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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衍起来，埃及法老深恐以色列势力强大，对他不利，乃残酷压榨、虐待他
们。最后，埃及新王下令，以色列人生子若是男孩，就把他杀了。以色列人
面临着亡族灭种的厄运。摩西生下后，被偷偷养了3个月，然后他母亲把他
装在箱子里，并把箱子搁在河边。正巧法老的女儿到河边洗澡发现了他，便
抱去抚养长大。摩西就这样侥幸地活了下来。长大后，他组织并率领受尽奴
役之苦的以色列人逃出埃及，又在沙漠地区流徙多年，历尽艰难。当以色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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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追赶到海边时，由于神的帮助，海水分开，让出一条干路。以色列人走
入海中的干地，水在他们左右作了墙垣。埃及人追赶他们，当法老的一切车
辆、兵马都跟着下到海中时，海水竟又复回原状，致使埃及人全军覆没。
《出埃及记》情节曲折，叙述生动，撼人肺腑。英雄摩西机智聪颖、意
志坚强，是深受人民爱戴的领袖人物。
《撒母耳记》记叙了大卫的英雄事迹。大卫是耶西的儿子，一日去军营
看他哥哥时，听说扫罗与非利士人作战，节节失利，他主动要求出战。在战
场上，他机智地用弹弓发射石子把非利士人首领哥利亚打得“面伏于地”，
又从他的刀鞘中拔出刀来，割下了他的头。大卫的胜利使以色列人扬眉吐气。
从此，他成了被人称颂的小英雄。后来他做了以色列的第二任国王，干出了
一番事业。大卫的名字在欧洲是家喻户晓的，他是人们理想中的英雄。
《士师记》记载了智勇双全的英雄基甸、耶弗他和参孙的故事，其中参
孙的故事最可歌可泣。参孙是耶和华施恩给玛挪亚的妻子生的男孩，自幼力
量超人。他的力量来自他头上的7绺头发。长大后他做了以色列的士师 （部
落领袖），战无不胜。后来，非利士人收买了他的情人大利拉，始获知他力
大无穷的秘密。参孙被捕后，被挖去双眼，关进大牢。非列士人举行大祭，
把参孙提到大厅里任意戏耍，万般侮辱。参孙满怀愤恨，机智地撼倒房柱，
使大厅倒榻，压死了所有在场的非利士人，自己也与之同归于尽。
这个故事赋予参孙以神奇、超人的力量，歌颂了参孙英勇顽强、视死如
归的精神，表现了希伯来人反抗异族压迫、不甘凌辱的可贵性格。参孙的英
雄形象影响十分深远，后曾被一些欧洲作家选为创作题材。
《旧约》里的英雄故事，想象丰富、夸张，人物性格鲜明，形象突出，
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3）小说和先知书
《旧约》里收入了在故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小说。《路得记》是希伯
来文学中最早的一部短篇小说，写于公元前400年左右。故事叙述的是，寡
妇拿俄米带着两个儿子去摩押逃荒，并在那里娶了摩押族的儿媳妇。两个儿
子死后，她决定回故乡。儿媳路得在死去丈夫之后，与婆婆相依为命。在返
回家乡后，路得辛勤劳动，赡养婆母，她的贤德受到了以色列人的敬重。路
得与农民波阿斯相爱而结婚，长老们也支持这个异族婚姻。他们相处得非常
好。小说热情歌颂了人与人之间友爱相处的美德，不歧视与异族结亲，具有
一定的社会进步意义。
《以斯贴记》也是一篇著名的短篇小说，写两个希伯来人——以斯贴和
其堂兄末底改在波斯朝廷中为本民族利益斗争的故事，用以鼓励当时在叙利
亚王安条克残酷压迫下的希伯来人矢志忠于本民族，英勇机智地斗争，直至
取得胜利。小说的情节生动，不带宗教气味，颇具感人的艺术力量。
《但以理书》是一篇“启示”式的小说，用想象的幻境形象地教育人民
要在极端恐怖的时代里坚定胜利的信心。作者借历史上亡国被俘又被放回复
国的事件，隐喻当时叙利亚塞琉古王朝统治下巴勒斯坦人民的苦难。小说的
前6章写但以理和3个朋友被虏到巴比伦时的情况，后6章写他所见的幻象，
其中有4只怪兽从碧绿的海水中翻腾起来，象征4个帝国——巴比伦、米提
亚、波斯、希腊，必将如海市蜃楼般消失。故事通过天使米迦勒启示人们要
坚强地斗争，坚定信心，终必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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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书是希伯来文学中的一束奇葩。所谓“先知”，是先知先觉的社会
改革家和思想家，他们在以色列将要亡国的关头，大声疾呼，奔走呼号，用
演说、诵诗唤醒群众，警告压迫者。他们揭露富人的残暴、官吏的腐败和社
会风气的堕落，敢说真话，具有不怕牺牲的殉道精神。他们大都有诗人的气
质，富于热情的说教，很能鼓动人心。马克思所说的“旧约全书中的语言、
热情和幻想”，多半是指先知书而言。在以色列将要亡国时，先知们大都是
社会改革家和宣传正义的志士，如劳动人民出身的先知阿摩司，在亡国前30
年就写出《阿摩司书》，警告以色列的君王和臣民。他目睹社会的不合理，
就满腔义愤地大声疾呼：
“以色列人再三犯罪，我一定要处罚他们。他们贪图钱财，出卖老实人，
以一双凉鞋的代价把无法还债的穷人卖作奴隶。他们践踏贫民，推开路上的
穷人。父子去跟同一个寺庙娼妓睡觉，污辱了我的圣名。他们竟敢在祭坛旁
边，用别人抵押给他们的衣服当床单；他们竟敢在上帝的殿宇里，拿剥削穷
人的钱买酒喝。”
“你去向那些住在埃及和亚实突王宫里的人宣布：你们要集合在撒马利
亚的山上，看看城里所发生那无法无天、欺诈压迫的事。”“那些人在他们
的宫里堆满了抢劫和剥削来的财富；他们不懂得什么是公平交易。因此，敌
人将包围他们的城市，破坏他们的防线，洗劫他们的宫殿。”“就像牧羊人
只能从狮子的嘴里抢回两条羊腿和一截耳尖，在撒马利亚过奢侈生活的以色
列人也只有少数能从灾难中逃脱。听啊！要警告雅各的后代：当我处罚以色
列所犯的罪时，我要拆毁伯特利的祭坛；每一座祭坛的四角要给打破，倒在
地上。我要拆毁他们避暑别墅和避寒的暖阁。象牙装饰的房屋和豪华的楼房
都要倒塌，成为废墟。”
阿摩司在预言中强烈谴责了国王、官吏、宗教祭司的罪恶，揭露了奸商、
高利贷者欺诈人民的丑恶面貌，并对美好前景做了展望，表达了对未来的向
往和信心，言辞激烈，爱憎分明，对被压迫者起了巨大的鼓舞作用。
《哈巴谷书》的作者是亲眼见犹太人被囚虏的先知。他在书中描写了新
巴比伦的骑兵比豹还快，如鹰来抓食。指责他们贪欲无度如阴间那般的黑暗。
（4）希伯来的诗歌
《旧约》文学中成就最高的是诗歌，它包括劳动歌谣、英雄战歌、抒情
诗和哲理诗等。
《诗篇》是《旧约》中最大的诗歌集，共收入150篇诗歌，多数是无名
氏的作品。写作时间上至公元前11世纪大卫时代，下至公元前2世纪，几乎
反映了犹太立国和亡国的全部过程。它的基本主题是赞美耶和华，也有反映
“巴比伦之囚”时期的悲歌。如第137篇“在巴比伦河边”：
在巴比伦河边
我们坐了下来，
一想起锡安，
便不禁痛苦。
我们把竖琴
挂在那儿的柳树上，
因为那些俘虏了我们的人
要我们唱一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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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抢劫过我们的人
要我们为他们作乐，
他们说：“给我们来一首锡安歌吧。”
可我们怎能在异邦
把我主的歌诵唱？
啊，耶路撒冷，假如我忘记你，
愿我的右手忘记了技巧；
假如我不记挂着你，
不把你看成我平生最大的快乐，
愿我的舌头永远粘在上膛！
啊，主啊，请记住耶路撒冷遭难的日子里，
伊东人的子孙们曾说：
“毁掉它！毁掉它！
把它彻底毁掉！”
啊，行将遇难的巴比伦女儿啊，
像你待我们一样
酬答你的人有福了！
那把你的孩子
摔在石头上的有福了！
这是一首哀歌。诗人和他的同胞一起凄然地坐在巴比伦河边，流向远方的河
水勾起了他对故乡的怀念，亡国之恨油然而生，产生了强烈的复仇愿望。诗
中充满了犹太人被俘虏到巴比伦以后的怀念祖国和故乡的深情，表达了坚定
的复仇信念。这首诗以哀婉欲绝之情和严酷的复仇之心为特色，给读者留下
了难以消蚀的印象。
《底波拉之歌》（《士师记》第五章）是最有名的一首英雄战歌，它为
颂扬以色列对迦南军事首领西西拉作战得胜而作。歌中先从正面讴歌了以色
列人胜利后的欢快心情和高昂的战斗热情，其中写道：
在亚拿之子珊迦所在的时候，
在雅亿所在的时候，
大道无人敢走，
过客只能绕小道而行。
居民们都聚集起来，
都停止在以色列，
直到我底波拉兴起，
直到我成为以色列之母。
以色列人选择了新神，
战事就临到城门。
那时以色列四万人中，
何曾见什么刀枪剑盾？
我一颗心儿向着以色列首领，
他们情愿当众牺牲。
啊，幸福归于我主。
接着，写血淋淋的战争场面，其中写道：
君王们都来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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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吉多河旁的它纳。
迦南诸王也兴起干戈，
但却未掳掠到银钱。
他们在天上争斗，
星宿都在各自的轨道上向亚西拉宣战。
基顺河把他们冲走，
基顺河啊，古老的河！
啊，我的灵魂，你压倒了我的力量。
诗中撷取了雅亿与西西拉周旋，最后打死西西拉这一个场景，进行了绘声绘
色的描述：
愿基尼人希百的妻子雅亿
比一切女人更受祝福，
比帐篷中的女人更蒙福祉。
西西拉求水，雅亿给他牛奶，
用宝贵的盘子，盛给他奶油。
雅亿左手去拿钉子，
右手去拿匠人的锤子，
她击打西西拉，
打伤他的头，
把他的鬓角打破穿通。
西西拉在她脚前曲身仆倒，
在她脚前曲身倒卧。
在那里曲身，在那里死去。
最后，笔锋一转，由血淋淋的战争转向静谧舒适的宫廷。歌中写道：
西西拉的母亲从窗户里往外观看，
从窗棂中呼叫说：
他的战车为何久久不来？
他的车轮为何走的这样慢？
聪明的宫女回答了她。
她也自言自语地重复着答话：
他们莫非在分战利品？
每个男子得了一两个女子？
而西西拉的战利品五颜六色，
五颜六色的绣花彩衣；
这彩衣两面绣花，乃是披在
被掳之人颈项上的。
西西拉的母亲在殷切盼望儿子得胜归来，同时掠回女子和绣花彩衣。这里，
以幽默的口吻嘲讽了敌人。结束句写出“耶和华啊，愿你的仇敌都这样灭亡！
愿爱你的人如旭日东升，光辉烈烈！”①
《底波拉之歌》奔腾突跃，生动形象，是英雄战歌的典范。
《耶利米哀歌》是《旧约》中最动人的篇章。耶利米是一个伟大的先知，
他生逢耶路撒冷被毁的悲剧时代。他出生于一个乡村祭司家庭，热情善感，
① 辜正坤校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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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就出来做正义的呼吁，常因直说统治者的邪恶，并预言将亡国，祖国
必将遭受强邻的蹂躏而被逮捕，关禁在地牢或警卫队的院子里。每次国家的
危机加紧时，他总是大声呼吁、警告，总是被捕、关禁，直到国家最后灭亡。
诗人痛感犹太亡国之悲，用彩笔写下了《哀歌》5首，用以寄托爱国的
思想感情。其中写道：
从前人烟稠密的城市，
现在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从前为世界所尊崇，
现在像寡妇一样寂寞。
从前是诸省之后，
现在沦落成为奴婢。
她整夜痛哭，泪流满面。
从前知己的朋友们，
现在没有一个来安慰她。
她的盟友都出卖她，
都成为她的仇敌！
犹太人民是可怜的奴隶，
被逼离开了家乡。
他们流浪异域，
没有安居的土地。
他们四面受敌，
没有逃避的出路。
通过锡安的街道凄凉；
没有人上去过节。
圣殿歌唱的女子悲伤；
祭司们只有哀叹。
城门冷落；
锡安悲愁！
她的敌人成为主人：
他们的权力支配她。
因为她罪恶多端，
上主使她受苦；
她的儿女被敌人掳到远方去。
耶路撒冷的光荣已成陈迹。
她的领袖像鹿一般，
因饥饿而衰弱；
他们逃避猎人的追赶，
耗尽了精力。
耶路撒冷凄凉荒废，
追忆着往昔的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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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在敌人手里的时候，
没有人可援助她。
征服她的人看着她，
讥笑她的沦陷。
她的荣华丧尽；
她赤身露体，
受人轻藐。
她只有叹息，
在羞辱中不敢露面。
耶路撒冷罪大恶极，
①
一身肮脏 。
……
《耶利米哀歌》描写了耶路撤冷陷落之后犹太人国破家亡的悲惨状况，
表现出诗人深切的哀痛与愁苦，切齿的仇恨与愤怒，深刻的自省、自咎以及
祈愿故国复兴的感情，爱憎强烈，哀怨感人，有力地表达了苦难的犹太人的
心声。《哀歌》是希伯来民族的绝唱。后来，他们每逢国耻纪念的集会，必
定朗诵歌唱《耶利米哀歌》。他们虽然飘泊于世界各地，《哀歌》所表现的
精神纽带依然存在。 《哀歌》以后虽然产生过不少诗歌，但作为民族喉舌的
歌声，就没有更雄大的了。《哀歌》也是希伯来诗歌发展到最高峰的标志。
《雅歌》在《旧约》中被称为“所罗门之歌”，是古代世界文学中最优
美动人的民间情歌集之一。
关于《雅歌》的诗体问题，二千年来众说纷纭。至少有三种不同的观点。
第一种观点说这是一部诗剧，认为它是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第二种观点说
这是一部抒情体的牧歌，本世纪美国摩尔登在 《圣经的文学研究》中就是这
样分析的；第三种观点说这是一部民间情歌汇集，德国浪漫派诗人海德尔在
1778年就提出这一主张。
这几种说法都有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