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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情到深处(2)爱过才
(2)爱过才知情重
人头攒动,汹涌着一浪高过一浪,涌向餐厅。莫然与刘心羽挤在人海中,蓦然见前方不远处,马郁颤颤巍巍的掏出那封长长的情诗递给了郭小小。那小女孩满脸的惊讶,狐疑,哭笑不得,最后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这是你写的吗?你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吗?”还是忍俊不禁,笑着离开了。只留下马郁摸着后脑勺不知所措。
刘心羽和莫然赶上前去,迎着马郁问:“怎么回事啊?”马郁神色郁郁,半晌才道:“那——那首诗,有什么问题?具体写的什么内容啊,老刘?”刘心羽尴尬之极,吞吞吐吐的说:“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我写的。是那个‘黑玫瑰’写的。”
莫然呵呵笑着,想到今日之事,心情豁然开朗。晚饭后去上网,在网上又遇见了刘心羽。
两人似乎都感到了对方的忧伤。刘心羽敲了几个字,梦呓一般的问:
“你有喜欢过人吗?”
“我?”莫然心又是一疼,想到林佳君,顿觉眼前一片雪花的白,四肢百骸没有一丝力气。写道:“没有。”发过去后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懦夫,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说出来。
刘心羽却长篇大论的说了一段,又像诗又像散文:
“多情总被无情恼,无情却似多情伤。我高三时便喜欢过一个女生,因为她,第一年高考我名落孙山。也痛苦,也挣扎;越痛苦,越挣扎!暗恋的滋味,苦涩的滋味,就像一杯可乐,初次打开时激情四溢;喝下去有甜有苦;最后只剩一只空空如也的易拉罐儿,失落,寂寥,一丝一丝的回味,一丝一丝的忧伤。可如今,又一次陷入感情的沼泽,我愈想游出来,却陷得愈深,直到无法自拔!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内心的独白。我受不了她在听我来自灵魂深处的倾诉时的心不在焉;我受不了她在与我一起时一脸笑容后还藏着厚厚的伪装——她懂我,却要一次次伤害我。月下看不清她冰雪透明的眼睛里,藏着多少悲和喜?夜色挽救了我,也欺骗了我。我分明看见,一场陌生在我们之间正上演;明明知道故事的结局,我却要捧着一颗希望被怜悯的心,怀着一丝绝望的奢求陪她演下去,甚至卸下了泪水打湿的自尊。为什么,我还要这样的难以割舍!我该如何?枉多少情深已久已成往事,爱与恨悠悠。”又是一段高山流水。
莫然看的如痴如醉,半晌才缓过神来。他觉得,刘心羽所说的,正是自己想说却又不知该怎样表达的。他凄惨的一笑,又问:“她知道你喜欢她,可——你知道她喜欢你吗?”
他想了想又写了一句:
“或许,会;或许,不会。她从未说过拒绝我的话,可我。。。。。。”
“很痛苦吗?”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爱也不怕,失去也不怕,至少我们曾经热烈,曾经绚烂,我们的笑容无怨无悔像牵牛花瓣轻轻闭合又轻轻张开,尤其我们曾经深深拥有过。而现在,我们可以淋漓尽致的笑,痛痛快快的哭。”
莫然觉得他好有才,秀口一吐,便是华丽的篇章,自己实在是汗颜,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安慰说:
“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惜不能像你那样意动神飞娓娓道来——哎,我们都有不同的经历,都有不同的感受;可毕竟我们经历了,懂得成长的路上,谁都不简单。”
“当秋日落叶的跫音又一次访问你紧闭的心灵的大门,问自己,你青春的枝叶到底聚集了多少绿意呢?蝶随花飞,花因风落,你不要向我解释什么,就像我无意对你说些什么。生命那么自然。年轻的心永远在青春的季节里呼啸,从早潮到晚潮,醒,也听见;梦,也听见。”
“你很了不起,真的,特有创造力,文章又写得好。”
“出来聊聊天吧?”
莫然“嗯”了过去。两人说好在桃花坛不见不散。
月色淡淡,桃花坛舒适闲雅,宁静恬淡。一对对恋人东一簇西一丛,柔情细语。莫然心情沉重压抑,也悲苦,也想哭,偏偏眼泪又不争气。
刘心羽让莫然在木椅上坐下,四下里灯光蒙蒙,他看不见莫然痛苦的表情。他说:“我不知道,也很害怕,总觉得她对我不离不弃,说话时总对我客客气气,似乎不想伤害我。她似乎很在乎我,又让我觉得她离我总是很遥远,总也无法靠近。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最近的人是我和你,最远的人的是你和我。”
莫然说:“我不懂。”
刘心羽叹气:“刚认识的时候,她很开心,有事没事喜欢给我发短信,喜欢叫我上自习。可是。。。。。。后来,我给她发短信她也时常不回。忽然觉得她走远了。。。。。。”
他忽然不说话了,怔怔的站在那儿,像一只木桩。莫然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男一女兴高采烈的走过。他立刻明白了刘心羽的心,此刻怕要真的碎了。
刘心羽狠狠地一拳打在木椅上,椅子痛的忍不住哼了一声。可一声过后,也更静了。只听刘心羽在手机里问:“哎,你在哪儿?”
“我在宿舍呀,怎么啦?”站在灯下的女生回答。
刘心羽愣在那儿,动也不动,呆若木鸡,任凭手机里一个女声连问:“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你在哪儿。。。。。。”
久久,刘心羽转身望着莫然,突然苦笑了一下。
他笑了,腮边却挂着泪。
教室里沉闷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段时间,乌云像仓库里印有还珠格格标记过了时的内裤挤压堆叠一样,天地肃穆的像女婿为死了的老丈人举办的葬礼。
老师正在不慌不忙地站在讲台上不即不离的讲着不痛不痒的话:“嗯——这个,这个新闻写作,啊,新闻写作,要真实,是不是?要真实!”这堂课本就是在下午,上的人好不郁闷。第一节有一百来人,第二节有四十几人,到第三节,八人!
然而老师充耳不闻,依旧唾沫横飞,慷慨激昂,仿佛对着八个人吼叫就如同对着千军万马挑衅一般:“你有种放马过来!”
第二节课才开始两分钟,教室里空旷的静的能听见耗子亲热的声音。老师正讲的精彩,忽然听见呼噜声轰隆隆的来了,由远及近,由小到大,而且踩着四四拍,踏着节奏公然与老师叫嚣起来。
从老师嘴里飞溅出来的激情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鼾声如雷的同学身上。静极了,只听见呼噜噜、呼噜噜的声音在教室里振聋发聩。
莫然被吓了一跳,从迷迷糊糊中惊醒过来,侧目望去,只见马郁依然爬在那儿坦然安卧,不顾一切的贪婪的呼喊着。而老师呢,也是拼了命的忍受着,没有发作。幸好马郁被旁边的人叫醒了,冲老师嘿嘿一笑,课又步入正轨了。莫然正晕的厉害,只觉得这课上的是天昏地暗。
莫然实在“扛”不住了,就爬在桌上“拼命”的等。本想赶紧撤吧,又碍于老师的面子不好意思,只得继续体验“钢铁是怎么样练成的”。经过这一次“战斗”的洗礼,他大胆的想,冲自己现在的毅力,天下事有难者乎?哈哈,心里不禁手舞足蹈。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的救命铃声响起。他正欲离开,只见班长一个箭步冲到讲台上,那动作之快,就像是旧社会要饭的饿的实在招架不住了,双手笼在袖子,蹲在暖烘烘的墙角、见地主家的老太太提着一只鸡去卖、馋的眼红了一个猛扑、扭住了鸡一口咬上去,满嘴的鸡毛!他大声说道,同学们,安静一下,有件事要通知大家。班长人高马大,膀大腰圆,典型的山东大汉。理了一个平头,有人美其名曰“足球场”,又美其名曰“铁板烧”。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戴副眼镜,号称“功夫熊猫”!他叫路明明。
功夫熊猫大声说:“咱院学生会要办一个‘明星辩论赛’,找几名演员。说是辩论赛,其实就是演长短剧而已!希望大家踊跃啊。”
从餐厅出来,刘心羽找到了莫然,两人一道往回走。
刘心羽拍着莫然的肩膀说:“班长要我给你们写一个剧本,并且物色演员。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莫然一听颇为感动,略一沉吟说道:“可是我不会演戏呀。”
“那你不用担心,剧本构思已经在我脑海里了,至于剧中人你肯定相当熟悉。因为,我打算写‘经典是否被恶搞’,正方代表分别是《西游记》中师徒四人;而反方是《大话西游》里的四个怪物。”
“哦,原来如此。那就好办了。”莫然点点头。
两人正往住宿楼方向走去,哪知半路遇到了林佳君。只见林佳君与一个高个子男生迎面说说笑笑走了过来。莫然心中登时一凉,只觉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连忙低下了头。与林佳君擦肩而过时,忍不住迅速瞥了她一眼,似乎见她依旧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浑没什么感觉似的。他心中气苦,鼻孔酸楚,忍不住眼眶有些湿润。
陡听刘心羽叫道:“莫然。。。。。。怎么啦?魂不守舍的。”还没察觉莫然这瞬间细微的变化。
“没什么啊,就是有点头晕。”
回到宿舍,莫然心中难受,胸口郁闷难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来回回地只是想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开心,怎么突然不理我了,那个男生是谁?脑中胡思乱想,浑浑噩噩,早早爬到床上,蒙着头就睡了。
晚上九点多时,宿舍电话响了,季杰拿起电话筒“喂”了一声,即又叫道:“莫然,电话。”莫然翻下床,接过电话,只听那边一个轻盈盈的女孩声音说:“哎,怎么啦?”他不由一惊,居然是林佳君!
第五章 情到深处(3)明星辩
(3)明星辩论赛
“我。。。。。。我没事啊。”莫然回答讷讷。
“没事,你确定?”
“我——确定啊!”他心头欢喜。
“那,你今天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呢?”
“我。。。。。。我怕——你们不是说的开心吗,怕打扰你们。”
“不是——嗯,那个男生吧,是我们初中同学。他来看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陪他逛逛呢?”
莫然顿觉神清气爽,呵呵笑道:“是啊,是啊。那当然啦!”所有阴霾一扫而空。放下电话,觉也不睡了,翻起身抱着吉他就开始了一轮猛烈地“爬格子”战。
第二天广告课,莫然百般聊赖,目光四处游走了几周后,不自觉的落在了林佳君的身上。意外的发现,林佳君也笑盈盈的望着他,这一来,不由自主的欢欣鼓舞,意气奋发,险些手舞足蹈。越想越美,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刘心羽正潜心剧本创作,被他这一笑给惊醒过来,低声问:“怎么了?你笑什么?”莫然心知失态,忙正襟危坐,说:“没事没事,想到点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哎,你说反方孙悟空叫‘至尊宝’,猪八戒叫‘春光灿烂猪八戒’,那沙和尚呢?”
“沙和尚?嗯——就叫‘蒙娜丽莎和尚’,怎么样?”
“嗯,不错!蒙娜丽莎和尚。。。。。。”刘心羽频频点头。
广告老师忽然大声说话了:“这次作业很有创意啊,有些同学太有创意了!你们对于这一点,应该深信不疑,那就是,你们可以不尊重老师,但是不能不尊重你们的分数吧?——这个同学的作业,很有必要拿来朗诵一下。你们听听这一段:自古道,中国人受了传统儒家思想的熏陶,加上上下五千年的文化耳濡目染,何其委婉,何其含蓄——就如同你在巷子就闻到了烧鸡的香味,可你走到巷子尾居然连鸡屁股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那是相当的含蓄。下面这一段,同样不缺乏创意:与外国广告相比之下,中国的许多好广告倒是很“短下精悍”,而且看门见山,单刀直入,那个架势,像极了水浒中的梁山好汉子,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豪爽!然而一丈有一丈的长,一尺有一尺的短。太过直白也会让人乏味,就像吃饭不放调料一般,加上做作的成分尤其的明显,倘若手法高明一些,让观众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偏偏有些广告作的,呵,就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乞丐半闭着眼睛,赶走你肩上的一只蚊子(讨好你)说,阿姨我眼睛瞎了,给点钱让我回家吧——你一看就烦,恨不得一口口水吐到他脸上!还有更猛的:地方台的广告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大约在吃饭前,广告便嬉皮笑脸的不请自来,而且还赖着不走。一折腾就是半个小时,有时间心情好,干脆一呆就是一个小时,也就那几个广告翻来覆去的播。也就在这时候,观众一开始还长吁短叹,后来一见广告来了,直截了当也就骂开了,而且吹胡子瞪眼配有动作,譬如敲个锅碗瓢鹏砸个杯子之类的。我想这时候电视里做广告的演员若是能被从屏幕里拉出来,不死也至少是个半身不遂!据我调查,就在广告开始播的时候,千家万户就不约而同的开始骂了,骂得真过瘾,你想啊,广告一遍一遍的播,人们一遍一遍的骂,而且还是千家万户,那个壮观,恐怕少林寺千百年来诵念的“阿弥托佛”的总和都比不上!中国人这时候的人心之齐,哪个外国人敢不陈赞?怎么样?有感觉吧!这位同学叫刘心羽,名字很有个性,说心里话,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幸好叫‘刘心羽’,要是叫‘太阳系’,那就不得了了!”
刘心羽依旧面不改色,看着莫然,迸出一句比他名字还个性的话:“这不是我的专业,我不想学,有错吗?”莫然冲他笑了笑:“嘿嘿,没错,没错。”
吃过晚饭后,莫然在宿舍里看书,刘心羽推门进来,说班长召集演员到地下餐厅开会。于是两人便匆匆赶到了地下餐厅。
早见班长路明明在那儿等的不耐烦了,不住的唠叨:“哎呀,怎么回事,这都迟到五分钟了,加我总共才来了四个。”莫然一愣:“哪有四个啊?”
“郭小小去买吃的了,待会儿过来。”功夫熊猫颇为不满。
“郭小小?”莫然心里嘀咕着,“就是那个小巧玲珑的小丫头啊。”正想着,郭小小端着一盘麻辣烫过来了,朝着每个人笑了笑,算是招呼。
路明明看了看表,表情严肃,抱怨开了:“这都迟到二十分钟了,马郁还不到。”话音刚落,马郁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一看班长的脸色,笑道:“很正常嘛,八点开会,八点半到,中国人都这样。再说了,我还好点,才八点二十就到了!”路明明嘴一歪,表情极为抽象:“你这个猥琐男!”
莫然看着马郁和郭小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仿佛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这就奇了怪了嘿!那首“黑玫瑰”写的诗里,到底有什么内容呢?
刘心羽取出剧本说:“班长,除去郭美美和李双今晚有事来不了,演员还缺两个怎么办?”路明明骚着头,一副极为无奈的样子道:“我可以再找一个,咱班的生活委员蒋楠——可不管怎么样,还是差一个呀。”
一直都“金口难开”的郭小小终于嫣然笑道:“大班长,不缺人啊,你不就正合适嘛。”她笑起来圆圆的脸蛋儿,像蜷缩在那儿的小猫,可爱之极,任谁也不忍拂逆她的意思。马郁果然一听立刻举双手赞成。
功夫熊猫急忙抢过话头,表明立场:“可我不会演戏啊——”马郁不待他说完已接过话茬:“伟大的文学家鲁迅说了,世上本没有路,走路的皮鞋多了,也就有了路。不会演不要紧,怕人骂,没问题——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的去吧!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道路是曲折的,前程是光明的。就算是头驴,抽一鞭子也会走一步的!何况是人?”
郭小小笑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太没良心了!班长是‘俯首甘为孺子牛’,喝的是酒,挤的是血,从此多努力,把‘胃’献给党。你怎么能——卸磨杀驴呢?”路明明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宛如说相声一般,不由哭笑不得,应声道:“是啊,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对,念完经就打和尚!”莫然笑着接下去。
“吃饱了就骂厨子!”刘心羽也不甘示弱。
顿时四人哈哈大笑起来。
角色分配下来,莫然演的是沙和尚,一看台词,忽然觉得台词仿佛真的在写自己。“简简单单做事,踏踏实实做人。已是西天百担经,尤有沙僧俏,俏也不争功,只把唐僧报,待到人间欢乐时,我在人中笑。大家好,我是正方四辩沙和尚。”。。。。。。
有天中午吃饭,在地下餐厅见到了“黑玫瑰”,于是和她同桌贫了半晌。最后问:“哎,上次你给刘心羽写的那首情诗什么内容?”哎,她叹气,我不知道啊。什么,莫然心中愤愤不平,不屑的说:“你写的,你会不知道?”
“不是我写的,大哥!”她哼了一声。
“啊?不是你写的?那是谁?”
“我找郭小小帮忙写的!真是的,还有问的吗?”她瞥了莫然一眼,笑的很诡异。因为莫然正好看见了不远处吃饭的林佳君,一时看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