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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见 将军的锁心情人 (掳情勒爱系列之1)-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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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铁柔怎么推,段衍刚仍不动如山,只是正直地盯着云想依的脸,说出主子交代的事。「可是,将军吩咐月儿姑娘这时候该到宴客厅。」

  「不成!不能让月姊姊穿这样出去!」铁柔拦在云想依身前想阻止,「她只是个奴婢,又不是舞妓,为何要穿这样出去娱乐那些宾客?」

  她真是不懂大哥为何这么做,先前还以为他对月姊姊有着特殊感觉,真把她搞胡涂了!

  见铁柔这么护着自己,云想依有些感动。「小姐,别为难段护卫,他只是奉命行事。」在这个状况下还会有人在乎她,这样就够了。

  铁征会这么羞辱她,应该早在意料之中,是她不该心存妄念,以为被禁锢在劲风阁只是他唯一的报复手段,以为他前阵子不再羞辱她是他的态度软化,以为他抱着她时,眼神中流露丝丝情愫……

  「可是……」铁柔也无计可施,只要是大哥下的命令,连她都不敢不从。她无奈地叹口气,只好解下身上的披风,垫着脚尖将它披在比她稍高的云想依肩上。「月姊姊,你小心点。」

  「嗯!」云想依用披肩包覆着裸露的身躯,对铁柔露出感激的微笑,然后随着段衍刚走出劲风阁。

  酒过三巡,宴客厅已一片狼籍。

  歌妓们还来不及表演完准备的舞曲,已被座上高壮粗犷的胡人拥在怀里调笑嬉戏,熊般的大爪甚至采入轻薄的衣襟内大肆揉捏,眼看一场活春宫就要上演。

  坐在主位的铁征怀里揽着一名歌妓,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他已经后悔让云想依来此表演助兴,现下这群醉汉个个都是衣冠禽兽,她必然像只误入狼群的羊儿,一下子就被生吞活剥!

  不行,他得去阻止她!

  铁征甩开歌妓攀附的手臂豁然起身,大厅此刻忽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入口处,个个张大了嘴巴,还有人流着口水。

  喧闹之中,云想依杵在门口好一会儿,不知何处是她的座位,直到自己成为目光焦点,她拉紧披在身上的斗篷,屋内传来的酒肉之气令她眉头一皱。

  望向屋子尽头一角摆放着古琴,她旁若无人地步下台阶,沿着宴客厅中央走道缓缓前行,直走到琴桌前就要坐定。

  「慢着!」宾客之中有人最先回过神,「既然找来貌如天仙的美女操琴助兴,包得密不通风乡扫兴,铁大将军,你这是吊大伙儿的胃口吗?」

  「是呀!是呀!」其他人应声鼓噪,闪烁欲望的眼睛色迷迷地直盯着云想依。

  铁征骑虎难下,眼前却无台阶可下。「听到大爷们所说的话没?还不脱下披风!」他第一次体会到自作自受的无奈。

  云想依双眼直盯着铁征,仿佛无言地问着:你真要我在众人面前袒胸露肚吗?

  从他无情的命令得到答案,她死心了!

  以最缓慢的速度解下脖子上的系带,众人开始鼓噪。接着,包覆玲珑曲线的披风轻轻飘落,男人们纷纷推开怀抱中的歌妓,带着贪婪色相走近云想依,直到包围琴桌,只差没伸手扯烂她身上的薄纱。

  空气中浓布着欲望的气味,铁征见事态不妙,先一步地挡在琴桌前。

  面对一群兽性大发的男人,云想依脸上却无慌张之色。只见她不慌不乱地坐下来,纤纤玉指开始拨弄出和谐的乐音,缓慢却悠扬。

  说也奇怪,当琴声如小船缓缓滑过平静的湖面,浓烈的鼻息渐渐缓和下来,男人们的表情开始有了转变,原本狰狞的表情慢慢松懈,呼吸也由急而徐,然后几近无声。

  于是,有人开始席地而坐,其他人也跟进,一群粗犷的大男人如被琴声降服的猛虎,闭起双眼沉浸在庄严静谧的乐音中。

  琴韵接着出现转折,行云流水般的曲调渐渐涌现出万马奔腾的气势,众人情绪也随之高亢起来,这些身经百战的大漠男儿脑海中不禁浮现征战沙场的豪情壮志,有人甚至操起弯刀随着乐音起舞。

  最后,乐音趋于平缓,似大漠吹起的寒风,萧瑟得令人感伤,却隐隐透露着些许温暖。有人怀想到孕育他们的大漠母亲,眼角不禁挂着感动的泪滴。

  待云想依弹出最后一个音符,现场一片静寂,只传来外围的歌妓们因感动而啜泣的声音。

  隔了好久,才有人爆出一句:「好!」接着掌声如雷四起。

  这些平时杀人如毛、将女人视为无物的大漠男子纷纷走向云想依,对她竖起大拇指,平和欣喜的脸上丝毫不见欲望的影子。

  「来自天神的声音……」

  「你是天神的女儿……」

  此刻,歌妓打扮的云想依在他们心目中有如传说中的天女,神圣不可侵犯。

  铁征松了一口气之余,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云想依。

  和这些异族首领打交道多时,从未见过他们对任何人流露崇敬的眼神,她却只藉由琴音就能轻易安抚这些乖戾不羁的蛮族,难道她身上具有什么神力?

  他来不及找到答案,便急着拾起一旁的披风罩在云想依身上,并系好衣带。

  忽然,他发现占琴上满是斑斑血痕,他急着抓起藏在披风中的一双纤手,发现两边指头都被琴弦割得惨不忍睹,还不时渗出血来。

  铁征毫不犹豫地含住渗血的手指,想为云想依止血,不寻常的行径让众人看呆了,连云想依也反应不过来。

  随着舌头舔弄伤口,湿滑的触感暂时止住了疼痛,却由背脊传来一道热气,直冲脑门。

  云想依生平第一次脸红,整个脸颊灼热不已,也忘了将手伸回来,只是怔怔地呆望着铁征专注为她止血的神情,表情竟有些羞涩。

  围观的众人纷纷对铁征提出抗议。「铁将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天女?」

  铁征见手指的出血已止,以披风将云想依裹得密不通风,将她一把抱起。「她不是天女,她是我的女人!诸位请便了。」

  他的女人?

  云想依再次为铁征占有的语气感到讶异,不知他话里的含意,她只能静静窝在熟悉的怀抱中,任由他带她远离这场混乱。

  回到劲风阁,铁征将云想依放在自己床上,然后转身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刀伤药,显然打算亲自替她敷药。

  「将军,我自己来就好。」云想依伸出手想接下药粉,一开口才惊觉自己的紧张。

  她是怎么了?单独面对他第一次感到尴尬,连说话都有些不好意思……

  「别动。」铁征没有看她,迳自在伤口上洒刀创药,动作轻柔无比。

  房里一阵沉默,云想依一双手任由铁征握着,眼睛却不知要看何处,最后不自觉地飘向低下头为她疗伤的专注脸孔。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细看他——

  晶黑的眼眸被浓密的眼睫覆盖着,她发现他的眼睛甚至比女人还漂亮;还有那挺直的鼻梁,圆润的鼻头显示出他的刚直性格,紧抿却厚实的嘴唇看来相当柔软……

  老天!她真不该这么不知羞耻地打量着男人,尤其还是绑架她的人……

  云想依努力拉回理智,却发现愈来愈吃力。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不准碰水,我会派丫鬟来伺候你。」铁征为云想依包扎好伤口,却不小心瞥到露在披风外头的娇躯,包覆在一小片衣料中的丰乳呼之欲出,看得他一阵口干舌燥。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儿,否则后果非他所能控制。

  刚刚顺口称她为「他的女人」,纯粹为了让那些男人无话可说。事实上,她早已是别人的女人。

  这个认知令他莫名地懊恼。 




第五章


  不必忙着干活儿,回到原先住处的云想依第一次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只能坐在窗边发呆。

  下意识地,她低头望着双手,没有受伤的手指轻抚着被细腻包裹的指头,脑海里自动浮现手指被铁征含着时的感觉,还有他专注包扎时的情景……脸颊又不禁红了起来。

  唉!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何她的理智、她的情绪都不再受控制?为何这些天他的脸孔、一举一动像是鬼魅缠着她不放?为何她要将这些事放在心

  更苦恼的是,这些问题她都找不到答案。

  正当云想依陷于沉思之际,屋外传来铁柔惊慌失措的呼叫声。「月姊姊,不好了……」

  圆滚滚的身影进房后,差点撞到转身起身的云想依,铁柔上气不接下气地拉着她的手,「大、大哥……出事了……」

  铁柔神色仓皇的模样令云想依心湖更掀起惊涛狂潮,抓住铁柔的手竟然微微颤抖。「出事?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由她口中进出,稍稍喘口气的铁柔对云想依慌乱的语调感到有些讶异。

  月姊姊一向冷淡,天塌下来好像也吓不到她,如今一听到大哥受伤却紧张得快要哭出来,实在太不寻常了……

  铁柔灵机一动,随即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是这样的……大哥今天在校场操兵时不慎跌落马背,我看他……」她假装哽咽地说不下去,只能无助摇头,泪滴适时滑落眼角。

  她的演出果真唬过云想依,以为铁征伤得相当严重,二话不说便往外冲去,心慌意乱的她根本没察觉铁柔闪烁的眼神。

  「大哥已经被『抬』回劲风阁了……」铁柔赶紧跟在后头大喊。

  往劲风阁的路途是云想依这辈子最长的旅程,莫名的惶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可以!他不能出事……

  云想依揪紧着一颗心拼命奔跑,从未感觉这么痛苦无助,恨不得插翅飞到他身边。

  铁征独自侧躺在卧榻上,凝重的眼眸显得心事重重。

  今早因在沙砾地上被马拖行了好一会儿,双脚几乎体无完肤,断裂的陉骨还刺穿皮肤,隐隐可见。现在骨头已被接回并缠上竹板固定,伤口却不断渗血染红包裹布巾。

  大夫接骨的过程他大气也没吭一声,沉重的脸庞似是强忍痛楚。

  没人知道他有多懊恼,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从马背上摔下来,且非在两军交战之时,这事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

  更难堪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摔马全然和操兵无关。

  这几天他比平时卖力操练将士的射骑之术,晚上强迫自己在书房忙到半夜,累了就在一旁的卧榻打盹。

  将自己操得那么累,就是希望没有空档想起不该想的人、想做不该做的事……但一切的努力似乎白费心机。

  云想依的容貌像是已经在他脑海里生根,尤其那日她酡红着脸的模样,着魔似地时时刻刻缠绕着他。

  意识到自己这么轻易被迷惑,铁征的眉皱得更紧。大夫本想开一些舒缓疼痛的药方,却被他拒绝。这是他应得的教训,至少疼痛可以时时提醒他这个耻辱,警惕自己不再脱序。

  他真该将她囚禁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离他远远的,至少不再相见就不会扰乱心神。

  正当他努力想将云想依的影像驱逐脑海之际,一转头却看到她奔进房里,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望着他,一脸惊慌。

  飞奔而来的云想依见到铁征好端端地侧躺在床上,猛然止住脚步。

  他没事?还好、还好……

  放下心头的大石,她缓缓走向铁征,两人交会的视线没有须臾分开。屋内一片静寂,只传来她急促的呼吸声。

  待走到铁征身前,云想依凝视他的眼眸怱然觉得蒙胧,然后一阵湿热的液体滑落脸颊。她努力眨去蒙蔽眼睛的雾气,视线却愈来愈迷蒙。

  铁征刚硬的心瞬间软化,方才努力建立的心防因她的泪水瞬间瓦解。他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汲取一颗珍珠沾在食指上。

  从不觉得女人的泪可以这么美,哭泣的容颜如此扣人心弦,他感觉一阵热流从心脏滑过四肢百骸,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云想依再次眨眼,伸手抚向脸颊,这才惊觉那是自己的泪水。

  她哭了?

  自从十岁那年流干眼泪后,她就封闭了自己的心门,发誓不再为任何人流泪。为何这时候竟然为了一个轻贱他的男人破戒?

  她迷惑地望着掌心的泪滴,像是受了相当的震撼。

  「别哭。」大掌温柔拭去她脸颊的残泪,命令的语调透露着无比的温柔。

  云想依被铁征的举动吓到,她抬起头望着他,眼眸被泪水浸润得更加清澈,里头蓄满了惊讶和来不及掩藏的情感。

  两人相视好一会儿,情意流转尽在不言中。

  云想依先回过神来,想到方才的忘情,脸颊又不由自主红了起来,一双眼睛根本不敢再看向铁征。

  为了掩饰尴尬,她将视线调向他的伤口,伸出手轻轻触摸染红的布巾,仿佛流的是她的血。

  「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一定很痛……」自言自语的轻柔音调带着哽咽,心疼的泪水再次滑落。

  「没想到你这么爱哭。」铁征还有心情打趣她。

  看似无心的人最是有情,他已经找到打开她心门的钥匙,一开门却发现那是一个挤满了情感的房间,被释放以后便如潮水倾泄而出。

  原来面具之下的她是这般脆弱、如此多情。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满溢着怜惜之情,全然没有沾沾自喜的得意。

  云想依急切的语调打断铁征的沉思。「让我帮你,好吗?」

  他伤得这么重,她无法坐视不管。在她挣脱理智、拼着命飞奔到他身前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收不回来了……

  「怎么帮?你又不是大夫……」铁征想起当初云想依也说要帮铁柔,还有妹妹醒来之后的胡言乱语,对云想依的动机仍心存疑虑。

  虽然已经摘下她伪装的面具,如愿地攻下她的心防,但他却固执地不愿将自己的心交出来。

  「我……可以帮你……虽然我不是大夫……」回复以往的冷淡语调和质疑让云想依有些退缩,但眼看他的伤不能再拖,她只好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秘密。「我有能力……可以治病。」

  「什么能力?你又想装神弄鬼?」铁征不信鬼神之说,更难以接受巫术治病等无稽之谈。「我的伤大夫已经处理好了,不用你费心。」

  「但是你两腿伤得那么严重,至少有半个月无法行走,万一骨头没接好……」云想依一碰触伤口便感应到他的症状,「我有办法能让你在一刻之后完好如初,看不出……」

  铁征打断云想依的胡言乱语。「我不想听这些怪力乱神,一切自有大夫关照。」

  见他如此固执,云想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见她在他身前跪了下来,一双手按住膝盖,然后闭起眼睛。

  「住手!你想干什么?」铁征出声喝止,想扳开云想依的手,却被一道力量弹开,他想移动双脚却力不从心。「放开我!」

  这到底怎么回事?

  铁征这辈子从没遇过如此离奇的事,直觉是云想依在他身上作法,施了妖术。他强作镇定地望着她的手抚向受伤部位,接着一道热流从断腿处传来,热热酸酸的,不一会儿疼痛的感觉全然消失。

  他惊讶地望向她,斗大的汗水滑落她的脸颊,像是被抽干全身的力气,然后如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往后一仰……

  「月儿!」铁征大吼一声,豁然起身接住云想依瘫软的身躯,等到将人揽在怀中才惊觉自己的行动如平时灵活无碍。

  他疑惑地按压着伤口,丝毫不觉得疼痛,为了确认心中的疑虑,他很快解开缠绕的布巾和固定的竹片,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本受伤的部位真的完好如初,完全看不出伤痕!

  望着苍白如纸的脸颊,铁征第一次目瞪口呆。

  云想依一醒来,竟发现身处牢笼。

  一道热切的声音唤醒她的茫然。「月姊姊,你醒了?」

  见到铁柔隔着栅栏呼唤她,云想依直觉起身想走近问个究竟,走没几步却被绊住。低头一瞧,她的脚踝居然被铁链铐住,根本无法靠近栅栏。

  疑惑地望向铁柔,只见她哭红了眼,语带哽咽地说:「大哥在你昏迷之后……便命人将你关进来……不准任何人靠近你……」铁柔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听闻上次宴客时发生的事,她料想大哥对月姊姊必然产生不一样的情愫;一听到大哥受伤,月姊姊超乎寻常的激动不由自主泄漏她的心意。本以为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必然真情流露,互诉衷情。

  谁知一个昏死过去,另一个更加翻脸无情。

  她不懂大哥到底想什么,又不是仇敌,有必要将一个天仙般的弱女子关进大牢吗?

  云想依闻言跌坐稻草堆上,一脸绝望。她没有掉泪,表情却比哭还悲切。原来他也把她当成妖魔……

  她的凄然模样让铁柔忍不住哭出来。「月姊姊,你别这样,你说说话呀……」

  虽然月姊姊向来不多话,脸上鲜少流露表情,却都不曾像现在的神情这般绝望,令人鼻酸。

  「你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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