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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说这件案子不简单,是有原因的。大家往哪儿看!”莫然说着往保险柜上的痕迹一指,“那道用锋利的刀器划上的痕,极轻极细,几乎看不清,如果是内部人故意转移警方视线,怎么会轻描淡写地划上一道不注意的根本就无法发现的刀痕?所以,当晚除了吴语以外,还有第二个人来过,而且,这个人是左撇子!”
“什么,左撇子?你这么肯定!”杨光半信半疑。
莫然陡地一闪身到了门边,关了房间的灯。霎时,屋子里一片黑暗。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听到莫然问道:“陌生来客在保险柜的左侧干什么?”
众人均向东南角望去,只见保险柜左侧靠近墙壁,顿时成了一条黑色的甬道。杨光一时莫名其妙,嗫嚅着说:“干什么?会干什么呢?该不会——”
“不错!”声未落,莫然已闪身到了保险柜的左侧,登时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只听他说,“就是为了掩藏身影。”
大嘴哈哈一笑,颇有不信的意思。莫然说道:“杨哥,请打开灯。”
灯一亮,只见莫然蹲在那儿,脸朝里墙,背却朝大家,此时正好右半身靠着保险柜的左侧。欧阳倩忍不住“扑哧”一笑,喜上眉梢,说道:“小然,你干什么呢?谁会像你这样傻,把背露在外面?真是的!嘿嘿!小傻瓜。”莫然也嘿嘿一笑,说:“那当然啦!我想天底下再没有谁会像我这么傻,所以——”他又转过身来,头朝外,背朝内,此时左半边身子倚在保险柜左侧。莫然双目立时一变,就在起身之际,贴着保险柜的左手在保险柜上划了一下,嘴里“哧”的一声。他站,起身子,拍拍手,笑道:“就是这样!陌生来客左手中的匕首不小心划在了保险柜的左侧,留下一道浅而细的痕迹。一个人在防备、随时与人搏斗的状态下,依然左手握刀,那么他一定是左撇子!我想,那晚在吴语进来前,他已经在这儿了。当他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慌忙之下躲在了保险柜的左侧。倘若吴语发现了他,他会冲出来向吴语下杀手!”
众人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大嘴憨憨的傻笑几声,颇难为情的说:“嗯——哈哈——那个,小然,还是你牛!”而只有吴语,吓得脸色惨白,半晌说不出话来。莫然又说:“可是吴语明明不是左撇子。我刚刚将钥匙扔给她时,她明明想都不想就用右手去接。可是,门窗紧锁,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呢?”
何洋开始部署对吴语展开了全面的调查。而失望的发现,果如吴语所说,那天下午,她去市中心银行贷款,忘带了身份证,只好回去找。欧阳倩一筹莫展,问莫然怎么想啊。莫然说:“这件事很蹊跷啊。11月21日晚上11点,老大爷亲眼看到只有一个人去过银行,那个人肯定是吴语。吴语急着给儿子看病贷款,想找身份证,所以那么晚了去银行一趟,合情合理。如果真是她盗取了钱,可见她能提前去银行以贷款为名为其犯罪埋下伏笔,心机不可谓不深!果然如此的话,动机很明显,就是替儿子看病,可是监视了她好久,现在她的儿子依然没有足够的钱住院动手术!其次,老大爷看见只有一个人进去过银行,如此说来,那一晚并没有第二个去过,而那个惯用左手的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又怎么解释呢?吴语不是左撇子!也或许,这本身就是狡猾的罪犯给我们设下的圈套,他故布疑阵,让我们的调查偏离方向。这样一来,案情更加扑朔迷离,我们就无从下手了!”
第六章 幽魂惊现(6)教授
(6)教授
银行失窃案一时之间失去了线索,刑警队重案组不知如何是好。莫然心里明白,这个案子看似再简单不过了,然而越是简单就越难以入手。他又想起了李铿冰的死,至今还是迷,却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忍不住看看第六根手指,默默地,久久才露出得意的笑。
莫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记得,林佳君曾告诉过他,校园南面深林处有一口井,一年前有人在那儿跳井死了,后来有人在午夜经过那儿时听到有个女子在井底哭泣。自杀的女子,竟是李铿冰的女朋友。难道是她死后冤魂不散,又带走了李铿冰?莫然哑然失笑,去找林佳君了。
“你啊,找我一准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林佳君冲他一笑。莫然心里一热,忙说:“佳。。。。。。佳君,我。。。。。。我有事要问你。”
林佳君一怔,即嫣然笑了,说:“说吧,什么事?”
“你以前告诉过我,校园南面树林的那口井里死过人,午夜时,有人听到过女子的哭声。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这件事——好像是听土木工程学院的一个师姐说的,可后来似乎大家都知道了。”林佳君若有所思。
莫然便千方百计的打听,几经周折,找到了据说是曾第一个亲耳听到女子哭声的男生。
“哥们,可别不信,我是亲耳听到的!”他夸张的说。
“你确定是女子的哭声?”
“当然了!怎么这也怀疑?哥们,一点都不假,我发誓,我要说谎,天打雷劈!你要不信,再去打听一下,我那次听到后说给同学听,他们也不信,结伴一块去听,结果一个个都夹着尾巴跑回来了。哈哈!”
“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哇,那是没有月亮的夜晚,天下着小雨,太可怕了!十二点后,我从后墙翻了进来,刚刚过小桥时,听到了从井里传出来的哭声。嘿,别告诉别人啊,我当时尿裤子了,哈哈!”
“那晚十二点了,你为什么会从后墙翻进来?”
“哎,教我们专业课的张伟国教授,在课间闲暇时,对我们说,晚上十二点以后不要去校园南面的树林,那里曾头人跳井自杀,听说后来午夜会听到女人的哭声。我好奇,就去试了一下。不试不知道,一试下一跳!”
莫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张伟国教授短发平头,精神十足,虽过了不惑之年,然正是一个男人打天下,赢得身前身后名的巅峰时期,显得成熟稳重儒雅,很有男人味儿,只是稍稍有点大腹便便而已。尽管张教授左膀挂着纱带,赫然是受了伤,但他在上面讲课,清逸洒脱,容光焕发,教室里挤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莫然站在最后一排,等待一节课结束了,方才跑去找张伟国教授,问他关于枯井的事。张伟国沉思了片刻,笑吟吟的道:“关于枯井的事,我也只是听说个大概。要知道我是个无神论者,可近来发生在学生李铿冰身上的午夜的事,实在邻人难以捉摸,这事啊,真玄!”哈哈一笑。莫然又追问到底是谁告诉他关于枯井的事,可张教授却说忘了。
访问张教授,一无所获。莫然心情郁郁,百思不得其解:“李铿冰之谜,毋庸置疑,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可那个指使周平的人又是谁?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仇杀?——不会,铿冰人缘绝好,并与任何人无罅隙;敲诈?——公安局柜中的手机不翼而飞,午夜的铃声,又这么解释?——中行被窃,同一时间发生,凶手又为嫁祸吴语而煞费苦心!——这两起案子之间,会有联系吗?还有枯井——枯井?女人的哭声?戴长帽的男人?”默然心中莫名的震骇,无论井中有何凶神恶煞,他决定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第六章 幽魂惊现(7)二探枯
(7)二探枯井
傍晚,宁静而清爽。金黄的落叶铺了一层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莫然在缓缓铺开的沉静的光芒中,向枯井走去。那个暴雨夜,阻止他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最后还是不愿意伤害他,却又为何?
枯井在黄昏的晚风中,颇为凄凉而沧桑,莫然攀着井壁缓缓而下,仿佛十分的深,过了许久,方才到了井底。
阴森森暗淡的井底,灰蒙蒙到处乱石交错的井壁,都让他心里发悚,一想到这井里死过人,身子好像被电流一击,忍不住颤了一下,头皮发麻。
莫然哼着曲子,调拐到了太平洋的西岸。他也忍俊不禁,以至于最后放声大笑,说道:“有本事就来吧,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何况死了!”这样壮胆,心里宽慰了,倚躺在一侧,静静的等着那个午夜的女鬼。
夜越发的深了,井底伸手不见五指。莫然看着夜光表,见是23点55分。他忽然觉得背后吹过一阵阴风,顿感身子发凉。手表一秒一秒的走着,滴答滴答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格外的清晰。23点58分,莫然脸上肌肉紧缩,心突突的跳加快了节奏,呼吸急促。
23点59分,刹那间风停了雨住了月高了云淡了,世间的一切都这一刻静止,只听表中的指针,“答,答”地走,仿佛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莫然屏住了呼吸,这一刻,空气窒息。
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莫然感觉好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当”24点的钟声格外的响。一个凄惨而幽怨的女子哭声从地底下一下子冒了出来。莫然脚底板一股冷风直窜到了后背,毛骨一瞬间悚然,向后猛地一靠,感觉仿佛连墙壁都晃了一下。蓦然,他眼前恍惚,隐约见伸出一只惨白的手,猛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脚踝!这一刻,他的血凝结了!紧闭双眼怒狂的号叫了一声!
女子的哭声哀怨而幽邃,宛如穿越了时空,凄凉的令人心碎。莫然定了定神,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井底,没了惨白的手,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了。只是那哭声,依然萦绕耳旁。
极细!极轻!从哪儿来?莫然后悔没带那只袖珍手电筒,否则也不至于抓瞎。侧耳聆听,哭声从西北角落传来,很近,又好像恍若隔世。他循声凑过了过去,在地上摸索,终于在一块冰冷的巨石下,摸到了一款手机。不错,哭声正是从这款手机中传出来的!莫然欣喜若狂,当下纵身攀上了井。见月移中天,夜色茫茫。他回不去宿舍,只好去附近的“麦当劳”。
“麦当劳”终夜灯火通明。莫然坐在一个角落里,翻来覆去的研究手机,兴奋的发现,原来手机定时定在了午夜12点,而铃声,正是一段极其哀怨恐怖的女人哭泣声。然而,更让他震撼的是,手机卡不翼而飞!
这款手机绝不会是死者何海璐留下的,否则一早就没电了,卡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再说了,一年前警方检查遗落的证物时,也找到了死者的手机,并锁在了市局的证物柜中,后来便“神秘失踪”。看来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有个胆大包天的人从市局盗取了这款手机,取了卡,再将铃声录成了女子的哭声,然后将手机藏在井底之下。紧接着,张伟国教授不知从何处听到井底有女人的哭声,告诉了他的学生;他的学生好奇去一探虚实,果如教授所言;如此一来,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莫然也不难想到,那人正是用此手机卡给李铿冰打了电话,以至于有了“死去一年的女友归来”的说法,以至于有人指使周平对铿冰使用了迷幻剂!策划一个如此精心的阴谋,到底是为什么?为了谋害铿冰——绝对不会,铿冰的死,是个偶然!周平也说过,他们没料到铿冰会自杀;到底是为什么?——只有一个解释!
莫然得意的笑了。
第六章 幽魂惊现(8)原来如
(8)原来如此
月黑风高。莫然在林中绕了个圈,迂回到了枯井。今夜来,他志在必得。
跳下井,便掏出那只袖珍手电筒,直奔到昨晚他惊吓过度而躺过的地方。凸凸凹凹的石壁,居然也陡峭之极。
莫然伸出双手,在昨夜倚靠过的石壁上推了过去。一推之下,那壁竟然轻轻的晃了一下。他不由大喜,便使出浑身的解数,用尽全身的力气,喝一声,双掌推出,“轰隆”,一面石壁如门般旋转开了半边。
还记得昨夜,由于紧张过度而猛地向后一靠,便感觉那墙轻轻的摇晃,只是当时一心在那哭声上,不曾注意罢了,后来细细想来,其中必有蹊跷。莫然闪身进了门,只见里面是一条只容两人躬身行走的小道。他挥着手电筒,一束光四下里游走。顺着小道盘旋而上,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面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件巨大的石屋。果然这“曲径通幽处”暗藏玄机。宽敞的石屋内摆放着许多铁锹、十字镐之类以及各种挖掘的小机器。东南角有一方小石柜,里面有面包和纯净水;柜子上方撂了一台配有DVD机的电视,旁边扔了一架柴油发电机;机子旁有剪断的很长的碎发。
莫然四周看了半晌,进了一间偏旁的斗室。斗室又像一条窄窄的通道,那头是一扇仅容一人爬过的小门,铁锁锁的严严实实,通道这边口翻到了一座书架。他借微弱的光线仔细看地上,竟有一条从里面出来的脚印,泥土的印记很清晰,显然里面被挖过,地上有厚厚的土壤,加之有水渗出,所以才有了潮湿的泥土。他顺着脚印往外走,那斗室门口左边的书架显然是被出去的人带倒的,而且由于用力很猛,以至于书架往前挪了几许,地上散了一大堆书籍。
这条通道是通向哪儿的呢?难道——陡然一条黑影从脑海深处一闪而逝,脚印?——女人的哭声,午夜的凶铃,恐怖的枯井,神秘的暗道,翻到的书架。。。。。。他脑中又闪过一道灵光,出现一个人来,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天哪!
第二天早晨,莫然翘课来到了清阳区中行分行。他在林小慧的引领了下,进了放保险柜的房间,四下里仔细勘察了一番,便将耳朵贴在地板上,终于发现了猫腻,因为,里面是空心的!
莫然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知是终于知道了真相开心还是感到无比的空虚和落寞,他的眼睛湿了。自嘲的笑了一下,想起了铿冰,忽然有种沧桑感,生命真的好脆弱!
给欧阳倩拨了电话,说有重要线索。然后便去文史楼,在附近转了两圈,想起那夜明明有人去过,却偏偏没有听见那人离开的脚步声,原因。。。。。。?他笑了,因为看到了一双皮鞋,稳稳的撇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他找了个袋子装了那双“乔丹”皮鞋,然后站在宿舍楼下等。半小时后,杨光开着警车来了,后座坐的是俞斌和欧阳倩。莫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说道,去找北方大学土木工程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张伟国。
见到张教授时,他正从楼梯上上来,不小心绊了一交,磕在了右小腿上,似乎很严重,他痛的呻吟了一声。欧阳倩将刑警证在他面前一晃,按莫然嘱咐的问,是怎么知道的井中有人哭?张伟国神色慌张,支支吾吾的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莫然盯着他,问:“你的左臂怎么啦?不会是撞到什么了吧——譬如说书架什么的?你好好回忆一下?”张教授脸色十分难看,冷冷的说:“下楼时给摔得!”
“摔得?”莫然忽然提起左手,作势欲打。张教授带伤的左胳膊抬起来便挡。哪知莫然伸出的手抬了起来摸了摸后脑勺,惊讶的说:“呦,张教授,你是左撇子啊?”张伟国打个哈哈说,是啊。
“能看一下你的手机吗?”莫然又问。
“手机?好啊,给你。”张伟国一惊。
“不是这一款,是另外那款。”莫然步步紧逼。
“另一款?我不明白?”
“不明白?怎么会呢?我亲眼看见你还有。。。。。。”
“哦,你是说那款啊,那是专门给家人及朋友用的。怎么能随便示人?实在不好意思啊。”
“该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哈哈。”
张教授的脸一沉,默然了。俞斌说道:“小然,人家是教授,态度要客气。”
欧阳倩问张教授要了手机号,说,随时联系。
莫然领着三人进了枯井,到了石屋,众人无不惊叹,感慨。欧阳倩瞪着大大的眼睛,夸张的说道:“这儿不会和银行盗窃案有关吧?”莫然嘿嘿一笑,取出袋子中的皮鞋,按在那个脚印上,居然十分的吻合!
“这个人身高在175厘米以上,短发,略胖,住在校园内,了解跳楼自杀的李铿冰。”莫然说。
“你怎么知道的?”杨光不信。
“你看,从这个人每一步跨出的距离,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身高;那台发电机旁有剪了的头发,说明这个人在这儿见过头发——头发不短,那么此人该是短发;斗室门口翻到的书架是他从里面快步跑出来时撞到的,可见此人不瘦——像我这样的,肯定不会撞上。至于住在校园,以后我会慢慢告诉大家的。当务之急,我要带大家去一个地方。”说罢,率先而行,进了斗室,用铁锤砸开了门上的锁,一行人鱼贯而行。莫然走在最前面,只觉得地上泥土里有水,实在难过之极。不多时,小道折向上行。终于走到尽头,头顶又是一扇小门,上有铁锁。砸了锁,推开小门,炫目的光从小门射下来,暗道顿时一亮。众人跳了上去,竟然到了清阳区分行。工作人员与刑警队的何洋、大嘴站在那儿不可思议的望着四人。
“何队,没想到吧?这才叫大手笔!相当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