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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他突然轻轻的笑了,道:“蓝公子,你只要唱首歌,我就放你走。”
我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垂下眼睛,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来,抖开。漆黑的墨汁在雪白的纸上格外刺眼,晃亮了下午的阳光。
上面的词。
清清楚楚。
喉咙像被什么卡住,心里疼痛愈甚,要我,如何唱的出?
我垂下眼睛,不看他,淡淡道:“此词实在奇怪,既无格律,又无音韵,在下不会。”
他轻轻道:“真不会?”
我猛的站起来,冷冷道:“公子既然不想放,何必惺惺作态?”话音未落,拂袖回身就走。才迈了一步,给他从后面牢牢搂住,力道之大,全身骨头都发痛了。我大怒,一肘撞向他胸膛,他结结实实的接了一招,痛哼一声,居然还是不放手,右肘压下,把我制的死死的,反而抱的更紧了。
“妈的,你想干什么?”我火往上窜,脏话脱口而出。只感到肩窝里一阵阵热气吹拂,他把整张脸都埋进来了。
微磁的嗓音低沉的传出:“思归,我好想你。”
柔情蜜意
我沉默了会,淡淡的道:“那又怎么样?”
“就算我没死,又怎么样,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居然又有价值了。”
他一震,我反手打下那臂,挣开就走,刚甩开门跑进去,又给他一把抱住。我挣不开,冷叱道:“凤自若,我不欠你又威胁不到你,也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放过我行不行?”他双臂紧的像铁一般,怎么也不肯松,我暗怒于心,狠狠一脚跺在他鞋上,趁闷哼时猛的钻出来。
岂料他痛的拧眉之余,抓起那桌上一本书,啪的击中那半开的门。门砰的关上,震的灰尘簌簌而落。要不是我刹的及时,就直通通撞上去了。两人混战,屋里古董打翻不少,花瓶玉器乓乓直响,也不知是哪进贡的珍贵东西。最后我想躲到书桌后去,给他一把攥了手腕,翻身压在上面。挣扎间那些书本笔墨全往地上啪啦啪啦,整个屋子像遭贼一般。
眼看我动不了了,两人才平静下来。我身上倒没什么,就是衣衫给撕破了好几处。他不但衣衫乱了,手上还有划伤,估计脚也该肿了。
我似笑非笑的道:“皇上,您究竟想干什么?小人愚钝不解。”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长叹一声,把脸埋到我颈上,低低的道:“思归,当时我真的另有安排。”
我不语,心里却冰冰凉的难受。
他突然张开嘴,狠狠咬了我颈项一口。我痛呼一声,怒道:“你有病?”他恨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勾了多少人?
“温文雅,安宁,殷红已,天水泠泠,还有你身边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你倒是很春风得意!”我看见眼前的男人露出一种世俗称为醋意的表情。“你敢和别的男人鬼混!还敢让别人亲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翻起了多少浪,勾引了多少目光!”他手一抖,那张绘着我弹唱安弦的图悠悠的落下地去。
这人强词夺理,无理至极!我压根不想听他说话,把脸转到一边。岂料他下一秒就把唇压了上来,重重在我唇上噬咬。我忿怒之极,狠狠一口咬回去,顿时鲜血横流,染的两人唇上尽是。我在心里冷笑,他倒也忍的住,看这张脸怎么去上朝!
他平静了些,看着我,突然苦笑道:“思归,我不会让你出去,我只会把你藏起来,别人都看不到,只有我看的到。只有我能亲你,能抱你。”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脸而上,有些痴迷的绘着我的唇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只喜欢我一个,谁都抢不走。”
“那时我安排了,一旦你被压进天牢,就找人顶替,然后就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缓缓的说着,突然压重了口气,“你敢,你居然敢自杀。你敢在大殿上死在我面前,你倒是干脆的很!”
我淡淡的冷笑了,或许我斗不过你,但也不是笨蛋!
“你想软禁我,把我当宠物?”我冷冷的吐出字,“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真的那么做,只会让我自杀的更早!”
他凝视着我,苦苦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我垂下眼睛,半晌道:“覆水难收。”
抓着我的手一紧,我接着道:“你是皇帝,将来不会再杀我一次?我不要求自己是最重要的,也不要求你的妃子数目,但是,我不能容忍哪天,再把命赔到那个最重要的里面。”
“所以,让我走。”
他紧紧扣着我的肩膀,半晌道:“不可能,我绝不会让你走的。”
我默然。
你我身份悬殊,性别迥异,何必?
他突然双臂使力,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一惊,正要挣扎。他低声道:“你要是挣扎,我立即公布天下封你为妃。”
我静下来。他边步出门去,边轻轻的道:“我不会放手的,我会等到你原谅我。”
一路回去,偶尔遇到宫女侍卫,都傻呆呆的看着,忘了行礼。他眼里完全没有那些人,只是对我柔声道:“思归,当时我知道了安宁,又看到了画像,就想一定要把这人招来,我知道是你,真的是你。”
挡开那些树枝,他轻吻我脸颊,柔声道:“思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想的我快发疯了,你要我做个好皇帝,我做了,所以你不能走。”
我不语,心里轻浅的痛。越过花园,走到白石道上。他抬眼看着我,轻叹道:“你连真面孔都不愿露出来么?”
我扯了扯嘴角,道:“这张就是真面孔。”
他微怔,然后苦笑道:“没关系,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管是原来那张还是现在,我都喜欢。”
我淡淡一笑。
原来那张,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直到步入那间房里,天色已渐渐暮黑,他将我放在椅子上,轻道:“思归,你想吃什么?”
我摇头,没胃口。
他轻笑,又啄我一口,回身拍了拍掌。没一会,宫女顿时鱼贯而入,手里都端着托盘。等在桌上放好,我扫了一眼,居然都是自己原来爱吃的菜。
他柔声道:“好歹吃一点,会饿坏。”我沉默了会,道:“我吃,你先回去吧。”他轻叹一声,道:“我走便是,你有事尽可派人来叫,我明天再来。”
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如果你真的想我,还留着我的屋子,我的东西,那为什么要烧了林夏天的身体?
再次离别
一连几天呆在宫里,凤自若每天下午都来看我,温言软语。而我清淡以对,从没给他好脸色过。
今天又是下午,走出门外面,向走廊那边望了一眼。轻叹一气,胸口闷闷的。
三天前我说要世上最好的琴,他在两个时辰之内递到我手里。前天我把摆设都砸了,他换来一套更名贵的。昨天我说要狠揍他的妃嫔,他把人用麻袋装好了要我去选。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z
无聊的站了会,又返身回去。琴桌也是新的,极好的雕工,极好的木材,放那把琴倒也相配。
轻轻从上面抚过,拨了两下,心中突然一黯。
师父真的,不喜欢我吗。y
一时茫然,层层的难受,原来没恋爱过,到了这里还真是失败。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笨拙,只是傻傻的,也不知怎么去讨好喜欢的人。
身边突然多了阴影,我一怔,抬起头来。凤自若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顿时竟有些不安的感觉,手脚也局促起来。他轻俯下身,指尖抚上我的脸,道:“思归,你在想别人。”
我不语,扬头避开,淡淡道:“难道每时每刻都要想你吗?”
他低低的道:“不是的,不是那种眼神。”b
手上突然加力,他凑近我的唇,细细抚摸,吻上来。我欲躲开,却听他一声:“思归,不要不理我。”
心里狠揪的痛和酸,他是皇帝,平生何曾软语求过人?一时犹豫,给他吻了个正着,辗转厮磨,缠绵痛楚。他轻轻的咬我的唇,额头抵在我额头上,轻轻的道:“思归,给我机会,不要爱别人好不好?”
我心里愈揪,忍不住眼眶发红。宁愿看见他残酷无情的样子,也不要看到他软语相求的样子。
“你…别这样。”我转过身,却给他拥进怀里。他一边在我颈项上啄吻,一边轻唤我的名字,思归思归思归思归,声声不断。
何苦何苦何苦何苦。g
心痛的无力,不由得给他搂了过去,小心的程度,真好像我是个温香软玉般。只听他轻声道:“思归,我当初,是真的想忘了你,所以我纵火。我想把你的东西都扔了,让你再也不能影响我。”
他沉默了下,苦笑道:“但最后我发现,不行。”
唇眷恋的轻点我的发,我静了会,下定了几天来的决心,淡淡道:“你怎么处理我的大哥二哥的?”他一边抚着我的长发,一边道:“我只是架空了他们的权力,另安排了职位,绝没痛下杀手。”
我沉默了会,道:“我要见二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只可惜和我们的约会,没半点浪漫可言。
望着站在窗边沉默的雪衣男子,我走了两步,低声道:“二哥,你还好么?”
他默然不语,果然也知道我的身份。
大哥和二哥的身份处境都尴尬的很,他们也不是蠢人,要保住命自然得耍些手段。凤自若做的事别人不懂,没人会比他们更容易懂。
我轻轻一叹,道:“二哥,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没死?”他不语,我又道:“其实,我不想回来。”
他眼里微有了痛楚,我回身,淡淡道:“他要真喜欢我,过着也凑合了,要咱们都能和原来一样,就算在战场上也高兴。”
“我不信他真为了喜欢我,就不懂了,我又没钱又没势,又没欠他的,干嘛抓着不放呢?”我轻拂桌面,衣袖滑下去,“罢了,大不了,给他关一世,纠缠到死。”
清淡一句:“二哥,我就想见你们一面,你和大哥要有机会,就走吧。他是什么人你们不会不知,翻脸不认人的。不知何时,就丢了脑袋。”
“只还有爹娘…你们果然,不像我这般自在。”我苦笑一声,向他挥挥手,示意他走。
他凝视着我,缓缓走到门口,又返头,低低的道:“走。”
我凝立在那里,再次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血仿佛一点点从胸口掉出,让我呼吸不得。
他在背后有动作,绝对有我不知道的动作。
为什么,我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
头一晕,向后便倒,却给人及时接住了。不张眼也知道是蓝回,我低喘着道:“蓝回,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当初我就料到,自己擅长使毒,那些瓶瓶罐罐绝对带不进去。于是除了些小东西,都交给了蓝回。开始还担心他进不了宫,却见他举重若轻,隐身工夫简直绝世。这套工夫,可不是普通杀手有的。
接过包袱,拣了几种出来,其余通通往身上装。正分门别类,突然带出一封黄褐的信来,落在地上,顿时勾起回忆。
还是早点读了毁了,省的夜长梦多。我三两下拆开封皮,取出纸展开,一看之下,顿时剧震。
可 二 凝 不
平 者 神 灭
天 合 之 之
下 一 钥 魂
下面还有蝇头小楷,写着:三国并立,魂钥分落,银杖风扬,天各一方。
手一握,纸粉碎。
我道他是为什么,他还能为什么?
武林中都能流传的东西,他又怎么会不知?只怕当时,不知我是罢?
他为什么要准备那双鞋子?开始我以为只是试探我的脾气,但,如今看来,分明是在试这个身体!其实,只要准备一双鞋子,就能知道这身体完全不同了!
葬身深谷
跃在宫墙外,我再也没有回头。
我是等到三天后才走的,否则会连累二哥。下午把门一关,和侍女说自己要睡觉,协同蓝回,入夜遁出皇宫。有人发现就迷倒,然后藏在草里。估计不到明天上午,是没人会发现的。
蓝回在必要时是个可靠的人,如果没有他,我恐怕是逃不出。放松了身体让他带着,仰头看着他紧抿的唇,第一次开始信任了这个人。
凤自若绝对会派人搜捕,城里不能去。我们在野外混了几夜,爬上最近的一座山,准备躲一段时间。截阳城是肯定不能回的,师父他们估计得到消息也该逃了。
靠在树干上,我打了个哈欠。旁边递过来一支串着的野鸽,烤的颇为到位,里外都熟了,而且没焦。接过来,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要是给我一个人,估计就饿死在这里了……
虽然没有油盐,但我是个弹性很大的人。
照样啃。
啃完一只,瞥到他还在拨火堆,把剩下那只递过去道:“吃了。”他一停,没接,也没说话。我眉头一挑,爬起来坐到他身边,道:“你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吃两个果子就可以了么?还是你嫌弃我吃剩的?”
他嘴唇微动,虽仍没说话,还是接了过来。我拍拍膝盖上的灰,靠在他边上,安静了下来。
一安静,就容易乱想。
不知道他发现以后,会怎么样。
他真的,爱过我吗?
心里没什么绝望可言,我只是清醒的知道,若是再和他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牺牲,而且,还是一个好皇帝所必须的。
我希望他做个好皇帝,我希望天下太平。
摊开十指,看着不热不冷的天光从缝中穿出。
我希望…就像那件事发生的前一天,我们挤在KTV里大声唱歌,每个人,都没有悲愤与不甘。
不灭之魂,凝神之钥,二者合一,可平天下。
可平天下。
稍微一动,背后给树硌到,眉头一皱。身边的男人却无声的将手臂横了过来,稍微换了换位置。我只要一靠,就能拿他当垫子。
我轻叹,放软腰身靠进去,一是因为开始信任他,二是因为会有种极度内疚感。
昏昏欲睡。
正半梦不梦的时候,突然被人大力一揽,整个人凭空转了个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蓝回挟在臂下,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我脸上。抬头瞥见插在他肩后的箭,形式古怪,上刻花纹。
垂云箭!
我大惊,蓝回左手不行,右手一使力,将我横腰抱起,凌空便遁走。我勉强返头一看,居然是熟面孔!
为头的是飞鸯和叶欣随,旁边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看样子是帮手。眼见他们群追而来,我厉声道:“叶欣随飞鸯!我蓝思归自问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这是干什么?”
飞鸯冷笑道:“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武林乱就让它乱好了,殷红已就让他做公敌好了,你来多管什么闲事?”
我脑中电闪。她又继道:“如今他们结盟…师父居然要我和他重归于好……要不是你,他们也不会结盟,我也不用套上一个‘血卫的妻子’亲上加亲!你知道有多尴尬吗?”
“我们趁你落单,一路追到京城,现在算是落到我们手里!”
我顿时想明白了,不但尴尬,而且危险。殷红已的身份是秘密,但为了结盟青门派掌门一定会知道,有了这一层关系,不怕更牢固?但飞鸯…那掌门怕是没摸准她的脾气,以为她会听话?
而且还有叶欣随…不用说,这两人郎情妾意的,怎么肯?
心念转时已经一追一逃了一柱香时间。我叱道:“那箭你们怎么搞来的?”
飞鸯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右手一并,三颗小钉射来。我勉力仰头,蓝回身体一侧,恰恰避了过去。但我知道,他的呼吸粗重,背上还有着垂云箭,他的伤很重!
那箭…一定是垂云堡拿出的,多半因为那不成器的少堡主死亡事件。我咬牙,怎么一个个都寻仇到我头上!
伸手入怀,掏出药粉,弹指射出。
飞鸯冷笑。
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事?我睁大眼睛。突然想起一事:避毒珠!
完了,我死不要紧,蓝回怎么办,陪葬?
回头厉声道:“蓝回,丢下我自己走!听到没有!”他置若罔闻,避到一棵树后,只是呼吸愈粗。眼看地势愈高,被逼上山来,我愈急,厉叱道:“你听到没!越上越死角,到时你也别想走!我又死不了,你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账!”
他紧紧抱着我,刚翻入一块山石后面就是夺夺夺之声,暗器钉到石上。我急的不行,又捶又打,他就是不放手。
这个混账混账!他以为他也有两条命?
我又气又急,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只听后面叶欣随的声音响起:“你们不用逃了。”
“因为你们就要死在这里!”
蓝回的脚步蓦的刹住,我回头一看,悬崖!
乱石耸立,看不到底的悬崖!上面还能看清,越往下越模糊,逐渐通下那无底的深处。崖边几棵小草颤巍巍的摇着,连棵树都没有。
双方都停住了脚步,蓝回放下我,左臂使不上力,剑持右手,背后的血还没止。我心中如电急转,道:“你忍着!”伸手抓住那垂云箭。他一颤,我从怀中掏出小瓷瓶,滴了些液体在那穿出的箭杆上。
然后箭杆开始慢慢腐蚀,那些人虎视眈眈,我不敢多延,伸手啪的拗断那截长的。蓝回额上沁出细汗来,剩下的留在他身体里我不敢拔,恐怕大量失血。
飞鸯一脸青霜,已经吩咐那些人摆好了阵势。此刻我只是个累赘,蓝回若没受伤自然可以,但如今伤重,和他们拼是送死!
拉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们跳下去!”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蓝回看我的目光奇怪之极,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一种幸福。我没空管那么多,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崖边土石滚落,两人齐齐向下跌去!
我这具身体,说不定还能帮他当个垫子。
他用使不上力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