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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以看出诗人受了“一切都在变易中”（卢克莱修）的哲学观念的影响。
他借助丰富的想象力，运用高度的艺术技巧，特别注意人物的心理描写，
把传世的许多神话传说描写得生动有趣，使这些尽人皆知的故事获得了新的
生命。全书以凯撒遇刺变为星辰、屋大维建立统治结束。最后，奥维德写道：
“我的作品完成了。任凭尤皮特的怒气，任凭刀、火，任凭时光的蚕蚀，
都不能毁灭我的作品。时光只能消毁我的肉身，死期愿意来就请它来吧，来
终结我这飘摇的寿命。但是我的精萃部分却是不朽的，它将与日月同寿，我
的声名也将永不磨灭。罗马的势力征服到哪里，那里我的作品就会被人们诵
读。如果诗人的预言不爽，我的声名必将千载流传。”①
《变形记》是一部希腊、罗马神话的总集。作者通过这些生动多变的故
事，曲折地反映了罗马的现实生活，歌颂了罗马帝国的历史，揭露了罗马贵
族的荒淫腐朽、专横任性、道德败坏，赞美了忠贞不渝的人间爱情，生动地
表达了古代人民的美好幻想。
《变形记》想象丰富，形象生动，语言优美，风格精致。它为后代的作
家提供了丰富的创作材料，但丁、乔叟、莎士比亚、莫里哀、歌德等伟大作
家都很推崇这部作品并受过它的影响。
① 杨周翰译： 《变形记》，作家出版社1985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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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古希伯来文学
1。古希伯来文学的生成
古希伯来人在公元前3千纪时游牧于幼发拉底河流域的草原，公元前2
千纪中叶侵入迦南，就是后来称为巴勒斯坦的地区。当时的迦南人把入侵者
叫做“希伯来”人，意思是“从河那边来的人”（“河”指幼发拉底河）。
迦南是地中海东岸的一个狭小地区，它夹在埃及、巴比伦、亚述、波斯
等大国之间，是军事上的要地，也是商业上的交通要道。公元前3千纪时，
迦南人已定居从事农业，也有了城市，并在周围各文化古国的影响下创造了
自己的“迦南”文化，在公元前18世纪达到全盛时期。公元前16世纪后期，
埃及新王国向亚洲进军，迦南陷入向埃及纳贡的从属地位，后来经过埃及军
队的全面占领，便开始衰落了。到公元前15至前14世纪埃及军撤退时，游
牧的希伯来人乘机入侵。他们在长期斗争中战胜了迦南人，同时也接受了迦
南人的影响，转入定居的农业生活，并且创造了自己的希伯来文字。希伯来
人分为两大部落联盟，以色列部落联盟住在北方，犹太部落联盟住在南方。
他们夺取了迦南人的土地，分给了部落内的各家族，还把一些迦南人变成了
奴隶。希伯来人内部也在分化。那时部落联盟的领袖叫“士师”，当时正处
于国家形成的前夕。
到公元前12世纪时，海上民族非利士人入侵迦南的沿海地区，并占据了
几个设防城市，还把迦南改名为“巴勒斯坦”，意思是“非利士人的土地”。
希伯来人同非利士人进行了艰苦的斗争，在战争中创造了不少英雄业绩，产
生了一系列史诗式的英雄人物。这不仅构成了希伯来文学的重要题材，同时
也促进了以色列犹太统一国家的形成。
公元前11世纪末，以色列——犹太王国建立，扫罗（公元前1028——
前1013年）被推选为第一任国王，据说他是以色列部落中抽签选出来的。扫
罗虽然打了一系列胜仗，但未能完成驱逐非利士人的任务就死于战场。南方
犹太部落出身的大卫利用扫罗死后的国内混乱局势，利用以色列和犹太部落
贵族中不满分子的合作而登上了王位（公元前1013—前793年），建都于迦
南人的古都耶路撒冷。这座著名的古城位于犹太部落的境内，是耸立于高山
上的天然堡垒。在大卫的统率下，希伯来人战胜了非利士人，国势日趋强盛。
大卫还控制了从腓尼基到埃及的商队大道，促使商业发展。王国的奴隶制度
大大发展，经济得以繁荣，文学艺术也兴盛起来。
大卫的儿子所罗门统治时期 （公元前973—前933年），是王国的鼎盛
时期，也是希伯来文学开始发展的时期。所罗门在大卫政绩的基础上，使国
家进一步繁荣富强起来。“所罗门的荣华”、“所罗门的智慧”成了世界性
的成语。所罗门对外用和亲政策，交好四邻；对内则大兴土木，建筑豪华的
圣殿、宫室和要塞。所罗门的一代繁华，宫廷贵族的奢侈豪华生活，是建立
在对人民群众的剥削之上的。他们对北方以色列族的剥削更加残酷，引起了
以色列人的强烈不满，酿成了以色列族的耶罗波安为首的起义，但起义一开
始就被所罗门镇压下去了，耶罗波安逃亡埃及。所罗门死后，王子罗波安继
位。不久，以耶罗波安为首的起义又爆发了。因有埃及法老示撒的帮助，起
义取得了胜利，以色列人独立，建都撒玛利亚。公元前922年，统一的以色
列王国分裂成南北对峙的两国。长期的内战，互相残杀，导致了双方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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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弱和国势衰微。
以色列和犹太分裂后，南方的犹太王国一直在大卫的后代的统治之下。
北方的以色列王国则频繁更换王朝。公元前875年暗利王朝建立，这是以色
列王国的繁荣时代，统治达半个世纪之久。这个时期奴隶制度更加发展了，
剥削也更加残酷了，东方兴起的亚述帝国又不时入侵，引起了大规模的社会
运动。这时，有一些下层的贫苦祭司在平民间活动，他们假托耶和华神的启
示，指斥富人对穷人的剥削和奴役，预言国家将受到惩罚。这些人就是所谓
的先知。这种反映了阶级矛盾的斗争的运动，史称“先知运动”。公元前722
年，亚述王萨尔贡二世攻陷首都撒玛利亚，并虏其国王以及臣民27000人去
美索布达米亚、迁移巴比伦等地的人去占住撒玛利亚，以色列王国灭亡。
亚述灭了以色列王国后，犹太处境岌岌可危，可犹太国内的阶级矛盾仍
然很尖锐。公元前7世纪，一个犹太王镇压人民，许多无辜人的血充满了耶
路撒冷。他的儿子继续作恶，结果他的臣仆背叛，在宫里杀了他。新王约西
亚 （公元前637—前608年）被迫实行改革，修整法律以缓和阶级矛盾，并
开始形成犹太教的法规，强调爱国主义思想，但是依然抵挡不了强邻新巴比
伦王国的进攻。公元前586年，新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二世的军队攻陷耶路
撒冷并付之一炬，灭亡犹太，并把王公贵族、军队、手工业者、建筑师和男
女歌手等5万多人虏到巴比伦，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巴比伦之囚”。
希伯来人各部落原来信奉多神，但是也有一个共同的主神耶和华。国家
形成以后，耶和华神崇拜得到广泛的宣扬。犹太人在做巴比伦的俘虏期间，
不堪忍受侮辱和虐待，逐渐在一部分人中产生了希望耶和华派遣一个“救世
主”来拯救他们的宗教观念。他们通过秘密传播，鼓动建立重返故土的信心。
一个名叫摩西的先知还做出了复国建都的详细方案，在俘虏中传播信奉一神
耶和华和犹太将在耶和华神权下复兴的说教。于是，从这种信仰中逐渐产生
了“犹太教”的萌芽。公元前538年，波斯王居鲁士战胜并统治了巴比伦，
决定恢复耶路撒冷，作为征服埃及的据点，把被囚在巴比伦的犹太人一批批
地放回去重建都城，成立傀儡政权。犹太人被释放回耶路撒冷后，形成了一
种一神教的神权统治，犹太教逐渐形成了。
公元前332年，马其顿的亚历山大东侵，击败了波斯，占领了西亚广大
地区。不久，亚历山大病死，国土被三分鼎立。西亚地区大部由塞琉古王朝
所统治。犹太人不堪残酷的压迫，发动起义，于公元前142年成立了马卡比
王朝。但这恢复的犹太国只昙花一现，不久又被征服。公元前64年，罗马的
庞培东侵，将犹太夷为属国。公元后，犹太人不堪罗马奴隶主的压迫，起义
反抗达7年之久，终于被残酷镇压，重建的京城和圣殿又被毁坏。古希伯来
人被迫远离家乡，流落到世界各地。古希伯来民族的历史也从此结束。这些
散落在各国的犹太人在语言上已同化于各寄居国，但是他们一般却保留着犹
太教的信仰，直到现在。
“巴比伦之囚”以后的5百年，是希伯来文化史上的重要时期。希伯来
人在这一时期不仅完成了一神论的犹太教的教义和教规，还为了宣传耶和
华，通过整理希伯来民族的历史文化遗产，编纂了犹太教的经典——《旧约》。
《旧约》集中地体现了希伯来文学的重大成就，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2。《旧约》文学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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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约》不仅是一部宗教书，也是希伯来民族文化遗产的总汇和希伯来
文学总集，在世界文学发展史上有着特殊重要的地位。《旧约》于公元前5
世纪开始编纂，直到公元1世纪时完成。这份希伯来的文学遗产，被后来的
基督教徒所接受，编入他们的“圣经”，称为《旧约全书》，以区别公元前
后基督教徒写的《新约全书》。
《旧约》全书原为24卷，是用希伯来文写成的，后译成希腊文时，正经
被分为39卷。它包括不同时期和不同人写作的文献和作品，形式多种多样，
反映了古代希伯来人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的社会生活和政治、经济、文化
状况，其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都是很高的。一般研究者按其内容和体例，把
它分为法典、先知书、杂著三大部分。
法典，又称“摩西五经”。包括《创世记》、《出埃及记》、《利未记》、
《民数记》和《申命记》5卷。这一部分成书最早，公元前444年就被确定
的圣经，内容多为古代希伯来的神话和传说。
先知书，包括历史书和先知书。希伯来人把历史书称为早期先知书，计
有《约书亚记》、《士师记》、《撒母耳记》（上、下）、《列王记》（上、
下）、《历代志》（上、下）、《以斯拉记》和《尼希米记》共10卷。这部
分成书在公元前3世纪左右，是犹太民族建国和亡国的史记。先知书计有《以
赛亚书》、《耶利米书》、《以西结书》、《阿摩司书》、《哈巴古书》等
15卷。它成书于公元前3世纪至公元前8年，是先知先觉的社会改革家和思
想家唤起民众的作品。其中的英雄故事神奇感人。
杂著即诗文集，包括抒情诗集《诗篇》、《雅歌》，哲学诗集《箴言》、
《传道书》，大哲学诗剧《约伯记》和小说《路得记》、《约拿书》、《以
斯帖记》、《但以理书》等。它成书在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前1世纪之间，
是《旧约》中的文学作品部分，也是世界文学遗产中的珍品。
（1）神话传说
《创世记》是希伯来神话传说的主要汇集，其中有许多神话传说十分优
美动人，千百年来一直为人们所喜爱。
上帝创造天地万物和人类的故事中讲到：在耶和华神造天地的日子里，
野地还没有草木，田间的菜蔬还没有长起来，因为耶和华神还没有降雨在地
上，也没有人耕地。但有雾气从地上腾起，滋润遍地。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
土造人，将生气吹进他的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耶和华
在东方的伊甸建有一个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里。耶和华神使各样的树
从地里长出来，悦人的心目，树上的果子用作食物。园子当中又有生命树和
分辨善恶的树。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从那里分为四道。耶和华神
将那人安置在伊甸园，让他修理看守。耶和华神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
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辨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哪一天你
吃了必定死。耶和华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便
取下他的一条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跟前。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
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因此，人
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当时夫妻二人，赤身露体，并不
羞耻。耶和华神所造的，唯有蛇比田野里的一切生物更狡猾。蛇对女人说：
你们吃了那棵分辨善恶树上的果子之后眼睛就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
恶，你们不一定死。女人知道果子能使人有智慧，便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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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丈夫吃了。他们二人眼睛亮了，才知道自己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
子为自己编作裙子。耶和华知道后诅咒蛇用肚子行走，终生吃土，又对女人
说：我必多多增加你怀胎的痛苦，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又对
亚当说：你必终身劳动，才能从地里得到吃的。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
到归土为止，因为你是从土里生出来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亚当
给妻子起名叫夏娃，因为她是众生之母。耶和华神说，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
能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又伸手摘吃了生命树的果子，就永远活着了。耶和
华神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自己的土地。神把他赶出去了，在伊甸园
的东边设下神丁和一把四面发火的剑，把守生命树。
这篇优美动人的神话，反映了古代希伯来人对天地万物的形成和人类起
源的朴素认识和理解，也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他们敢于追求智慧、勇于分辨
善恶的斗争精神。
挪亚造方舟躲避洪水的故事也是 《创世记》中很有名的神话传说。耶和
华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就后悔在地上造人，心中忧伤。耶和华说，我要将
所造的人、走兽、昆虫、飞鸟都从地上除灭。唯有挪亚在耶和华眼前蒙恩。
挪亚是个义人，在当时的一代人当中是个完人。挪亚生了3个儿子，就是闪、
含、雅弗。神对挪亚说：凡是血肉的人，我要把他们和地一并毁灭。你要用
歌斐木造一只方舟，一间一间地造，里外抹上松香。我要使洪水泛滥在地上，
毁灭天下有气息的生物。凡有血肉的生物，每样两个，一公一母，带进方舟，
好在你舟中保全生命。你要把各样食物积蓄起来，作你和他们的食物。挪亚
就这样按照神的吩咐做了。耶和华要挪亚及其全家带畜类、飞鸟进入方舟，
说7天后要在地上降雨。当洪水泛滥在地上的时候，挪亚整整600岁。他同
妻子、儿子、儿妇及畜类、飞鸟都进入方舟，躲避洪水。40昼夜的大雨降在
地上，地上的各类生物都消失了，只留下挪亚和那些与他同在方舟里的生命。
浩大的水势，在地上泛滥了150天。到挪亚601岁时，地上的水干了。于是
挪亚和他的妻子、儿子、儿妇都出来了，一切走兽、昆虫、飞鸟和地上所有
的动物，各从其类，也都出了方舟。挪亚为耶和华筑了一座坛。耶和华说：
“只要地还存在，稼穑、寒暑、冬夏、昼夜，将永不停息。”
挪亚方舟的神话，显示了远古人类遭遇洪水灾害的苦难经历。它既反映
了古代人类对洪水的畏惧心理，又反映了他们战胜洪水的强烈愿望和坚强意
志。这篇神话，通过挪亚带领全家人与洪水搏斗并取得胜利的动人故事，颂
扬了古代人类同大自然英勇斗争的精神和伟大气魄。
希伯来的神话传说想象丰富，幻想美丽，情节动人，至今魅力不衰。
（2）英雄故事
《出埃及记》是一部英雄史诗，叙述传说中的英雄摩西的故事。故事中
讲，以色列人的先祖雅格的第11个儿子约瑟，因只知享受被弟兄们卖给过路
的埃及商人。约瑟在埃及吃了不少苦，后来做了宰相。约瑟死后，他的子孙
繁衍起来，埃及法老深恐以色列势力强大，对他不利，乃残酷压榨、虐待他
们。最后，埃及新王下令，以色列人生子若是男孩，就把他杀了。以色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