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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汾,妳的手艺还真是好,瞧瞧妳这桂花糕做得真是可口极了。”柳沅心满意足的吃下最后一口,赞赏的看着眼前的聂汾汾。
仔细看看这丫头,才发现她长得其实还挺讨喜的,而且手艺又挺好的,做出来的东西又很合自己的胃口,实在是难得。
“夫人夸奖了,奴婢的手艺全是传承自我娘,所以要真说是手艺好的话,应该是我娘才对。”聂汾汾好生骄傲的回答。
只要是有人称赞她娘的话,她就会觉得十分满足。
“那也要妳学得好才行。可惜妳才打算在齐府内工作三个月而已,不然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了。”
听出了她语中有意挽留的话,聂汾汾连忙说道:“多谢夫人如此看得起奴婢,可是奴婢已和娘亲商量好了,等到存够了钱后,就打算搬到别处去,我们母女俩才可重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由她说话的语气来推测,她跟她娘平日的生活应过得不甚好才是,所以才会有离乡重新开始的打算吧。
“既然妳已经有所安排,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不过妳刚刚似乎说错了一件事。”
“呃?”聂扮扮不解的看着她。
“不应该只有你们母女两人吧,还要再加上那个妳要为他赎身的意中人才是啊。”柳沅笑着说道。
从黄伯那儿得知汾汾会如此爱钱的原因后,原本自己是想帮她的,没想到这丫头却是一口回绝了,因为她想靠她的劳力来赚钱,而不想不劳而获继而欠下人情,这点也令自己颇为佩服,所以便打消原意了。
“夫人,妳是不是……”聂汾汾正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被由外头回来的齐驭给打断了。
“老娘,老娘,我回来了。”
齐驭边叫着边一屁股的坐在他娘身边,在看见桌上摆放的糕点时,便老大不客气的拿起就往嘴里塞,粗率的态度令柳沅不由得皱眉。
“你这孩子昨晚又野到哪里去了?”
“王尚玠那小子他家。”三两口解决掉一块糕饼后,齐驭立即又拿起另一块往嘴巴里塞去。
“你这孩子倒是吃慢些,瞧你这般吃法,好似已有好几餐没吃的样子。”柳沅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连忙出声劝道。
“我已经饿得发晕了,哪能吃慢些?”齐驭边吃边不客气的警告他娘,“娘,妳别在那里啰唆个不停,要是害我噎着的话怎么办?”
“你……”柳沅气得本想打他,但想想后又作罢。
这孩子一旦饿起来的话可说已达到没人性的地步,要是此刻让他反目的话,自己岂非会死的冤枉?还是算了。
等到齐驭将桌上的糕饼全数一扫而空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摸摸自己的肚皮,同时也注意到了站立在一旁的聂汾汾。
“妳……”齐驭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沅打断了。
“驭儿,不是为娘的不赶她走,而是你爹答应让她留下来的哦。”以为儿子在生气,她连忙为聂汾汾说话。
“老娘,我……”齐驭再度开口,可还是被柳沅二度截断。
“驭儿,你也知道这个家向来是以你爹说了算数,所以不是为娘的不听你的话,而是不能违抗你爹的命令的哦!”她立刻将责任往丈夫身上一堆,自己完全撇得一乾二净。
他这老娘还真懂得睁眼说瞎话嘛!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晓得他那老爹向来以她马首是瞻,哪可能轮得到老爹说话的份?也只有在她不想承担责任的时候,才可能让老爹出头的。
原本齐驭已要把让聂汾汾留下的决定说出口了,但转而一想却又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妥。
他昨晚都已经撂下了狠话,今天若改口的话岂不是太丢脸了?看来得想个法子不露痕迹的改变主意才是。
“我才不管老爹他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她走人就对了,除非……”齐驭故意不把话给说完。
“除非什么?”听见他话中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柳沅连忙问道。
既然汾汾这么有心的想靠自己赚到所需要的钱,那么她就帮帮忙吧。况且要是把汾汾留下来的话,她好歹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可吃到好吃的东西。
“除非将她调到后院去,以后就归我一个人管。”齐驭道。
“你要她去你那儿做什么?”柳沅实在是无法理解儿子的意思。
他昨天还恨不得将人家给掐死,今天就要人家去他那儿工作,而且还只归他一个人管?如此一来见着她的机会不是会增加,岂不是更会发脾气了?
“做什么?反正我要命令她去做什么,她就得去做什么,总而言之就是不准反抗我就对了。”齐驭得意扬扬的说。
柳沅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是做何打算的了。
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小?居然想借机去折磨人家,实在是要不得!可是要不答应他的话,就怕他一发起脾气来,到时别说是他爹了,就连她也不得不让汾汾离开齐府了。
“汾汾,妳的意思呢?”柳沅转头询问聂汾汾的意愿。
聂汾汾不知该作何回答。
其实她心中也明白要是被调到后院去的话,肯定会被他多方使唤的。但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因为她吃苦已经吃惯了;她只怕答应的话,现在可以领到的工钱会被减少,到时她不就欲哭无泪了?
彷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何事,齐驭立即出声说道:“妳要是答应的话,每次我要你做一件事就会赏钱给妳,现在必须给妳的工钱也全数给妳,你去或不去?”
要让鱼儿上钓,当然得先放饵下水才行。
果不其然,聂汾汾闻言后,眼睛立即闪闪发亮。
“赏钱?你真的会给我,绝不食言?”她求证的问道。
“你他妈的要敢再对我说的话有所怀疑,我就扭断妳的脖子!”要不是还要留她这条小命来虐待她的话,他早就这么做了。
“那我去、我去,像三少爷如此慷慨大方的人,奴婢很乐意去帮你做事的。真的!”唯恐他会改变主意,聂汾汾连忙答应。
要是他不付的话,铁定立刻就会被降级成为“吝啬小气”的人吧。齐驭撇着嘴角,讽刺的想道。
“既然妳已经决定,那就从今天开始吧。”齐驭毫不迟疑的便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他决定现在就要她开始做苦工的生活。
“驭儿,你等一下。”柳沅连忙出声唤住他。
“老娘,妳还有什么事?”齐驭不耐烦的停住脚步,并且回身瞪着她。
他正想要快点开始享受当牢头的乐趣,他老娘干么阻止他?
“驭儿,要是娘想吃点心的话,可不可以叫汾汾做好后送过来呢?”柳沅念念不忘的便是自己能够享受美食的权利。
“这样啊。”齐驭朝她奸奸的笑了起来,“要是老娘妳肯赏钱给我的话,那我就叫她做给妳吃。”
瞧着他那副故作慷慨的模样,柳沅不禁为之气绝。
“我现在郑重的告诉妳,以后我叫妳去做的事情,妳要立刻就去办,不可以拖拖拉拉,讨价还价的。”
将她拉到自己居住的后院,齐驭立即端出主子的架式来。
“是。”聂汾汾口中虽这么回答,但私底下却暗暗地加上了句,“只要你赏钱赏的痛快,那我做事也会很俐落的,绝不拖泥带水。”
“妳在那里嘀咕个什么?”见她一张嘴张张阖阖的,齐驭不悦的问她。
“没、没什么。”她连忙否认。
女人!总是这样吞吞吐吐、畏畏缩缩的,所以他们三兄弟才会至今不想娶妻,免得不小心娶了个胆小如鼠的娘们做妻子的话,到时倒霉的还是自己。
“还有,妳必须认清楚一件事,就是从今以后妳只能听我的吩咐,其它人的命令妳全不能听。”
“连夫人的吩咐也不用听?”聂汾汾问。
“特别是她的最不用听。”齐驭想起来就觉得过瘾。
依他对老娘的了解,以后她铁定会为了想吃这臭丫头煮的东西而来向他低头的,到时他就可以抓住机会嘲笑回去了。
“那……那以后我不就少了很多的赚钱机会了?”聂汾汾觉得好生沮丧。
“妳那么爱钱要死了!”他实在是受不了她开口闭口讲的就是想赚钱,“妳真那么爱钱的话,不如我去拿一堆银两来砸死妳,让妳死在钱堆里,妳觉得这个点子如何?”
他原意只是想嘲弄她,没料到她竟然认真的问他,“你真的有那么多银子可以砸死人吗?我想要真能死在一堆银子当中的话,那种感觉一定挺不错的。”
他妈的见鬼,这娘们还真不是普通的爱钱!
“算了,我现在要你立刻去替我准备些吃的东西来。”打从离开王尚玠那里后,他就没吃过东西,刚刚那些糕饼根本就填不了肚子,“最好是吃得饱的东西,我现在肚子饿死了。”
“是。”她嘴巴应着,可却还是站在原处,一动也没动。
“知道了还不快去?”
“拿来。”聂汾汾朝他伸出手掌心。
“拿什么东西?”齐驭对她的行为感到非常不解。
“还拿什么?当然是赏钱喽!”她回答的十分理所当然。
“赏钱?”他顿时大吼,“妳都还没替我办好事,我干么赏钱给妳?你他妈的欠揍是不是?”这个臭丫头根本就是在抢钱。
“本来就应该现在拿的啊,三少爷难道没听过“给钱好办事”这句话吗?”聂汾汾说得是义正辞严。
什么“给钱好办事”?依他看来她根本就是“抢钱才办事”的,她这行径跟土匪有啥两样?
不过现在他实在是饿坏了,没心情跟她扯来扯去,等他吃饱了后,他再来想想该怎么整治她。
“哪,拿去。”齐驭不得不掏出些钱给她。
“那就请三少爷褙等片刻,奴婢这就去为你准备些吃食。”钱一拿到手后,聂汾汾立即眉开眼笑的做事去了。
看来真要让她吃够苦头的话,他破些小财是免不了的了。齐驭在心中立刻有了这项认知。
而从齐驭将人带走了后,柳沅就生气的坐在原处,当齐骧走进来时,就看见妻子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夫人,妳又怎么了?”难不成又在为儿子们不娶妻子的事生气?
“还不就是驭儿那不肖子。”她立即将整个情形源源本本的全数讲给齐骧听。
“驭儿他真的要这么做?”齐骧讶道。
这孩子平时对女人就没啥好感。连府里的丫鬟们他也是尽量跟她们保持着距离,这会儿居然要把个姑娘家安排在他居住的后院,虽说是为了使唤她,但也够令人吃惊的了。
第四章
“是啊,是啊,咱们这个儿子还真是太过小气了。”柳沅决定不顾一切的诽谤自己的亲生儿子。
“驭儿的心胸确实是狭窄了些。”齐骧点点头道。“虽说那个丫头的确是让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但他也犯不着就要去整她出气吧。”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可忍的,何必跟个小姑娘计较那么多。
“谁在跟你说这个的?”柳沅双眼一瞪,极其不悦的看着他。
怎么老爷跟她的默契愈来愈差了。居然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亏他们还当了这么久的夫妻,真是白当了!
“那妳是在说哪个?”他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驭儿居然不让汾汾弄点心给我吃的事啊!他竟然说要我赏钱给他他才会放人耶!真是太过分了。”
瞧她气愤不已的模样,齐骧只能在一旁摇头苦笑。
看来他真不能怪自己的儿子会这么的心胸狭窄,因为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谁教儿子有个心胸狭窄的娘呢?毕竟血统的遗传是最骗不了人的。
接下来的几天,在齐府内三少爷所居住的后院里,便常常听见以下的种种对话。
“妳,去帮我把那东西拿来。喏,拿去。”
“是,奴婢立刻就去拿。”女声的回答语调开心。
“妳待会儿把这书房全给我打扫一遍,一刻钟后我要看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书房,绝不能有一了点儿的脏乱,知道了吗?我会检查的。喏,拿去。”
“是,奴婢绝对会用心打扫的,请三少爷放心。”
“等一下记得替我弄些吃的来,我肚子饿了。喏,拿去。”
“是,奴婢在晚膳之前一定会弄好。”
“还有啊……”
“是,奴婢……”
总之,齐驭的话一定是结束在“喏,拿去”这三个字上,而聂汾汾的回答绝对是以“是,奴婢”这三个字作为开头,好不有趣。
聂汾汾这几日来的工作确实很苦,但她的收获亦不少,眼看着离自己所要达成的目标已经不远,就算是差点被累死她也觉得甘之如饴。
这天趁着有点空档。她便待在自己房中稍微地打了下瞌睡,结果才没多久就听见齐驭那雷鸣似的吼声又响起了。
“臭丫头,妳跑到哪里去偷懒了?快给我滚出来!”
她被惊得出椅子上跳起,急急忙忙的便往外奔去,而齐驭又恰好找来了她房门口,两人便免不了的冲撞在一起。
“哎哟!”聂汾汾被他铁板似的身子一撞,冷不防的被撞疼了鼻子,同时身子也一个不稳,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幸亏齐驭的个性虽然粗鲁无澧,但绝非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在见到她的身子向后倾之时,便下意识的拉住她。然而因为用力过猛,所以使得聂汾汾二度撞向他坚硬胸膛,整个人也无可避免的与他贴近。
“哎哟!”鼻子的两度受创,令她又再度哀号。
“叫什么叫,我都已经抓住妳了还有什么好叫的?你他妈的要不闭上嘴巴的话,我就让妳真的倒下去。”齐驭出声恐吓,同时被自己手掌下所接触到的柔软感觉给吸引住了。
奇怪,这女人感觉起来怎么该死的柔软?而且还由她身上传来了股淡淡的清香,令他没由来得感到十分舒服。
女人抱起来都是这般的柔软吗?还是她比较不一样?
为了证实她的柔软不是出于错觉,齐驭特地用双手环住她的肩头,希望能得到答案,可他却忘了此刻两人的这种姿势,若被外人看见的话,该会是如何的暧昧。
齐驭并未将心思放在其上,他收紧双臂让她更为贴近自己的身躯,同时也惊异的发现到她抱起来不但是柔软得舒服,而且还十分娇小,小得彷佛他稍加用力,她就会被捏碎似的。
而聂汾汾真有会被他捏碎的感觉。
三少爷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间把她抱得这么紧,难不成连他自己都差点儿要跌倒。所以才要抱住她来平衡自己?
可是他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况且现在她的脸庞是紧紧的黏靠在他胸前,她要不赶快挣脱他的掌握的话,就算不会被捏死,最后也会因为缺乏空气,窒息而死的!
“三少爷,你快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她难过的叫着。
可是因为她是在这种情况下说话的,所以齐驭只听到她发出了声音,却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为了听明白她说了什么话,他使握住她的肩头往后拉开,两人也才不再紧紧的贴在一起。
总算是恢复自由的聂汾汾马上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深恐自己会因为空气不足就这么的走了。
因为缺氧的关系,致使聂汾汾的脸上布上一层红潮,粉嫩的皮肤渲染着淡淡的红晕,差点没令齐驭看呆了。
她……她红着脸的样子怎么这么……这么好看?
他以往不曾仔细看过她,现在与她这般接近的观察她,猛然发现到她竟然还长得挺可爱的,弯弯的柳眉,闪闪发亮的乌眸,秀气的鼻子,红润的唇瓣,寸寸都吸引着他的目光,进而慢慢地进驻了他心中。
“三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奴婢去做的?”奇怪,他怎么呆呆的净盯着她瞧,那种古怪的眼神令她乱不自在的。
由她体内升起的那股怪异感到底是什么呢?
天杀的见鬼,他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回过神来的齐驭被自己这种怪异的行为给吓着了。他连忙松开了她的肩头,并且极力忽视当他放开她的那瞬间,由他心底所升起的那股落寞感。
“妳现在立刻去把园子里的那些花草都整理一遍!”他粗声粗气的命令着。藉此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
“是,奴婢这就去。”聂汾汾急急忙忙的转身使走,但才走了几步立即又回到他面,朝他伸出手掌。
她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已十分清楚,齐驭默默地出怀中掏出银两来交给她,她才转头离开。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怎么被他那种怪怪的眼神一瞧,她的心儿就怦怦跳个不停?莫非是因为这些天她过于辛苦工作,所以患了什么急症不成?
另一方面齐驭亦盯着她的背影而感到百思不解。
莫非是中邪了不成?他怔愣的想着。当他慢慢的举起刚刚似乎有点失控的双手来看时,眼底却又不自觉的映入她那张娇颜……一场意外的事件,结果却导致两个人的心境皆起了微妙的变化。
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妥之后,聂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