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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两全法,昨日逝去的,竟是再难追回。
“我会妥善安置你,不会比周纪垣差!”展廷又说道。
苏依摇头:“怎么安置?做一辈子地下情人?展廷,十年前我没变,你偏认为我变了,十年后我变了,你却又执拗的认为我没变。”
菊花茶袅娜的热气冲了上来,模糊了镜片,遮住了展廷眼里的戾气和不甘“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你选择了周纪垣,是吗?”
握着茶杯的手一个不稳,茶杯应声落地,滚烫的茶水泼到手背上,通红一片。展廷冷着脸,直勾勾的看着苏依,等着她的答案。
苏依点了点头。
展廷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露,怒气上涌,却又生生忍了回去,僵硬的挤出几个字:“你不要忘了,是谁害我们成了今天这般境地!”
“我们变成今天这样与人无尤,展廷,你也可以娶我,你会吗?”
“周纪垣会?你以为周纪垣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展廷已近疯狂,怒气此起彼伏,他极力克制着,却还是将理智,一点点散尽。
他不会给予苏依太多,但起码,他心里有她,他给不了的,除了婚姻和家庭,他愿意把一辈子全部的爱给她,尽心呵护,再不辜负。如果苏依孤单的话,他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他会倾尽一生爱护她们,保她们周全和安宁。
他不认为,他所给予的这些,会比一场婚姻来的少,会比两本形势意义上的结婚证来的浅。
可是苏依,却放弃了他苦心谋划的未来。
“我不喜欢韩楚,我把婚姻给她,但会把爱情给你,韩楚不见得比你得到的多,苏依,你在纠结什么?”
苏依笑了,淡淡的,冷冷的:“谢谢你如此照顾我,可是展廷,算我求你,不要让我再对你多一分鄙夷了好吗?利用韩楚,换来事业上的平步青云,再抛给她一个空壳婚姻,尝尽有婚无爱之苦,同为女人,我为她感到不值,所以,你那另一半爱情,还是不要再给予我了,我愿意,全都送给韩楚。”
苏依起身告辞,展廷抓住了她的手:“你真的以为周纪垣会给予你我不能给的东西?”
“我不确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愿意与他尝试,却不愿意与你冒险,只怕是因为太了解你了吧,周纪垣不见得会给我,但你,肯定不会给我了。”
展廷颓丧的垂下手,任苏依消失在视线尽头,她说的都对,却又都不对,她无法理解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呕心沥血,不眠不休,只为了赌他们一个将来。
可是,在那个他期盼已久的将来来临之前,苏依却先放了手。
一大杯苦茶入口,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尖锐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咳了起来,伏在桌子上,胸腔剧烈起伏着,直至泪流满面。
多么可悲,连哭都得给自己一个很好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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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垣为苏依重新找了住处,他租住的小区刚好有一户人家出租,他就势租了下来,那房子与他的住处只有一楼之隔,距离不远不近,站在阳台上,偶尔会看到苏依房子的余光。
其实他大可以让苏依住在他这里,他的房子够大,住两个人绰绰有余。只是他了解苏依,此刻的她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理清头绪,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就连隔壁楼的房子,还是他软硬皆施,强拉硬拽,软磨硬泡,把钥匙一摔,说你看着办,反正我交钱了,你不住,我就空着它喂蟑螂,浪费资源遭天谴,空房不住有雷劈,我知道你恨我,天谴雷劈,你早就想看我遭了是吧,我今儿就给你即兴表演!苏依被他磨得没办法,这才不情不愿的点头入住。
于是乎,周纪垣晚上又多了一个余兴节目,趴在阳台上看“风景”。
曾经同为光棍的陶泽宇禁不住揶揄:“瞧你丫那点出息,回头别再看成个长颈鹿!”
周纪垣毫不在意:“你那是赤*裸*裸的嫉妒,有本事也把乔弯弄到手啊。”
陶泽宇慌忙捂周纪垣的嘴:“别,别乱说!那是咱姐!”
周纪垣“呸”了一声:“滚吧你,那是我姐,几时成了你姐?你小子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瞧你瞅乔弯那眼神,贱兮兮的,臭流氓一个!”
陶泽宇摊手:“没办法,一见乔弯误终身,打从小时候看见她起,我就知道,这辈子我算是栽她手里了。”
“喜欢就努把力,成天躲在暗处意yin叫个什么事儿?”
陶泽宇踹了周纪垣一脚:“滚,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龌龊啊,我那是纯洁的单相思,你家表姐心不在此!”
“郑飞都走了多久了,这些年跟死了似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乔弯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倒是个痴情的主,居然还在等着。”周纪垣大有怒其不争之意。
“得了吧你,还说别人呢,你们家就出这种痴情种,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儿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也拽着和苏依的那点过往死也不放手吗?”陶泽宇不无嘲讽道。
“我俩能一样吗?我就快修成正果了,乔弯那儿连个花骨朵都没有。”
“你小子别瞎吹啊,屁的正果!这些天我听你的没再监视齐嫣,你那点风流韵事八成早就飞到B市你家老爷子耳中了,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
周纪垣狠狠捶了幸灾乐祸的陶泽宇一拳:“看你笑的那怂样,我就是借齐嫣之口告诉我爸妈,省的我以后再费口舌,我要娶苏依,死活就是她了,反正我这辈子就是认准了她,他们爱怎样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正说着,陶泽宇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笑了:“周纪垣你完了,你的兵,你的水,你的招一起找来了。”
说完,给周纪垣看了看来电显示,乔氤女士的名字正在忽闪。
“接不接?”陶泽宇问。
“接啊,为什么不接?若是我妈,什么都好说。”
陶泽宇摁了接听键,一张脸换了九九八十一种表情,嗯嗯啊啊个不停,就是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说,弄得在一边旁观的周纪垣很是头大。
末了,陶泽宇挂断电话,怏怏看着周纪垣:“太后在机场,乔弯已经过去了,你小子是不是没开机啊,你妈说了,你要是准备为了个女人和家里决裂的话,关机不是事儿,断炊才叫骨气!有本事把她给你的钱原数奉还,那才是真汉子,好儿子!”
周纪垣气绝:“我不就是今儿忘了开机了吗?这是亲妈吗?”
语毕,赶紧套外套,穿鞋出门,车库取车。
周纪垣和陶泽宇是在半路碰到的乔弯和乔氤姑侄俩的,乔弯正领着乔氤在H市最具特色的饭店T&J用餐;周纪垣眼尖,一眼便从落地窗里看见了正在用餐的乔氤女士。
赶紧找了个地方停车,和陶泽宇一起跑了过去。
乔弯看见的他们,笑道:“瞧瞧,这不八百里加急赶了过来。”
乔氤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风尘仆仆,帽子扣歪了而不自知的儿子后,忍俊不禁,儿子没有接机的那点儿怒气便也散了大半,只是为了施好下马威,仍旧故作严肃的说:“快三十岁的人了,成天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这是什么打扮?让你爸爸看见,又是一顿训斥。”
周纪垣无辜的摸摸鼻子:“乔女士,您儿子自从接了您的电话,疯了似的往这儿跑,闯了无数红灯,就为了一睹您老人家芳容,以解多日不见思母之苦,和着您来见我就是为了埋汰我啊?”
乔弯给周纪垣夹了一块鱼肉过去:“赶紧着,堵住那张嘴才是正事。”
乔氤又和周纪垣等一众小辈笑闹几句,渐渐切入正题:“纪垣,听说你恋爱了?”
☆、天涯海角有穷时
周纪垣刚夹了一筷子桂花鱼塞嘴里,听乔氤这冷不丁的一问,差点没被鱼刺卡死,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醋,埋怨道:“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您怎么一来就说这事儿!”
“你以为你妈是为什么来的?”
“嗯,是,您这不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嘛?”
“你年龄也不小了,玩儿了这些年,想成个家我们也很欣慰。”乔氤不紧不慢的说着。
周纪垣心里暗忖,乔女士这招欲擒故纵好啊,用了这么多年,早已是枪杆锃亮,炉火纯青,指哪儿打哪儿,弹无虚发。
果然,乔氤话锋一转:“只是听说,女方有些不是太好?”
周纪垣冷笑:“妈,她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五官端正,四肢健全,哪儿不是太好了?”
乔氤沉了脸:“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纪垣,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和我打马虎眼?”
周纪垣继续笑,眸子却越来越冷:“妈,你儿子的话你不信,那道听途说的倒是当成真理来信奉。”
陶泽宇见周纪垣三句话不离火药味儿,已渐渐触到乔女士的底线,忙拽住周纪垣,打着圆场:“那啥,哎呀,饺子,周纪垣,你最爱的牛肉大葱饺子,还不赶紧多吃几个。”
周纪垣并不领情,继续道:“妈,今儿咱就把话说清吧,您儿子什么样的人您也清楚,我在H市的情况想必齐嫣已经全部告诉了你们,我爸下了什么通牒您干脆一次说清,我也好做个选择。”
乔弯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周纪垣一脚,示意他收一收,周纪垣站得笔直,不为所动。
乔氤叹口气:“你也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不叫人省心。”
周纪垣知道乔女士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他还是个孩子”,这世上天大的错误都能用这句话搪塞过去,捅破天也能用它补上。
只是他与苏依的事情,容不下半点搪塞,揉不得丁点沙子。
“妈,明年就是您儿子的而立之年了,我都摆脱未成年十二年了,这媳妇,怎么就不能自己选了?”
“纪垣!”乔女士果然被成功激怒。
乔弯和陶泽宇双双叹气,这对母子,知己知彼,谁胜谁负,只能看造化了。
乔氤继续道:“纪垣,出身不好,或是家世比不上咱们,只要姑娘周正,人品没问题,妈都没意见,可是,若是不检点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咱们周家的,我们对你从小要求严格,希望你不要在这样的问题上让我们犯难,更不要激怒你爸。”
周纪垣听到“不检点”三个字肺都要气炸了:“你们说谁不检点,她怎么就不检点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爸在H市并不是没有朋友的。”
“你们查了苏依?”
“你知道的,周家的媳妇,不是谁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我和你爸,也是为你好。”
乔氤说的平静无波,周纪垣却听得怒火中烧:“你们这么厉害,这么三头六臂无所不能,怎么就没查出来是谁害她不检点的呢?怎么就没想过光明磊落的周家,并不是谁都愿意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而你们引以为傲的儿子,恬不知耻的扒着人家不放,被人家拒绝后还强*暴了人家,你们养的儿子,根本就是个人渣,完全,一点儿,丝毫,都配不上人家!”
周纪垣目光如炬,盛怒之下,将当年那些隐晦的事情和盘托出。
乔氤听罢,愣在当场,扬手,便给了儿子一巴掌。
声音很大,引来了周遭无数的目光。
她与乔弯来的匆忙,临近中午,包厢人满为患,只得在大厅觅了个还算清静的地方,这一力道极重的巴掌,却将这清静之地变得不再清静,周围用餐的人都循声望了过来。
乔氤自小到大,还从未在公共场合被人这么看好戏一般的围观过,再加上儿子刚才的话,她简直又惊又气,羞愤交加。
冷冷瞪着儿子,眼神陌生的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周纪垣也不惧怕,不甘示弱的回视着。
母子两人的对峙,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肯叫停。
“你竟然为了她连这样的荒都肯撒!”乔氤气得咬牙切齿。
周纪垣呵呵干笑两声:“妈,我从小受的是九年义务教育,学的是中华传统美德,撒谎的事,我从来不做。”
乔氤几乎被他气岔过去,乔弯眼疾手快,扶住了姑姑,陶泽宇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水,见乔弯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嚷嚷着这里有吵又乱,哪是个接风洗尘的好地方啊,回家回家,家里的事就得家里说才对!
边说边狠狠掐了周纪垣一把,小声嘀咕道:“你爹娘好面子,媳妇是小,面子为大,搞砸了,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乔弯也赶紧接话:“陶泽宇说得对,姑姑,我们先回家吧。”
乔氤没反对,陶泽宇去拽周纪垣的胳膊准备往外走,偏偏周纪垣不是个顺杆爬的人,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乔氤被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儿子,大口喘着气。
“纪垣,你是小孩子吗?”乔弯瞪了周纪垣一眼,示意他不要在这儿胡闹。
陶泽宇又加了把劲,总算是把周纪垣给拖了出去。
乔弯扶着姑姑上了自己的车,又嘱咐陶泽宇:“别让纪垣开车了。”
陶泽宇领命,抢先一步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载着一脸盛怒的周纪垣紧跟在乔弯车子后面。劝慰道:“母子之间,何必闹僵。”
周纪垣苦笑:“要是有人这样说乔弯呢?”
“和他拼命!”
“说她的人要是你父母呢!”
“绝不善罢甘休!”
陶泽宇说完,连忙捂嘴,话赶话赶到那儿,无稽之谈,还望纪垣别放心上,呵呵,我是反面教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乔氤被周纪垣气得不轻,儿子刚刚的话让她只觉五雷轰顶,难以置信,不住的心里暗示,那只是气话,气话而已,他只是为了求得他们的成全,才一力担起了她身上所有的过错。
毕竟,周纪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含辛茹苦带大,宝贝了二十几年,骄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虽然惯得骄横了些,但还不至于做出那么恣意妄为的事情来。
一回到家,乔氤第一件事便是询问一脸阴翳的周纪垣:“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现在跟我说实话!”
周纪垣无奈的望着她,冷冷说道:“妈,不如您说说看,违背他人意志强行与他人发生性关系,算不算强*奸?”
乔氤闻言,几乎晕过去,勉励支撑住身体,却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乔弯和陶泽宇连忙过来打圆场,乔弯怒斥道:“纪垣,你不会好好讲话吗?你做的那件事难不成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居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周纪垣也气恼,气恼父母居然暗查苏依,气恼他们只凭一面之词便将苏依贬低的一无是处,更气恼的是,他们说苏依不配踏入他周家的门楣,他周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院,何来配与不配,若是较起真来,怕是他配不上苏依才是真的,而那个所谓的周家,若是容不下苏依,他呆着便也没什么意思了。
乔氤缓过神来,望着周纪垣,无不悲凉的开口:“我来之前你父亲让我代他问你一句,这话我本不想说,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执迷不悟!你父亲问你,脱离了周家,你还剩什么,他不否定你的才干,只是你二十多年来一帆风顺,不会真的以为凭得,只是自己争得那口气吧?”
乔氤说完,又补了一句:“那件事要是真的,不仅周家,我们乔家也绝不会亏待了那姑娘,该有的补偿,一样都不会少,至于你,马上回B市,这里的事情,不要再参与!”
周纪垣听罢哈哈笑了起来,笑的大声又放肆,笑的溢出了眼泪,他说,回去告诉周局,这完全不叫威胁,周家的庇荫,我早就想摘除的一干二净了,脱离了周家我就算是个草包笨蛋就算流落街头成为乞丐我都不会吭一声,更不会恬不知耻的滚回去跪求你们的庇佑,就算是苏依本人来让我放手我都巴巴的抓着舍不得松开一根手指。
我求你们别去找苏依的麻烦,真的,算我求你们,钱什么的也就咱们当个事儿,在她眼里连个屁都不是,我对她的亏欠,除了名誉,前途,还有十年光阴,回不去的青春,就算是拿了我这条命,怕是都还不清的,你们又准备,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