声都不吭。那几个人看他硬气,到底是半大的孩子,竟都有些害怕了,就都出去了。 

街道主任嘴里叼着烟卷近来,这个主任姓李,原先是个饭都吃不上的,现在是越穷越光荣,这个大字不识的混混,反倒当上了街道主任。“老何呀!你的成分太高,解放前还出过人命官司,家里的亲戚也都在台湾,就这几条,我想帮都帮不了你。这有纸笔,你好好地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要不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何瑞文都没拿正眼看他,他讨了个没趣,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何瑞文一个人呆在屋里,看着纸笔,怒从中来。又想着纪晓竹一个人呆在家里不知道怎么样,又怕因为自己的关系有人为难他,心焦的要命。 

纪晓竹那边,比他也强不到哪去。工会主席跑来找他谈话,“小纪,你一贯的工作很好,酒楼里的同事们提起你,也没一个不夸的。可就是,你那个姐夫,成分太高。” 

纪晓竹低着头,一声不吭。工会主席还继续说着,“我知道,你母亲和姐姐都不在了。你是为了几个外甥男女才留在何家的,这么多年,也够了。” 

“我也不光是为了几个孩子,我和二哥,早就是一家人了,现在孩子们都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不能和他分开。” 

工会主席见他说话了,又说,“何瑞文是个少爷出身,当初你姐姐嫁给他,也是何家老太太病危,想要冲喜,才仗势逼迫你们的吧?还有你姐姐的死,兴许还和他们家脱不了干系呢。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你虽然出身不低,可是家里早就没落了。你母亲也是靠做工养活你们的,你自己也是十几岁就跑堂。你一贯觉悟也高,可别因为一时意气,毁了自个的前程。” 

纪晓竹淡淡地笑了笑,“您不用说了,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让我和他划清界限,那是做不到了。从小,他就对我最好。那时候领教堂给的粮食,他在路上看见我,就帮我送回家。秋天的晚上,天多凉,有衣服自己不穿,反倒给我裹上。一个大少爷,在我们家里喝面汤,还喝得香喷喷的。他带我看京戏,给我买糖堆儿,对我比对自己的亲弟弟都好。至于我姐姐,我们家这么多年,全凭何家照料,这门亲事,也是两家都情愿的,他进监狱的时候,我姐姐虽然孤苦伶仃的,但是一提起他,还是高兴的。从小的时候,我就没觉得他是什么少爷,他也最是讨厌别人拿他当少爷。我姐姐没的时候,三个孩子都小,他们一家子都跑到台湾了,只有我能照顾他们。后来他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带三个孩子,我那时候答应他,一辈子,就这么一起过下去。我知道,现在的局势,我执意不和他划清界限,不会有好结果。但让我离开她,离开我们的家,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工会主席见他这么说,直到没有再说下去的意义了。“小纪呀,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你决定了,我也就不拦你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 

“谢谢您,总让您为了我操心。” 

两个人告了别,各自回家。 

纪晓竹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见何瑞文还没回来,忙跑到银行,银行早都下班了,只有一个值夜的,说何瑞文早就回家了。他心下里着急,这个时候,不知道他能去哪。 

他又折回家,李主任正等在门口,“小纪呀,你姐夫在街道办公室了,就是不肯好好交待问题。你去劝劝他,别这么倔,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给他机会好好交代,别给脸不要脸,到时候不给他机会了,可别怨我这老邻居不给你们留脸面了。” 

知道何瑞文的下落,他这才放下心来。忙向李主任道了谢,又说一会儿就去看他,那个讨人、厌的李主任这才走。纪晓竹进了家门,想到他下班就让人抓走了,一定还没吃饭,忙简单的作了电吃的,装在饭盒里。他就揣着饭盒,到街道办公室去看他了。 

纪晓竹推门进去,看见何瑞文背对他坐着。许是听见有人进来了,他头也不回,气哼哼的喊,“不是说了么?没什么好交待的!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别以为我含糊!” 

他听了好笑,“你回头看看我是谁?瞎说八道什么!没头没脑的。” 

何瑞文回头,见了是他,“你怎么来了?他们也把你抓来,让你交待问题了?” 

“不是,我回家见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就去银行找你,银行说你早走了。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李主任,他说你再者,我来看看。”说着把饭盒拿出来,“还没吃饭吧,我刚做的,趁热吃吧。” 

何瑞文饿坏了,忙接过来狼吞虎咽。纪晓竹看着他吃,他脸上被几个红卫兵小将打的都是伤。眼角和嘴角,都是乌青的。纪晓竹心疼的摸摸他的眼角,“疼么?” 

何瑞文咧开嘴冲他笑,“不疼。这算什么!就是打死我,也别想我交代什么没有的事情,简直荒唐!” 

他说完又埋下头吃了起来,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纪晓竹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夹杂着一点心疼,一点自豪,这个男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这么硬气。 

何瑞文吃完了,抬起头,看见纪晓竹就那么看着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小竹子!干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脸上又没长东西!” 

“别臭美了!我看你脸上的伤,实在可笑。” 

“得了吧你,刚才也不是水,心疼得了不得吧?” 

“他们怎么没把你打死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嬉皮笑脸?” 

看纪晓竹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说。何瑞文也正色下来,心下对他要说的事情,也猜到了几分。 

第十五章 浩劫(下) 

纪晓竹想了想说,“今天,我们工会主席找我谈了话。” 

何瑞文冷哼了一声,“他找你干什么?还不是让你和我划清界限?也对,咱们俩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姐夫和小舅子吗?你姐姐死了多少年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走?纪晓竹同志,认清革命队伍,对吧!” 

几句话下来,说的纪晓竹脸色都变了,他走到何瑞文对面,抡圆了胳膊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何瑞文让他打懵了,愣愣得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少跟我犯浑蛋!你当初和我说的话,我可都记着呢!是谁答应我好好活着的?是谁说和我一起过一辈子的?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咱俩没关系了!现在想起来我是你小舅子了?你干的是姐夫对小舅子干的事儿吗?让我走?我告诉你,没门儿!” 

何瑞文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像是从来也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呆呆的听着。 

“你别以为自己坐过几年牢,就七个不行乎八个不在乎的!你少激我!你以为就你是个男人,我就没长胆来?解放那年,枪响了一夜。炸弹就落在我们院子里,我都没怕过,会怕几个毛儿还没长齐的孩子?什么划清界限?想也别想,没人能把我和你分开,就是你也不行!我管他批斗还是游街呢,随他的便!” 

何瑞文看着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眼神,倔强的不肯落泪的眼睛。记得那年纪晓竹去监狱看他,让他好好活着,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自己心里明白,只要纪晓竹这样看他,自己就会答应他所有的事情。 

他心里害怕纪晓竹和他在一起会受牵连,但是纪晓竹不在乎这些。他生气的是,在这么困难的时候,何瑞文想的不是和他一起承担,而是把自己推开,独自承担一切。 

何瑞文把他的头拉下来,狠狠的吻了一下。“你个小竹子,还跟个小倔驴似的。是我错了,你就当我喝多了说胡话。我们不分开,批斗也好,游街也好,都在一起。” 

两个人的眼睛对视着,都是笑中有泪。纪晓竹把纸笔扔到他面前,“快写你的交代材料,你死扛着就行了?现在哪有讲理的地方!40多岁的人了,总拿自己当小伙子,还想再多挨几顿打?快写完了咱们回家!” 

何瑞文笑呵呵的趴在桌子上写材料,交待了自己的出身,写得很深刻。这些东西,哪里难得住他。李主任看了,就放他们回家了。  
 
 
何瑞文笑呵呵的趴在桌子上写材料,交待了自己的出身,写得很深刻。这些东西,哪里难得住他。李主任看了,就放他们回家了。


从那以后,一拨一拨的人来抄家。他们把何瑞文的领带和西装都剪成布条,绑成墩布,让他每天扛着游街。他到还是每天乐呵呵的,有时候市里开批斗大会,那些人用铁丝穿上砖头,挂在他的脖子上。每次回来,看着他脖子上那圈淤痕,纪晓竹都难过好半天,还常常要他宽慰。


纪晓竹也从经理的位子上下来了,一开始干些粗活。后来被分到冷库去工作了,每天在冷库里呆上十好几个小时,他本身身体也不好,这一来二去的,更是虚弱下来了。晚上回到家,都手脚冰凉。每天晚上,都要何瑞文给他暖着,才能睡着。何瑞文把他搂在怀里,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也是心疼。但是说好了,两个人一起承担。纪晓竹的倔脾气,他最清楚不过。说好了不管什么困难,两个人一起承担。渐渐的时间长了,两个人也从这样的日子里,找到了小小的甜蜜。两个人在小小的房子里,紧紧的相拥而眠,靠在何瑞文的怀里,让他觉得很暖。不论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这个怀抱,都是那么安全、有力。


局势越来越无法控制,从开始的一周开一次会,到后来每天都开会。区里搭了个台子,每天把何瑞文他们这些资本主义阶级敌人拉到那里开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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