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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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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怜了顾贞观一片爱女之情,顾瑶芳一心要作死,别无他法了。
    顾怀袖起身,跟着青溪走出去了。
    她停住脚步,院外走廊那边,青黛已经等着了,想来跟那些丫鬟已经玩闹够了。
    青溪双手只垂首对顾怀袖道:“大小姐近来身子不大好,整个人都恹恹的,还望三姑娘莫要见怪。”
    顾怀袖只摆摆手:“这算是个什么大事儿?大姐一向这样的冷刻性子,我还不清楚?你顾着你自己吧。”
    她瞄了青溪一眼,虽换了衣裳,可脖颈上还有微红的痕迹。
    不过别人院里的事情,顾怀袖不会插手,更何况是顾瑶芳院子里的?她只警醒得一两句,旁的也与她无关了。
    说完,顾怀袖便带着青黛走了。
    青溪站在后面,瞧着叽叽喳喳跟顾怀袖说话的青黛,眼底顿生一些无奈。
    后头梅芳又在喊:“青溪,大小姐叫你呢。”
    “来了。”她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就进去了。
    那边顾怀袖已经走远,不过在转过花园角的时候,顿了一步,回头看青溪刚刚转过身。
    她忽然问青黛:“你说我大姐到底是怎么对这心腹的?”
    青黛看着大大咧咧,在某些细节上却是心细如发,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奴婢老觉得吧,大小姐对青溪不好,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们,哪个不是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啧,都跟大小姐一个德性了。别人怎么想,奴婢是不知道,可要奴婢说的话——这样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迟早得出事儿?
    顾怀袖微微凝眉思索着,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她的屋子在后罩房西边,与顾瑶芳的屋子乃是两头,算是这府里相隔最远的两个院子。
    绕过回廊,便见正屋前头栽着两树榆叶梅,正接近花期,粉红色的花朵一团堆着一团,煞是艳丽好看。
    顾怀袖不爱这些个赏花吟诗的事儿,只瞅了一眼便进去,坐下来第一句话是:“小石方呢?这也该到了晌午用饭的时辰了……”
    其实回顾家,真正值得高兴的事儿也就一件:吃。
    青黛道:“方才您去大小姐屋里的时候,奴婢就已经通知厨房了,这会儿也该上来了。”
    没什么大事儿,一家人都是分开地方吃的。
    这顾家上下,吃得最昂贵的定然是顾瑶芳,可若说吃得最精致的,非顾怀袖莫属。
    她吃得也不多,可很挑。
    整个顾家,她只吃一个厨子做的菜,这厨子也只给三姑娘做菜。
    都说这厨子是顾怀袖救回来的,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今年才十五,名为石方,府里人都叫“小石方”,不爱说话,只爱在厨房里窝着钻研吃的,算是术业有专攻。
    顾瑶芳眼睛都笑眯了:“这些日子去张家,真是个折磨,哪一日我要是出嫁了,小石方必须陪嫁走,不然怕是我到婆家得饿死。”
    青黛笑出声来,却道:“奴婢去外面看看,小姐您稍等一下。”
    点点头,顾怀袖先端了一杯茶喝着,就听见外头青黛“张妈”“湘儿”地叫了起来,没过一会儿,果然端着食盒上来,摆了个满桌的菜。
    张妈是奶过顾家大小姐的,原也在顾瑶芳身边伺候,可顾瑶芳嫌弃她粗鄙,只撵出了院,后来被塞进顾怀袖院子来。原本顾怀袖的奶妈,跟着自家男人去了两广,本就是良家子,再没回来过。张妈是老徐头的妻子,在府里也有些年头,有一子一女,儿子是不学无术,女儿倒是乖巧,也就是伺候在顾怀袖身边的湘儿了。
    母女俩上来,都满面堆笑:“小姐您出去一趟,这瞧着都瘦了许多,怕是没吃惯外头的东西吧。早知道您要回来,石方小师傅说,给您做了许多吃的呢。”
    顾怀袖一看,这分量果然不小。
    她只在湘儿端着的盆里净了手,才起筷:“张妈你跟湘儿也别忙着了,一会子我用完了再让叫你们。这一回去安徽,带了些东西回来,青黛你去拿给她们。”
    糖醋鲤鱼,香酥排骨,莲藕白玉粉蒸肉,八宝丸子芙蓉汤……
    人生如此美好,何必理会顾瑶芳那种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蠢货?
    而今乐事,唯一“吃”字!

☆、第十二章 旧伎俩

顾怀袖在里头,外面青黛却跟张妈套着近乎了。
    湘儿年纪尚小,有些唯唯诺诺,没自个儿的主见,也是不敢有自己主见。她只看着青黛跟她娘说话,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这茶是顺路带的,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徐管家不就喜欢喝茶吗?小姐说了,这东西张妈你不一定喜欢,可老徐头肯定喜欢,张妈你快收下吧。”青黛将那一盒茶叶给张妈塞到怀里去。
    张妈只觉得手里有些发烫,茶叶也是件稀罕物,下面的仆妇们哪儿懂这些个高雅的东西?只是她男人老徐头,早年乃是顾贞观的书童,也喝过这茶,平日里时不时喜欢泡上一壶。“三姑娘真是心细,这等小事都记挂着,老婆子我这一张脸都要挂不住了,青黛姑娘你回头好好替我谢谢三姑娘,我回头也给老徐头说。”
    青黛满脸堆笑:“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小姐就是个善心的,您收下便收下,哪儿用得着客气这么多。我跟着小姐离开无锡这么久,瞧着张妈你还是没怎么变化呢,倒是湘儿越发出落了。”
    湘儿连忙低下头,有些脸红。
    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女儿?
    张妈一张脸都笑皱了,“青黛姑娘就是会说话,我听说这回老爷带着三姑娘去桐城,可是谈了个要紧事呢,老婆子我也听见些风声,府里上下的都来问我,只是我哪儿知道啊。”
    眼珠子一转,青黛垂了眼,叹了口气:“张妈你是不知道,张家二公子长得真是好看,不管是文采还是皮相,那都跟咱们大小姐是绝配,怕是这一门亲事,板上钉钉呢。”
    张妈就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平日里喜欢跟人说话。
    她早年被顾瑶芳撵出来,到了顾怀袖这边,可心思老不安定,任是谁看了,都觉得顾瑶芳日后是个有本事的,不愿意往顾怀袖屋里钻,因而甚是冷清。
    这些年,眼瞧着芳姐儿的身子开始调养好,张妈那曾经熄下去的心思,又开始冒上来了。
    要能重新搭上大小姐那一条船,日子可不就好过了吗?
    顾怀袖早知道张妈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自己屋里要紧的事儿,一件都没交给张妈做过。有什么,都是她跟青黛两个人合计,顾怀袖对张妈是什么态度,青黛清楚得很。
    这会儿青黛只管跟张妈说这一门亲事是如何如何般配,老爷顾贞观又是怎么看重这一门婚事,又极言张家之权势富贵,直把那张家和张二公子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唬得张妈是一愣一愣的,连这一会儿吃饭都有些坐不住。
    青黛暗中冷笑,待这一顿饭吃了,便回屋伺候,与顾怀袖耳语几句,只把顾怀袖笑得泪流。
    “这蠢货,三心二意,我以为她能忍得住。”
    好不容易止了笑,顾怀袖切切实实地冷笑了一声。
    “吃里扒外的东西,打她来了我院里,哪儿亏待过她?不过又是个昏庸的没用东西,我且看看她们怎么作死。”
    一顿饭吃过,睡了个午觉,顾怀袖起来的时候,天气竟然转阴了。
    “这天儿倒也奇怪了……”
    她嘀咕了一声,也不知怎地,平白觉得要出什么事儿,她揉了揉自己额头,看青黛似无所觉,只问道:“你没听见外头似乎有些吵闹?”
    青黛没当一回事儿:“外头哪一天不吵闹?不过您这么一说,今儿似乎是闹腾了一点……”
    说到这里,青黛也愣住了,主仆俩在屋里没出声,竖了耳朵听。
    前院那边,约莫是大门的位置,果然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声音。
    “罢了,一会儿我去父亲那边说一说大姐的事儿,你同我过去,顺便打听打听,回头跟我说便是。”
    “是。”青黛应声,给顾怀袖梳了个头,给理了理衫子,这才一起出去。
    过了两道垂花门,便从左手边回廊来,到了正屋前头。
    老徐头,也就是徐管家,恰是张妈那一口子,年少时陪着老爷读书的,也有点本事,跟着顾贞观许多年了,这会儿站在屋外头,跟下面小厮交代着一些事儿。
    见顾怀袖带着丫鬟来了,他连忙停了走过来,给行了个礼:“三姑娘。”
    “我去给父亲请个安,顺便说些事,父亲可在?”顾怀袖问了一句。
    老徐头笑着说:“在呢,三姑娘请。”
    他前面引路,上去躬身通传:“老爷,三姑娘来了。”
    “进来吧。”顾贞观声音里透着些疲惫,怕是已经猜到顾怀袖来意了。
    顾怀袖进去了,青黛则在外面,也知道自家小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便悄悄去前头打听消息。
    在后院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到前院,便能听见那些个议论的声音。
    青黛心说奇了,这顾家门前还能出个什么事儿?
    她这边去打听,顾怀袖那边却已经坐下。
    顾贞观叫她别拘束,眼光在顾怀袖脸上晃了一圈,又收回来:“看你一副不大想说的模样,我便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
    顾怀袖早跟顾贞观说过,别对自己去劝说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只是事到如今,顾怀袖倒复杂起来,反过来安慰:“父亲也不必太过挂怀,大姐自来是个有想法的,兴许是她看自己身子不好,所以才推脱。况且那张家祖宅虽在桐城,可真要说起来,还在京城。若大姐真远嫁了去,哪里又能时常相见?”
    这已俨然让顾贞观放弃这一门亲事了。
    本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总不能逼着顾瑶芳嫁了去——
    若真逼着顾瑶芳去嫁,无非两个结果。
    其一,顾瑶芳愤恨,不肯嫁,真逼急了,一则可能寻短见,二则自己做出些丢人的事儿来,坏顾家名声,连着顾怀袖这个三妹也好不了;
    其二,即便是一时不撕破脸,待嫁过去,也只有被人揭穿,迟早还是要丢顾家的脸。那个时候,怕还不止丢脸那么简单。
    所以顾贞观又能怎样?
    他苦笑了一声:“你自己怕也知道,这话是哄我吧?”
    在他那目光下,顾怀袖垂了头,有些不愿接话了。
    顾贞观正在写信,这一回是他愧对张英,这时候心情自然复杂。不过看着顾怀袖,之前那想法又冒出来,“说来,你也见过那张家的二公子三公子,你觉得这二人怎样?”
    顾怀袖心头一跳,只觉得这事情不一般。
    她心电急转,面上却是平淡得很,却道:“张家二公子三公子都是极好的人,不过女儿才疏学浅又不学无术,自然不懂这二位公子如何,瞧着都是那神仙一样人物。父亲也是知道,但凡别人眼里神仙一样的人,在女儿眼底都是厌恶得紧的。”
    这话,着实不客气了。
    顾贞观听了,眉头狠狠地一拧,瞧着顾怀袖。这袖姐儿一向是个玲珑心肝,怕是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了,袖姐儿既然拿这话来堵自己,怕是心里不愿意了。
    想着,他便将手中信笺一折,塞进了纸封里,用火漆给封了,一边做这些事儿,一边道:“你左右是怎么看那张家二公子三公子都不对的了,只是这样的好夫婿,日后哪里找去?”
    话都已经明着说了,顾怀袖也不能再装不懂。
    她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涉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得不跟顾贞观交一句实话,生怕这老头子把自己卖给张家,她才是没地儿哭去。“张三公子且不说,张二公子是个煞星,此前张大公子偷懒,兴许是看女儿那字见不得人,索性给了二公子教。女儿便是不信,父亲没听说过——”
    顾怀袖将自己手伸出去,可怜巴巴地望着顾贞观:“大姐不肯嫁,难不成越过大姐,要把我这三妹塞给张家不成?您看看女儿这手背,都是那张廷玉打的,天下哪儿有男子这样对待姑娘家的?”
    顾贞观一看,那手上还有一点点红痕,竟然一下笑出声来。
    “我没料想,你大姐是个糊涂的,你自己遇到事儿也开始糊涂了。你回去想想,我过一阵等了张家那边的回信再来问你。”
    顾怀袖将这话细细一思量,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道:“若是父亲无事,女儿便告退了。”
    “去吧。”
    顾贞观点了点头,让她出去了。
    方走出门,顾怀袖想起顾贞观对大姐拒婚这件事的态度和评价,是说这张家公子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的好夫婿,可大姐要不起……
    说起来,这样的门第和人品,确是难找了。以顾家如今的局面,还真的是“高攀”张家的。
    这时代就没有女子不嫁人的说法,以她顾怀袖的名声,能嫁去个怎样的人家?
    不知怎地,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就黯淡了下来,回头看一眼顾贞观屋门,终还是默不作声地绕过了回廊。
    青黛迎面过来,忙压着声音道:“不得了,不得了,两年前那道士又来了!”
    两年前那道士?
    顾怀袖就要“哈”地一声笑出来:“故技重施,一样的手段,她要使几次?她不腻味,我都看腻了……”
    话音刚落,那边也有小厮来报老徐头,老徐头听了去报顾贞观。
    没料想,顾贞观那脸一瞬便拉下来了,只将手中白玉管湖笔狠狠往桌上一扔,摔得“啪”一声响,冷声道:“好个道士,还敢来,真当我顾家人都是瞎子不成!”
    顾贞观不是没眼的人,官场上没少处理过大案子,心眼子多得很。
    芳姐儿以往用这一招,他忍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第十三章 此计不成

顾贞观的反应,完全没在顾怀袖意料之中。
    她都为顾贞观这样大的怒气而震惊,更遑论顾瑶芳了。
    后院里,顾瑶芳靠在躺椅上,听着外头闹了好一阵了。
    她斜了青溪一眼:“可跟那道士说好了?”
    青溪垂首:“早说得清楚明白了,那道士就是两年前的那个,听说小姐还要找他,正高兴呢。这会子,在前面喊得正是卖力,想来是不会坏事的。”
    顾瑶芳略带着得意地一勾唇:“我不想嫁,还能逼我嫁不成?就凭那张家,也配么……你下去继续探听着消息。”
    “是,小姐。”她扭身便出去了。
    顾瑶芳看着自己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不由笑出了声来,这些个人都是蠢货,莫不是以为亲事都能听他们的。她的野心可不小,凭着自己的本事,哪里嫁不得?偏生要给张家做亲,做梦!
    张家二公子那样的人,当初在京城里从来就没听说过,约略听过一些名头的,都说是张家大公子张廷瓒人好,他二弟张廷玉又算个什么东西?这样个没本事也没名声,眼瞧着要家势败落的,合该配给了顾怀袖,她不是说这张家这儿也好,那儿也好吗?
    回头她就跟父亲说去,看看这三妹到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顾怀袖笑不笑得出来,这还是个未知,不过很快顾瑶芳就要笑不出来了。
    青溪悄悄去前头打听,叫了小厮去看,才知道事情坏了。
    顾贞观从老徐头口里得知那道士又来了的时候,压抑了多年的心思,终于闹翻了。
    他扔了笔,便直接出了门,脚步太快,甚至都没看见旁边没来得及走的顾怀袖。
    顾怀袖这边看得有点心惊肉跳,她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闪现过此前在桐城时候的事儿。那时候顾贞观找自己说顾怀袖的亲事,言语之间便颇多微妙。那时候顾怀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可看顾贞观现在这架势,怎么也不像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啊。
    她是女眷,不好出去看,也打发青黛去问消息。
    大门前面已经闹开了,顾家不算是什么特别厉害的高门大户,可好歹顾家老爷是个当过官的,还是个风流文人,在这大江南北都叫得上号,做官倒不见得多有名气,更厉害的是其在文人中间的名声。
    由是这无锡城里,人人都知道顾家。
    两年前,这顾家就已经出过一桩怪事儿,那时候康熙爷南巡刚走,后头就有个道士找上门来说他家大姑娘要出事儿,果不其然,确出了事。可这事儿,好歹都过去两年了,顾家大小姐多病已经不是什么稀罕消息,没料想,今日这又来了一遭。
    一名穿着道袍的道士,大喇喇站在顾家大门那两只石狮子中间的空地上,正对着顾家的大门。
    边上开了道小门,出来不少看热闹的顾家下人,也有不少过路的探着脑袋看。
    那道士两道扫帚眉,塌鼻子,小眼睛,瘦得干柴一样,挥了挥手上拂尘:“都看什么看,贫道早已经说过,你家大姑娘定然出事,眼见着就要活不久了。”
    周围围观的,都在议论,有知道前因后果的,便如此这般地说上两句,一会儿便说将这事儿传了很远。
    顾贞观出来的时候,瞧见这下午时候,竟然围了这么多人,想起这些年来府里发生的事情。
    他不愿意说瑶芳什么,一是因为她母亲生前偏爱瑶芳一些,不大待见顾怀袖,亡妻乃是知书达理的贤妻良母,顾贞观因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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