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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阴森森的,令他浑身不自在,他想到了山村老尸。
眼前的石道上,正有位大婶在清扫落叶。一边扫一边念叨:“死人了,死人了。。。。。。”莫然听得头皮发麻,小心地问:“大婶,你说什么?”
她听到莫然问,缓缓转过头来,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沉着嗓子说,又像在自言自语:“一年前,有人从六楼跳下来摔死了,脸摔成了稀巴烂,从那时起,她就阴魂不散在这里害人,接二连三的死人。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
“又死了一个?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哼,煤气中毒——准是那个冤死鬼害得!”
莫然听得心惊肉跳,忽见那位大婶朝他诡异的一笑,进门口的传达室了。这一笑,真是神秘莫测,让莫然感到不安,然而为什么,却说不上来。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三号楼走去。
三号楼下停了两辆警车。莫然愣了一下,便上楼了,楼里更是残破不堪,地面都是水泥的,有点儿像过去的澡堂。
刚刚踏上六楼楼梯,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煤烟味儿。到了六楼,见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烟霭,依稀看到612房间门口有人影晃动。待走近了,才见是两名警察正在向一名男子问话。一路过去,走廊里有一片积水,将他的鞋也弄湿了。莫然甩了甩鞋上的水,仔细一瞧。见那名青年男子蹲在门口,脸埋在膝里面,脊背不住的抽搐,显然正在哭泣。他背影好熟悉,莫然觉得在哪儿见过。走过门口时,顺便往里面看了一眼,烟雾缭绕中,屋内有四名警察来来回回勘查现场,隐隐见一个女子横在沙发上,脸朝外,带着笑,安详的睡着。沙发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瓶安眠药和半截蜡烛。
莫然又是一惊,好熟悉,她。。。。。。她不正是陈娟吗?她就是在“一线缘”巧遇的大三学姐陈娟。想起那晚她的男友肖文给她过生日的甜蜜情景,莫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而此刻,这个本属于她热情绽放花蕾的季节,她却悄然离开了人世。这样想着,心里免不了酸楚。他这才意识到门口蹲着的正是他的男友肖文,怪不得第一眼便觉得眼熟。
只听屋内一名警察以干练的口吻分析:“从现场来看,死者的鞋在走廊里沾上了污水,在地板上留下了脚印,只有一双进去时的脚印;从脚印来看:脚印小巧,应该是死者自己留下的;脚印进了门,走到阳台前,又折回来倒了杯水,走到沙发旁,喝了水就睡了——据死者男友称,死者晚上睡觉有吃安眠药的习惯。桌上有半截烧过的蜡烛,可见昨夜这里应该没有电。”肖文说,三天前电路断了,他们就搬出去了!
莫然听了半晌,觉得胸闷,便心情郁郁地走到614房间外。叩了两下门,出来一位干瘦的老者,然而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他右手颤了一下,伸左手接过莫然递过去的“鱼香肉丝盖饭”,目光像刀一样刺了过来,盯的莫然心里发毛。莫然从嘴里勉强挤出一丝笑,比哭还难看,小声问:“隔壁死了人,您有没有听到。。。。。。?”
“不该问的少问!”干瘪老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阴森森的警告他。说罢,右手缓缓掏出钱扔给了莫然,“砰”关上了门。
莫然倒吸一口凉气,不觉暗自摇头。他转身又到了612房间门口,见肖文蹲在那儿不住地哭泣,想到这一对恩爱情侣眨眼之间便从此天人永隔,相见无日,不由自主鼻孔也酸酸的。
屋内警察正在勘查现场取证。一名警察打开冰箱,取出一盒冰块放在桌上,然后仔细检查冰箱,叹气:“冰箱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屋外警察问,你昨天没有和她在一起吗?肖文哽咽了半晌,忽然站起来,一脸的泪,双目深陷,变得暗淡呆滞,一轮黑眼圈,仿佛一下子憔悴的苍老了许多。他凄惨的笑了一下,说:“没有,都怪我!昨天陪朋友玩了一天,然后在陶然街吃了饭回来时,已经11点半了,宿舍门11点就锁了。我本来打算在这儿住一晚的,可又想起这儿没电,黑灯瞎火的。。。。。。所以又去了网吧。一念之差,什么都没有了!今天早晨6点多网吧开门,我由于一夜没合眼,又累又困,那时宿舍楼还不到开门的时间。我就到来了这儿,那知一上楼就闻到了烟味儿。才发现是612出事了!我吓坏了,以为里面着火了,于是就撞门,可惜没有撞开,又慌忙叫周围的邻居帮忙——哼,人心居然冷到了这种地步,谁也不想管闲事!没办法,我报警了,可做梦也想不到——”他忽然愤恨的一拳一拳砸在墙壁上,被警察赶上去一把扯住,看时,手背上已血肉模糊。
警察安慰说:“小伙子,别自责了。你想想,如果昨晚你也来了,这儿不过是多了一具死尸而已!有谁会来救你们?现在啊,楼房高了,人情没了。看开些,节哀吧!”看到这一切莫然从心底都透着巨大的悲凉,心事重重的走开了。当他转身下楼时,听到肖文撕心裂肺的喊声“陈娟,我真他妈不是人!”
莫然本来平静的心海,这时起风了,卷起了浪潮,一潮高过一潮。他静静的将近日的所见所闻好好的回忆了一番,忽然感觉奇怪之极:“不对呀,怎么会这样?”还有那位大婶诡异的笑和干瘦老者乖张的行为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浮出水面。他知道,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该怎么做呢?莫然安静的站在大街上,仿佛片刻之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没有一丝声响,南来北往的行人陡然变成了雕塑;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街上的车水马龙飞速流转,画面仿佛成了快放的电影镜头,只有他依旧安之若素。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
欧阳倩在电话里听到莫然的声音,也颇为惊喜,笑道:“哎呀呀,大忙人,终于想起你姐姐啦?”
“我——都在学习。。。。。。其实也学不进去,其实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浑浑噩噩的。”
“哼,我才不信呢!你是一天到晚头悬梁、锥刺股、闻鸡起舞、废寝忘食、搜肠刮肚地捉摸给女生写情书吧?哎呀,累死我了,呵呵!”
“姐,我——有事要你帮忙。”
“看看吧,我就知道。没事啊,你才懒得理我呢!说吧。”
“昨天晚上,清阳区发生一起煤气中毒事件。事归清阳区公安局管,你能不能查一下验尸报告?”
“验尸报告?你查它做什么?”
“姐,都求你帮我了。。。。。。”
“好啦好啦!帮你就是了。喏,你怎么谢我?”
“嗯——请你吃糖葫芦。”
“这可是你说的——谁骗人谁小狗!”
“那好,我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
莫然长长舒了口气,忽然好疲惫,忙回到宿舍,蒙头就睡。这一觉直睡到华灯初上,掌灯时分了。他急匆匆地跑到话吧,拨通了欧阳倩的手机。
“姐,怎么样了?”
“哎呀,我还当什么事呢?告诉你,可听好了。死者叫陈娟,女,年方22,有身孕;死亡时间,大约昨晚1点30分左右,死于煤气中毒;体内有少量安眠药,但不会对人有太大的影响。警方多方调查认为,死于意外事故。哎,你还想知道什么?”
“她有身孕?”
“是啊,这种女人,未婚先育,岂有此理!哦,对了,你答应要请我吃糖葫芦的?”
“好,一言为定!姐,我有事先挂了。”
放下电话,莫然一直默念着:“有身孕?有身孕?。。。。。。”蓦然想起9月28日晚上,在“一线缘”林佳君突然腹中疼痛被送往医院,当时还是他叫的出租车。可是去了哪家医院呢?
“有了!”莫然一双锐利的目光望着遥远的天河,自信的说道,“我一定会找到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四下里瞄了几眼,快步向白凤路朝阳住宅区走去。
夜里的朝阳住宅区似乎蒙着一层神秘诡异的纱,纱下面似乎有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一想到那位如僵尸般恐怖的大婶,莫然的身上就起鸡皮疙瘩。他避开大门,绕道偏门,纵身上了高墙。
莫然纵身跳下墙,只见月色惨淡,迷雾茫茫,四下里一片见了鬼一样的死寂,透着阴森恐怖之气。他正欲迈步向三号楼走去,忽然一只手在他左肩拍了一下。莫然惊的颤了一下,吓出一身冷汗,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转过身来。
薄雾里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像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的脸。她竟然是那位传达室的大婶。
她冲莫然诡异的一笑,柔声问:“年轻人,这么晚了,你有事啊?”莫然只觉得背上发凉,向她咧嘴一笑,说:“大婶,我——就住在这儿。。。。。。”
“这儿的人,就是化成灰,骨头我都认得。你肯定不住在这儿,嘿,你这孩子真可爱!”她目光诡异的盯着莫然。
“哎,我——我有一个朋友,嗯,我来取些东西。”莫然心里只发毛,措辞语无伦次。
“哦”她一步一步走到莫然的面前,“以后啊,要早点儿。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孩子!”说着伸手轻轻在莫然脸上婆娑。
莫然只觉得一只冰冷的手在自己脸上游走,顿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草草地应付一声,转身向三号楼飞快的去了。
到了三号楼下,他依然心有余悸,渐渐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似乎都很不寻常。四下里望了望,雾越发的地浓了,静的可怕。莫然心中只捉摸,天还不是很晚,这儿的人居然都早早入睡了。嘀咕了一声“阿弥驼佛”找准了612房间的窗户,纵身一跃,巧如燕子投帘、分花拂柳,飘上了一楼阳台,再一借力,迅捷五伦得攀着高楼的墙壁向上游走,宛如壁虎一般。
片刻已到了612房间的阳台上。阳台门口还有淡淡的光线,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莫然深吸一口冷气,集中精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觉得屋内阴森森的,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他,细看,又觉得不像。他拿出一只袖珍手电筒。
莫然戴上了一双白手套,打开了手电筒。顿时,一束细细的光线泄露了黑暗角落的秘密。空荡荡的阳台上,就只翻倒着两只拖鞋,像是被人随意仍在那儿;莫然目光如矩,仔细的观察了角落的每一块“秘密”,竟无意间发现了一枚小小的硬币。他拾起硬币,而更让他意外的是,硬币两面居然都一样,他久久地凝视,半晌,转头时又见墙角有两个并排的黑点,离地不高,约有15厘米左右。他站了起来,微移灯光在阳台的护栏上扫了过去。他一惊,暗暗皱起了眉头,只见生了锈的铁护栏上有几道被摩擦过的痕迹,而且痕迹明亮,是刚刚被擦亮的。
看到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联系。诡异的大婶,干瘦的老头,拖鞋,硬币,摩擦过的痕迹,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此事越发的扑朔迷离,令人难以捉摸。脚印?是谁的,林佳君进门时也留下过脚印。。。。。。
莫然摇摇头,转身进了漆黑一片的室内。他先检查了煤气灶,除了橡皮管开了以外,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离灶不远,有一个装垃圾的纸篓,纸篓旁扔了一个雪糕袋子。他捡起来一看,是“绿豆沙”。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然后就像盗贼寻找财物一样四下里翻腾着。终于,在小书柜的一叠稿纸中找到了一个薄薄的小册子。他失声笑道:“是了!就是它了!”原来找到的是一本病例。
将手电筒靠近那本病例,只见病例最后一张上清清楚楚写着9月28号。他得意的笑了,兴奋的念着:“就是它了!就是它了!”
正在这时候,他仿佛忽然听到了有人开锁的声音。这一惊非同小可,莫然只觉得血液这一刻凝结了。他疑心是不是听错了,侧耳细听。没错!果然有人在开门!莫然恐惧的瞳孔收缩,愣愣地瞪着门,锁慢慢被打开!他倏地反应过来,立即熄了手中的灯光,屋里顿时一片漆黑。莫然纵身爬上了屋角的柜子,蹲下来听自己的心跳声及门被缓缓推开地声音。
一束强烈耀眼地光飞射了过来。有人忽然手提着探照灯走了进来。他!来人居然是隔壁的干瘦老头!老头晃着探照灯将屋里屋外看了个遍,就在探照灯在桌子底下飞旋的时候,莫然忽然看到桌子边缘在地上投下的影子好奇怪,似乎凭空多出一条黑影。老头呆在原地,默默地站了半晌,这才转身离去。哪知就在他即将出门时,突然转过头来,朝莫然藏身之处阴恻恻笑了一笑,走了。
莫然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一直在颤抖。伸开手看那张病历,已被手心的汗浸湿了。
第四章 怨女之死(2)深情一
(2)深情一眼 挚爱万年
一阵夸张的电话铃声将莫然叫醒了。他朦胧着睡眼,四下里一看,见宿舍里就剩下自己一人了,忙翻了起来,顾不上穿衣服就去接电话。竟然是林佳君打来的,叫他下去,她在楼下等着。
听到林佳君清冷的声音,仿佛脸上落下来几片雪花消融了水凉凉的,莫然一下子清醒了,兴奋的赶忙穿好衣服,凉水摸了一把脸,就匆匆往楼下冲。
像一株水仙婷婷玉立在楼下,林佳君的脸像十二月寒冬的雪。见莫然来了,脸上竟有了暖色,淡淡的说:“你脸色不好,又没睡好吧?是不是对上次那件事还耿耿于怀呢?”
“哪件事啊?”莫然不解的问。
“你忘了?——那敢情好,我就不告诉你了,免得往你伤口上撒盐。”
“昨晚一直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睡死过去。刚刚被你的电话叫醒了。”
“你看你不懂得照顾自己,早饭一定又没吃吧,现在——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先陪你去吃点儿。”林佳君说。
莫然心里甜甜的,忙笑着说,我知道有家面馆,肉丝面相当好吃!便领着林佳君到了百凤路,离朝阳住宅区不远的“威家面馆”。
林佳君看着面,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柔声说:“以前,妈妈也常做肉丝面,可比这的好吃多了!里面细丝一样的肉,漂着香的油花,火辣辣的汤。。。。。。可如今好久都没做了。”
莫然见他忧郁,忙问:“为什么啊?”
“没心情了呗。”林佳君颇为平静。
“林佳君,我冒昧的问一句。。。。。。”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我家出事了,我真的很佩服你。如果你要是也能看出来,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我就拜你为师。”
“呵呵,我。。。。。。我看不出来。至少有一点我知道,你家的事与钱有关,对不对?”
“嗯。前段日子,我爸出差,在回来的路上好心救了一个被撞倒在街道上的女孩。可那女孩因抢救无效死了。他家人一口认定是我爸撞的人,无论我爸好说歹说怎么解释,他们的态度很坏,偏说要不是我爸撞的人哪有那么好心!更可恶的是,他们向我爸狮子大开口,要70万私了此事。还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闹到了我爸的单位。爸爸知道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居然连单位也不信他,并且害怕给他们带来负面影响,将我爸辞了。没办法,爸爸咬咬牙,想息事宁人,就赔了70万私下解决了。后来,警方将此事澄清,抓了那个真正撞人的肇事者,可不知为什么,仅仅罚了一丁点钱教育了几天便放了。然而,拿到我家70万的人却早已搬走,不知道去向。我们是认栽了!现在,只有节衣缩食过苦日子了。”
莫然闻言,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怅然若失不已。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林佳君见莫然怔怔的望着自己,欣然道:“你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莫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旁店主人老大爷发话了:“哎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把恋爱当儿戏,感情随便拿来挥霍,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莫然一惊,忙解释:“大爷,不是您说的那样。”
“不是?你以为我老眼昏花,好骗?前一段时间,有个小伙子,人长的有劲儿,和他的女朋友来这儿吃过几次饭。那两人,感情那么好,像一家人一样。可是现在呢?哎!毕竟年轻。”他重重的叹气。
“大爷,那个男生是不是高个子,常穿衬衣?”莫然忙问。
“是啊,你认识他吧?"
莫然点点头,听林佳君问“怎么了?”便说:“那个男生叫肖文,他的女朋友刚死不久。听大爷的意思,他好像又找了一个。”
“这又能说明什么?他失去了现在的女朋友,一定痛不欲生;如果爱越深痛也越深。为了减轻心中的痛苦,为了让感情有所寄托,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林佳君语气平淡。
吃罢饭,林佳君才神秘的说,找莫然有事。莫然笑着说,你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下眉头。林佳君埋怨:“哪有那么严重,今天下午在青少年活动中心,有青少年舞蹈大赛。我要参加,你陪我去,做我的亲友团。”莫然兴奋的手舞足蹈,连说一定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说:“我马上要去一趟医院,然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