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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天生女配 作者:地狱画师(晋江vip2014-04-16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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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高淡淡道,“我就在此,只管杀!”
  




☆、46《楚留香传奇》⑵

  石观音抬起右手;仿若怜惜般轻轻抚过皇甫高的脸颊,她的面上浮现出几丝柔情,眼里却是毫不遮掩的冰冷。
  她的嗓音婉转,双唇轻启,“少侠也未免太小瞧我石观音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就这样死去。如此俊杰;我自该好好‘珍惜’。”
  恰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一阵低语。
  石观音被打搅了好兴致;不耐烦地道:“何事?”
  门外来人语气无比恭敬地道:“师父,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石观音的脸上无喜无悲。
  当年整个黄山世家仅逃出了她一人;她东渡扶桑,遇见一倾心于她的男子,名唤天枫十四郎。她与他缠绵欢好诞下两子;在习得一身诡谲武功后,毫无留恋的重返中土。
  男子为寻她,带着两个孩子也渡海而来,却不幸身死,只得将两个稚子托付于人。
  石观音所寻找的人,正是她的两个儿子。不过寻找归寻找,要是说她有多爱他们……那也不见得。
  两个已经完全忘却面庞的儿子、天枫十四郎、父亲、母亲、黄山上上下下无数或陌生或熟识的身影一齐用上了心头,或死或亡,到头来,竟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的身影还完好无损。
  一时间,她越看皇甫高越觉得这人可恨。
  这人毁了她的一切,这个罪魁祸首!他怎么能够如此淡然地坐在这里呢?
  他凭什么这么淡然!
  凭什么!
  石观音抬掌凭空击向皇甫高,然后看也没看他是死是活,就转身摔门而去。
  毫无反击之力的皇甫高被打到墙侧,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几次想要站起来,却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动作。他感受着空空如也的丹田,练剑人惯有的纤长有力并带有薄薄剑茧的手指攥得发白。
  漆黑深邃的双眼里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他的唇边浮现出一抹无论如何都与愉悦挨不上边的笑容。
  是苦,是恨,是怨,又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他坐在地面上,倚靠着墙壁,喘息了几下。
  ‘堂堂七尺男儿,哀哀怨怨地坐在地面也太难看!’
  若是师父还在,一定会这样训斥自己吧。
  这样想着,皇甫高轻咳了几声,用手拖拽着身侧的厚重帷幔,想要借力站起来。
  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只听喀拉一声,嵌在上方用作帷幔滑轴的木杆,因为无法承受皇甫高拽住帷幔的力量掉落了下来。
  层层叠叠的帷幔旖旎地铺在地面上,露出了重重帘幕遮挡住的那面硕大的镜子。
  他的注意力全然没有分给镜框上镶嵌着的宝石琉璃,或是那纤毫毕现、价值连城的镜面。此时此刻,他的所有思绪全被一个念头占满了——镜子里没有他的倒影。
  皇甫高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怖的情绪,倒是有几分探究。
  或许“华山七剑”中的任何一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他这种表现吧。
  为何称他们为“华山七剑”,而不称他们为“华山七子”,亦或是“华山七侠”?
  七剑,七剑!
  华山剑法寄情于剑、寄心于剑。
  他们以身为剑!
  是剑,非人!
  不称他们“七剑”称他们什么?
  “华山七剑”这不仅是一种名号,更是一种敬意。
  一节青色衣摆毫无预兆地自镜子边缘处出现,紧接着是一节衣袖。并有女子话语声随之从镜子内部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传入皇甫高耳里,“石观音,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
  有一丝讶异自镜中少女的眉眼间闪过。
  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更清楚女子有着与之前含着怒意走出房间的石观音,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
  他犹记得石观音押解着自己来到这处山谷里时,他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米囊花(注:罂粟),古籍上曾言米囊花既是镇痛良药,又是惑人心智的歹毒之物,莫不是之前石观音给他下的药物中含有米囊花?
  乔安习惯性地手掐子午决,道:“失礼了。我适才把你当成了石观音。”
  皇甫高苦中作乐地心道,他宁可相信镜中的倒影是石观音的家中姊妹,也不相信这是石观音。而且刚才听对方所言,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石观音。这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幻觉。
  就算是黄山世家未遭大难之前,皇甫高也从不曾见过石观音用着这么谦和的姿态对他说过话。
  石观音的习武资质之高,皇甫高生平仅见。这样一个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习武资质堪称万里挑一的女子,自幼自然是在父母的溺爱、下仆们的恭维下长大的。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江湖儿女,本就不屑于平常人家的“繁文缛节”。在这种生活环境下长大的石观音的脾性,那是绝对谈不上温和娴静,谦逊有礼。
  记忆中仅有的几次碰面,他对石观音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幻觉也罢,真是碰到了传说中的牛鬼蛇神也罢,反正他现在是废人一个,大不了一死了之,计较这些有什么意思。
  他咽下嘴里的血腥,带着几分洒然意味地行礼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
  “非神非圣。”乔安觉得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她认真地回答道,“前世为妖,最初为人,现今不过一缕幽魂。”
  想了想,她认为这个答案还是有些不完全。幽魂她见多了,不过也没见到那个幽魂能像她一样兜兜转转、带着记忆轮回个不停。
  于是,她问道:“你说我到底算个什么好呢?”
  




☆、47《楚留香传奇》⑶【捉虫】

  ——你说我到底算个什么好呢;
  闻言,皇甫高摇了摇头。
  
  若问他究竟信不信少女的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方才对方言语间,他再次对这面镜子上下打量了数次,的确不曾在镜面上发现自己的倒影。
  
  比起自己身中米囊花之毒,他现在正处于花毒造就的幻觉中这种可能性;他其实更愿意接受另一种猜测。
  他顺手给自己把了把脉。
  
  也许,他是真的碰上奇事了。
  
  想到此;他是真的想要笑了。比起之前那百般无奈的笑,这次是的的确确升出了一丝愉悦之意。
  幼时;他也曾偷偷摸摸地看过几本闲杂书籍,只是他没想到只在志怪小说中出现的事情,有一天会真的被他碰到。奇哉怪也;
  只是皇甫高终究没能再一次笑出来。身体上的疼痛,心神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抑,压过了那丝极其细微的愉悦,让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顿了顿,他又动作虚弱轻缓地施了个抱拳礼,“今日有缘相逢,在下华山皇甫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华山首徒,久仰大名。”这个“久仰”绝不是客套话,乔安是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皇甫高的存在了,只不过是从一本书中。
  旧时的记忆一闪而过,她紧接着道:“不敢称阁下,少侠称我乔安便好。”
  
  皇甫高在心底将“乔安”二字默念了几遍,字音含在舌尖,单字单字的品味着。
  他看着镜中的少女,意外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对方有着这张与石观音相同的面庞而迁怒于她。
  
  石观音的容貌是一种能让人从骨髓里、从灵魂里感到震颤的美丽。她的美貌就如一条蛇,死死地缠绕在男人的心间,尖牙插在心房上,心头血上满满地流淌着对方注射进来的毒液,让你爱她爱得癫狂。
  奇异的是,这副美得销魂蚀骨的容颜生长在镜中少女身上,却只会让人忽略过去。至少他在看到这少女的第一眼时,首先注意到的就不是这张与石观音同样的绝美容颜,而是另一种难以捉摸的存在。
  那是一种不仅仅局限于美貌的特质,想来就算再换一张面孔,她凭借着这点扣人心弦的特质,也足以引人注目。这样说似乎也不对,因为这点特质并不“突兀”、“强烈”、“张扬”,而是自然到难以令人捕捉的。
  
  少女带给他的感觉并非是全然陌生的,许多年前,在他初次离开门派行走江湖时,曾遇到一个年岁将尽的老道。
  那老道……
  皇甫高的有些恍惚。
  老道……似乎喜欢喝酒。
  那个老道喜欢喝什么酒来着?
  
  “少侠?”
  皇甫高似惊醒一般,纷杂的念头戛然而止。他连点身前两处大穴,以使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并竭力忍住那来自身体各处的剧痛,尽量使自己的心神不再涣散。
  他再次拱手,“乔姑娘。”
  
  “你可知道石观音打算如何处置你?”不知怎的,乔安突然觉得自己被皇甫高称作“姑娘”,似乎有点占他便宜的嫌疑。
  她果断的把这归咎于聂小倩他们身上,他们整天姥姥来老祖去的,都把自己叫老了。好吧,她是真老了。
  
  一细缕发丝黏在嘴角血迹处,皇甫高抬手拂去,说:“大概……会狠狠折磨一番?”
  继而,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她不这样做,她也就不是石观音了。”
  “的确。”乔安道。
  
  她回想着原着中石观音的做法:她让沙漠上的太阳晒瞎了他的双眼,毁去了他的容貌。她又让他进入磨坊里,代替驴子推磨,一刻不停,昼夜不息。
  数年过去,曾经的七子之首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为“石骆”的可悲人。
  
  石观音几乎毁了他的一切,只留有皇甫高的一身傲骨,不是石观音不想毁,而是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毁不掉的。
  就如他现在,即使自幼所习的内力被废的一干二净,浑身经脉被废,今后再难踏入武途,他仍然没有崩溃,依然挺立着、站立着,毫无血色的面色上带着几分泰然。
  这是一种坚持,也是一种执着。
  乔安自认,换做曾经稚嫩的她,假若自己修习了二十年的内力被人打废,也不会如他这般镇定自若,即使这份镇定只是表面上的。
  
  “少侠,我有方法助你离开这里。”
  皇甫高闻言立即一撩衣摆,毫无犹豫地单膝跪地,“请姑娘助我。”
  
  “不过我有个条件。”
  “姑娘请说。”皇甫高眼睛也不眨地道。
  “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别忘了顺手把我带走。”
  “……带走?”皇甫高问。
  “顺手”把她带走?这话说得倒是有趣。这么大的一面镜子,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能够安然无事的将其“顺手”带走的方法。
  
  镜子里的少女点了点头,又慢悠悠地补充道,“若是故意忘了这件事,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乔安蓦地一笑,笑得眉眼弯弯,之前的什么秀逸清雅气质全都消隐无踪,威胁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别忘了,她现今可是一缕寄身于镜子里的幽魂。
  这才是真·做鬼也不放过你。
  
  ……
  
  再次回来的石观音,双颊泛着些许美人晕,有如酒醉后的浅红。
  
  她并没有立即动身前往中原去看望她的一对儿子,她只需要知道他们现今的身份就可以了,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她日后若要打听他们的位置,实在是再好打探不过的。十四郎为他们的一对儿子分别找了两个出色的抚养者,对此她很满意。
  
  只希望他们没有染上那些自谓名门正派的江湖人的臭脾性。
  即使染上了……
  呵,她自会将他们亲手调//教出一副出息模样。
  
  石观音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她推开雕花木门走进屋内,看清房间里的情形时,立即大怒。
  “皇甫高,你在做什么!”她怒喝道。
  
  只见原本应该掩盖在重重帷幔后的镜子,被青年从墙壁上摘了下来,挪到了距离房间门口处不过三步远的地方,正对着刚刚推门而入的石观音。
  
  镜中的少女坐在一把镂空鸡翅木高背椅上,她抬眸看了石观音,遂又垂眸,不再看石观音。
  石观音心中气极,只想对着镜中的少女怒吼: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该挨千刀的华山弟子到底要做什么?都到这时候你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
  
  诸多的心思,不过在她心底一瞬而过。
  
  皇甫高沾染着几丝血迹的手指划过镜面,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地道:“这面镜子倒是不错。”
  话音未落,他已握掌成拳,狠狠击向镜子。
  
  拳镜相触处,如蛛网般蔓延开道道裂痕,倏尔,随着一声脆响,整面镜子化作碎片四散在地。
  
  心中的猜测成真,石观音整个人呆立在场。
  她欲要尖哮,从口中吐出的却是一滩鲜血。
  
  皇甫高眼神冷漠地看着石观音倒在地面上,顾不得查看她到底是死是活。立马蹲□,从地面上捡起半块巴掌大的镜子碎片,他让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指,快速地在镜面上用鲜血画出一幅莫名的图纹。
  这一切,都是之前那位镜子中的乔姑娘教予他的。
  
  “姑娘现可安好?”他对着镜子碎片询问道。
  寄身之物被损毁,乔安的魂魄也受到了震荡,不过并无大碍,只消日后耐心歇养一番就好。她道:“无碍。”
  
  皇甫高将碎镜握在手心,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在在石观音颈脉处一探,说:“石观音已死。”
  
  许多江湖人在探查敌人生死情况时,喜欢在对方经脉里输入自己的一丝内力,在对方体内快速游走一番,以便更为准确的探明情况。虽然这种方法比较麻烦,但在某些必要情况下——比如对方会诈死的敛息术,还是这样做最为保险。若是对方未死,是绝无可能在己方的内力探查下瞒过去的。
  
  现下,自己经脉里内力全无,让皇甫高颇感不适。
  
  他告诉自己要尽快适应没有内力的生活。
  日后……
  自己大概要一直凭借一副无法凝聚内力的身体生活了。
  
  乔安听到皇甫高的话,便说:“我们快速离开吧。”
  “自当如此。”
  皇甫高咳了几声,咽下喉咙里的一丝腥甜,跨步迈过门槛。
  
  一缕温暖舒适的和风吹进房间,石观音轻薄的纱制衣角随风拂起。屋内一本摊在桌子上的书册,随着风哗啦啦的翻过数页。
  衣衫与地面上的血迹,使得倒在地面上女子染上了凄美的颜色。一向红润的面颊,此时失去了色彩,苍白无比,我见犹怜。
  半掩在衣袖下的手指突然轻颤了一下。
  又是一阵风,这次的风比刚才的风要劲猛许多,木门嘎吱几下,被风吹得嘭的一声关了起来。
  
  ……
  
  石观音居住的谷外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曾经有不少正道人士前来铲除女魔石观音,可惜他们无一成功。这些人中就有大半之数折于这片沙漠,剩下的也都被石观音杀了。
  
  沙漠,生命的绝境。
  
  此刻,假如有认识皇甫高的人见到他,绝不会认出此刻浑身狼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行走在沙漠上的男子,就是江湖上颇具盛名的华山大弟子。
  
  乔安一边指点着他逃离石观音居住的谷底,一边又教他如何消除自身踪迹,以防有可能到来的追兵。截止到现在,石观音残暴的一面还未来得及彻底展露在她的弟子面前,她的弟子对她还是有着些许忠心的。难保不会有弟子在察觉到石观音的死亡后,派人为她报仇。
  
  在即将入夜时,皇甫高遵循着乔安的指点,寻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绿洲,决定在此处歇息一晚,略作整休。
  
  没过多久,原本泛着昏黄颜色的天空就已经完全变作了黑暗。
  
  苍茫的大漠如一只噬人的野兽,讥笑着任何胆敢踩踏在它身上的人们。
  明明白天的沙漠上,炽热难耐,到了夜晚,竟是冷风不断,直刮到人的骨头缝里,好似凌迟。
  幸亏皇甫高此时已经踏入了绿洲,比直接在沙漠里过夜要好上很多,否则以他这副没有内力护体的身躯,能不能挨过这晚上都很难说。
  
  乔安思忖着皇甫高的身体情况,时不时向他询问一j□j内丹田、经脉受损情况。
  皇甫高看出了乔安的意图,他倒是看得开,道:“劳烦姑娘费心了。能从石观音手中逃得一命已是万幸,对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敢再奢求了。”
  他并没有看向碎镜,因为他正在照看刚刚点燃的火堆。
  
  “你是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再习武了?”
  “丹田被废,再难习武。既然天意如此,强求也无用啊……”皇甫高用一根细长的树枝,拨弄了几下面前的柴火堆。
  
  天意如此……
  天意?
  直到今天,乔安也没能明白究竟何为天意。
  
  最讲究顺从天意的正是修真者,而最敢藐视天意逆天而行的也正是这些修仙求道的人。岂不自相矛盾?
  当初在琼华时,她曾针对这个问题问过青阳师叔。
  
  当时,青阳师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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