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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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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我的青春,你们与你们的青春,这个关于《凉生》、关于他们的故事,终于完结。

107 更深露重的,以后晚上别乱跑

    清晨醒来,有些凉意。

    一夜之后,巴黎已是六月的天气。

    只是,虽说是入了夏,却还残留着春末乍暖还寒的微冷气息。

    我走到窗前,撩开窗纱,淡淡晨雾之中,凉生正在园内,似是调匀呼吸,大约是晨跑之后。

    晨光拂过他清俊的脸,透亮的汗珠在阳光下染成淡金色,吻过他的颈项,白色t恤被汗水黏湿,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

    诱惑的身体,禁欲系的脸……小说里都是这么写吧?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脑子里竟然会闪出这么一连串奇怪的形容词,然后,自己都觉得丢人。

    楼下,凉生似是准备回房,转身时,抬头,眸光突然掠过我的窗台,我的心跳顿时漏了几拍,迅速放下窗纱,躲在窗后。

    晃动着的白色窗纱,是道破天机的欲盖弥彰。

    他低头,许是也觉得我紧张得莫名其妙。低眉垂眸中,难辨表情,只是唇角无奈一勾。

    早晨,我磨磨蹭蹭很久,才下楼,餐桌前,瞟向他的眼神,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倒不是为今早鬼鬼祟祟的“偷窥”,更多的是记挂着昨夜嫌隙。

    昨夜夜探程宅,虽然凉生没有直接戳穿,但我到底心有内疚,几乎一夜无眠;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如同默片里的镜头一样反复闪回着,眼前反反复复都是——他眼眸里痛楚的光,他触碰我发丝时手指微冷的温度……

    我是多么地不想欺瞒他,多么地不想他难过。

    从小到大,我最不想的事情,就是让他难过。

    可是,那一时,那一刻,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却偏偏又是我哪怕拿命都愿意去抵去偿的一桩心债。

    他因我遇险,因我目盲。

    我怎么能硬下心肠,去躲,去藏,去不担当?

    早餐桌上,我小块小块地掰着面包,仿佛掰着自己荒草连天的心事,一块一块,却怎么也掰扯不明白。

    凉生坐在餐桌对面,表情却意外地平静,仿佛今晨的尴尬和昨夜的不快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他已吃过早餐,一面喝咖啡,一面看报纸,嘴唇微抿,眼角眉梢间,是一派若无其事的安静。

    我看着他,心事越发暗沉,满满地,挤压在胸口,不觉间干咳了几声;他闻声,抬眼,声音微冷,问,感冒了?

    我抬头,说,啊?哦,没有吧?可能刚刚面包有些干,噎着……阿嚏——

    我的话音未落,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覆上我的额头,袖口间,是淡淡的报纸油墨与清爽须后水混合的香气——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眼前;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他唇齿轻启,淡淡两字,别动。

    声音很低,于我,却是不容违抗的坚定。

    温热的掌心,微冷的指端。

    银质的袖扣,泛着冰冷的光。

    他就在我的面前,身姿挺拔,如岩岩青山,掌心覆在我的额上,压迫间却是一种可依靠的存在。

    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酸,我又想起了我们的小时候。

    那些如同被疯长的时光荒草埋没的童年以及少年时光里,年长我两岁的他,在我每次感冒生病时,都用他的手掌横在我的额前试着温度。

    那时的月光如可以封印时光的琥珀,包裹着软软小小的我,魏家坪的院落里,同样小小的他。小小的他将小小的掌心贴在我乱发蓬蓬的滚烫额头上,那只叫做小咪的猫,在月光下,仰望着小小的我们俩……

    时光啊,是如何,让当初一双小小的手,小小的温柔,变成了如今一双大大的手;而那个童声童气对我说着“姜生,乖啊,别乱动”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眼前这个容颜清俊的男子。

    淡着眉,敛着声,一句“别动”,冷淡却又暗含紧张。

    ……

    他的手从我的额前挪开,老陈早已将体温计送到他手边,他摆摆手,声音依然冷淡,说,没事。

    他如同往常一样对老陈说,你准备一下,我出门。

    然后,眼尾淡淡扫了我一眼,补了一句,怕是,昨晚,着凉了。

    老陈收起体温计,偷瞄了一眼不作声的我,和断得一手好句的凉生,然后,给他拿来早已准备好的外套和公文包。

    凉生披上外套,老陈帮他打理整齐,他离开前,转头看看我,说,你,在家,多喝水,休息,语言课和安德鲁那里,就停了吧。

    我刚要说,那怎么行?

    他立刻又补了一句更意味深长的话,更深露重的,以后,晚上别乱跑。

    他补的这一句,硬生生将我已到嘴边的那句“那怎么行”给憋回去了;他看我似有话在嘴边,眼尾微挑,问,怎么?

    我忙摇头,捂着嘴,说,没什么。

    我怕他再问,忙端起手边的玻璃杯,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一面喝,一面偷偷瞟他,他也不多问,冷着小脸,转身离开了。

    ——更深露重的,以后晚上别乱跑。

    ——那怎么行?

    这要是话赶话的接上了,真是自寻死路的节奏。

    就跟一常年在外的山大王发现了他的压寨小妾在外面养小白脸,然后警告道——以后可给我长点儿心!记得恪守妇道!

    然后小妾好死不死来一句——那怎么可能!

    下面一定是,给我拖出去斩了!!!!

    甚至,剁了!

108 心有千千结

    我隔着窗户,目送凉生离开。

    黑色的汽车载着静默的他离开,消失在喧嚣的城市街道之中。

    我仰起脸,望着这座城。

    就是这座叫做巴黎的城,让十九岁的他,长长的一场奔赴,四年时光,将我和他的距离变成了天涯海角。

    就是这座叫巴黎的城啊。

    如果当初,十九岁的他不曾离开,那么,我们的际遇,会不会与现在不一样?

    小绵瓜在一旁,看到凉生走后,忙踮着脚扑到我身边来,说,姜生姐姐,姜生姐姐,我们去看程叔叔吧。

    我回过神来,低头,认真看着她的小脸蛋,说,我们……不能。

    小绵瓜的小眉头微微一皱,嘴巴轻轻撅了一下,小女孩受委屈时特有的小表情,说,为什么?因为凉生哥哥来法国了吗?

    她说,可是……今天是儿童节。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绵瓜看我神色如此黯然,又立刻哄我。

    她说,姐姐,你别难过,小绵瓜不去找程叔叔了。嗯,小绵瓜去找安德鲁玩!也很开心的。说完,她就蹦着跳着离开了;她努力用雀跃的步子,似乎想证明给我看,她不去找程天佑也是快乐的。

    我看着她,心下百种滋味。

    我们活着,从小到大,都在学着一个本领——掩饰自己的心。

    掩饰着,掩饰着,到最后,连自己也忘记了,这心里,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快乐。

    我叹了口气,抬头,望着远方。

    巴黎的天,蓝的透亮,巨大的云朵浮在空中,宛若迷途的洁白羔羊。我知道,那云朵之下,是那个叫程天佑的男子在巴黎郊外的家。

    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花,都有他的影子与气息。

    凉生不在巴黎的那段时光里,我曾躲在一个叫“阿多”的名字后面,给他我急于补偿的一切。

    我曾在阳光很好的早晨,为他剪过长长的遮过眼的头发。

    我曾在微雨的午后,给他备下一杯不烫也不凉刚好入口的红茶。

    我曾静静地在他的身后,看着大荧屏的光影落在他英俊的脸上;那些浮影和光,落在他英俊如雕塑的脸上,他却什么也看到。

    那些恨不能替的日子里,放大了的爱恨纠缠,竟也想过,就此一生了;甚至,妄想时间在他赠与我的旧书卷里荒芜——没有了旧的人,没有了旧的事,没有了魏家坪,甚至没有了那个叫姜生的姑娘……然后,在这个崭新而又古老故事里,他是落难的翩翩浊世佳公子,而我,只是一个欲报他舍命之恩的叫“阿多”的小狐女……

    ……

    可笑的是,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我却只能呆呆地站在远处,遥望着他的住处。

    心有千千结。

109 我怕的是凉生去找程天佑了!

    安德鲁进来,问我,为什么一大早凉生的脸跟埋在雪山里一样冷?

    我不知如何回答,老陈在一旁笑着解围,说,先生啊,他最近事务缠身。然后,他对安德鲁说,先生说,小姐感冒了,今天的课可以停了。

    我轻咳,说,没关系,我可以。

    整整一上午课,我都心不在焉。

    只要一想起昨夜,我就心有不安。下课后,已近中午,我试探着,给凉生发了条短信,问他,干吗呢?

    然后,惴惴不安地等他回复。

    很快,他回了短信。

    也是三个字:想我了?

    我的心登时一乱,跟甩烫手山芋一样将手机扔到房间里离自己最远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我又按捺不住,悄悄伸着脖子,看那手机是否有动静,半晌,屏幕上莹白的光一亮,我就又不争气地跑过去瞄了一眼——

    墨迹天气。

    我居然会有些怅然。

    当手机屏幕再次在我手里闪亮,我低头,是凉生。

    他说:那就是想了。

    我仿佛看得到,他眼眸如星,唇角含笑,一时间,心乱如麻,将手机直接捂在被子里面,然后又在上面压了两个枕头,方觉得心安。

    那天,一直到很晚,凉生都没有回来。

    小绵瓜跟安德鲁出门了,我独自吃过晚饭,准备上楼,老陈走了过来,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说,小姐。

    我看着他,说,怎么?

    他沉默着,为难至极的表情,犹豫再三,说,小姐,我就多嘴了。先生来巴黎就是为了陪小姐的,怎么今天偏偏却出门了呢?而且小姐还生病……

    我以为他又犯了话里有话的毛病,面有不悦。

    我说,陈叔,这是脑筋急转弯吗?你是想告诉我,先生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又或者是去陪某个名媛?

    老陈连忙解释说,小姐,您误会我了!我是担心先生他今天说是出门办事,其实是因为您去找大少爷了!

    我心一惊,说,你说什么?!

    老陈生怕我弱智,忙字正腔圆地帮我连名字都翻译出来,说,唉!我怕凉生是为昨天的事儿去找程天佑了!

    然后,他一面摇头,一面着急地叹息着,打他电话一直关机!这要是再出什么乱子,我可怎么跟周总和程老爷子交代……哎……小姐,你别……别去啊……你去了不是给他们两个人火上浇油,更乱了吗……

110 我要给您纠正一个字,不是嫁

    我心急如焚,既担心凉生出事,又担心天佑失明的秘密被他撞破。

    当我搭车飞奔到程天佑巴黎郊外的别墅时,这里突来的冷寂让我有些不适应起来,居然没人护院——往日,这里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

    不会是凉生来过……出什么事了吧?

    我疾步走进门,不见任何人,只见钱伯端坐在茶室里,他的脚边放着一只行李箱。

    钱伯见到我,一副等了我许久的表情,说,姜小姐,你终于来了。

    我口不择言,说,凉生呢?

    钱伯微愕,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眉毛轻轻地动了动,却极和蔼,说,这是大少爷的居所。

    我略尴尬,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昨天夜里,我来这里,凉生知道了。我以为他来找天佑了,我害怕、害怕出事……

    钱伯笑笑,说,害怕出事?害怕谁出事?天佑?还是凉生?

    我哑然。

    当发现凉生并没有来这里,也就松了口气。我问钱伯,天佑呢?然后,我瞟了瞟他脚边的行李箱,愣了一下,问,您……这是?

    钱伯看着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姜小姐,这些时日,大少爷多亏您照顾,否则,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现在。

    他叹了口气,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我听得心酸,低头,声音极小,这是我欠他的。

    他看着我,缓缓地说,若他先百年,百年后,我披麻葬他;若我先百年,百年后,我魂魄必来相守,姜小姐对大少爷用心至此,也就不欠了。

    披麻葬他?魂魄相守?我苦笑。

    这个与我有着赴死之举、救命之恩、甚至……床笫之欢的男子,在今天,小绵瓜让我陪她来找他,我都没勇气前来——曾在脑海里幻想过的无数次为他天崩地裂、地覆天翻,到最后,竟都抵不过凉生昨夜的一次容颜不展。

    多情的人,却原来是最无情!想到这里,我难过极了,低声说,我还是欠了。

    钱伯突然笑了,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欠人的人。问题是,你欠了他,想还吗?

    我猛抬头,望着他。

    这时,一位穿着工人装的女工端来一碗滋补品,这是我从未在此见过的面孔,许是新来的工人。

    钱伯看了看她,说,许姐,你下去吧。

    钱伯轻轻将碗推到我的眼前,用戏文念白般的腔调说道——阿胶一碗,芝麻一盏,白米红馅蜜饯。粉腮似羞,杏花春雨带笑看。润了青春,保了天年,有了本钱。

    我不解,看着他。

    他自顾自地说,这啊,是白朴《秋夜梧桐雨之锦上花》里的。

    他不提白朴还好,一提白朴,我不免又想起了他昔日在三亚,一句“女嫁三夫”对我的暗讽。

    在巴黎这段时日的相处,他老顽童似的模样,让我几乎都忘记了,他是程宅里的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了。

    他似乎并不在乎我的反应,仿佛是陷在某种旧年的回忆里一般,说,很久之前啊,我就是这样哄着老夫人吃东西。她总是会笑,说,咱程家的蜜都抹到你嘴巴上了。

    他叹气,我陪着她从韶华走到红颜不再,一直到她五十九岁那年离世……这么好的家世,她该和老爷子一样,活个大寿数才对……

    说到这里,他叹气,程家的男人啊,从老爷子那一代起,就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不过,也是,天下男人哪有省心的呢。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他的这些回忆,这些感喟,都不过是陪衬,唯有最后这些,才是真真实实说给我听的。

    他看着我,说,姜小姐总说自己对大少爷心有所欠,我老眼昏花也能看得出,姜小姐急于偿还之情。我说得对吧,姜小姐?

    我看着他。有时候,明知是坑,这样的话扑了过来,你却又不能不点头。

    而且,他说得对,如果我能弥补天佑,能让他重见光明,能让他此生平安快乐,即使是拿命来还他,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钱伯见我紧张,似有防备之意,很和蔼地笑笑,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我,说,其实,偿还他,很简单。

    我狐疑地打开,里面是一沓简历——

    姓名:文雅

    英文名:chris

    性别:女

    生日:1989年12月17日

    简介:台湾人,出生于美国西雅图,2011年,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供职于法国东方汇理银行。父亲文昆仑,曾是美林证券的股票经纪人;母亲关欣,家庭主妇。2002年5月25日,中华航空611号班机在澎湖外海空中解体,文昆仑、关欣夫妇罹难,文雅13岁起,随叔父文航移居法国生活,2012年1月,与时风星空集团执行董事程天佑邂逅于巴黎塞纳河上……

    这洋洋洒洒的与我无关的简历上,却赫然贴着我的照片!甚至包括,护照,出生纸,从小学到大学的毕业证书,无一不是我各个年龄段的照片!还有一张今天晚上回国的机票,赫然印着“文雅”两个字!

    我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抬头,看着钱伯,问,这是什么?!

    钱伯定定地看着我,似是主意早已打定,他缓缓地开口,说,大少爷已经在国内等着文小姐您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所以,就是说,换个体面的名字和身份,去匹配、去嫁你们家大少爷是吗?

    钱伯没说话。

    我眼里的泪冲撞着眼角,脸别向一旁,忍了又忍,却还是抖着声音,问,他也是这样想吗?

    钱伯很冷静地看着我,反问,您觉得他会这么想吗?

    他说,一个像他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子,若是大脑里还有点理智,还有“匹配”两个字,就根本不会去选择爱上你。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拿着文件袋的手却抖动得一塌糊涂,我望着钱伯,说,就因为我穷,我没身份,没地位,所以,你们就可以这样对我?篡改我的一切,我的身世,我的爱情,我的婚配,是吗?

    钱伯看着我,依旧那么冷静,似乎我所有的激动和失控的情绪,在他那里,都不足以激起哪怕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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