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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卡尔纳普回头看着千亿星辰:“丢弃友军?”
“友军的阵列已经是这样了。”千亿星辰道:“显然,敌军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们的防御线。而以目前的战力,根本不可能抵挡住他们。在敌人的追击下溃逃过来的友军不但不能加入我们的阵列增强防线,反而会冲乱我们的阵形。罗严克拉姆大人的多层防御战术被杨威利看破了,大人,是承认失败的时候了。”
“怎么可能……”卡尔纳普咬着牙:“那你说该怎么办?”
“赶快乘着敌人还没有对我军攻击,把舰队向两边提前后撤!”千亿星辰道:“同时解散后方的十四道防线,集中战力,准备与敌人正面开战。这是很艰难的方法,但我们别无它路!”
“这……这可是莱茵哈特大人亲自制定的计划啊!”卡尔纳普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就在同时,一阵爆炸摇撼着旗舰。同盟军对第十阵的攻击开始了。
亚典波罗指挥的分舰队,列成纺锤之阵,一面从纺锤的头部和前列倾吐着剧烈的火舌,一面高速进逼。没有得到预期兵力加强的帝国军第十阵,又被第九层防线溃退下来的友军舰艇撞乱阵形,无法组织有力的反击,很快被中央突破了。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帝国军的第十层防线呀。”历经苦战的亚典波罗似乎意犹未尽:“简直太轻松了!怎么轻轻一下就突破了呢!”
天坠星冷冷地道:“如果阁下觉得过于轻松以至于影响乐趣的话,不妨让下官率领七成的舰艇待命,然后阁下再去突第十一层,如何呢?”
亚典波罗眨了眨左眼:“说实话,如果你能保证这第十层防线的敌军不会掉过头来打我屁股的话,我估计以三成兵力去突破第十一层绰绰有余了。”
“阁下。请不要犹豫了!”千亿星辰厉声道:“再耽误下去,我们本层的战力将全部耗损在这决无意义的崩溃中!那时候罗严克拉姆公爵将被迫用直属舰队对抗杨威利的整个舰队了!”
“好的,全线,后撤!”卡尔纳普下定了决心。
“什么,又要后撤?”在第十层辅助防御的特奈杰恶狠狠的叫道:“本舰队所属的将兵听着,独立编队,准备向敌人反冲锋!”
“您疯了么,中将阁下!”万德斡佛准将在屏幕上毫不客气地变了脸色:“想用一千五百艘战舰对整个杨舰队反冲锋?您这是在浪费罗严克拉姆大人的将兵!”
“难道要我在敌人面前望风而逃?罗严克拉姆公爵的部下什么时候畏惧过敌人?现在敌人前锋的舰队也不过三千艘,又是纺锤阵形,从我军所处的位置对他们的侧翼进行打击是最有效的战法!为什么不能攻击?”
“请注意,阁下,原本不该下官说的。罗严克拉姆公爵委任的本层防御司令官是卡尔纳普中将。而现在他下令撤退。您应该知道罗严克拉姆公爵对违抗军令的将领是如何看待的吧?”
“你……”特奈杰牙齿咬得格格响,无奈,为了自己的雄心而置年轻的独裁者的严令于不顾,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于是这位与莱茵哈特同年的提督,只好把自己的舰队也约束向后退去。
当马里诺和摩顿分舰队开始对第九层防线进行反包围的时候,伯伦希尔旗舰上的莱茵哈特腾地从座位上站起,苍冰般的眸子里射出了难以置信的眼光。
“这个男子……居然……我明白了……”莱茵哈特喃喃地说:“莫非这一回合是我失败了么……”
“大人,战斗才刚刚开始呢……”奥贝斯坦的声音永远那么冰冷。
“恩,大人,将兵们都还等着您呢……”雪的补充也显得那样的生硬。
莱茵哈特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居然噗地笑了。瞬间,他转过脸,那一头耀目的金发映衬下冰蓝色的眼睛,倏地再度迸发了霸气:“是的。杨威利算什么!是我自己倏忽了。传令:”
年轻的帝国宰相将右手狠狠的横掠,仿佛挥去眼前的百万星辰:“阿尔顿林肯统率右翼,布劳斯契统率左翼,除本部外,全部防线的舰艇从两面展开,对敌人进行狙击!本队,编成纺锤阵形,突进!”
通讯员的声音在回路里奔流着,三千艘以上的银河帝国精锐战舰,迅疾而有序地完成了整列。亮白色的伯伦希尔舰在队列中分外引人注目。
“诸位银河帝国的忠勇将兵!”莱茵哈特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响彻在回路中:“那打着‘民主’‘自由’之名的同盟政府,与旧贵族门阀集团勾结,妄图卷土重来的卑劣政客,如今已经把自己的脖子套进了绞索之中!而我们要作的,就是给他们脚下勉强维系的梯子狠狠的一踢!前进吧,我,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将永远在你们的前方!”
“万岁”的欢呼如同春潮一样在各舰艇里面回荡。假使杨威利看到这样的情形,一定会摇摇头,说道:“唉,民众总是希望把责任推卸到领导的头上,所以他们才会对英明的独裁者欢呼吧。”
宇宙历七九九年, 帝国历四九○年四月二十九日二十三点时十五分,银河帝国宰相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直属舰队开始投入了对杨威利舰队的战斗之中。
正文 第四章 圈套
银河帝国军总司令莱茵哈特。冯 。罗严克拉姆公爵的直属部队加入战斗,是在宇宙历七九九年,帝国历四九○年四月二十九日二十三点时十五分。在此之前,莱茵哈特一反常态,用“千层纸”的极端纵深防御消耗着杨舰队的突击力。但是当杨舰队识破这一策略并采取了针对性战法,年轻的独裁者被迫亲自出马了。
亮白色的伯伦希尔舰高傲的身躯出现在帝国军阵列中。凡是看到它的帝国军将兵都情不自禁地高呼“万岁”。似乎看到了胜利之神的影子。
“看来是我自己错误的消极了。”莱茵哈特的精神随着战意而陡升。修长而匀称的身躯矗立在舰桥上,苍冰色的眼睛透过无边的宇宙:“传令,全舰队编成纺锤阵形,突进!”
密集的光束从帝国军的舰列中铺天盖地地洒出来。同盟军方面,处于最前列,并刚刚完成了对帝国军第十层突破的亚典波罗中将,为眼前十四层帝国军防线的忽然分离而有些无法适应。恰在这时候,莱茵哈特直属舰队惊人的攻击斗然倾泻到了他的头上。
耀目的火球接二连三在队列中绽放,亚典波罗的分舰队在一瞬间遭受了重大的损失。
“搞什么嘛。”亚典波罗不满地说:“堂堂罗严克拉姆公爵,居然招呼不打就冲上来了,真是有失风范啊。”
“有失风范的似乎是年长对手六岁,而因为自己的疏忽损失舰艇的中年提督罢?”参谋长天坠星中校毫不留情地加以讽刺。
“厄,似乎身为参谋人员,对主官加以恶毒的攻击并不是职能之一啊。”亚典波罗喃喃地说,然而同时丝毫没有犹豫地下令:
“全舰收缩防御!让两翼的友军顶上来!”
亚典波罗分舰队稍稍后撤了,以攻击见长的卡尔先提督和善于防御的摩顿提督率领各自的分舰队从两边插上,联合对莱茵哈特的舰队加以迎头痛击。光线与飞弹相对往来,在彼此的舰列上撕开了许多小的缺口;有的缺口很快被后面的舰艇填平,有的却在不断的扩大。然而莱茵哈特优美而又大胆的舰列运作,很快引诱卡尔先提督的分舰队比摩顿的更加深入,然后以一个漂亮的小弧度回旋,集中火力,猛攻卡尔先提督的左翼。在剧烈的扫射下,同盟军舰艇如同滚水下的冰雪,纷纷融化在能量的风暴中。
“沙尼亚提督,战死!”
当回路中传来噩耗时,满脸胡须的猛将卡尔先提督狠狠把面前的一杯淡酒掼在地板上,接着以震撼整个指挥室的声音吼叫着下令:“全舰!逆时针回旋,目标,莱茵哈特的本舰!就是死,也要教这个黄毛竖子吃我一刀!”
在编组十五舰队的时候,司令官为卡尔先中将,而沙尼亚准将是他的副司令官。尽管共事时间不长,却因为同为经过自身奋斗而上升到将官的传统军人,又对国事、军事有接近的看法,两人关系非常融洽。唯一经常发生争执的是在西洋象棋的棋盘上。因此,当听到身为同僚与好友的沙尼亚提督战死,卡尔先如此暴怒以至有些失常的反应也就不足为怪了。
然而卡尔先分舰队这种勇猛而稍欠思量的举动仅仅引起莱茵哈特一阵轻蔑的嗤笑。
“有勇无谋的笨蛋。全舰展开为凹型阵,以后退的姿势打击敌人!”
帝国军转到了同盟军左翼方向,以中等速度后退,同时布成了略微后陷的口袋形。而卡尔先提督不顾一切地往口袋的中间猛烈突进,甚至把自己右翼的摩顿分舰队和后方的亚典波罗分舰队抛在了一旁。不久,遭到帝国军前方左右火力夹击的卡尔先舰队,在激战中又丧失了相当的舰艇。
“卡尔先提督,请整顿舰列后退!”梅尔卡兹的声音在专线回路中响起。作为军龄四十年的老将,这一声威严的提醒把卡尔先由报仇死战的狂热中唤醒。稍稍收复了被莱茵哈特的火力冲得七零八碎的部下,卡尔先提督终于恢复了平静。紧随而来的摩顿提督和亚典波罗又上前形成了并肩作战的局面。
“罗严克拉姆公爵的用兵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杨威利在舰桥上由衷地发出褒扬之辞。
“现在可不是赞美敌人的时候啊。”先寇布酸溜溜地说:“还是想想怎么摆脱这种让人叹为观止的局面罢。”
“这样啊……现在卡尔先提督的危局已经暂时消除了,与其想我们怎么办,不如先想想莱茵哈特下一步会怎么办。”杨威利口里说着事后被卡介伦评价为“既无逻辑,又没有实际意义的废话”。
伯伦希尔上,年轻的独裁者摇曳着他那一头耀目的金发,挥洒自如。在战斗中,他全身的霸气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似乎原本困扰他的疾病也在这种浓烈的战意中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周围的人都不自禁地为金发霸主那潇洒而又有力的举止而瞠目。唯一保持面色平静的是参谋总长。巴尔。冯。奥贝斯坦,以及希尔格尔推荐的临时秘书官阿斯达罗蒂。雪。
“是时候了。”莱茵哈特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本队各舰,准备再次以纺锤阵形突进!传令外线的各分舰队,同步向心发起攻击!”
当莱茵哈特以自己的直属舰队巧妙而危险的运作,连续对自由同盟军前沿的舰艇施加沉重打击的时候,原先构成防御线的帝国军布劳斯契、阿尔顿林肯、格留尼曼、卡尔纳普和特奈杰分舰队,已经从精致而纤细的十多层防线,整合成为精悍的五个突击箭头,并且占据了同盟军前方两翼的位置。现在,随着莱茵哈特回路中果断的命令,帝国军对准圈子中间的自由行星同盟舰艇,开始了强有力的冲击。
“那么你以为,这一次会战,杨威利和莱茵哈特,谁更有希望获得胜利呢?”多米尼克漫不经心地问鲁宾斯基。
“无论谁胜谁败,都会给我们相应的机会。”身形魁伟的费沙黑狐摸着下巴说道:“如果杨威利获胜,那么帝国军就会陷入崩溃;而如果金发小子获胜……这样一个容易趋向感性化的一元独裁者,必然会在寻找不到敌手的迷惘中导致理智的沦丧。”
“你的计算倒是很精确的啊。”多米尼克媚人的笑了笑:“可惜,为什么当初你却没有看出罗严克拉姆吞并费沙的行为呢?”
如果在一个月前,鲁宾斯基会因为这个问题陷入深沉的苦恼中。然而现在他只是宽和地笑笑:“也就是一次失策罢,多米尼克。但是我会有其他办法的。如果以为占领了费沙行星,就意味着费沙自治领的终结,那么也太小看我鲁宾斯基了。”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只不过,对于博尔德克这个敢于叛卖的家伙……绝对不可以宽恕的……”
“是么,在地球教和费沙自治领的夹缝之间培植个人利益的领主,也憎恨叛卖么?”鲁宾斯基发现,多米尼克的毒舌似乎随着局势的恶化而有不断增强的趋势。
“叛卖未必是一种值得憎恨的品质,不过对我的叛卖却是必须憎恨的行为。”鲁宾斯基笑道:“这不妨看作一种由市场竞争产生的敌对罢。”
“大人,吉特星域方面有通讯过来。”扬声器中出现这样的报告。
鲁宾斯基轻轻一挥手,面前的一面屏幕闪亮起来。出现在上面的,是一个拥有稍嫌过大的金色眼睛,和一头深褐色短发的年轻女子。
“莫兰特吗?”鲁宾斯基脸上居然带上了一丝勉强可称为“慈祥”的笑容:“怎么样?”
这名叫莫兰特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一丝不苟地回答:“大人,已经和他们联系上了。约定于三个小时后会面。但是对方可能以副官前来接洽。”
“恩,这个是无所谓的。关键是要表明我们的立场,明白么?不要谈什么大道义,大家纯粹作一个利益交换罢。”
“是。”
“好的,去罢。我说过,全权由你负责。”
“是,大人。”莫兰特点头以示行礼,随即消失了。
鲁宾斯基看着空白的屏幕,犹豫了约莫一分钟,接着回头,看见多米尼克端着一杯酒,正发出无声的嗤笑。
费沙黑狐的嘴角略微上翘。
“好了,亲爱的,不要管这些了。还是休息罢。”鲁宾斯基上前,挽着多米尼克的手,向内室走去。
就在同一时刻,费沙市区的街道上,一位二十岁以下的少女正在疾步匆匆。一头简单的黑发隐隐泛紫,一双灰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加上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唇。勉强可称为“漂亮”罢,在费沙的街头,这样的女子并不是少见的,然而显得与众不同的除了在这深夜尚且在街头行进,还有就是她身上穿着银色与黑色相间的帝国军军服,并且佩戴着少尉的军衔。
尽管已是深夜,费沙的街头依旧有不少店铺商号是灯火通明。不管是自治也罢,帝国统治也罢,费沙的“商人”本性总是没有改变的。偶尔有偏激的商人提出以“缩减市面”作为对帝国侵略的“抗议”,也被纷纷否决了。因为对大多数商人来说,以一个尚且不知道会对帝国造成多大危害的行动去表示一种“抗议”,而姑且不论会不会遭到帝国的报复,首先自己要承受交易减少的直接经济损失,这种类似于切割自己的皮肉而向敌人示威的愚蠢行为,是不符合费沙人的思维的。况且帝国方面为了显示莱茵哈特的有效统治,也采取了一些刺激商业发展的政策,并有意识地联络了一批原先不甚得志的商人,因此整个费沙的繁荣,尽管无法与帝国占领前相比,但却终究无愧一个“宇宙第一交易场”的称号的。
身材纤巧而又健美的帝国军女少尉走在街头。当经过一家快餐店的,一辆流线型的汽车以中等的速度从接近的一边街道上驶过。就在车与人相距只有五公尺远的刹那,一团火球忽然伴着不大但相当震撼的爆炸声,在车辆后部炸响。看上去相当昂贵的汽车,果然同时具有水准以上的防护性能,整个车体前部着地,后部腾起,在空中划了一个接近六十度的圆弧,接着翻到在地,但却丝毫没有起火爆炸的迹象。
这时,对面的一条垂直的狭窄道路上,也冲出一辆黑色的小车,车的顶盖打开,一个手持加农炮的男子,气宇轩昂的露出半个身子。一边,又有两个男子从后面的人行道上奔过来。
帝国军女少尉本能地拔出了配枪,但看上去暂时没有插手的意思。因为在不明白双方的底细之前,她不想对这起暗杀作任何的干涉。现在她只是后退两步,闪到街边一个角落里,身躯贴住墙,只探出半个头,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然而却有一束白色的光线,射在她面前的墙上,打得合成硬脂的材料吱吱冒泡。同时,那个手持加农炮的三十岁左右男子,高呼了一声:“以自由费沙的名义,处置这个败类!”又一发炮弹,正打在翻倒的汽车的左面窗前。随着一声爆裂,车窗口腾出一团紫色和灰色混合的刺鼻的烟雾。里面的人不知道生死。
“是么。自由费沙别动队啊。”女少尉嘴角出现了淡淡的微笑。一刹那,她手中的能量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