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王经理的手机上的确有过一个未接来电,而老太爷的部下也听其家邻居讲有人来问过王经理的下落。此后再无联络。
对此,比较有利的一面是邻居说王经理是因为吸毒被公安人员带走的,比较不利的一面是对方是否相信没人知道。
老太爷听了汇报,打了半天算盘,最后让人把王经理放了,监视看李勇等人会不会跟他联系—先死马当活马治吧。
就在这几天,防盗门大盗又有行动,这回,偷的是人民日报。
他们可真不怕把事儿闹大。
'待续'
京城捕王之十二 捕了“沙皮狗”…by 萨苏
《人民日报》社家属院被盗,从盗窃现场的痕迹来判断,此案仍是李勇一伙所为。
那次到北京电视台做节目,遇到高清纪实频道的曹主任,提起这件防盗门大盗偷《人民日报》社之案,忽然眼睛一亮,道:“这案子我记得,被盗的就是我们家楼下啊!”
看来,这世界真够小。
勘察此案的警圌察记得,和一般人家被盗周围人只是看热闹不同,当时来的不少人一手本子一手笔,有的在惟妙惟肖地画示意图,有的一搭一档地向勘察现场的警圌察们询问情况。三下两下之后,带队的长官不干了上来阻止 – 这是要我们查案呢,还是要查我们呢?
没办法,人民日报社院里住的不是记者,就是管记者的,再不就是记者的儿子。记者们都有点儿窥视癖,平时要采个好题材得写血圌书上伊拉克的,好容易自家门口出了起案子,人家能不赶着来吗?
这就跟央视着火那回一样,据说对面那啥啥电视台里,大炮筒子架了好几排,从主任到导播个个兴奋得跟分了两筐猕猴桃似的……
如果被盗的是天文台,那在古代可以叫骑劫司天监。
如果被盗的是财政部,那在古代可以叫神偷入户部。
如果被盗的是海关,那在古代可以叫市舶使司大盗案。
如果被盗的是人民日报呢?那在古代大约只有同样代表舆论的御史台发生窃案可比了。如果古代御史们的家被盗,可以想象,朝中会出现多少弹劾五城兵马司或九门提督的奏章啊。
反正,盗了人民日报社给北京市公圌安局的压力也不轻。
王经理放出去不见李勇等人前来联系,市面上四处撒网也未见这几人露面。
那两天老太爷关心的是另一个案子。
前一段,有个侦察员老孙采来一条线索,说有姓牛的两兄弟有些古怪,似有负案出逃的准备。听说这两个人在某个铅笔厂打过工,老太爷让副队长天鹏去调查他们到底在哪个铅笔厂打的工。
天鹏副队长找了其他民圌工打听,终于得到结果。回来,把调查那两个小民圌工的事儿跟老太爷说了。两个小民圌工是在一家叫做“五华”的铅笔厂里打工。不过,几个月前两兄弟因为工钱的事情和厂子里闹了些矛盾,随即被开除。此后两人一直没再找到工作。
没工作还在北京停了几个月?老太爷听了沉吟半晌,说我再和你一起去一趟吧,到他们住处搜一搜。
记得在采访某一个案圌件的时候,我曾问过一个略有些冒失的问题 – 你们搜查某个地方的时候,不用搜查证吗?
当然用了。说的时候这位警官朋友坦然之极。
不过,我听说你们好像有时候说去就去,不记得你说起搜查证的事儿啊。是不是也有先搜了再说的时候?
是……是吗?你别瞎说啊,知法犯法的事儿,我们能这样干法吗?你……是不是听谁说过这样的例子?哪位爷说的?
我记得那天赵老太爷就说过,那牛氏兄弟的案子里面,他说去就去了。
啊,那个案子啊,我们都知道的,你可错怪老太爷了。我问你,牛氏兄弟住在哪儿?
租了一家农民的房子啊。
是正房吗?
好像老太爷说过,是农民依着山墙,用预制板搭的简易小房。
朝院里还是朝院外?
朝院外。
哦,侵占公地啊。那在法律保护之内吗?
这……
看着这位老大坏坏的笑容,忽然发现这些家伙要是挖起坑来那可是专业水平。
乘着牛氏兄弟不在,赵老太爷到其租住的地方转了一圈,找来找去,最后老太爷看见个作业本,把它往怀里一揣,叹口气,吩咐两个警圌察 – 去,捕了吧。
在牛氏兄弟被捕的第二天,赵老太爷下令把“沙皮狗”也抓了。
其实,这三天警圌察们对出租司机“沙皮狗”严加监控 – 如果说李勇等人因为担心王经理已经暴露而不联系,那么,他们注意到王经理恢复自圌由,应该会放松警惕。此时,他们联系警圌察碰都没碰过的“沙皮狗”应该可能性很高。
然而,三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防盗门大盗再没用过“沙皮狗”的车。不过“沙皮狗”天天出车,趴酒店门口等活儿,好像也没“惊”。
不管惊不惊,老太爷一挥手,捕了!
碰上老太爷手下这一群如圌狼圌似圌虎的儿郎,“沙皮狗”未加抵抗乖乖受缚。审问的时候费了点儿周折,但有了王经理的供词在先,预审员处处关节均已掌握,“沙皮狗”还是被攻破了。不过,除了对此前的案圌件作证以外,他似乎也提不出什么新线索来– 李勇他们一伙从搬家就没再用过他的车,开始,还打过几个电话过来,说回东北出货去了,等回来再包他的车。而自从王经理被抓那件事发生,连电话都没了。
你们不联系不要紧,老太爷决定,主动和李勇他们联系。
曾经听被《北京晚报》报道过的“神眼小尹”尹宏圌志警官说过赵老太爷的特点。他说,老太爷最大的特点,就是“主动出击”。
这一点,在七十年代老太爷所破的一起“惊天大案”中,就体现出这种“主动出击”的精神。
所说“惊天大案”,可不是一种轻易的说法,那得惊动了中央才能算。
七十年代的时候,赵老太爷不过是一个公交分局的大组长,所抓不是扒窃小偷就是耍流氓的,什么“惊天大案”能落到他手里呢?
确切地说,这个“惊天大案”干脆就没在公圌安局里挂过号。
那一段时间,赵老太爷主要做的事情是对犯人进行审问。这是一项需要经验的工作。由于文圌革的影响,当时公圌安系统能干这个活儿的已经不多了。有一天,属下的侦察员捉了一个小偷,送回来审问。
案子并不大,几十块钱而已。但老太爷并没有马上对其进行审查。
预审这个工作有规律可言,有位名提告诉老萨,自己问话的前六十句都是背熟了的,能熬过这六十句问话的嫌疑人凤毛麟角。
但同时每个预审员也有每个预审员的特点。比如,赵老太爷每次审问之前,要先晾嫌疑人一段。有人认为这样会让犯人稳定心理状态,思索应对方法,但赵老太爷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会观察。
这次的小偷,老太爷观察了一会儿,下令提审。
提审的时候,赵老太爷下令,把预审室的门锁上 – 也就是说,把赵老太爷等预审员和那个嫌疑犯,全都锁在屋里。
'待续'
京城捕王之十三 马小六被盗案(2012…01…25 23:19:51)
标签: 杂谈 分类: 梦里关山 (纪实,传奇)
有朋友对老萨讲,所谓“惊天大案”不是闹着玩的,总不能你说“惊天”就“惊天”,总得说说是怎么个案子吧。
这案子的主人公,北京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也许还有点儿印象,此人名叫马小六。
这就叫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要在那个年代,问这个话的,闹不好就给当反革命抓了。马小六在文革后期,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1976年4月12日,合众国际社以香港电头转述新华社报道了当时一起发生在北京的事件,读来宛若一场战争,让人不寒而栗。
“广场上亮如白昼。打击反革命分子的战斗开始了。数万民兵,手持自卫武器,从广场东西两侧,象两股滚滚的巨流涌进广场……在人民警察和警卫战士的配合下,他们把一小撮反革命分子包围住。那些猖獗一时的坏蛋们在工人民兵的铁拳面前,哆哆嗦嗦,龟缩一团,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英雄的工人民兵在天安门广场严惩一小撮反革命分子的英雄壮举,充分表现了工人阶级大无畏的气概,显示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巨大威力。”
合众社报道,这场激战是首都民兵指挥部的两位“负责同志”指挥的,其中之一就是 – 马小六。他们在某座营房的三层楼上设立了作战指挥部。这座营房被放火烧着了。“烈火烧到二楼,滚滚浓烟呛得人透不过气来时”,他们仍然“沉着指挥战斗”。
听起来仿佛中国的首都发生了叛乱。而今天,我们知道,当时并没有什么叛乱发生,那是一次因为群众自发悼念周恩来总理引发的镇压,史称“四五事件”。这起被称作文化大革命丧钟的事件中,前面新闻报道里面这位履险如夷,不怕牺牲的马小六总指挥一举知名于中外。可惜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因为他率领民兵对百姓群众的暴行,给北京民兵挣来一个不雅的外号 – “棒子队“。随着文革寿终正寝,马小六被免职,离开了政治舞台。
其实,马小六早年并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文革之中“火箭干部“中的一员。在文革前,他本是首钢的一名劳模,出色的炼钢工人,但在一切混乱中被卷入政治漩涡。和大多数火箭干部一样,飞黄腾达的马小六自我迷失,为人鹰犬,成为一个惹不起的存在。他最高的职位曾经达到中央候补委员,首都工人民兵总指挥。
不过事后也没有审判他,大约因为他虽有恶行,却实在不是有意,而是源于无知,真的以为自己是在打坏人。这人后来仍然被送回首钢当工人,只是据说因为一直不给涨工资后来窝囊死了。
知道马小六的人不少,知道文革中曾有人偷了马小六的家,这样的人就不多了。
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过,马家被盗这件案子应该发生在1974年,当时马小六已经撰升为首钢党委副书记,正在中央学习。他的住处忽然被盗,发现后迅即报警。那个时代斗争为纲,公安部这边还在检测现场,上面指示已经到了,认为这极可能是反动分子对革命干部马小六的报复,责令各部门联合追查。
不知道是真的查不到线索还是别的原因,公安部对此案的侦破此后即无进展。
说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是因为此前确有例子。有一次,康生外出后忽然“报案”,说他在外出时汽车遭到了袭击。公安部门闻讯立即派出有力的侦察员前来办案。康生报案的原因是在他的防弹汽车侧面玻璃上发现一个白点,他认为是枪击。
一位负责痕迹检验的侦察员仔细勘察之后,根据事实发表了看法,认为不是枪击,是路上有石子,压上以后崩的。
发表完看法,就被礼送出去了,而且此后颇吃了不少苦头。
他开始不解,后来认为自己扫了领导的面子,只能自叹不懂事。直到文革后,才有人指点迷津 – 康生何等人也,看不出来是石子崩的?那不定是想借题发挥把哪个老帅老将挂起来呢,居然被你一个小警察搅了局……
所以这起盗案虽然惊了天,在公安系统内却如同雷区,
马小六家被盗案,是在采访老太爷侦破偷盗北京大宅门飞贼一案时顺便提起,两者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在当时,老太爷也不知道有这样一起被盗案,只是觉得那个嫌疑人有些特别。
特别在哪儿呢?
他发现那个人全身发僵,僵到鞋子掉了三四次都提不起来。此人身份已经确定,以前也曾因为盗窃被公安机关抓过,按说几十块钱的事儿,不至于让他紧张成这个样子吧。而且,这个人还不断地唉声叹气。凭这两点,老太爷认为他身上必有大案,于是对其锁门夜审。
有侦察员曾提到赵老太爷提审嫌犯有一个怪毛病 到关键时候会让人把审问室的门锁上,谁也不能出,不能进。这是怕人跑了?要能从刑警队这样好跑那北京的警察早就都下岗了。真正的原因是赵老太爷审案有着其特殊一面,那就是审问不来硬的,讲究的是一个证据当头,攻心为上,常常利用审问技巧使案犯无所遁形,向警方道出真情。
这种技巧,可称审问中的王道,极为同行所推崇。
然而,这种审问,即便是高手为之,也不是没有缺陷的
比如,这种审问常常是一环扣一环,如果对方心中有鬼,会被一步步逼上绝境,以至崩溃。但如果中间被打断,案犯就有可能因这个机会调整过来,重新恢复抵抗。
就像复发的癌症一样,要对付这样的案犯,难度就比一鼓而下难得多了。
这也不是没有实例的。有位老警官曾经讲过,文革中北京曾发生过一起谋杀案,嫌疑人是一名著名的歌唱家,警方已经取得了相当有利的证据,并对其进行了穷追猛打的审问,特别是对一些细节的描述,如同亲见,令对方立即走到崩溃边缘,已经开始交代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供词。
正在此时,一名“钦差大臣“忽然到来,替江青同志给歌唱家送来了一件大衣,成了此案转机。事后推测,江青送大衣,可能是有”使功不如使过“的打算,试图将这位歌唱家收入门下,为其效力。
关键时刻突然的干扰,让一些大捕头产生了动摇,审问人员内部产生混乱,而那名嫌疑人借此时间重新思考,一方面感受到了强援,另一方面“他大约冷静下来后,猜测到我们可能只是掌握了死者的日记,而不是早有监控“,于是转而顽抗到底。
结果,这起案子从近乎定案变成了疑案。
有一位预审员因此一拳砸碎了一支玻璃杯,血流如注。我认识那位老警官叹息:“如果那件大衣晚到一天,就是江青也救不得他了。”
老太爷对审问的时候有人干扰十分反感,所以他审理重要案件,都是关起门来干的。
嫌犯被带来以后,预审员按照老太爷的授意步步为营,很快把对方逼得额头见汗,不一会儿,就有交代了三四起撬锁盗窃案的案情。
令其感到意外的是,预审员似乎对这些案子没什么兴趣,竟然连笔录都不记!而旁边的老太爷只是半眯眼睛着看他,不问,也不表态。
这位的汗,就越来越多了。
等到这位的汗把背后都溻透了,老太爷冲着他微微一笑,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京城捕王之十四 悲摧的黑社会老大(2012…01…27 19:40:10)标签: 杂谈 分类: 梦里关山 (纪实,传奇)
赵老太爷问的是:“你知道我们盯你多少天了?”
对方瞠目以对,良久,向侦察员要烟。赵老太爷让给他。吸了一口以后,这位犹豫着问老太爷:“能不能告诉我,我偷的到底是谁啊?”
老太爷不动声色:“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下了手才觉得不对劲儿。”
“真的?那好,咱们做个约定,你说你的案情,说完了我告诉你偷的是谁,反正人家也没要求严办你。”赵老说的都是实话,他也不知道被盗的是谁,人家怎么可能要求严办这位呢?但如果案情出来,还怕找不到丢东西的是谁?这个承诺不是不能办到的。
对方又叹了一口气,说:“成,那我说吧。那天我到西直门……”
听起来好像不可思议的简单,其实提审时,这种压力下主动交待案情的事情是经常有的,甚至,有时候还是大案。著名的邹竞蒙凶杀案,便是如此。
邹竞蒙,原名邹家骝,是三联书店的创始人,著名爱国者邹韬奋之子,全国政协常委,当时担任国家气象局名誉局长。1999年2月22日遇害于北京当代商城停车场,死时身中七刀血流满地,可说惨不忍睹。此案曾经震惊全国,时人颇有认为其中有某些黑幕的。
侦破后看来,这起案件的背景其实颇为简单,就是一起单纯的抢劫未遂杀人案,杀人者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惊天大案。不过,当时北京刚刚连破数起买凶杀人大案(其中之一就是赵老太爷侦破的三春国际贸易集团董事长谋杀案),加上邹竞蒙案现场有些容易引起误解的细节,所以警方的侦破方向一度也曾走向“谋杀”,绕了弯路。
这一走弯路,加上上峰三令五申,限期破案,给北京警方造成了极大压力,虽然全力侦办,但仍然未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戏剧性的是,为了侦办此案,公安机关在进出北京的要道设卡盘查。案发第二天,设在南四环的某检查站忽遭一辆奥迪小轿车闯关。早有准备的警方人员当即乘警车追赶,对方竟朝后方开枪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