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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报答,皇室取出了许多珍贵的恢复药剂通过维诺殿下赠与您,看来在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身体对药剂的吸收效果确实不错。”
中尉爽朗地笑起来,眼中头一次带了轻松的亮芒。维诺眼中也浸润过柔和笑意,抬手抚了抚似乎仍在怔忡的人柔软微翘的发尾:“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吗?”
不,当然反应过来了。
好不容易热好的便当,这次终于彻底凉透了。
苏时热泪盈眶,一头撞在对方的肩上,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全家……”
“不,应该是我替全家谢谢你才对。那天你哪怕赶过去得稍晚上半点,特伦斯就会炸掉伊莎顿宫,然后把罪名扣在抗议的民众头上了。”
维诺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把人拥进怀里,在他额间轻轻一吻:“我必须好好报答你,这是父亲的命令,戴纳。”
“你”
这个人败了自己的经验点抢了自己的便当,居然还敢号称要报答自己。苏时气急败坏地抬起头,中尉却已经极有眼力地闪身出了门,甚至还体贴地帮忙把门重新落了锁。
早就该猜到,努亚一定早已经被这个家伙给收买了。
苏时眼前一黑,还不及反应,已经被熟悉的温暖气息所结结实实地笼罩了周身。
耳旁传来温热的气流,叫他不由绷紧了身体,却被更加火烫的身体所紧紧拥住。苏时下意识屏住呼吸,抬手攥住对方肩头的衣物,却忽然感到自己的肩上晕开一片湿热。
“戴纳,我终于留住你了。”
怀里的人是鲜活温热的,不再像之前的任何一次,冰冷颓软得叫人喘不上气来。
耳旁的声音带了浓浓的喑哑,甚至有些难以自制的轻颤,叫苏时原本的力道也不觉缓了下来。
“对不起,维诺……”
苏时极轻地叹息一声,安静地靠进那个怀抱里,手臂落在对方宽阔的肩背上,安抚地缓缓收紧。
他能感觉到掌心下隐忍的战栗。
自己经历的只是任务,对方经历的才是货真价实的痛苦和惶恐。
强烈的酸楚在胸口无声蔓延,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维诺要保护自己,要付出比原本的剧情多出多少的努力,要放弃多少优势和唾手可得的便利。
其实只是一个世界而已,就算真的赚不到多少经验点,似乎也不至于就有多严重的后果。
反正就算不放弃,经验点大概也早就剩不下多少了。
苏时哑然轻笑,忽然认真地扶住了对方的肩膀,叫他直起身望着自己,眼底漾开一片清亮笑意。
“好了……我听你的,好好活下去,就陪在你身边。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一起完成,好不好?”
维诺静静望着他,深色的瞳孔里忽然绽开极亮的花火。
他的眼中已经绽开温暖的笑意,却依然摇了摇头,按住苏时的头顶耐心地揉了揉,语气放得极温存极柔和,亲昵得近于耳语。
“戴纳,我知道你喜欢安宁的生活,喜欢找个僻静的地方避世而居。你不需要再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当然也包括我。这次换我来陪着你你再等等我,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我就可以永远都陪着你,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不,其实那只是以为经验点还有救之下的权宜之计,对于一个智力型高玩来说,只要不用再打架,涉政显然要比隐居有趣得多了。
苏时眨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解释,已经被对方力道轻柔地吻了上来。
……
身体毕竟还没有彻底恢复,只是一个吻就叫苏时因为缺氧而头晕目眩,靠在维诺怀里喘着粗气,悻悻地摇着头:“看来你们皇室的药剂也没多厉害……”
“那是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了什么地步。”
想起那个人被抱回来时惨白而悄无声息的样子,维诺的瞳色微暗,轻柔地抚着怀里的人单薄的脊背,几乎忍不住再一次因为怀中温热的躯体而模糊了视线。
“没关系,戴纳,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很长很长……”
苏时哂然一笑,无奈地轻叹口气,妥协地朝他伸出手。
只这一次,就当做是难得放松的度假也不错。
确实已经有太久,他都没有好好地停下来过了。
还是头一次看到怀里的人彻底放松下来,原本就清秀柔和的面庞更多了些温润从容,叫人心里都不由跟着柔软成一片。
维诺握住他的手,望着那双眼睛里清亮的光芒,眼中也氤氲开无边暖意。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口袋里的紧急通讯器却忽然急促地震响。
苏时心口莫名一跳,撑直了身体无声凝望着他。
这种时候,通常已经是用不到紧急通讯了的。
维诺的目光也沉下来,打开通讯器简短地应了几声,握着他的手沉默着收紧。
“维诺”
苏时才试图开口询问,就被维诺拢住肩膀,在额上轻轻一吻:“只是一点意外,很快就能处理好。安心养身体,不要担心,等我回来。”
话音才落,他就匆匆起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苏时当然担心得要命。
中尉没多久就赶回来照顾他,却也目光躲闪言语支吾,说什么都不肯对他说出真相。苏时急得几乎朝他发火,却还没来得及开口,窗外忽然传来近乎疯狂的得意笑声。
是用于宣传的巡游艇,就飘浮在城市上空,全城的民众都能看到上面的影像,也能够清晰地听到它发出的声音。
那上面投射的,是特伦斯的影像。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听得见,也能清楚地看得到,我的民众们。”
特伦斯东躲西藏了几天,已经显得很狼狈,眼里却依然闪动着疯狂快意的光芒。
“恭喜你们赢得了胜利,赢得了你们所期望的自由,只是很可惜,一切都到此为止了。你们将为我一起陪葬,和你们所敬仰追随的领袖,和你们的英雄一起……”
“努亚,立刻去政府大楼。”
苏时没有再听下去,只是一把抄起叠在一旁的衣物,语气带了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一眼就看出了特伦斯所处的背景环境。在政府大楼的最下层有一枚反物质弹头,通过碰撞湮灭产生的庞大能量,甚至能摧毁整个首都。
这枚反物质弹头原本不会被引爆,因为他原本应该一直坐镇在政府大楼,特伦斯在知道了他的背叛之后,自然绝不会再向他的方向靠近。
如果不是因为他而打乱了剧情,主角原本应该顺利创建新国家走上人生巅峰,特伦斯应该在逃亡途中被抓获,不该发生任何意外。
对剧情的更改,果然叫主线产生了不可控的变化。
他必须尽快叫一切回归正轨才行。
迎上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光芒,中尉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
两人赶到的时候,政府大楼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有了维诺殿下的交代,没有人敢违抗戴纳元帅的命令。苏时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地下,特伦斯正站在防护罩里,握着遥控装置得意洋洋地大谈条件。
四处都是严阵以待的狙击手和光子武器,维诺就站在最前面,黑沉的眼睛里早已不见了两人独处时的轻松温和,只剩下愤怒的暗色火焰。
“看看谁来了,这不是我最信任的戴纳元帅……”
看到他的出现,特伦斯眼中忽然显出些嘲讽,冷笑着转向苏时,上下打量着这个曾经骗取了自己信任的得力下属。
“我不得不承认,我到最后也没能想到,原来我一直信任有加的得力助手,我最器重的元帅,居然从一开始就是潜伏在我身旁的暗纽,是你们忍辱负重的伟大英雄。”
苏时的脸色终于彻底苍白了下来。
全城直播。
好极了。
他还从来没想到过,最后强行替自己洗白,彻底毁了最后关于经验点的所有希望的,居然会是特伦斯这个大反派。
也不知道现在拉着对方同归于尽,是不是还来得及。
维诺猛然回身,在见到他的身影时,眼中便已倏地燃起激烈的火焰:“戴纳,你该好好养伤的。”
“考虑到在病房里被炸成一朵烟花,你身旁的那个位置无疑更吸引我。”
苏时没有迎上他的目光,只是缓步朝着特伦斯走过去,语气也清冷下来:“特伦斯,你想要什么?我的命吗?”
“不愧是我的元帅,果然只有你最能体会我的心思。”
特伦斯得意地大笑出声,转身看向维诺:“看看你周围的武器,维诺殿下,我只要一出了这里,你就会立刻叫人击毙我。你以为我真的蠢到会和你勒索一架什么飞船,还以为自己能从这里活着逃出去吗?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你们和我一起陪葬,顺便欣赏你们愚蠢又焦急的嘴脸而已……”
“说够了就闭嘴吧,特伦斯。”
苏时反手拦在维诺胸前,平静地上前一步:“想必在拉着所有人陪葬之前,你更希望亲眼看着我死在你面前,甚至亲手杀死我,对不对?”
特伦斯的神情生出了些微妙的变化,眼中忽然显出些嗜血的光芒:“看看我贴心的元帅,你说得简直对极了……怎么,你是特意来向我忏悔的吗?”
“我是来向我的老师忏悔的,我原本就该拉着你同归于尽,是因为依然自私地渴望着活下去,所以才叫我有所迟疑,以至于给了你这种机会。”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捡着什么锅背什么锅,能抹黑一点儿是一点儿了。
苏时缓声开口,一步步向前走着,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把合金匕首,指尖停留在锋利的刃面上。
“戴纳前辈,不能再往前走了,那是个防护罩,会吸收一切热武器的能量,碰上去会被烧焦的!”
122、勇敢的懦弱者
您的购买比例不足; 请等待72小时再来哦~ 大概是被穆瑾初过于坚决的语气打击得不轻; 林封一心扑在了风波迭起的商场上,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没回家,机票都只是叫助理给送了回来。
“林总太忙,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助理心虚地低声解释; 小心翼翼瞄着苏时的神色。
“瑾初; 林总其实一直都是最惦着你的。那边的疗养院林总亲自选了好几十家才敲定; 都是最专业的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你过去住上两个月,身体一定就能好起来了。”
“大哥关心我,我知道。”
接过他递来的机票; 苏时的目光落在航班号上; 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终于熄灭。
果然是剧本上那一趟航班号。
剧情的主线上没有区别; 可他自己买机票离开; 和林封亲自买机票把他送走; 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明明已经拿到了不少经验点; 只要顺势登上那架飞机,就能圆满地结束这个世界。可只要想起那双眼睛里灼烫的暗色火焰; 他的胸口就丝毫轻松不起来。
看着对方眼里明暗不定的郁色; 助理心里越发打鼓; 找借口出了门,就把电话给林封打了过去。
“……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回家。”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办公室没开灯; 林封向后仰靠在办公椅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沉默一阵,又特意补上一句:“先别告诉瑾初,免得他多想。”
瑾初那天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有些事情终归是不能奢望的,他也只能收敛起所有还未来得及理清的心思,把精力投注进商场的博弈中去。
这么多天了,居然再没有像那天在医院里睡得那样安稳过。
梁秋刚被逼进死路,林氏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起诉的具体流程。等林封终于处理好手头的事务,匆匆赶回家,已经过了深夜。
助理快步迎上来,忧心忡忡地望向紧闭的卧室门:“瑾初屋里的灯一直没关,我不敢敲门,您要现在去看看吗?”
时间已经很晚了,林封微蹙了眉,望向门缝里隐约透出的灯光,快步走了过去。
担心是他睡着了忘记关灯,林封没有敲门,只是放轻动作拧开门进去。
那个青年果然伏在桌上,连件衣服也不知道披,消瘦的脊背随着呼吸轻缓起伏,显然睡得正熟。
林封轻叹口气,小心地走过去。一手护在他背后,伸手穿过穆瑾初的腿弯,把他轻轻抱了起来。
隐约察觉到了姿势的变化,穆瑾初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往他怀里靠进去,本能地汲取着身旁的热源。
忽然亲近的距离叫林封胸口微涩,小心地将他放在床上,展开被子替他盖好,目光却不觉落在桌面摊开的信纸上。
似乎是封没写完的信。
心底忽然生出些不敢宣之于口的隐蔽希望,林封坐在床边,拿起那张信纸看了下去。
入目的内容叫他不觉微讶,挑了眉看下去,神色就不觉柔软下来。
纸上的字迹工整清俊,也不知怎么就忽然拿出了写回忆录的架势,絮絮叨叨地写了不少极琐碎的小事。
十八岁生日时收到了大哥送的礼物;高考那天大哥特意准备了早餐;和林?打了一架,然后大哥把林?揍了一顿;毕业典礼的时候看到大哥站在台下,还故意带着墨镜,生怕别人认出来。
林封深吸口气,眨去眼中的水意,胸口一片温热滚烫。
连他都已经不大记得,原来在那些不曾留意过的时光里,他们还发生过这么多的交集。
隐约觉出身旁有人,苏时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望过去:“大哥?”
“大哥在,好好睡觉。”
清清嗓子掩去哽咽,林封抬手揉了揉他的额顶,语气依然温存柔和。
已经习惯了对方的突然袭击,苏时咕哝一声就打算继续睡下去,却忽然觉出些不对。
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林封手里拿着的信纸,他的神色忽然一变,抬手就要去抢:“大哥,这个不能看!”
“好好,大哥还没来得及看,还给你,别着急。”
把扑腾起来的身体稳稳当当接在怀里,林封面不改色心不跳,安抚地轻轻拍着怀里的身体:“没事没事,不着急,大哥保证什么都没看……”
没看才怪!
经验点都要塌了!
苏时蜷紧身体,用力攥着他的衣物,心痛到无法呼吸。
本来是担心主角会太过自责,想留下封遗书,谁知道写到一半睡着了,就只来得及完成了前面煽情的部分。
居然还被主人公给看了个正着。
眼睁睁看着主角的好感值一路飙升,苏时急促地吸了口气,抬起头哑声开口:“大哥,我”
“好了,不说出来也没关系。”
迎上穆瑾初眼里惶恐的水色,林封屏息片刻,自己却忍不住轻笑着泄了气,抬手遮住那双眼睛,揽着他的身体俯身下去。
“我还以为算了,瑾初,谢谢你。”
他终究还是没有吻上怀里的青年,只是隔着手背轻轻落了个吻,语气温柔低哑:“瑾初,你不知道大哥有多高兴……”
掌心下的眼睫动了动,伴着细微的酥…麻触感,无声氤氲开一片微烫的水意。
凉了凉了。
已经不敢去看自己的经验点,苏时心如死灰,用力一头撞进那个怀抱里。
胸口一阵闷疼,林封却反而将他拥得更紧,一下下轻抚着怀里消瘦的脊背:“是我不好,瑾初,是我不好。你再等一等,去外面散散心,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就去接你回家……”
听他提起那趟注定有去无回的航行,苏时的呼吸微滞,心头蔓开幽微痛楚,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飞机会坠毁,主角终其一生,只怕都无法走出亲手把他送上飞机的阴影。
只是一个世界而已。反正经验点已经凉透了,他不能主动违抗系统的主线剧情,总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在他还能留下的时间里,给对方留下些哪怕极短暂的温暖时光。
林封抱着他,感到怀里的人渐渐平复下来,正要扶着他躺下去,却忽然被苏时握住了手腕。
“大哥,歇一会儿,好不好?”
暖黄色的灯光映在黑亮的瞳仁里,铺开一片细碎柔暖的光芒。
迎上那双眼睛里的光芒,林封的呼吸微滞,眉宇间也浸润过清浅暖意。含笑点了点头,顺着他的力道俯下…身,在柔软的额发上轻轻落了个吻。
卧室的灯终于熄灭了,林总却一晚上都没再出来。
苏时上飞机那天,林封没来送他。
起诉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当天就要开庭审理,林封要脱身都难。苏时倒也不意外,心不在焉地收拾好行李,正准备给助理打电话,走廊里却忽然传来了隐约的喧闹声。
莫名生出些不祥的预感,苏时拖着行李箱出门,循声望过去。
助理正站在林?的卧室外,死死拖着挣扎不断的林?,眼里满是焦急恼火。
“怎么回事?”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