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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的终结战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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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正是黄昏,公子何(small)正在自己的离宫里看着宫人一盏一盏地点灯。暮色仿佛沉烟。当时油灯瓦数小,没有几十盏,照不亮一间大房子。忽然侍者禀报:“主父身体不适,请您过去探看,车子就在外面。”
  油灯里散发出奇谲的味道,那是灯油中的香料在燃烧。公子何(small)振衣欲起,御前武警总干事“高信”拦住:“且慢,相国肥义从前布置过,大王您不能草率外出,按照我们的防恐程序,相国肥义会先行一步。”
  于是,肥义被请来了,听完情况后面色冷峻,坐上车直奔主父的方向去滚地雷,相陪于他的只有一两个侍从和五六颗夏日夜晚的萤火虫。萤火虫好奇地飞着。暗淡的远天尽头,依稀可以分辨出炉膛里的灰烬一样的,是天堂远处日落后的遗景。
  刚刚靠近主父离宫,肥义突然有了夜投荒村的感慨,脑子像被洗过一样,人生恍如寄旅,政治上的斗争,都当不起青郊夜色的凉风啊。肥义刚要大彻大悟,来自代地的十几名黑衣恐怖分子,像一群蝙蝠从草丛里联翩窜出。肥义看见月光,月光正附着在青幽的大戟主刺上直插过来,噗哧一声,月光消失在肥老相国的身体里。来不及叫痛,戟尖带着血快速地抽出,再一转手,戟的小横枝拦腰一钩,硬生生把肥义钩下车来,另一个恐怖分子手中的大斧子在月光下扬起,吭地一声,一声,又一声,他把很多月光剁进了肥义的脖子里。飞舞的萤火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长着复眼,却仍然大惑不解。
  老相国肥义惨死在沙丘野道,实现了他“死者复生,生者不愧”护卫少主的千金一诺。
  恐怖份子抱起肥义的头颅给小队长田不礼验看。咦,怪了,下巴怎么长出胡子啦?还是大胡子,白的,咦?这不是老肥吗!不是小王(公子何small)呀! 
胡服骑射十一 
  公子何(small)正呆在离宫里等消息,肥义老师怎么还不回来呀?身边都是焦急的空气。突然,宫院的大门给出响亮的回答,田不礼带着恐怖分子和一群看热闹的萤火虫从外面猛攻宫门,烧门的火光和萤火虫一起烂漫摇摆。武警总干事“高信”赶紧带着人冲出去搏斗,两部杀人机器硬碰硬撞击在一起,剑戟的拼杀声和惨叫声让双方都不寒而栗。田不礼之徒已经冲进燃烧的大门,向高信发动全力进攻,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果对手。然而他过低估计了武警部队的反击能力,反恐练习是肥义从前一再叮嘱的重点工作,高信一边指挥抵抗,一边迅速在夯土的台子上用车子搭建掩体,退守到台子上,凭借台子高度优势向下射击。
  由于高信拼死抵抗,并且公子章(big)毕竟从代地带人不多(以贴身仆从身份来的),他们暂时退出燃烧的院子,在外面修整之后再次进攻。公子何(small)的宫院被越来越多的死尸所装饰。
  史书上没有记载赵主父对战斗的进程是否知晓和有否干涉,这里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呆在远处自己的宫院里呼呼大睡,只在梦中看见一点火光;另一种是他随后赶到现场,但是进攻一方并不接受他停手的指令。史书上没有给出答案。好在答案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史书上接下来谈到了公子成、李兑一伙,成功地利用了赵氏家族内的这次惊变,实现了其个人专权赵国的野心。
  这两个人是怎么得到沙丘事变消息的呢?一种可能是他们也参加了这次拓展训练,一见事发,火速去喊兵马前来平乱,但是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为零,因为赵主父完全也可以调来兵马并自行指挥,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公子成二人抢先调来了忠于他们的兵马。我们只能理解成二人早有准备,虽然没有参加沙丘拓展训练,但对公子章(big)之乱早有预测,当他们的耳目从沙丘跑回来报告了事变的发生,他们立刻驱动整装待发的四个城邑士兵前来干涉,火速赶奔沙丘出事现场,并且阻止了赵主父等人的调兵使令,以便二人实现混水摸鱼的不可告人的野心。
  这四个城邑的军人都是公子成、李兑自己手握的,而且是职业军人,他们一开来,立刻把区区数十名恐怖份子冲散,在公子成、李兑指挥下冲进事变现场救出瑟瑟发抖的小王公子何(small),另一支则猛追恐怖份子田不礼等人。田不礼一见事急,殿后掩护,被追军杀死。公子章(big)夺路前逃,拼命往主父离宫那边跑,一头冲在大门上,发出猪嚎:“快开门啊,快开门啊,要杀人啦——!”
  赵主父赶紧打开门看,是自己蓬头垢面的大儿子,鞋子和几颗牙齿已经跑丢了,外边的战车带着兵也撞上来了。好在车子有刹车装置,砰地勉强刹住在门槛上,卷起古代的一团尘土。
  “这是怎么回事?要造反吗???!!!”同时用胳膊护住大儿子。
  “主父——”李兑站在车上说,“公子章(big)发动恐怖袭击,如果不是我们赶来,小王公子何(small)已经丧命了。快请主父交出这家伙,以正刑法。”说完,在车上拱手。
  如果你是赵主父,你会怎么办呢?赵主父把公子章(big)先放进院内,然后轰走外面的兵车,关上宫门,他就是这么作的——总的先把孩子叫进去了解情况吧。但是公子成、李兑的不臣之心已经逐渐展露,他们并不走人,而是用大兵把赵主父的离宫团团围住,扯着嗓子,敲着鼓喊:“放人、放人、放人!!!”
  李兑说,你们这么喊喊错了,应该是:“交人、交人、交人。我们是不会放过弑君未遂犯公子章big的。”
  于是,大家喊:“交人、交人、交人!!!我们是不会放过弑君未遂犯公子章pig的!”
  李兑说:“笨蛋!后半句不用喊!!而且是big,不是pig。”
  “笨蛋,后半句不用喊!!”大家说,“而且是pig,不是pig。”
  不提这些没脑子的士兵(他们虽然没脑子,但是忠于公子成和李兑,这也是二人长期阴谋串连的成果),单说公子章(big)躲在宫院里,史书上没有告诉我们,他在这个意外频生的夏日里,对赵主父说了什么,有没有坦白交代自己的害弟阴谋。但即使不通过公子章(big),外面兵士的大嘴巴,也会让赵主父知道下面这些事实:
  1、公子章(big)阴谋袭击了其弟弟公子何(small)小王。
  2、公子章(big)失败了,但是肥义相国为保护公子何(small)而死。
  3、小王公子何(small)还活着。
  4、公子成、李兑表现出很不友好的态度,强行作主要杀死公子章(big),并且围在了宫外。
  赵主父需要作出如下几个决策:
  1、是否要交出公子章(big)。交出就等于判其死刑。
  2、没有第2了。
  事实上连第一也没有。现在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公子章(big)阴谋袭击其弟的罪行了,而是外面大兵围困不撤的反常情境。关于公子章(big),虽然谋害公子何(small),但并没有得逞,这是不是要判他死罪呢?自己的这两个孩子,是必须死掉一个呢,还是都活着,还是都死呢?还是死这个活那个?还是活那个死这个?接下去还可以有很多问号追逐着赵主父。赵主父做了什么决策呢?有三种可能:
  1、命令公子章(big)自杀,以正其阴谋弑小王公子何(small)之罪。公子章(big)没话说了,只好自杀,找宫人用绳把自己在院子里勒死了。
  2、赵主父交出公子章(big),后者被外面的大兵不经审判,立刻杀死,没有使用绳子(这比较体面),而是用大斧子(这比较爽)。
  3、不交出公子章(big),于是外面的大兵一拥而入,像抓小鸡子似的,揪住满院子飞跑的公子章(big),就地正法,然后大兵退出院子继续围困。
  史书上没有给出上述三种可能的正确选项,但这并不妨碍史书告诉我们故事的正确答案:公子章(big)是死掉了,并且,外面的大兵并没有因此解围。司马迁在解释没有解围的原因时,是这样说的:“于是,外面的公子成、李兑互相交换意见——怎么样?公子章(big)已经伏法了,我们要不要解围呢?我看不能解围。我们为了杀死公子章(big),包围了主父的离宫,按照国家法令,包围主父是死罪,全家抄斩的。所以我们不能解围,一解围你我全家就没命了。”
  事实上,我并不赞成司马迁的这一“天才”的解释。司马迁是学文科的,可能文科人的逻辑跟我们理科人不同。我们理科的逻辑是这样诘难司马迁的:既然公子成、李兑二人如此懂得法律,在最开始围宫的时候就知道围宫有夷族死罪的下场,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围宫,就表示目标已锁定在公子章(big)和赵主父二人身上,都要杀。否则,最初就不要围宫。到了公子章(big)小命已丧的时候,这俩还需要再讨论什么呢?他们的对话,应该发生在最初围宫之前。
  所以,当公子成与李兑二人,看到公子章(big)的big脑袋被端出来以后,并不须再发生刚才(司马氏所写)的对话,而是心照不宣地继续命大兵紧围死守。由此我们可以倒推,赵主父从最初俩人围宫就也感觉到了两人的反叛之心,所以主要矛盾也就不在命公子章(big)自杀与否的上了,而在于突围求生。由此进一步推知,赵主父不交人,公子成、李兑索性用大兵冲进一拨来,在院子里追着杀死公子章(big),不顾赵主父的阻拦。由此继续倒推,我们可以知道,公子成、李兑能赶在赵主父调来军队之前,带着四邑军队而来,是他们早有准备,随时待命,目的明确:趁主父家的两个孩子火并,赶来一锅端,发动军事政变,一举灭掉赵主父和公子章(big),从而胁持年少的小王公子何(small),实现俩人专权朝纲的最终目标。由于公子章(big)、公子何(small)的火并在前,他们的军事政变行为可以被靖难、定乱的表面现象所掩盖,对赵主父,也可以趁机糊里糊涂地杀掉。即便如此,他们的弑杀赵主父行为,还是在诸侯间传开了,苏秦后来到赵国来,就揭过李兑赤裸裸弑君的伤疤。
  公子成、李兑宣布:“宫里的人等都给我出来,我们马上就要封门啦!谁不出来,夷灭三族!”
  主父宫里的勤杂保卫人员一听,妈呀,快跑吧,扔了扫帚、菜刀,抱着脑袋,像躲地震一样,全冲出来了。赵主父呢,我想他不会也跟着往外冲,一起去躲地震,除非他糊涂得连眼下的形式都还看不懂。如果他真的往外冲,那到门口,当兵的就会揪住他,说:“不行!您却不能出去,主父爷!您请回!”
  如果他再问:“为什么,凭什么他们能走,我不如他们?”
  那后边的回答就变成黑色幽默了:“因为,因为我们想要你的命啊!主父爷!”
  为了保全赵主父的面子和伟大形象,我想他不会跑到门口自取其辱的。他很早就应清晰自己已入绝境——当公子成、李兑大兵一到,堵住门不走的时候。他所拿不准的是围宫者的决心有多大。随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围宫者的决心动摇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到了当天日落,夜深了,月亮出来了,蟋蟀唱起歌来了,好事之徒萤火虫们又瞪着不解人事的复眼看热闹来了,围宫者的决心仍然没有动摇。而赵主父的肚子,却开始咕咕嚎叫。
  次日,赵主父从寝室里起来,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事,就是去厨房里看看——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到厨房来,奇形怪状的砧板和灶具迎接了这个没有任何烹饪知识的国家领导人。厨房里有没有食物呢?我们回答是有,否则赵主父不能在这里坚持生活100多天。当今世界绝食(但不绝水)的最高记录是44天,赵主父没有练过辟谷,不可能没有吃食而混上100天。除了有米以外,赵主父还欣慰地看到,地板上还有一只小鸡,一条腿被绳子绑着,正用敬仰的目光仰望着这个视察厨房的大人物。
  到了第60天的时候,善于学习的赵主父厨艺已经接近了一级厨师水平,他还给自己作了一个大厨帽,每天照着“排餐表”在厨房里大动锅勺,忙进忙出,跑着不亦乐乎。那只小鸡也成了他饲养的优美宠物。小鸡也没有辜负他,给他生出了新鲜的红皮儿鸡蛋。赵主父把鸡蛋腌在盆子里,等冬天鸡宠物工作减产的时候再摸出来吃。总之,可口的饮食使赵主父营养状况非常之好,以至于每天需要在院子里做做减肥运动,打打太极拳,跑跑步,体会着平民生活的乐趣。他每天运动完了以后热汗淋漓、油光满面的兴奋样子,让墙外的疲劳黝黑的大兵们十分生气:“照这样下去,赵主父要返老还童了。” 
胡服骑射十二 
  如果说,赵主父在厨房里发现了食物因而活了六十天,六十天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美好田园生活,以及“迎风桃李颜难驻,耐雪松篁味转长”的山间隐士体会,陶冶着他。那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围宫的大兵们终于不能忍受赵主父这么潇洒了,他们冲进来,把厨房里的给养席卷一空而去,哪怕一片菜叶不留,连赵主父排的“排餐表”也没幸免。
  赵主父是个刚强的人,他没有一句的哀求,用豁达平静的面孔看着对食物施暴的大兵哥。你们小小的诡计,公子成,就要得逞了。赵主父无限轻蔑地想。
  赵主父几乎已经不再报等待援兵的希望了。以公子成这样有资格地老贵族,又是主父的亲叔叔身份,会有哪个朝臣能站出来对抗他吗。即使小儿子公子何(small),呆在外边,也硬生生地帮不了他。可见公子成、李兑之徒,结党的势力已经多么强大,这是赵主父从前的失算啊。“霸业已随流水去,古愁犹带夕阳来。”——当年齐桓公在最后的日子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这时候,“咯咯嘎~~~”拼命地一串尖叫声打断了赵主父的思路。是那群大兵哥,在席卷了厨房里所有供给以后,发现了在院子里“闲庭信步”的这只鸡宠物。一个大兵立刻扑上去,一手端着大戟,一手撒开来,满院子追拿这只连扑腾再窜的鸡宠物。赵主父大步迈前,断喝道:“且慢!住手——”
  一句话,把那个兵震得如触电一般,大戟砰地掉在地上,半天动不开身子。赵主父抱起这只惊惶失措的可爱的小母鸡,对反叛份子们一眼也不看地,扭身踱回屋里去。嚇得几乎半身不遂的大兵哥,半天挪不开脚步,在战友的搀扶下,才勉强拖出去。若干年以后,每当他在夜梦中回忆起这一幕时候,都要尖叫着拿起匕首就要自残,以至于家人们被迫捆起他来睡觉才踏实。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厨房里空无一物,就剩赵主父和这只小母鸡呆在空旷的宫院里了,赵主父准备即便饿死也不吃这个鸡宠物。赵主父给这个小母鸡起了个时尚的名字叫“星期五”,用以纪念绝食日开始的这黑色的一天。
  又是十天过去了,赵主父开始变得消瘦,从宫墙上头,他可以眺望见外边自由的夏天。夏天的大队人马已经开始离去,偶然的黄叶从墙上抖擞着飘下,标志着秋意的潜生。但是夏天布置在人间的大队车马仍然坚守在墙外。墙边的树叶相互簇拥着,叶片斑杂,泼溅出耀眼阳光,仿佛水一样流溢回旋。
  绝食二十天以后,现年40岁左右的赵主父开始变得焦躁不安,鼻子不断地流血,并且大声叫喊着需要食物。他从厨房里疯狂地用力敲打着炉灶,像狗一样四肢趴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冲着外边大喊大叫。
  又五天以后,赵主父开始出现幻觉,他感到四面的墙壁用力地挤压着他,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四面的墙壁紧紧地禁锢着他,它们好像挤进了他的大脑,像老虎钳一样死死地拧着我的脑袋。然而那只无忧无虑的小母鸡——“星期五”,则愉快地在院子里踱步,偶尔吃一下泥土里扒出来地小虫或者树叶上掉下来的虫蛹。星期五听到房间里,有人在嚎叫:“我想要吃煎鸡蛋、西红柿、土豆罐头、咖啡、麦片粥和烤面包!”(对不起,这不是赵主父,这是那个创下世界绝食记录的人在第30天时候喊的东西!不过赵主父喊的也差不多——我要吃烤羊羔肉、炸天鹅、烹野鸡、烧雁、捣珍和鱼肉酱——!)
  更多的时候赵主父变得异常平静,他卧在冰凉的床垫上一声不响。每当黄昏,他向淡桔色的日影里望去,树叶将它们热烈的势力,堆堆叠叠地塞在赵主父的意识里。赵主父他累了,像一匹马在月光里卸下疲倦,卧倒在地,想起往事、劳累和幸福,聆听着宫墙外的声响,直到几乎忘记自己的耳朵。
  而宫院的在树杈上,有一家勤勉的雀夫妇搭了个小窝,常常叽叽地叫。在一个风雨之夜,一只小雏鸟被摇撼的枝条抛弃到地面上来了。次日清晨,“星期五”兴冲冲地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赵主父。赵主父这时情绪比较稳定,他拖着虚弱地身子,蹒跚着走到院子里,看见那只绝望地小雏鸟,已经只剩半天命了,蚂蚁们开始围攻它稀疏僵湿的翅膀。
  赵主父找来一些干柴,用古代打火机——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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