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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像以他的超绝速度,绝不会留时间给岳不群的剑气射中一般,岳不群也绝不会给他时间慢慢钻破自己的罡气。
只消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一触及岳不群的罡气,心神感应之下,岳不群瞬间就会抬指一道剑气激射过去,可惜也只射中一抹儿残影……
就像岳不群所言,自己内功高,罡气蓬勃强韧,剑气纵横无匹,攻防合一,综合素质杠杠的……
东方不败速度快,身形似虚似实,隐逸如风,指间绣花针更是剑芒隐隐,攻闪合一,敏捷锐利已极。
若是岳不群无有罡气护身,绝无信心能够抵挡东方不败瞬息而至的所有犀利进攻;若是东方不败无有鬼魅般的速度,也绝不可能尽数躲过岳不群随心而发的如雨剑气。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一战,一个忽东忽西,分身化影,绣花针攻如狂风暴雨,一个身形不动如山,手中剑气挥洒万千,攻防一体犹如刺猬。
所不同的是,东方不败的速度比之那时快了何止数倍,身形时隐时现间毫无征兆,更无一丝妖异烟火气,任谁看来,都是清新自然,举止如风;
而岳不群一袭紫袍,周身也多了一层玄之又玄的透明罡气,随意而立,便可予人以飘飘乎遗世而独立,渺渺乎羽化而登仙之感……
除了先天罡气防御无双之外,他手中激射剑气的速度、射程、攻击力也非当年可比。
日近中天,暖辉醉人。
“东方……你我这样下去,就算打到‘海枯石烂’也分不出胜负呐,啊?”
纵然全力出手,岳不群依然可以悠哉开口,依他元神之强,感应之玄,也不虞分心败北。
“此言甚是……”东方不败的声音重重叠叠,飘飘渺渺,既似千里之外的遥遥呼喊,又似情人在耳边低语,令人耳边难受之极,又根本分不清他所在的位置。
如此诡异一幕,足以让寻常人吓破肝胆,亦或怀疑自己神志不清,幻视幻听。
“岳兄……你只要接的了我这一招,我就认输……”
岳不群神情一震,高声道:“正好……我也有一招要东方你品鉴品鉴……喝啊……”说着忽然一声厉喝,声震山野,悠悠无尽。
体内真气运行浩浩荡荡,如长江大河,身外罡气一涨一缩,吞吐天地,岳不群的心灵元神却愈发平如镜胡,微波不兴,外界一切风吹草动尽数倒映心中,微妙之极,又无住无碍,如如不动。
如此一动一静,一阳一阴,反差强烈至极,可却是岳不群最为巅峰的状态……
忽然,一缕微风习习,波澜乍起,岳不群的心湖之中,正前方一抹儿青红身影瞬间由小变大,充斥视野,指间银闪闪的绣花针猛地吐出两尺有余的淡青锋锐剑茫,闪烁不定,直插自己眉心。
尚在三尺之外,岳不群面上肌肤只觉淡淡清凉,然而心神却觉凝如实质的森寒气息迎面而来。
岳不群目光凝重,交叉在身前的双手微微一动,左手剑指紫芒灼灼,连同手臂忽的消失不见。
下一瞬,剑指、手臂再次浮现,指尖已多了长约三尺、凝如紫晶的剑芒,既不吞吐,也不闪烁,直与紫晶长剑无异,剑尖霎时顶上东方不败的淡青剑芒。
一触之下,紫晶长剑犹如刺在虚空,无处着力,岳不群脸色大变,同时心湖倒映之中,自己左、右、背后三处毫无征兆的一齐浮现一抹似虚似实的青红残影……
岳不群知道,这是东方不败的速度已催发至极限,即使以自己元神之强大而敏感,无微不至,瞬息间也无法分辨真假!
东方不败要的就是这一瞬间……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破绽与陷阱只在一念之差。
东方不败深谙人心多疑,指间绣花针吞吐的两尺青芒,既没有刺向看似岳不群难以顾及的背后,也没有刺向岳不群左手剑指前探后空门大露的右侧,而是恰恰选择了岳不群右手剑指蓄势待发的左侧……
岳不群右手剑指或许确实蓄势待发,但左手剑指凝出三尺紫晶长剑之余,他的右手又能再凝出几多剑芒?
两尺有余的淡淡青芒在刺中透明罡气之时,不知不觉间似乎固化为了淡青色水晶,轻易的刺破透明罡气,直冲岳不群左肋而去!
东方不败心知,这不是自己的剑芒能够像岳不群一样凝如实质,无坚不摧,而是剑芒受到先天罡气反弹而回的强大挤压排斥之力,不得不愈发内敛……
危险至极的感觉霎时充斥心神,平如明镜的心湖微波乍起,似乎就要狂风大作,浊浪滔滔!
只要心境一乱,失去元神倒映,岳不群单凭肉眼,恐怕根本看不清东方不败的动作……
但他二十多年的性命双*修岂是白给?愈是生死关头,岳不群心灵愈发平静,似乎平日里偶然闪现的杂念尘埃也不再出来捣乱了,心湖表面的微波乍起即止,不仅瞬间恢复平滑,而且更进一步凝为剔透冰晶,恍若明镜……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常拂拭,勿使惹尘埃!
心镜倒映之中,东方不败的身影愈发清晰,纤毫毕现,甚至其指间淡青色水晶剑芒的一吞一吐,一闪一烁,亦可“看”得清清楚楚……
岳不群只觉自己的念头被无限扩大拉长了……哦不,是自己的无数念头瞬间连成一串,念念如珠,依东方不败速度之电光火石,闪念间即可刺中自己,但此刻却觉他的身形如此缓慢,每前进一分一毫的所有细微动作都缓缓呈现。
心光一闪,岳不群周身的罡气穆然凹陷,飞快消逝,东方不败的淡青色水晶剑芒的刺*进速度霎时快了数分……
乍一看,岳不群主动撤消罡气之举与自杀无异,但与此同时,他右手剑指前紫芒灼灼,无穷透明罡气又似水流般瞬间回缩汇向右手位置……
右手剑指确实蓄气不足,但若是再加上先天罡气呢?
身形微侧,右手剑指从左腋下穿出,瞬间出现在左肋位置,指尖紫芒浓郁,仅仅吐出尺余长,但其外却裹着一层透明冰晶般的三尺长剑,剑尖顶住了东方不败的淡青剑芒……
呲呲……
电火花闪烁的声音轻响,透明含紫的三尺长剑与淡青的两尺剑芒寸寸抵消,散于无形。
直到二者尽皆消去一尺,岳不群与东方不败齐齐一声清喝,猛地一震右臂……
砰……哗啦啦……
两柄剑茫凝成的宝剑同时爆碎,无穷劲风呼啸四溢,吹得二人须发皆扬,衣衫猎猎。
岳不群身形一颤,脚下接连后退,忽的一步踏空,已是掉出悬崖。
但他不管不顾,闷哼一声,右手剑指前的最后最浓郁的三寸紫芒忽的一缩,下一瞬嗤的射出……
咻……
凄厉之极的破空尖啸眨眼临近,东方不败微微一笑,身形随风消散。
紫芒射透青红残影,一缕赤红丝线迎风飞舞……
东方不败肩头的衣衫稠丝?……胜了半招?
下落之中,岳不群浑身一震,透明罡气再现,双手猛地对着虚空拍出两掌,飞龙在天!
但见磅礴掌风呼啸而出,犹如龙吟,声震四野!
掌风击空,反作用力推动之下,岳不群的身形倒退数尺,贴近崖壁,罡气与壁上岩石摩擦不断,竟迸射着轻微的火花……
正在岳不群想要借力上跃,返回崖顶之时,东方不败的声音远远传来,“此次是我输了半招……三年之后,定会讨回!”
岳不群便放弃上跃,任由身形擦着崖壁下滑,口含真气,悠然问道:“你刚刚那招叫什么?”
“分身幻影……”
岳不群回道:“我那招仓促而发,以前并无名号,今后就叫‘先天剑罡’!”
“不错的招数……还有待改进!”
岳不群莞尔一笑,撤消罡气,施展轻功下崖……
第一百七十二章一起宿过……
呼呼……
炉中火舌舔舐,赤红中隐现淡青。
一位二十余岁的朴实青年腰围黑羊皮,右手提着硕大的铁锤,左手却举着一柄即将成型的黝黑剑胚反复查看,细微之极。
“罗师兄……好了没有?”岳灵珊在旁问道,双手把玩着腰间的湖绿丝绦,貌似颇为无聊。
罗繁充耳不闻,也不回答。岳灵珊看着他满头大汗,却又专注无比的样子,不仅没有丝毫生气,还觉得他浑身充满一种阳刚而又细腻的魅*力……
好一会儿,罗繁才道:“还差些火候……需要再锻打三次!”说着将剑胚丢进火炉,就要去拉动风箱。
岳灵珊急忙道:“我来试试……”抢先蹲到风箱前,双手握住把手一拉一推,颇有几分样子。
罗繁也知习武之人,不论男女,都不差这点儿力气,就没跟她抢着干活。而是走到火炉前,稍稍凝神聚气,双掌对着炉火推出。
只见淡赤的阳和真气源源不断的透掌而出,吹进炉里,赤红火舌中的青色瞬间暴涨,几似纯青。
岳灵珊一脸羡慕,赞叹道:“罗师兄……你的枯荣禅功已有了四五分火候,可比大师兄强多了!”
罗繁谦逊道:“大师兄还分心练剑,剑法出类拔萃,可不是我这手蹩脚的剑法水平比得上的……”
岳灵珊撇撇嘴,不屑道:“我爹说了……令狐冲的剑法华而不实,虚有其表,那是挨揍挨的少了,剑客高手相争,生死但在一线,哪里能在剑招里夹杂那么多花里胡哨……
封师伯说,这次让他独自先一步前往衡阳城,就是看准他那德行,免不了又跟那些旁门左道混迹开打,磨练一番也好……”
罗繁一边维持着以纯阳真气催发炉火,一边摇头笑道:“大师兄那性子,这辈子怕是改不了啦!”
“就是……”岳灵珊点头认同,又道:“我爹还说……那种渣男贪杯好酒,没心没肺,心志不坚,又糊里糊涂,根本靠不住,谁跟他走得近,谁对他好,谁就倒霉!”
“呵呵……”罗繁失笑,“教主真这么说大师兄?”
心里暗道:哦……难怪教主对于大师兄的行事一向任其自然,没跟封师伯一块儿生闷气。原来教主早就看穿了大师兄的本质,根本懒得白费功夫……
岳灵珊又道:“罗师兄……你的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几层了?”
罗繁看剑胚已经赤红,双掌停下输送真气,道:“这打铁的功夫,勉强练成第四层……听说第五层要二三十年才能练成,那可难了!”
说着左手抄起铁钳,夹起炉中红亮亮的剑胚,按在铁毡上,右手甩起大锤,就开始卖力锻打。
一时间锤落如雨,连绵不绝,叮叮当当,火星四溅……
好半响,罗繁将一柄寒芒闪闪,云纹隐现的宝剑递给灵珊,“教主给你的这块儿寒铁质地不错……宝剑比我想象中要锋利一些,练剑时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剑鞘外面柜台上多得是,你自己选一个就行……”
岳灵珊忙不迭接过宝剑,手指抚着冰凉的剑脊,欢喜道:“清凉似水,明亮如洗,就叫‘碧水剑’吧……”
罗繁叮嘱道:“这次跟封师伯去衡阳城,那里不比山上,龙蛇混杂,你可要多个心眼儿……”
“嗯嗯……知道了!”灵珊一双大眼睛盯着宝剑瞧来瞧去,只觉宝剑无一处不精美细腻,心里乐滋滋,“多谢罗师兄……我先走了啊,明天再找你玩儿!”
目送着灵珊的窈窕背影远去,罗繁总觉得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伸手解下腰间羊皮,却见一个白发苍苍的瘦老头从侧角小门过来。
罗繁连忙道:“爷爷怎么来了……”
罗老头笑道:“繁儿啊……你要是对灵珊小姐有意,爷爷就去向教主提亲……”
罗繁脸色一滞,随后摇头道:“先不急……还不知道灵珊师妹对我是否有心,咱们总不能一头热,顺其自然吧!”
“呵呵……”罗老头抚须一笑,“倒是爷爷忘了,繁儿已经是大人了,你自己有主见就好,好啊!”
顿了顿,又道:“教主命咱们秘密研制的‘燧发火统’,眼看就要彻底完成了,才发现普通铁料打造的统管经不起上百次火药发*射就报废了……
本来这样也勉强能用,可冶金、铸造可是咱们罗家的老本行,统管只用一百次就废了,爷爷丢不起这个人啊!
老了老了,脑瓜子不灵了……繁儿你来帮我看看,咱爷俩一齐参详参详……”
说着绕出小铸造坊的后门,从山道小径直奔一处清冷道观而去,罗繁紧随其后。
此处并非东峰朝阳峰,而是西峰莲花峰,山上道观不少,但大多都是虚有其表,只前院住着稀稀拉拉几个老道士,后院及秘密山洞却是热火朝天,叮当不停,尽是研究冶金锻造的匠师,其中就以罗老头为首领管事。
罗繁一进爷爷专属的锻造室,就拿起石桌上三根统管,对着天窗的光亮旋转查看一番,就知统管内壁被火药爆炸力挤压的稍稍开裂了,只要再发射两三次,就会炸膛。
当下运足枯荣禅功和龙象般若功,手指微微充血涨*粗,蒙蒙黄晕浮现,用劲一捏,统管就顺着原本的裂纹断作两截……
罗繁将统管裂口处放在眼前细细观察,须臾后抬起头来,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衡阳城回雁楼头,采花贼、美貌尼姑、浪子在冥冥中命运的主宰之下,聚在一桌。
令狐冲想救仪琳脱出虎口,但碍于田伯光离得太近,轻功又高,投鼠忌器,只得一番扯皮忽悠。
直到令狐冲放话,站着打他排名第八十九,坐着打东方不败和岳不群总领第一第二,他令狐冲排名第三之后,二人终于开打。
田伯光十多年前被岳不群好一通教训揉捏,此后知耻后勇,奋发图强,独有的快刀早已炉火纯青,自创的飞沙走石刀法,也由十三式推导到了十七式,长进了不止一筹。
而令狐冲的神照经内力颇有火候,剑法也得了封不平与岳不群的尽心传授。固然因他心浮气躁,剑法未能大成,可也渐渐逼近了定逸、刘正风、天门道长等五岳长辈。
两人一开打,刀光电闪,剑影变幻。初时数十招,令狐冲有着去岁在福州与秃鹰、白头仙翁的交手经历,对于快刀刀法并不陌生,倒也应付自如。
但在百余招后,田伯光使出了压箱底的飞沙走石刀法,一刀快过一刀,既准又狠,令狐冲出招便跟不上他的节奏,渐渐落入下风。
好在令狐冲到底得了五岳及全真诸多剑法真传,单以所学剑招之博,就算五岳其他四派的长辈们也多有不如。
即使令狐冲未能将之全部融会贯通,运用自如,此时也能在田伯光的迅捷刀势下勉强自保,一时间不虞中刀负伤。
久久拿不下令狐冲,田伯光心惊之余,也就弃了去追仪琳的心思,专心御使快刀与令狐冲比斗,使令狐冲压力更增,防守不迭,十招中竟只能反击两三招。
令狐冲的资质实属当世顶尖,又不缺武功机缘,唯独心性不定,不仅神照经内功练得高不成低不就,而且一直不能彻悟上乘剑术意在剑先、随机应变的精髓。
而此时斗至酣处,竭尽全力应付田伯光的快刀,实在无法分心他顾,他的心性反而澄静下来,杂念尽去。
只觉一身纯阳内力愈发运使由心,剑招所至,气透剑尖,凌厉迫人,竟迅速悟通所学的气宗以气御剑之术。出招速度、力度立时大增,慢慢扳回些许劣势。
又斗了一两百招,令狐冲将所学的各家各派剑法变换不休,绝无一招重复。田伯光虽然牢牢占据上风,但却一直奈何不得他。
因而田伯光心知,若是站着打,自己凭着迅捷无比的轻功身法,配合快刀,定能在两三百招内胜过令狐冲。
而坐着打,自己不光身法优势不复存在,快刀也难以尽情施展,实力大打折扣,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再打几百招,一样拿不下令狐冲!
田伯光一时心头气闷,后悔不该着了令狐冲的道儿,同意坐着打。但他倒也光棍,架住令狐冲的长剑后,直接道:“令狐兄这等人物,田伯光今日第一次见到……咱们不分胜负,两家罢手如何?”
令狐冲瞥了田伯光一眼,心里暗暗寻思,以气御剑之术虽妙,可惜太过耗费真气,以前还未觉得自己内功不足,此次打得兴起,不知不觉间竟耗去了五六成真气,再打下去,自己可要后继乏力了……
当下干脆道:“也罢……我就承认了,田兄坐着打与我齐名第三!”
田伯光笑嘻嘻正要接着打屁,却见青城四秀一齐上得楼来,全真教与青城派勾勾搭搭早已不是秘密。
田伯光尚在迟疑间,青城四秀一见到他与令狐冲刀剑相向,立时拔剑冲了过来,就要围住他。
虽然田伯光自忖,令狐冲与青城四秀加在一起也留他不住,但他怀疑二派的长辈们就在附近,不敢多待,哈哈笑道:“令狐兄,以多欺少可不是英雄所为……田某告辞!”说着翻身跃下楼去。
令狐冲转而看向青城四秀,嬉笑道:“果然是大名鼎鼎的青城四兽啊,一露面就把万里独行田伯光吓跑了……”
见得面多了,候人英、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四人被他损惯了,也懒得跟他计较,径直坐了下来,拍开几坛酒。
“令狐大虾……有缘千里来相会,咱敬你一杯!”罗人杰一举杯,给三个师兄使了个眼色。
令狐冲喝酒还从没怕过谁,当下也不客气,“喝……”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接着候人英三人也轮流跟令狐冲举杯对饮,开始车轮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