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王坚要找他见面,他当然不会拒绝,至少他还能有那么一丝回马枪的希望,如果这么硬扛着,他的死期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可当他下车的一瞬间,一个人砰的一声就砸中了他的车顶,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和第五个。那种重物落地的声音砰砰砰的直摄人心,就连加藤这只老狐狸都不自觉的心惊肉跳。
“加藤将军……是吉川一郎。”加藤的秘书匆忙的上前汇报:“这……这该怎么处理。”
加藤眯了眯眼睛,表情变的很难看。毕竟打狗还看主人,这当着主人面把狗打死,这其实跟当着新郎的面强暴新娘没有多大的本质区别。所以加藤一下子就有些乱了,并开始对今天的对话产生了一丝阴云。
但他显然不是那些没有城府的小毛头,他可是个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他知道这种场面下,任何愤怒和慌乱都会产生相当不好的后果,所以他打落了牙齿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吞,吩咐随从把尸体处理一下,然后自己简单的带着几个保镖和秘书就上了楼。
来到王坚所在的办公室时候,王坚正坐在老板椅上,手上端着一杯日式的清茶,脸冲着玻璃墙翘着二郎腿正在看着外头的蓝天白云。
“哦,加藤将军,我们又见面了。”王坚连头也没回:“你看,上次一别,别来无恙啊。”
加藤眉头皱了皱,并没接话,只是看向旁边正在看杂志的杨月时,他的表情突然有一些释然:“原来是你。”
“是啊。”杨月呵呵一笑:“是的,是我。”
没错,当加藤看到杨月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这可以说是气数已尽……气数已尽啊。为什么呢?要知道杨月代表着的是什么,她可是美国爹的超级警察,超级警察在细节上可以有一些个人倾向,可在大问题上必须严格的守护国家利益,所以当超级警察参与到这种国际事务的时候,那他们的背后必定是他们所代表国家。
而王坚不用想了,这从他们在外头的人就能看出来,职业军人……而且绝对不是雇佣兵而是现役军人。什么人能调动现役军人?这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吧,而看到王坚和杨月两个人在一起,那他们背后那两头庞然巨兽已然若隐若现。
加藤想通这一点之后,反倒是不慌不忙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挥手屏退了周围的小伙伴。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王坚杨月和加藤这三分势力。
杨月抬起眼皮看着加藤,笑着说:“将军,当年我在西点的时候,你可是给我上过课的。”
“是啊,那年你才十五岁,是西点最年轻的学员。我给你的成绩是全优,你的军事理论论文写的真的很漂亮。”加藤微微笑着:“没想到,我曾经的学生今天居然会变成我的绞刑架。”
“别这么说,将军。”杨月微微摇摇头:“其实也不是没有转机的。”
加藤指着正在耍酷不说话的王坚:“是他吗?”
杨月不置可否,但是王坚却转过了头,看着加藤:“中国有句话……”
王坚还没说完,就被加藤截过了话头:“风水轮流转。”
不得不说,加藤是个人才,真正的人才。中国通、美国通,军事理论专家和规划大师,但是这人啊……讲究的是个天时地利人和,占了这三样儿,就是个傻缺也能统领天下,要是一样不沾的话,就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朱重八成吉思汗附身到一个人身上,他该掏大粪还是得掏大粪。
今天这个局面,并不是加藤一个人造成的,他每一步都没有错,可再厉害的规划师也规划不了世间纷杂的意外。就跟那个老和尚说的似的:你麻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王坚深呼吸一口:“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是你选择的时候。对了,你还得我东西还给我。”
说完,王坚抬起头盯着加藤的脸,眯起眼睛说道:“不管什么长生不老,不管什么人种变革,那都是我守护的东西,除了我,你们谁也没资格去碰它。”
王坚摸着下巴,慢条斯理的说:“不管你是想垂死反抗一下还是想放手一搏,我都随你,但是明天是最后期限。今天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是平时,加藤绝对只是会冷笑一声,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去,接着顺手找人干掉王坚什么的,可是现在的形势,即使加藤还有狗急跳墙的大招,他也不太敢放手一搏,因为他认为自己还没有到绝路,现在就使劲全力的话,似乎为时过早。
而王坚之所以给加藤留下一天,就是因为现在他的清除计划还没结束,为了给自己加一道保险也为了不那么快就逼着加特狗急跳墙,所以王坚还给他留了一丝余地。
当然,这丝余地也可以看成是加藤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因为王坚和杨月手中还有一些最最重要的机密没有公布,如果一旦公布的话,加藤和许多人都会直接被定义成反人类罪而绞死,王坚相信到那时,加藤绝对会被那些巨头们给当成挡箭牌,即使他不要加藤的命,加藤的队友也绝对不会留他狗命。
这就是人性,大概是……至少王坚觉得这种斗争下,自己虽然没有地利,但是天时人和都已经占全了,赢面十分之大。
而至于杨月所代表的美帝军方,他们虽然也说不上什么好人,但至少在对待天堂会这个问题上,他们和王坚还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也就是说,越大程度瓦解天堂会的势力范围,也就相当于缩小天堂会的影响力,这种事对王坚和杨月的阵营都有好处,这种合作虽然不能长久,但却何乐不为?
倒是沙诺娃那边,她现在正坐在电脑前刷新着新闻,而喀秋莎在旁边做战略计划,这次他们虽然是全力配合王坚的行动以铲除加藤,但是很显然无论加藤死或者王坚输,对天堂会来说都是重伤元气的事,这七伤拳虽然威力十足,但毕竟是要伤到自己的。
为了最大程度保护自己的实力,沙诺娃不得不开始考虑制定一个新的战略大纲,而这个大纲里面拍在第一位的敌人从加藤和罗斯柴尔德变成了——王坚和青红双会。
也就是青帮和洪门。
可以预料,从这一次之后,青帮会迎来一轮新的急速膨胀过程,而相对的,洪门这段时间的整合也进入了一个高潮,这两个华人帮会在整个世界俨然已经形成了一股新的势力,虽然现在已经有迹象表明这两个大家伙已经出现小规模对冲,但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当天堂会介入其中时候,他们会联手干外敌。
可天堂会怎么可能不跟这连个巨兽发生冲突?毕竟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三虎相争。
而且这三个组织身后都有一些庞大的国家体系在支持,所以想用对付加藤的招数来对付他们,都不好使。
青帮背后是中国,天堂会背后是美帝,而现在可以清晰的看到,海外洪门俨然已经成为了欧洲的利剑。
新一轮的三方博弈正在上演,而沙诺娃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做好打算。
“如果有一天你破产了,你一定要找一个能保护你的男人。”喀秋莎从工作中抬起头,突兀的蹦出这么一句:“不然你会很惨的。”
沙诺娃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你在乱说。”
“就当我乱扯吧,对了。你不是说王坚牵过你的手么,你不把他手砍下来?”喀秋莎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沙诺娃:“这不符合你的作风。”
沙诺娃抄起一个枕头就甩了过去:“闭嘴,好好工作!”
“明天。”喀秋莎突然插入了新的话题:“明天就是决定王坚能不能进入列强的时候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怎么知道?”
“你等着吧。”
“请明说”
“明天将会是一个转折点,如果加藤为了保命而把他拥有的东西交给了王老板的话,那么整个亚洲将会沦陷。接着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还记得我们把另外一边的人扶植起来了么?把欧洲送给他们就意味着我们将退守本土,天堂会的辉煌会告一段落,但是这在兵法里会被称之为以退为进。”
“可我不想回美国……”
“没让你回去,一个庞大机构进入轨道之后,有没有你其实没关系。”喀秋莎笑着说:“但是你就不能这么嚣张了,低调的看他们内斗。”
“哎……要是王坚是我的人就好了。”
“别指望了,好好的扮演你那个傻乎乎的珠宝商吧,否则……我不敢确定会发生什么。”
Chapter524真好……
“别说可能是个坑了,就算前头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走上一遭。”王坚把手上的烟头扔了出去:“这没办法的事。要换成你,你去是不去?不去?不去那什么都没的说,我要的东西他宁可给烧了也不会给我。担心该不该去,还不如担心我明天能不能回来。”
“可这东西真的比命还重要吗?”
杨月完全不能理解王坚这股子执念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这根本就是送死的节奏,加藤在刚才打电话给王坚说要让他明天十点单独去一个地方见面,去了之后才有可能商量把王坚要的东西还给他。
这是个坑吗?当然,妥妥的坑。只要不傻都知道是坑,单独去啊……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不许带任何帮手,王坚这厮的脾气也拧到几乎到了笨的地步,他说不带人就真的不会带人。可这单枪匹马的走过去,这跟送死有区别吗?
所以杨月接着说:“你就不去不行吗?”
王坚蹲下身子,拽着一根鸡腿,看着缓缓西沉的夕阳,深呼吸了一口,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你接受的是美式教育,我们的文化是不一样的。对于我或者大部分中国人来说,有些东西真的是比命还重要的。”
“是吗?有多重要。”
王坚仰起头看了杨月一眼,笑了笑:“我的师父辈的人,他们宁可孤老一生,宁可与世隔绝,宁可要饭活活饿死也都没有放弃手里所守护的东西。按照现在的价值观来说,他们是不是傻?就我觉得,他们都算是傻了。但是真的有些时候你没有办法去理解一个有信仰和信念的人他们是有多疯狂和多坚定。”
说完,王坚一抹嘴上的油:“作为后辈,我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别的不说,只求百年之后下去见了祖宗不至于羞愧欲死不是。”
杨月见他这么一说,倒是笑了:“男人最大的美德是守护。你是要当守护者吗?”
“或者说是守门人更恰当。”王坚长出一口气:“老头子们能做到,我凭什么就比他们差了?我也相信我不会有什么事,老头子给我的可不止是一身武艺,他当年没完成的事,总归是要有人替他干完的,除了我他可没别人了。”
“真帅气。”杨月拍了拍王坚的肩膀:“那要帮你准备什么?”
“准备一辆车吧。”王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想有些事是不得不面对的,逃避有个球用,当年我特别低调你知道么,就是因为害怕惹事上身,不过现在么,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无所谓了。”
而王坚在把这件事给天然二他们通报之后,天然二倒是义无反顾的支持王坚的工作,不过只是有几点注意事项交代给了王坚。
不得不说,天然二真的是个超级明白事理的女人,她虽然看上去呆呆的,可是肚子里门清门清儿的。她知道王坚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王坚要干什么事,当然她更清楚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所以她即使再担心王坚,也必须不能阻挡他任何一次的选择。
这人么,不论是谁,都是贱骨头,自己选的东西即使后悔也没办法,可如果别人给选的同一样的东西,那屁事可就多了。在跟老太太促膝长谈之后,天然二大致就觉得老太太之所以会跟三一最后离散,其实就是因为管太多啊……
想把风留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风筝。想握住一捧水,最好的方式就是化作一条船。
当然,小金倒是免不了一通唠叨,毕竟这厮可不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哭着闹着不许王坚去,可最后在王坚和天然二的双重规劝下,她也没了办法,只是默默的叹息,怨气十足的冲王坚吼着“你去吧,去了永远都别回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的关系网给我一个微妙的感觉,感觉那个小姑娘才是你女朋友。”杨月眯着眼睛笑:“她干的事才是一个女朋友或者老婆应该干的。”
王坚耸耸肩,叹了口气:“这才是真正让我头疼的事。”
“好了,休息了。”王坚起身松了松筋骨:“等待明天。”
而在沙诺娃那边,她正一脸好奇的问喀秋莎:“他为什么明知道是个陷阱还要去?”
“他有不去的权利吗?”喀秋莎戴着她的无框眼镜,疯狂的朝网页游戏里冲着钱:“他不去的话,那么他就没有话语权。这是一种赌博,赢了什么都好办了,输了也不一定会死掉。这种怎么看都不会吃亏的赌博,就算是我的话我也会去干。”
“可这很危险。”沙诺娃竖起一根手指:“丛林法则第一条就是尽可能规避风险。”
“不,很多时候人是不能单纯的以丛林法则来衡量的。”喀秋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个屁!”沙诺娃身子一横:“不过这两天真的是精彩,牵一发动全身,全世界那些腐朽老化的齿轮都开始运转了起来,真是期待。”
“别岔开话题,你在想明天偷偷跟着一起去看个热闹。”喀秋莎扶了扶眼镜:“你以为你很善于隐藏想法吗?”
沙诺娃顿时无语,嘟着嘴在旁边嘟囔了几声就躺倒在了床上,盖上被子:“关灯,我要睡觉。”
“别闹了,你睡觉从来不关灯。”喀秋莎揶揄道:“你干了太多坏事,心中有鬼,所以怕黑。”
没错……一个女王居然怕黑,这个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沙诺娃的威信会一落千丈。但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她就是怕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从来不敢关灯,甚至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而造成这样结果的直接原因,就像喀秋莎说的那样,沙诺娃手上沾了太多的鲜血,虽然她并不在意,可实际上每每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血腥的场景总是会重播重播重播再重播,这让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特别依赖喀秋莎的原因。
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种行为都是“果”,因果因果,没有无根之木,也没有无因之果。
而这个晚上大概也是最平静的一夜了,没有太多的是非,期间沙诺娃还跟王坚通了一场电话。
他俩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沙诺娃一直在安慰王坚,虽然王坚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但是总的来说……她现在给王坚一种神经病有所好转的感觉,这个感觉真的很奇妙啊。
就这么聊着聊着,王坚突然发现电话那边安静了下来,只有匀称的呼吸声,这不用想了,必然是沙诺娃聊到一半睡着了。
他挂了电话,然后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老爹啊,你要是还在多好,我也不用这么费劲了。”
当然,他的自言自语是得不到回答的,黑漆漆的房间和空荡荡的回音让王坚只能摇头苦笑,翻了个身却始终无法安睡。
“这应该是失眠吧。”王坚索性坐起身,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继续躺回床上:“我也有失眠的一天呢……”
其实王坚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但是他在别人面前可不能显露出来,不管是出于大男子主义还是出于自尊心和保护欲,他都不能显露。
但是王坚终归不是神,他也只是个人,而且是个世面见的不多的人,遇到这些自己从来没有接受过的挑战时,他不可能能轻易的稳如泰山。表情的轻松和内心的波涛汹涌纵横交错,交织成了一首忐忑的贝多芬第五交响曲。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自己的那栋老屋前。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前头的水缸里正漫出从山上引下的泉水,村里的大黑狗围着他摇着尾巴蹦蹦跳跳,门口的炉子上摆着一个砂锅,砂锅里炖着红白参半的五花肉。
门前早已经枯死的枇杷树上结满了黄孜孜的枇杷,屋里透着一股子生姜茶汤的浓香,门口的矮桌上摆着几个王坚爱吃的茶叶蛋和一盘豆干。
王坚当时就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他穿着的衣服就是自己白天时穿的衣服,根本不是当年那破旧的白衬衫、粗布裤子和胶底鞋。
“老爹……”
王坚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他这声叫唤居然让他的心里忍不住的一缩,整个四肢都开始冒起汗来。
而随着他的叫声,一个老头端着一盘辣椒炒肉慢慢从里头走出来,脸上布满皱纹,一只眼睛混浊另外一只眼睛炯炯有神。他看回头看了王坚一眼,点点头:“洗手,吃饭。”
突然间,王坚就像被一阵高压电打通了似的,手脚都颤抖了起来,呆立在那,半晌没有动弹。
“洗手!吃饭!”
老头加重了语气喊了一声,王坚连忙哎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的用冰凉的山泉水把双手洗了个干干净净,接着把滚烫的砂锅端上了桌子。
等老头把搀着绿豆的米饭放到王坚面前之后,他摸了摸王坚的头,满意的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