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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的终结战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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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二封信里,苏秦还透露了赵国这边的最新形式:齐国派来使臣,许诺攻破宋国后,送给李兑另一块封地——蒙邑(河南商丘附近,也是宋国的地方)。这等于是齐泯王在继续拉拢李兑,以稳住以赵国为首的三晋,避免齐国国家安全受到威胁。这是齐赵循善的举动。如果齐赵按照这个势头进一步“循善”下去,燕国就更危险了。苏秦在信中还说,他在严密拘禁下(没有计较燕昭王对自己的绝情寡义),而是冒着风险,尝试着去见齐国使臣,试图说服他不要给李兑送封邑来。但是由于这一封信在“马王堆汉墓”里被历史的力量所侵削,好几十个汉字脱落了。苏秦是否说服了赵使,无从读知。但这一新的情况,使燕昭王意识到,倘若齐国真把蒙邑送给了李兑,齐、赵必将更加紧密结合,而燕国攻齐复仇的计划就会破产。燕昭王极为担忧,为此很需要苏秦到齐国去活动,阻止齐人落实给李兑的封邑。燕昭王这才开始同意为苏秦设法脱离赵国虎口了。
  苏秦在这封信的末尾,也一再声明自己的危险:“臣甚患赵之不出臣也。”苏秦,甚至点名要求燕昭王派某某两位使臣,前来赵国搭救自己。看来苏秦确实急了,开始叫唤上了(没有第一封信那么镇静,故意不提搭救的事)。
  燕昭王这回没再拖延,派出苏秦点名要的两位使臣“田伐、使孙”,跑到赵国,向赵国当局拘留苏秦的行为提出严重抗议,说:“你们扣留寡人的臣子苏秦,犹如免寡人之冠也!”在当时,有身份的人要戴冠——冠不是帽子,冠没有帽子的防风护发作用,它只是个奇形怪状的长条条,插在脑袋顶上,是区别身份的标志,类似选美小姐戴的钻石冠,是荣誉。免冠表示谢罪。你们免寡人之冠,岂不是揪寡人的头发,蹬寡人的鼻子和大脸。
  在苏秦接下来的第三封信里,透出一点灿烂的阳光:“您派来的两个使臣,甚善。现在李兑、韩徐为对臣的态度逐渐转好,甚至露了点口风,答应我可以离开赵国。”但是这缕阳光很快又被另一片乌云掩盖,“齐泯王得知我被困于赵的消息,对赵国的行径表示勃然大怒。他特意派来使臣叱责李兑。还威胁李兑,假如李兑不释放我,他就跟秦国结好,夹攻赵国,(齐泯王是个讲义气的糊涂人啊!)李兑听了,也勃然大怒。派人质问我,问我是不是偷着又唆使齐泯王背赵结秦了。我答以‘I don’t know’。李兑气得没法。总之,齐泯王前来骂街,意思是想救我,结果好心却办了坏事:齐赵互相憎恶,李兑归罪于我,以为是我阴谋挑拨的。我恐怕再拖下去,前景甚为可怕,我将没救了。请您派人反复言说,必毋使我久留于赵。”
  苏秦这前后三封陈情书、求救信,文辞因时而变,幽微曲折,别有风格,算是中国最早最好的书信体散文了。终于,在燕、齐两国的压力之下,赵国宣布放人。苏秦捱过了前后数月的羁留,脱离了赵国的虎穴,从一场恶梦中全身而出,扬鞭策车,回奔齐国。
  一路上,苏秦望着车辙所压过的残雪,看见雪中冒出的草芽,心中涌起一些哀伤的念头。天气已经从来时的八月,变成了残冬的末尾。那些国道两旁远处的深林里,绝无人迹,雪迹于是很多。傍道的大河,半结了冰,河水在冰下缓慢地运行。依旧是那些大雁在冰上飞掠。它们肥重的躯体,贴冰滑翔。收翅息足的瞬间,动静却伶俐地很。更多的大雁则在雪中寻草,它们似乎比人类更加自由。
  这个生逢其时的中年人——苏秦,剩下的日子将更加艰难。  
苏秦之死十 
  苏秦的目标很明确:先五国攻秦,促使齐秦关系破裂;再离间齐赵,使齐与三晋关系破裂;最后,合秦国与三晋之兵加燕国以攻齐,实现弱齐强燕的根本目标。这三个步骤,就是扁担歌的三个乐章。通过苏秦的一番搅合,最终要把东西两极中的东极强国齐国,搅合下历史舞台。这里边的错综复杂,颇费周章。
  苏秦被营救离开赵国以后,进入齐国,终于成功地挑拨了齐、赵关系,说服齐闵王,不把蒙邑封给奉阳君,使齐、赵邦交彻底恶化,给苏秦的第二乐章,划上了完美的休止符。李兑一看,“大上海”跟自己无缘了,异常暴怒,正式宣布跟齐国离交,并且在公元前287年、286年,连续两次以“赵梁、韩徐为”为将,攻齐。
  苏秦预期计划中离间齐赵的关键第二步,成功了。
  这时候,燕昭王对苏秦的不信任也与日俱增,终于用特派员“盛庆”来通知苏秦,让苏秦收拾收拾东西下岗,另派他人接替苏秦的职务。苏秦感到自己很委屈,就写了一封长信给燕王,申辩冤情:
  “齐国是燕国的心腹大患。燕、齐交恶,由来已久。我的基本计策是:臣在齐国卧底,大者可以让齐国不谋燕国(不谋进攻燕国),其次可以恶齐、赵之交。齐赵交恶,以便王之大事(报仇雪恨)。”(注意:这里苏秦喊燕昭王为“王”,电视剧里一口一个“大王”地喊,好像山大王一样,其实不对。真实的情况是喊他们“王”。苏秦甚至从前呼燕昭王为“足下”。现在形式窘迫了,快下岗了,不敢自负而呼“足下”了。)
  “臣受命任齐以来,齐兵数出,未尝谋燕,甚至撤走邻近燕国的北部边防部队——用到攻宋方面。(这是我的功劳啊,燕国处境安全了)。
  “臣赴齐开展地下工作之前,知道必然有人中伤我:如果我在齐国混的好,贵重于齐,燕国的大夫们必然怀疑我叛变。如果臣在齐国混得差,职务低下,燕国臣僚必然又轻看于臣。如果我在齐国混得好,就就会对我不断提出更高要求。齐国一旦对燕国有什么指责和进攻,燕人就又必然归罪在我身上。如果天下诸侯不进攻齐国,就又说我善于为齐谋划,替齐人着想。一旦天下诸侯攻齐,燕人又会和齐国一起抛弃我。我的处境,危如累卵啊。(确实不好干啊。如果要下岗,就下岗吧,这也不是什么好差使。)
  “大王曾经对我说过:‘寡人一定不听众口造言,寡人坚定不移地信任你。为了成就大事,你哪怕和齐国谋攻燕国,必要地话,也都可以!你带上家属全去齐国,以取得齐王的信任,寡人也不会计较。’
  “现在,大王听了众口造言,以我为有罪,我感到很恐惧。当初我困在赵国,大王为了救我,派人对赵国嚷嚷:‘扣留苏秦,犹如免寡人之冠!’臣之感激大王,深入骨髓。臣甘死乐辱,以报大王。”
  这封信写的情真意切,没有纵横家文章一贯的那种铺排驰骋的气味,都是平朴真率的肺腑之言。在接下来的一封信里,苏秦则显得比较激亢,和燕昭王进行了一番虚拟的理论大战,辨析“信义”的概念,以求自清——因为有人在毁谤苏秦“左右卖国反覆之臣也,将作乱”。
  苏秦在辩论中写道:“今日愿跟大王您作一番假想的对谈。假如我说:我苏秦孝如曾参,信如尾生,廉如伯夷,以次侍奉大王,是否足矣?大王说;足矣。
  我说:您觉得足矣,我却不肯侍奉您了。我孝如曾参,曾参这个人,天天守着父母,一宿也不肯外出,为此不惜拒绝做官,从而获得了孝的美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步行于千里之外,为弱齐强燕而奔走谋划呢。尾生这家伙,跟女朋友相约于木桥下,女朋友不来,发了大水,他守信不走,抱柱而死(活该)。这样的人,不肯诳诞,何能为燕国谋利呢?而伯夷那个老家伙,义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不肯为武王臣子。他不肯为武王臣子,又何益于您的国家。所以,孝廉仁义之人,做不来事。大王必说:难道仁义不好吗?我说:仁义当然好,仁义没有错!但仁义所以自为也,非所以为人也。仁义乃自复之术,非进取之道也!”
  苏秦的意思是:仁义的作用只限于个人道德伦理的修养,能够自为,却不能进取。“孝”贯彻到极至,作用止于“养其亲”;“信”充其量是“不欺人耳”,都是自为,而不是进取、为人;“廉”对于其本人,只能作用达到“不窃人之财”,绝不可能“使之步行千里之外而行进取于齐”,去完成富国强兵、兼并称霸的大业。
  以苏秦为最高代表的纵横家,尖锐地指出“仁、义、忠、信、孝、廉”等等儒家信条,以及只是“所以自为”的“自完之道”、“自复之术”,无助于大事。曾参、尾生、伯夷,这些儒家道德典型,虽然也并不坏,但纵横家看的不是“为己”的“自复之术”,而是“为人”的“进取之道”。纵横家主张把“为人”的社会政治活动,与“为己”的道德伦理修炼,区分开来。
  这就在中国整部几千年的历史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提出了以“进取之术”而不是“自复之术”(道德完善)作为评价人物的第一标准,具有非常强的革命精神。这里,苏秦并不是要否定道德,苏秦只是反对把个体道德(这种“自复之术”)作为评价人的社会行为的第一标准。可惜,在中国未来两千年的历史中,这个标准正好掉过来了。道德挂帅,“自复之术”,成为评价臣子的第一要务,国人不务实而务虚,不求功而求道德作秀(工作作风之类的词,满天飞),那就无聊乃至可恶了。亦可悲哉。
  富于进取精神,就是纵横家的风格。苏秦在信中末尾写道:“臣进取之臣也,不事无为之主。自复之术也,非进取之路也。(意思是,如果您最最看重的就是仁义道德这些自复之术,那我就算了!)——臣请辞归而回到老家洛阳,回去挑着筐种地,不要辱于大王之廷了!”
  自复之术也,非进取之路也。苏秦的这句话,值得我们记住。
  大约经过苏秦的一番理论攻辨,燕昭王也暂时放弃了拿道德仁义这些人品方面的东西评价苏秦了(这并不是说,苏秦在这方面不行),于是那些攻击苏秦品性不端的人,也就失去了立脚点,燕昭王命苏秦继续留在齐国当间谍。而那些人攻击苏秦品性不端,主要是“反覆不信”这一罪状。试想,当间谍,能墨守诚信吗!能不反覆吗!拿儒家道德作为论人第一标准,尚且可能失去进取的积极意义,拿它甚至去论间谍,那更真是没天理了。  
苏秦之死十一 
  齐秦关系已经“离”了,齐赵关系也已经“恶”了,天下诸侯联手攻齐之事,箭在弦上,这时候,好大喜功的齐泯王在苏秦的唆使下,发起了第三次灭宋战役。苏秦认为,齐国地大人众,不经过认真消耗,民力穷弊,诸侯是干不过它的。俗话说:“骐骥之衰也,驽马先之;孟贲之倦也,女子胜之。”所以必须让齐泯王发起第三次灭宋,也只有彻底灭宋,才能真正惊起诸侯的振恐和实质性的反齐大联盟行动。
  这时候的宋康王也已经极端变态了,爆发出很多更年期的特征,整天喝酒,酒精中毒更使他神经失常,异常暴虐。凡群臣中有来劝谏的,都被他射走。他杀人愈多,臣下也对他更加反感。他曾对身边一个叫唐鞅的人说:“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臣下更不怕我了呢?”唐鞅说:“你杀的都是有罪过的人,那没有罪过的自然不怕你。要是你不分好坏,想杀谁就杀谁,臣下对你定会害怕的。”宋王偃照此办理,想杀谁就杀谁,不久,连唐鞅也杀了。
  宋康王也开始打自己太子的主意。上一次齐国攻宋,多亏太子团结军民,上下齐心协力抵抗。等齐军撤走,宋王偃见局势稳定,便把太子赶下台,自己重登王位。太子感到不安,于是离开宋国出走。所有忠于太子的人都和宋王偃一派势力发生了尖锐冲突。宋国内部分崩离析,苏秦说,正是伐宋的好时机。
  这时候,曾经在齐国为相的秦国利益代理人“韩珉”,为了能让自己重新当官,又拟定了一个新的战争路线图,交给齐泯王看。他在信上说:“齐国要想最终灭宋,没有秦人的默许是不可能的。所以,齐秦还是应该复合。我拟定了一个新的战争路线图:如果两国达成协议,秦拟与齐瓜分天下。秦将默许齐攻宋,并阻止楚魏干预灭宋。秦则取魏之上党(山西南部),以及赵之上党。齐则取河东地区。秦再取韩的上党,齐取黄河以燕地南部。三晋大破后,齐秦两国联合攻楚,秦取楚的湖北地区,齐取东部江淮地区。结果将是‘齐秦虽立百帝,天下孰能禁之?!’,把天下残吃个精光。”
  这封信是为了蒙官儿而吹牛的,不必太当真,但是第一句话:暂时寻求齐秦妥协,促使秦人默许齐国攻宋,确是真理。苏秦和齐泯王商议之后,决定邀请韩珉回来当相国,主持伐宋一事,以求得秦人的支持,因为韩珉是亲秦派的,他当政就是齐秦复合的标志和信号。
  韩珉果然派使臣去秦国修复齐秦关系,促使秦人默许齐国攻宋。不过,这个齐秦关系复合是苟且性的,限度只在于攻宋这一件事上。秦昭王是老大不愿意跟齐国复合的,刚刚被五国屯兵攻打,齐人又要违背我的意愿吞下宋国这块大肉,我干吗要和齐。
  但是秦国目前正有攻打山西中部的安邑(夏县)计划,那里是魏国迁都大梁前的都城。秦国欲攻安邑,怕齐人干涉来救,于是愿意短期与齐妥协。经过齐国使者的沟通,秦昭王宣布同意齐人攻宋,作为交换条件,齐国必须默许秦人攻安邑。秦昭王说:“宋康王无道,在更年期期间用木头刻写寡人,射寡人之面。寡人地绝兵远(路远够不着),不能攻之,请齐国代寡人攻打吧。”不过秦昭王已经做好准备,一旦齐人灭宋、自己吞安邑之后,就跟齐人翻脸,讨伐齐国的吞宋之罪,大举伐齐。秦昭王虽然年轻,也是心思深刻、诡计多端啊。
  可是,当韩珉带动齐军,真的开始第三次大举攻宋,宋国岌岌可危的时候,秦昭王还是忍不住了,心疼宋国这块肥肉要被齐国独吃了,于是到处发牢骚:“韩珉这家伙真不是东西,作为我的好朋友,居然攻我所甚爱!”其实,那不是你事先默许的吗?
  苏秦立刻亲自游说秦昭王,阻止他变卦,苏秦说:“韩珉其实是替您着想啊。韩珉灭宋,魏国必然恐惧,它一恐惧,必然向西求救于您。您不费一兵,不杀一人,安安稳稳就可以割占它的安邑。这不是韩珉献给您的致敬礼吗?”接着,苏秦阐述了齐秦东西交好,是各自应该奉行的基本国际关系原则,苏秦说:“普天下的说客,都想离间秦齐之交。那些坐着马车伏轼西驰的人,没有一个号称自己跟齐国关系好;那些伏轼东驰的人,没有一个人会说自己是秦人的铁哥们。他们都不欲齐、秦结合。为什么呢?齐秦对峙,对中间弱国有利。齐、秦结合,必图晋、楚。中间弱国就完蛋了。所以,当今之计,在于齐秦结合,才能最好地扩大各自利益,瓜分天下。”
  苏秦说的秦齐结好,也是苟且暂时的,以安全促成齐国灭宋为时间截点。经过苏秦的宽慰,秦昭王不牢骚了,立刻分兵两路,前去攻打魏国在山西的旧都安邑。
  可是魏国人胆子小,一看老秦来打,腿就软了,打算主动让出安邑,求得自己在中原的平静。这可不是好事,一旦秦人简单办个手续就能拿到安邑,何必以默许齐人攻宋作为获得安邑的交换条件呢,势必将不再默许齐人攻宋,那齐泯王攻宋就难办了,一旦齐泯王攻宋不成,不能自我消耗以及激化天下诸侯反齐,扁担歌第三乐章不就落空了吗。唉!公元前三世纪初期这一段,国际事态之变幻,真是急剧莫测,处置之棘手,真是极费心机啊!弄明白都不容易,更惶谈纵横其中了。当然,也更衬托出苏秦外交艺术的高超深邃。他立刻赶奔魏国大梁,亲自阻止魏昭王与秦人讲和,不让魏国献出安邑。
  苏秦说:“秦昭王刚刚教导我们齐国说,请你们强力攻打宋国,宋国即便讲和,献出土地,你们也不要心软,拿了土地,继续强兵进攻它,直到吞灭它算了。秦人一贯就是这样刚柔两手并用的,如虎如狼。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魏人不要指望通过献地就能讨好和阻止秦人的进攻。从他对宋国的态度上就能推测出这个:您献了地以后,秦人还会继续用武力进攻你的。这是他的一贯国策,从前他对楚国就是这个策略:一打一拉,打完就讲和。当楚国跟他讲和的时候,楚国势必就要背弃其它诸侯(譬如齐国),于是楚国陷于孤立,秦国就放肆了,继续发兵又打楚国。就这样,打了又讲和,讲和又使你孤立,于是又打你——打了又讲,讲了又打,直到把你老楚打死(苏秦对秦人的观察和评价可谓一针见血)。所以,秦国用心深不可测,替大王考虑,最上策是进攻秦国,其次是依靠同盟国,摒弃秦国,最多是假装讲和。总之,你不能同秦国真正讲和,那将使你在同盟国中限于孤立,也就没人救你了,秦人也敢放肆地使劲打你了——即便你已经跟他讲和。”
  魏昭王于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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