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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告诉我，但必须当面说，显然当时阿辉在不便说出来。阿辉心虚，怕事败露，于是杀人灭口。”
莫然点点头，却心事重重地说：“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夜色阴冷。月淡淡，雾蒙蒙。
蓦然一道凄厉的电话尖叫声，惊动了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员。正在与众人商讨对策的何洋队长猛地抓起了电话，霎时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又如掉进了冰窖，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长宁区万家街发现一具女尸！
第十一章 地狱无门（7）公安
（7）公安局长
两辆警车拉响了警报，风驰电掣般往万家街飞奔。
雾越发的浓了，夜色变得幽暗惨淡。
猛地刹车在了万家街口。杨光眼尖，陡然瞥见不远处路灯掩映的小树林里，窜过一条极快的身影。他叫了声“快追！”人已冲下了车。莫然、何洋几乎同时闪身出了车门，紧随杨光身后，顺着黑影迅速逃窜的方向，三人隔着小树林发足狂奔追赶！
黑影似乎也察觉到了，拼了命地跑。三人哪肯放过，穷追不舍。
夜色迷蒙。
杨光一声断喝“站住——”转弯之际，终于抢在了黑影的前头，拦住了去路。
那黑影霍地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何洋与莫然居然被吓了一跳，错愕惊诧，不知所措。
路灯下看得分明，那黑影一张国字脸，蓄着短须，双眉斜飞，不怒自威，不是公安局长肖长林又是谁？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呆呆地半晌不言不语。
肖长林双目流露出怨毒的神色，怒气冲冲地瞪了三人一眼，背负双手，大摇大摆走了。何洋愣了一下，说道：“去现场！”
三人赶到现场时，欧阳倩、大嘴已控制了现场，众刑警正在调查取证，记录现场。莫然心头沉重，见那女子一头长长的秀发半遮着脸，红色的指甲油殷红如血，此刻看来，异常恐怖！又看了一眼女士的脸，不由一惊，似乎眼熟，又仔细瞧了片刻，这才叹道：“这就是了，原来她就是那个曾在‘好再来’酒吧与‘肥仔’发生冲突的女青年，怪不得这么眼熟。”欧阳倩说道：“她？就是上次阿辉替她解围的女孩？”
何洋忽然问：“看到她，你们想到了什么？”众人均望着他，思绪万千。
杨光目光冷峻，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音乐广场案。”
“不错，”何洋语锋凌厉，“两件案子极其相似：青年女尸，长发，红指甲油，死法！从作案对象和手法上来看，应该是同一人所为——这两件案子，可以并案调查，或许，可以找到突破口。”
正在这时，欧阳倩手机响了，医院打来电话，高建失踪了！
欧阳倩大惊，拉起莫然就往回赶。欧阳倩心中焦躁，反复念叨着一句话：“难道要杀人灭口？”二十分钟以后，二人终于赶到了医院。
值班护士忙说，高老板在她半小时以前查房时还在，我中间去看了一次，还以为他去卫生间了，哪知半小时了，依然不见回来。二人相顾骇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高建病房门口，猛地推开门。屋里黑洞洞的，静的可怕！
床上空无一人！正迟疑间，走廊脚步声响。三人均一惊，转身望着门口，只见高建拄着根拐，缓缓踱步进来。他走到门口，“咦”了一声，伸手开了房间的灯，怔怔地望着三人，诧异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欧阳倩松了口气，说：“护士说你失踪了，我们担心你的安危，就急匆匆赶来了。”高建笑道：“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跑一趟。哎！我心里压抑，又睡不着觉，就想到外面花园长椅上赏月散心。没想到——真对不住了。”忙让两人坐下，又招呼护士倒了两杯水。
莫然揉了揉眼睛，问：“高老板，你能说说阿辉吗？”
“阿辉？”高建一愣，说道，“说起他呀，我们还颇有渊源。其实我们两个都是一个村的，以前也不认识，但到了外面，可就亲了。听他到这儿打工挣钱，无亲无故，我就安排他住在我家，晚上在酒吧上班。至于白天嘛，他自己找了一份兼职，送牛奶外卖什么的。这孩子是回族，小伙儿能干，又老实。。。。。。”
“哎呀！”欧阳倩忽然叫道，“不好！快去‘好再来’酒吧！”又拉起莫然便走。
警报拉响，一路畅行无阻。
欧阳倩见莫然脸色凝重，问：“你也想到了？”
“啊？哦。”莫然想了想，极不确定似的问，“你说——高建出去了30分钟。。。。。。会不会在说谎？”
欧阳倩忽然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这些天怎么啦？晕晕乎乎的！是不是你聪明的小脑瓜不灵了？——的确，这几件案子看似简单，可越简单的案子其实越难找到突破口。也难怪你晕的这么厉害！你想啊，高建出去了30分钟，可我们一路警车畅行无阻，从万家街跑回医院至少也得将近20分钟啊！他怎么可能30分钟跑一个来回，还要杀人？——倒是我担心，这起案子跟肖局长扯上关系，那可就太难了。”
不多时，又赶到了“好再来”酒吧。一打听吧台小姐才知道，阿辉今晚很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正询问间阿辉去处时，只见满头大汗的阿辉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了。
二人迎了上去。阿辉看到他二人不由一怔，喘着粗气冷冰冰的问：“你们啊，有事？”
欧阳倩说道：“你刚才去哪儿了？”语气颇为生硬。
“跑步呀！没见我满头大汗吗？”阿辉极不耐烦地哼道。
“大晚上跑步？”莫然目光如炬，如刀般插进了他的双眼。
“我爱好！”阿辉凌然不惧，逼视莫然。
何洋带人排查确认女尸的身份，终于摸清了那女子的底细。她叫吕晓雯，家不在海市，至今单身，在一家通讯器材公司上班。此案由于肖局的出现，变得异常棘手。众刑警只得暗中调查肖长林，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不敢直撄其锐。肖长林局长铁着脸就一句话，我去散步了！
而欧阳倩与莫然一直负责李月茹案，由于找不到任何有力证据，案情陷入僵局。
抬头又见黄昏。莫然独自一人坐在医院附近的河边冥思苦想。残阳缓缓隐去，黑沉沉的夜幕拉将下来，天地顿时失去了本色，像掉进了没有尽头的深渊，越来越黑暗。沿河顺流而下，遥远的市区已是万家灯火。
莫然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站起身舒适了一下筋骨。仰望苍穹，残月孤星。他转身，往高建家走去。
二层小楼耸立在幽暗之中。一想到这里不久才吊死过人，便觉得阴森森恐怖起来。莫然只觉得心里发毛，但一想到破案，旋又抖擞精神，走进了小楼。他一开大厅的灯，登时亮堂起来，但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灯光变的凄惨惨的白，像死人的脸。举目向二楼李月茹的卧室望去，忽然头皮一阵发麻，恐惧的阴影开始在头顶盘旋。他看得分明，卧室墙上，根本没有落地窗！
第十一章 地狱无门（8）暗袭
（8）暗袭
莫然定了定神，径向二楼走去。上楼梯时，蹬蹬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心头。走到卧室门口深深呼吸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门。就在推门的刹那——
大厅的灯忽然灭了！他大脑中“嗡”一声，像炸了一样，心“突突”猛跳个不停。更让他后怕的是，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他后脑勺吹了口气，凉嗖嗖的从背后窜了上来。就在他大惊失色，霍地转身之际，仿佛看见黑暗中有双怨毒的眼睛一闪而过！
莫然“哼”了一声壮胆，拿出袖珍手电筒，借微弱的光进了卧室，一切都与上次见到的宛然依旧。心头却又一次震骇：落地窗分明好端端地在那儿！他才忽然明白了上次来时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落地窗竟会感到奇怪。原来从外面看时，根本就没见到什么落地窗，而在卧室里却看到了。
他走到窗子前，仔细打量着，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其实这个落地窗根本就是哄人的，一块大玻璃后嵌了一张巨大的凹凸镜照片，而照片正是能从此看到的大厅全景，所以不仔细根本难以发现其中的猫腻。他心中好奇，顺手推起了宛如门一般的窗子，眼前又一亮，大为震骇，原来这窗户之中也别有洞天：有一处极狭小的通道！
莫然举起手电筒，正欲迈步走进去时，又回头扫了一眼，似乎又隐隐看到一双恶狠狠的眼睛一闪而没。当下好奇心大过了一切恐惧心，也就不以为意，顺着通道，一路曲折而行。走了几步，忽然急转向下；数十步之后，又折向左。过了片刻，只见一扇半开的小门赫然出现在眼前。举手电筒在小门前一照，发现里面门口堵着一只麻袋。当下使劲一推，便移开了袋子，从小道进了一间屋子。
四下里一看，只见尽是贮存的蔬菜、肉类，地上撒了一堆烟蒂与矿泉水瓶，门口尚有几只翻倒的蜜蜂罐子。这不是地下仓库又是哪儿？
这一意外的发现让莫然惊喜不已。他双眼立刻迸出久违了的坚毅自信的目光！屋子里搜寻了一遭，并未发现有用的线索，于是从正门走了出去。然而，当他刚刚走出厨房时，突然后脑勺一痛，顿时一阵晕眩，隐隐约约见面前一条黑影提了一根棒子。然后昏死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莫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若有若无，断断续续，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慢慢开始有了意识，只觉得后脑勺疼痛欲裂，宛似针扎一般。浑浑噩噩中缓缓睁开眼睛，见前面一张清雅的瓜子脸蛋儿，颇为憔悴，双目暗淡中迸出惊喜的神色，叫道：“你醒啦！你醒啦！”
“佳君，你来了？”莫然一高兴便欲坐起。林佳君一把将他按住，嗔道：“乱动什么？再动就不给你饭吃！”语锋一转，柔婉哀怨：“你都睡了二十多个小时了，吓死我啦！好好一个大学生，去破什么案嘛，真是的！”
“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莫然笑着说，“哎，我怎么会在这儿？”
林佳君端过来一只罐子，一边打开一边冷冷地说：“我怎么知道。昨天下午欧阳警官打电话给我，说你住院了——我吓了一跳，就赶来了，一直在这儿陪你，我。。。。。。”
莫然听她语气中颇为不悦，又闻到一股香气扑鼻，心中感激，一阵热血上涌，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林佳君怔怔的望着他，忽然笑了：“这傻孩子！来，我妈熬的鸡汤，你喝一些吧——可是我妈今早上专程送过来的！”说着便舀了一勺，伸到嘴边试试已不太烫，这才给莫然喝下。莫然见她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嘴唇上有几粒细细的汗珠，大为感动，胸中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林佳君浅浅的笑着：“真想不通，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会这么爱哭？”
正在这时，门“哐”一声，二人一惊，向门口望去。
只见欧阳倩右手提了一袋橘子、左臂挂着绷带推门走了进来，一眼瞥见二人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也是一怔。愣了半晌，三人齐声笑将出来。林佳君给欧阳倩让了座，便去倒了杯水。
莫然见她受伤，撑着要坐起来，问：“姐，你怎么了？”欧阳倩竟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看了林佳君一眼，笑道：“你呀，真是好福气！——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了，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记不清了！姐你受伤了，严不严重？我怎么会在这儿？”莫然的问题连珠炮般扔了出去。
“昨天晚上你被阿辉打晕了，正要将你捆绑带走时，我正好赶到了那儿。哎，没想到阿辉的身手真不赖，我险些不是对手！幸好我往天上开了一枪，惊跑了他。”欧阳倩叹了口气，委婉哀怨。
莫然心中一酸，脱口而出：“姐，难为你了！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林佳君莫名其妙。
“是啊。姐为了生擒阿辉，侦破大案，不能开枪打死他；但又要顾念我的安危，为了救我明知打不过还要打。所以姐受伤和我有莫大的关系。”莫然说来，语音低沉，伤心不已。
欧阳倩一听，不由笑道：“话虽如此，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嗯，当时，要不是他不小心撞翻了橱柜，那一铁棍下来，呵呵，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她本就生性善良随和，话又俏皮，莫然听了，心中大畅，笑着说：“怎么会见不到呢？你死了，我又怎么能活？咱不是又在阴间相遇了吗？”
只听林佳君哼了一声，莫然顿觉不对，忙正襟危坐，正想说几句话含糊过去，欧阳倩的手机铃声响了。
挂下电话，欧阳倩神情庄重，脸色难看，说：“东方住宅区又死了一个人，死法与上次几起案子同出一辙，惊人的相似，怀疑是同一人干的！”莫然闻言倏地跳下了床，说道：“佳君，你先回学校，我去现场！”不待林佳君回答便已与欧阳倩闪身出了门。
林佳君将手中盛汤的罐子在桌上重重的一放，怒道：“警察破案，和你有什么关系！”
第十一章 地狱无门（9）启程
（8）启程
东方住宅区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子被杀死在自家餐厅里。她爬在餐桌上，宁静祥和，沉静的阳光勾勒着她委婉清丽的脸，唇边依旧勾留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只是刚刚睡去。
莫然眼光锐利，一进门便已惊诧不已：青年女子柔软的长发轻轻散开，涂着红色指甲油！只见桌上摆着三个菜，两只杯子以及两双筷子。她顺手从菜中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点点头，说道：“好吃！”陡然闪出一抹神秘的笑。
大嘴一拳砸在桌上，冷冷地说：“这个畜生！已经杀了三个女孩，真的丧性病狂，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众人只听得又是心惊又是黯然。何洋说：“经了解，这个女孩叫肖雪，单身。现场没留下任何可疑线索，凶手真是奸猾！”
莫然目光四下里一扫，并没有任何打斗或被破坏的痕迹，然后走到女子卧室，见后窗开着。自窗口向外望去，竟是一片绿草地。过的片刻，听法医向何洋说，此人被凶手扼住颈部以至于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早晨六点左右。莫然走到餐厅问：“何队长，谁报的案？你们到这儿时，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何洋吸了几口烟，缓缓说道：“报案人故意哑着嗓子，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查号码，才知是公共电话。”停了片刻，又说：“赶到这儿时，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正说着，杨光匆匆赶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何队，阿辉来过了！”众人一惊，纷纷问是怎么回事。杨光定了定神，笑道：“正巧了！前天晚上，有个小孩正好去离这儿不远的叔叔家补课，碰上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我取出阿辉的照片，他看了一眼，说好像就是他！”
何洋点点头，沉吟了半晌才道：“前天下午，阿辉打晕了莫然以阻止莫然继续查下去，幸好小倩及时出现，小然才幸免于难。于是他就打伤小倩逃了。我们作了全面部署，查封了各个路口，却始终没见到他出现。没想到阿辉居然躲在这儿。从现场来看，他二人显然认识，并且关系很好。直到今天早晨，阿辉很可能已经知道瞒不住女孩肖雪了。于是乎，在早餐时，为了杀人灭口后逃走，租用公共电话报警，这样一来，可以转移警方的视线，而他却逃之夭夭！”
一众人均点头称是。欧阳倩忽然说道：“‘好再来’酒吧老板妻子李月茹之死，十有八九是阿辉所为。可是肖雪之死，会不会是阿辉故布疑阵，造成假象，让警方以为这起案子与音乐广场案同是一人所为？”
何洋一怔，喃喃自语：“真会这么巧？”走到肖雪跟前，抓起她的手指，细细观察那红指甲油，片刻才道：“不像是刚刚才涂上去的。所以不会是阿辉今天早晨杀死她后才涂上的。难道。。。。。。？这就对了，这么说来，肖雪早有涂抹红指甲油的习惯，所以才引起了阿辉的注意，使得他想方设法认识了肖雪，才趁此机会杀了肖雪。如果这个推理成立，先前发生在音乐广场的杨丽案、万家街的吕晓雯案，都是出于阿辉之手！可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呢？这几个女孩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几个女青年唯一的共同点是：长发、红指甲油、青年单身。”
大嘴早已怒不可遏，“砰”一拳砸在桌上，叫道：“抓住阿辉，就真相大白了！”杨光问：“该怎么抓阿辉呢？”
久久一言不发的莫然终于开口说话了：“这几起杀人案虽然复杂，并不是无迹可寻，有两件事必须要了解清楚。一、查明阿辉与肖雪的关系；二、找到阿辉。”欧阳倩陡然双手一拍，笑道：“我知道该问谁了！”当下杨光留下来，继续查找线索，大嘴、何洋去调查与这几起案子相关的人，而莫然、欧阳倩赶往了“好再来”酒吧。
高建见到二人，颇为欢迎，忙招呼他们坐下，并要了几杯饮料。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