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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子惨然一笑,道:“订了。前天,楼上的人下来说,让我们将楼梯上的东西搬开,他们要搬运家具。瑶瑶。。。。。。她也想要一件衣柜,她——她也想——就打电话订了件衣柜,啊。。。。。。”一声轻叹如此惆怅,声为哽咽,莫然鼻子一酸,忙又问:“爷爷,您别太难过。嗯——我想问您,瑶瑶有男朋友或比较亲近的男子吗?”老爷子点点头,说:“有个小伙子,叫罗箫,高个子,人长的有劲儿。他真的很不错,善良,正直,厚道,来过我家两次,帮我干了不少活。可是不管我怎么问,瑶瑶总说他们俩不合适,唉!可怜的孩子。。。。。。”
“那——在哪儿可以找到罗箫呢?”莫又问。
“小伙子和瑶瑶都是夜大的同学,家住哪儿我就不知道了。”老爷子潸然。
二人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拜辞了老爷子,又到了颜语一的病房。她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借着台灯柔和的光看书,抬起娇美却惨白的脸,眸子轻盈,柔弱姣美,芙蓉带雨。见二人进去了,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们。
欧阳倩坐在她床边,扶着她的秀发,嫣然一笑,柔声问:“语一,你好些了吗?听医生说,你把什么都忘了?”颜语一使劲摇摇头,又望着她,皱眉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啊?”莫然一怔,踌躇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知道想从她这儿得到的那个陌生人电话的线索是不可能了。那么,那个给她打电话的人到底是不是苏瑶呢?如果那时苏瑶还活着,又怎么可能错过家里难得一聚的好机会?”
莫然心中一动。正在这时,门开了,颜如玉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颜语一吃惊的望着来人,问:“你——你是谁啊?”忽然脸有喜色,叫道:“啊,初元口服液,我要喝初元!”颜如玉愕然的呆立在那儿,泪在眼眶里打旋,终于滑落。她颤着手从袋子里取出“伊利优酸乳”递给颜语一,一时哽咽,却说不出话来。
欧阳倩仍在一边安慰,想说几句轻松的话,却也心中酸楚,一时彷徨无措。莫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颜语一,身子猛地一颤,陡然一道灵光从脑海深处闪过,曾经的画面宛如电影镜头般浮现:大年三十晚上,苏老爷子家里,颜语一柔美的笑靥如含苞待放;同是那个晚上,冰冷的月光下,苏老爷子家门外,那双深浅不一的脚印;帝王大厦车展会上,那个烫着卷发,迈着猫步走路极为别扭,故意卖弄风骚的女郎的背影;男厕所里惹眼的白色手套;还有便是那个高个子光头,左眼下有颗黑痣的男人!莫然思潮迭起,心潮澎湃!他张大嘴,摇着头,双目迷惘,仿佛看见了世上最不可能遇见、最不可思议的事。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病房,随后见欧阳倩也走了出来,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讷讷的说:“姐,你说人可以坏到什么地步?看到人世间最可悲的事情,是该笑呢,还是哭?”
第八章 断翅天使(7)躲在幕
(6)躲在幕后的“雾中花”
欧阳倩见他脸色有异,担心起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柔声说:“你干吗,别吓唬姐。再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呢,啊?姐永远和你在一起!”莫然低下头,心中一热,忽然想哭,狠狠的点点头,说:“姐,你真好。我想这个案子很快就真相大白了。”欧阳倩嫣然一笑,灯火掩映下,纯净,娇美。
莫然与欧阳倩晚餐也不吃了,驾车又赶往苏瑶曾就读的那所“夜大”。通过打听苏瑶的同学,才知道了罗箫与苏瑶两人的故事。有一次月黑风高,苏瑶回家时,在胡同里遇到了劫匪,正被歹徒凌辱之时,罗箫路过解围。罗箫当过炮兵,练过功夫,手上有两下子,打发了那群流氓,但也被砍了一刀。苏瑶感激罗箫的救命之恩,送他去医院。一来二去,两人便好上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苏瑶一直并没有答应做罗箫的女朋友。莫然喃喃念道:“罗箫?炮兵?砍了一刀?”点点头又问道:“砍哪儿了,在哪儿可以找到罗箫”?
苏瑶的同学说,砍哪儿了不知道,那个罗箫前天因病请假走了。从夜大探访回来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二人在路边小吃摊上要了两碗面。欧阳倩呵呵笑道:“怎么样,第六指侦探”?
“嗯——嗯,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不过,等抓到‘八脚怪’就不怕案子破不了。”莫然依旧那么心事重重。
“小然,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佩服你——最近发生了这么多怪事,我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哎,亏我还是警校毕业生呢!和你一比,就差远了!”欧阳倩话虽然说得恻然,脸上却笑得开心。
“我——”莫然一语未必,欧阳倩的手机铃声响了。
原来杨光来了电话,说是有紧急情况,叫二人立即赶往“御林苑”地下车库。欧阳倩一愣,忙放下钱,叫了声“快上车!”人已闪到了车上。夜色凄迷,灯火霓虹在车窗外幻化成飞扬的流苏。不过一眨眼工夫,二人已赶到了“御林苑”!
一进地下车库。血腥味便扑鼻而来。只见杨光站在一辆车旁,手中拿着枪,一动不动。他身旁,于洪趴在血泊之中,地上流了一滩鲜血。而萌萌倒在于洪背上,脸颊上兀自挂着泪珠。正在这时,何洋与大嘴也冲了进来。
何队长仔细检查于洪的尸体,发现他额头中枪,一枪毙命!看了看枪口,何洋说:“好准的枪法!”
杨光说:“我一直暗中监控于洪,并不见有何异常。今晚快十一点时,我从车内看到有个黑影自于洪家快步走了出来。那人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匆匆走了。我连忙下车徒步追了过去。在街角拐弯处,路灯下可以看清那人的背影瘦削,颇觉有些可疑。我来不及思考,就赶过去,一把拉住,才知那人是于洪的女朋友萌萌。我知道中了调虎离山计,忙撇下萌萌,往回去冲,到于洪家一看,门大开着,人却不见了。正在焦急时,地下车库传来一声枪响。我心中知道不妙,又奔到地下室,见几条人影一闪而没。萌萌扑进来,哭着晕倒在了于洪身上。”
莫然陡的双目隐现煞气,狠狠的说道:“杀人灭口!”这时萌萌幽幽醒转,爬在于洪身上哭个不停。何洋点了根烟,缓缓说道:“看来海洋的死和于洪有莫大的关系,很有可能就是于洪干的!——萌萌,你要随时留意,有什么线索立刻通知我们——一定要将元凶绳之以法!”大嘴喝道:“文剑竹真是个混账!口风紧得很,屁都不放一个!”
何洋、大嘴和杨光带着于洪的尸体回警局了。莫然与欧阳倩又返回了欧阳倩的别墅。二人刚到门外,就见徐倩女士送一位很有风度的翩翩男子出来。那男子一脸陪笑,点头哈腰,很是恭谨,然而匆匆离去了。
送走那人,徐倩女士早看见了欧阳倩二人,招呼了进去。
欧阳倩依偎在母亲身旁,问:“妈,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徐倩横了她一眼,嗔道:“小孩子,不该问的少问!不过呐,这件事还是让你知道的好。他是海市的副市长,你余伯伯。今年马上换届选举工作要开始了,他也来跑跑路子。这不,送来一包说是从新疆捎来的干油,给你爸爸泡茶喝。”
“干油?在哪儿呢?”欧阳倩急忙问。
“鬼丫头,就你贪嘴!”徐倩说着往桌上一指。
欧阳倩忙过去拆开包装,不拆不要紧,一拆倒是真正吓了一跳。哪是什么干油,整整齐齐摊了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少说也有几十万!
三人相顾骇然,均觉匪夷所思!徐倩女士深吸一口气,叹道:“这个老余,二十多年的党龄了,还来这一套。”欧阳倩柳眉一竖,说:“妈,要不要立刻报警?”
“不!他可是副市长,一个老党员!”徐倩说得很坚决。
“那可怎么办呢?”欧阳倩一脸的焦急,看着莫然。
“徐阿姨,这件事有点儿复杂,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弄不好,他会落井下石,连累到您——”莫然双眉紧锁,也颇为不安。
徐倩点点头,显得异常的镇定。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欧阳倩心头一紧,顿时紧张起来,大声问:“谁呀?”
“我!——我是萌萌!”叩门声急促!
欧阳倩忙打开门,让萌萌进来。他手里提着个包裹,神色慌张,说话时舌头打颤:“于洪,于洪生前留下的,说。。。。。。说他如果有事,就让我把这个——交给警察。。。。。。”欧阳倩忙打开包裹,又是一惊,只见许多照片散落了出来,落在了沙发上。
照片上的画面,惊世骇俗!一张是“海珠”董事长颜如玉在地下车库给余副市长递包裹的,一张是在“再回首”酒吧里贩卖“海洛因”的,一张是海关检察长海天在码头与文剑竹聊天的,一张是海天赤着身子与一个赤背女人躺在床上的。。。。。。
莫然看到这些照片,猛然想起了大年三十晚上,在“帝王”大厦看到海天神色慌张的从一间房中冲出,当时还觉得奇怪,此刻想来,原来这一切都被人安排好了,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于洪将此事拍了下来。他居然笑了,说道:“徐阿姨,这下您不用担心了。你把心放肚子里就好了!”
当下告别徐倩女士,莫然与欧阳倩又带着照片赶到了公安局。何洋看了照片,拍手笑道:“太好了!这下有证据了!。。。。。。于洪和海洋的死都与‘海珠’有关。其实二人有两点相似,一是二人都在‘海珠’干过,二是都知悉‘海珠’走私贩毒的事!而后来于洪爱上了萌萌,便想洗手不干了,又怕生命受到威胁,便拍下了照片,以作保护伞,可是文剑竹诱骗于洪杀了海洋后,怕事败露,又杀人灭口,想一箭双雕。他如意算盘打得好,可人算毕竟不如天算,他怎会知道,于洪手中有他们的把柄?而海洋之死,你有什么看法?”说罢望着莫然。
莫然说道:“于洪的照片是最有力的证据,‘海珠’走私贩毒,别忘了海洋的身份,他可是海关检查长海天的弟弟——咱们就海洋的死问过海天,他什么都不愿说,很显然有难言之隐——既然‘海珠’能如此猖獗的走私贩毒,而身为检查长的海天又怎么会一点儿不知情?原因只有一个,他被要挟了,海洋的死,只是一个警示,意思是:不要做不该做的傻事!”
何洋拊掌大笑,道,知我者莫然也。欧阳倩“嘻嘻”一笑,嫣然道:“莫然知道的,恐怕你也不知道。”
大嘴、杨光去了“再回首”酒吧调查贩毒事宜。而何队长决定“海珠”方案调查,然迟迟得不到上级的批示。何洋灰着脸回来,就说了一句:“‘海珠’可是市里的重要的税务来源,不可草率行事!”
公安副局长拿来一张报纸,扔给了何洋,临走时说:“好好看看!办案子不能一根筋,要懂得变通。放手去做吧,我会做你的后盾,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报纸上有专栏刊登了一个署名“雾中花”的记者的暗访,上面大量揭露了“海珠”走私的事件,并配有照片,还附着“海珠”的税务数据。
何洋正自纳闷:“这个记者到底是谁?他怎么会得到这些材料?”大嘴、杨光回来了,说找到几个卖毒品的,都声称是于洪卖给他们的;并且他们知道,于洪后面还有个叫“文总”的大哥。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可是到底该怎么查呢?何洋陷入了沉思。。。。。。
第九章 绝处逢生(1)八脚怪
(1)八脚怪
薄雾蒙蒙,月色淡淡。
春寒料峭的今夜,竟有了一丝暖色。街道两旁昏暗的路灯,像被绑在黑暗角落里的囚徒,等待孤独的审判,灯火阑珊。
莫然心事重重埋头只顾缓缓的走。本想一个人在街上散散心,可一件件案子纷至沓来,搅得他心神不宁。如今于洪一死,便少了人证;那名隐藏在暗中的“雾中花”到底是谁,身在何处;‘八脚怪’又在哪儿?
转过一条街,前方骤亮。灯火通明处,浓烟弥漫,有一方卖火烧的小摊。稀稀落落的散座着几个闲客,三三两两的在一块吃烧烤喝啤酒。
莫然便过去坐了一把小椅子,正欲招呼伙计。只见那跑堂端了盘“鱿鱼”笑呵呵的递了上。他一怔,忙说“我没要鱿鱼”。那哥们也一愣,哑然失笑:“刚刚才要的,你不会忘了吧?”莫然眉头一皱,说:“我才坐下,还不及招呼你呢!”
“嘿嘿!”伙计脸色一变,强挤出一丝冷笑,“哥们,不想要咋的?”
“你认错人了吧?”莫然这回真的是“莫名其妙”了。
“不可能!就是你!”那伙计颇为不耐烦。
莫然正觉得不可思议之际,只听背后有人叫道“是我要的!”便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倒是猛吃一惊。他背后坐了一个人,正是与他长得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闻名遐迩的大盗“八脚怪”!
那伙计挠挠后脑勺,怪叫一声,将“鱿鱼”又送了过去。“八脚怪”笑着招呼莫然过去,说道:“这个世界真小,咱又见面了,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莫然生性豪放,也不忌讳许多,便走到他对面坐下。见桌上摆了几盘菜,一大杯啤酒。“八脚怪”盯着她看了好久,这才啧啧叫了起来:“哎呀呀,咱俩太像了!就算双胞胎也不过如此!”又转身向伙计叫道:“快,再拿双筷子,一杯啤酒!”
“八脚怪”端过酒杯,道声“先干为敬!”便仰头喝了一大口。莫然心里头一热,顿时好感陡生,他真没想到,传说中罪大恶极的大盗“大脚怪”竟如此豪爽慷慨,不由大喜,也端过杯,小抿了一口。谁知酒一入口便觉得苦辣之极,一咳嗽又吐在了地上。“大脚怪”哈哈大笑:“唉!兄弟,这可怎么行?滴酒不沾,将来可没法在这社会上混!”语锋一顿又起:“咱俩不打不相识——虽然第一次是你算计了我,但我对你却一点也不耿耿于怀,反而很有好感。后来又听说你破了许多奇案——说掏心窝子的话,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我生平最佩服伸张正义之人!如果。。。。。。我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就像《天龙八部》中萧峰和段誉那样!”他说到痛快处,放声大笑,也不顾旁边的人投来怪异的目光。
莫然为他的豪气所感染,哈哈一笑,只听他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吧?你问!”
“你为什么要干偷盗的勾当?”
“‘勾当’?嘿嘿——如今社会,天下乌鸦一般黑,有的是以权谋私、贪赃枉法、披着人皮的狗官;有的是欺上瞒下、狐假虎威、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有的是贩毒走私、祸国殃民的社会败类;有的是行贿偷税、诈骗嫖娼的混蛋!可如今官官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捍卫正义、主持公道的人民公安,披着法律的外衣,可在权力面前,胆战心惊,前怕狼后怕虎。。。。。。我也算是劫富济贫、杀鸡给猴看,小打小闹而已!”
蓦然听了这番话,心仿佛被一件重物压着,不断往下沉,一直到沉到了冰渊,一片冰凉,半晌才说:“这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管的。。。。。。
“我管不着?那你说谁管?”“八脚怪”颇不服气,说道,“有那么多的穷人,那么多的底层人,活的多可怜你知道吗?他们不勤快,不累死累活吗?可是他们凭什么改变自己的命运?有关系的青云直上,成了人上人;没钱没权的呢,他们找谁去?埋头苦干?做牛做马,也就是一辈子穷,低下,看人眼色,活得没有尊严。穷不过三代,放他妈的屁!杀人放火的哪一个不是穷的过不下了?这个时代,不是凭着本事就能改变命运的,需要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需要给这个社会找点儿刺激,我恨这个世上我这样的人少啊!”
莫然听得说不出厌烦,想到死去的父亲,还在没日没夜苦的母亲,狠狠的问:“我就问你,以后要是不干了,我也当什么事没发生过,怎样?”
“什么?”“八脚怪”语气一变,“你想知道我拿这些钱干什么吗?”
莫然盯着他点点头。
“八脚怪”淡淡的说:“那你跟我来。”
莫然也是十分的震骇,但听“八脚怪”长声说道“想知道跟我来”已消失在了迷蒙的雾中,当下哪敢怠慢,闪身追了上去。
夜色肆意的删改阑珊的灯火,终于和痴恋的黑暗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八脚怪”身手矫捷,领着莫然在市的边缘穿街走巷,窜高伏低。二人身子灵活,就似狸猫。莫然一路追着“八脚怪”到了一处四合院的大宅子前,忽然不见了“八脚怪”的踪影,心中纳罕,纵身粘上了宅子高高的围墙,随即贴着光滑的墙壁向上游走,上了屋顶。
院内依然有一丝灯光,颇为昏暗。但见“八脚怪”金鸡倒挂,一脚钩在屋檐边,头朝下向里窥探。一听到瓦片轻微的响动,他身子向前一挺,凌空翻了下去。
莫然大为震惊,也不虞多想,翻身跃下院来,翩若御风。放眼向屋子里看时,不由呆若木鸡,愣愣的半晌都咋舌不已。空荡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