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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富美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等到舞会结束。
那名男子忽然同白富美一起走过来,对着江春红问侯。
他送白富美和江春红上车,然后才离开。
车上,江春红问她感觉怎么样。
白富美淡淡道:“最后一位先生不错。”
她有点小孩子的执拗,在同江春红犟。
这时,江春红拿出一支录音笔,摁开,浮现出的,是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史密斯太太,您的外孙女真是一位尤物,可惜不解风情,太过于无趣,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同您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先前那男人在洗手间和江春红相遇过。
“唔……”
白富美一时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她这一呕,却激怒了江春红。
什么意思?
觉得她恶心?
她老了么?
“你风华正茂,可是魅力却抵不上一个老太婆!这就是你爸爸说的什么灵魂,什么内心?”
她讥讽着身边的女孩。
白富美被她讲得眼泪掉下来。
没想到外婆说的是真的!
原来爸爸的话,根本不受用。
很多时候,当人成长后,会发现父母的话,的确不受用。
可是此刻,这个现实,对于这个女孩,是一种伤害。
“你承不承认你输了?你之所以会被港城那个人玩弄,会被一个外国野小子利用,都是因为你爸爸对你说的是错的,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不是什么灵魂内心,而是美貌和身体,你必须利用好上天赐给你的礼物,去获得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江春红把中文讲得格外动听。
白富美蜷缩在车门边,像一只孤独的小猫迷失了方向。
“孩子,听外婆的话,你最后一定会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江春红诱惑着。
白富美却摇头:“我并没有想要的,外婆,你的遗产我不感兴趣,追求者我也不感兴趣……”
“那爱呢?”
江春红犀利道:“你难道不想要一个男人像爱你母亲一样,爱着你,陪你共度一生?难道你要和外婆终老?一个人孤独的住在大房子里?再或者说,你难道还要继续被人欺骗被人玩弄?”
她的话恍如强心针在白富美心头狠狠刺了一下。
她不要再像傻子一样被人玩弄!
不要!
“外婆,我该怎么做?”
女孩的声音在夜色里颤抖,仿佛一声梦呓。
江春红勾唇,“你只要乖乖听外婆的话,一定可以得到摆脱宿命……”
摆脱宿命?
这算什么宿命?
白富美心底鄙薄,她自认命运不差,要啥有啥,只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戏耍了一遍罢。
艾琼,贾斯汀,还有舞会上的那些人,他们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可以轻贱她?
女孩攥紧了裙摆,这微小的动作,也被江春红看在眼里。
**
白富美躺在硕大的浴缸里,四面缠绕着轻纱,浴缸是六边形,每一边有个女仆提着花篮,将花瓣抛洒进水中,江春红在纱后面,毕竟上了年纪,一张脸白腻中略透青苍,嘴唇上一抹紫黑色的口红,是这一季巴黎新拟的“桑子红”,那一双似睡非睡的眼睛,贼精呢,美人老了,眼睛却没有老。
她躺在躺椅上,一双纤手搓得那芭蕉柄溜溜的转,有些太阳从芭蕉筋纹离漏进来,在她脸上跟着转。
“男人无非想要得到女人的身体,你那张脸不过是个饵子,可惜饵子若是不鲜美,钓不到上好的鱼儿。”
江春红的比喻何其恶心,可是却现实无比。
白富美慢悠悠看着自己手臂,想象着这双手臂在空气中舒展,勾划出优美弧线的姿态。
她心里慢慢充盈着一种怪异的想法,慢慢在脑袋里要爆炸似的甚嚣尘上。
她要这个世界在她面前低头!
赤脚披着一层轻纱睡袍从浴缸里出来,白富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脚腕上还戴着那根红宝石脚链,不知为何怎么也摘不下来,若是叫工匠绞断,又未免可惜。
脚链的设计,巧夺天工,独一无二。
配上她精致白皙的脚踝,惊艳人眼。
“那就不摘了。”
女孩对着镜子呢喃。
短短两个月,江春红带着她参加这个舞会,那个酒会,甚至下午茶也不放过,很快,白富美成了圈子里社交花中的后起之秀。
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数不胜数,甚至不少人慕名登门,想要求美人一见。
可惜江春红到后面便不让白富美见人。
见多了,唯恐跌了身价。
白富美趴在公主床上,抚摸着奶奶养的那只猫儿,她叹了口气,内心苦闷。
她愈发学会应付那些男人,便愈发鄙薄男人这种动物。
原来爸爸说的话,的确是哄她的。
他不过希望她变成一个好孩子。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里,男人却不喜欢好孩子。
他们想和林黛玉恋爱,和薛宝钗结婚,和秦可卿偷情,和大观园所有的女人欢爱。
他们贪得无厌,**没有尽头。
红玫瑰和白玫瑰这两种性格,可以在一个人身上。
可是男人偏生会觉得有两个女人更好一些。
白富美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她已经彻底对男性失望了。
然而……
一场接一场的舞会却淹没了她的思潮,使她常常分不清方向。
唯有物质,大量的物质,带来的短暂快感,可以暂时使她麻痹。
第689章:白富美vs矮矬穷(十五)
她跟着江春红参加大大小小的时装秀拍卖会,买各种美丽的衣服鞋子包包,跟一些贵妇争抢宝石古董,开着跑车在乡村田野里兜风。
坐着游艇出海畅游……
这样的生活……仿佛吸鸦片似的,不断上瘾,愈发空虚。
当然,那些追求者的热烈也曾让她陶醉,可也只是短短的片刻,过后也就忘却了。
江春红时而会接近那些追求者,有不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初始被年轻美丽的白富美吸引,到后面却臣服在江春红这老太婆的裙下。
也怪江春红实在保养得好,看上去约莫四十左右,徐娘半老,别有一番风韵。
外国人重口,反而喜欢。
见惯了外婆与年轻男人**,白富美不再会像第一次一样干呕。
她只是愈发茫然……
外婆的生活,绝不是她要的。
她只是误入丛林深处的白雪公主,被各种野兽环伺。
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洛杉矶的大雨将她淋了个通透。
三更半夜里,她忽然站在露台上,赤脚穿着单薄的睡袍,披散着长发,似被上帝抛弃的小仙女。
这场大雨彻底将她浇醒,她顿悟了。
这里不适合自己。
她不再是从京城遁逃来的小孩子,她渐渐长大,被谎言包围后理解了谎言,选择了原谅。
这里的生活不是她要的,她不要腐朽下去,渐渐变成一朵风干的花。
江春红表示对她的去留不加干涉,因此一切都不闻不问。
她自己走出别墅去搭了一节公交车买票,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来,又是一场大雨,峻峭的煤屑路上,水滔滔的直往下冲,白富美一面走,一面拧干她的裙摆,绞干了,又和水里捞起的一般。
她前两天半夜里淋的那场雨导致她风寒内郁,再加上这一冻,到别墅就病倒了。
由感冒转成了肺炎,她发着烧,更是风急火急的想回家。
在m城生了病,房间里不会堆满这么多追求者送的花,可是在她的回忆中,比花还美丽的,有一种玻璃球,是父亲书桌上用来镇纸的,家里人给她捏着,冰那火烫的手。
扁扁的玻璃球里面嵌着细碎的红的蓝的紫的花,排出俗气的齐整的图案。
那球抓在手里很沉,想起它,便使她想起人生中厚实的,靠得住的东西她的童年,在家里,妈妈陪她睡的那张黑铁床,床上的褥子,白底红柳条,黄杨木旧式梳妆台,在太阳光里红得可爱的桃子式的磁缸,盛着爽身粉,墙上钉着劳动光荣月份牌,在娃娃的手臂上,母亲用铅笔浓浓的加上了老师,生意伙伴,豆腐浆,牛奶,舅妈,叔叔,婶子的电话号码……
她把手揪着床单,只想回去……回去……回去……病好得慢。
等这病有了起色,圣诞节已经来临了。
米国大大小小的百货商场活动力度最大的时刻。
江春红领着她出去疯狂扫货,恨不得把“富豪”俩字贴在脑门上。
她病也没好透,这一晚上的折腾,只是憔悴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中午的太阳煌煌地照着,天却是金属品的冷冷的白色,像刀子一般割痛了眼睛,夜深了,一只鸟向山巅飞去,黑鸟在白天上,飞到顶高,像是在刀口上刮了一刮似的,惨加了一声,翻过山那边去了。
白富美闭上了眼睛,她想,自己也许回不去了……这病来得蹊跷,倒像是故意生出来的一样。
她回不到当初的自己,不复从前纯真了。
也许,父亲对她说的话,并没有错。
高贵的灵魂,纯洁的心灵,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可惜她全部弄丢了。
她为什么要在乎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完全不需要取悦他们啊,应该是他们来取悦自己。
动物园里也是雄孔雀开屏来取悦雌孔雀才对。
她应该守住她的灵魂和内心,哪怕像一朵寂寞的花一样,开放凋谢,无人问津。
奶奶带她进了这思想的误区,仿佛掉进了泥潭,一发不可收拾。
白富美决定逃离奶奶身边,她哪怕再也做不回当初的自己,也不要呆在这个圈子里,变成第二个史密斯太太。
她不是yoyo,她是楚楚!
第二天一早,白富美整理好自己,迈步出门。
江春红正散完步回来,瞧着她穿回了一身素净衣裳,心里立时澄净下来。
“yoyo,正好,奶奶正准备跟你说呢,有个忙想请你帮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还是说,你赶时间?”
她瞥向白富美手里拎的小行李箱。
里头无非是几件换洗衣物,内衣内裤。
“这……”
白富美迟疑。
江春红叹了口气:“人老了很让人讨厌吧,你如今恨不得逃走似的离开,小时候却是很粘人的,奶奶那时候,大早上五点钟爬起来抱着你去文工团上班,晚上八点回家,给你煮好奶,喂完,睡不到三小时,又会被你哭声吵醒,再哄着你睡着,如今……老了,不中用了,也哄不了你的性子。”
白富美心弦微动,她怎么就忘掉奶奶对她的好?
不可以!
女孩子拉住她手:“奶奶,你要我干什么直说吧,如果可以我一定帮你办到,等办完我再离开。”
“好孩子,也没啥,就是最近听威廉先生说,港城来了个重量级贵宾,我这几天瞧着那个阵仗,几乎是要用皇室规格接待,也不知道是什么资本大鳄,同我一向不睦的玛丽莲听说要让她两个女儿凑上去,争个风头,我是不肯认输的,手下却只有你了。”
江春红讲完。
白富美摇头:“奶奶,争这些虚名有什么用呢,你已经很有钱了,有很多男人爱慕你,你不缺爱不缺钱,你还要这些干什么呢?”
她才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不,楚楚,奶奶名下有个产业资金链断裂,如果那个先生不加入威廉先生的融资计划,奶奶也是被绑在一根绳上蚂蚱,很快会破产,别墅都会被卖掉,你回大陆去,继续过着富裕日子,可是奶奶却掉进米国贫民窟,你忍心吗?”
第690章:白富美vs矮矬穷(十六)
“这……”
白富美回答不上来。
她忍心么?
当然不。
“外婆,我可以让妈妈给你钱的,你要多少钱,我让妈妈转给你。”
这个时候小女孩的天真马上就显现出来。
江春红微微勾唇,眼睛里划过一抹冰冷。
“美美,你和你妈妈真像……”
白富美不解:“像?”
她和妈妈像么?
她没有妈妈那么勇敢坚强,更没有妈妈的人生阅历和智慧。
她只有任性脆弱和无知……
“对,你们一样那么忤逆,一样那么残忍的伤害我,我几乎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们,可是你们……到最后还是把我撇下来,美美,你让外婆很失望!”
江春红也许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跟自己的命运对话。
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在大陆。
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白薇薇辜负,如今又再次被外孙女白富美给放弃。
她不甘心……
女人脚步逼近,白富美惊恐万状的退后一步。
“外婆,你要干什么?“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可是已经迟了。
江春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块手帕捂住她的鼻子。
白富美悄然晕倒过去。
”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江春红的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
她绝不容许再有人轻易撇弃她,得不到,就毁掉!
**
米国洛杉矶海域附近的小岛。
威廉家族百年城堡在海风中矗立。
不远处,海洋上游艇穿梭来去。
盛大的欢迎仪式,空前绝后。
礼花在空中绽放,盛装打扮的女士和先生们从游艇上走下来。
江春红今天穿着一身华贵晚礼服戴着舞会礼貌领着四位仆人和一位管家从游艇上下来。
一旁的玛丽太太缓缓走过来,以羽毛扇遮住半张脸,微微嗤笑:“哟,史密斯太太,你这是打算把家搬过来么?威廉家族的伯爵可是已经有夫人了呢,情人是不可能住在威廉城堡的。”
“玛丽,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过问我的私事了?”
江春红学着她那一副做派。
“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史密斯,毕竟你已经失去了两任丈夫,威廉伯爵,听说身体不大好……”
“哼,多谢关心,我觉得,今天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江春红冷冷地离开。
她什么时候输过?
下午六点半。
舞会隆重开场。
第一支开场舞,由威廉伯爵和他的夫人一起。
紧接着大门敞开,红毯滚铺了二十米长,一直延伸到大厅尽头。
两支礼兵乐队整齐划一迈着步伐进来,在乐队总指挥的带领下,统一奏乐。
二十名花童拎着花篮一路抛洒花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天然的花香。
江春红不慌不忙透过人群看向红毯尽头,八名华裔黑衣人开路,中间一名男子玄色西装男子,款款走来,隔着太远看不清长相。
只是他身边两名仆人微微弯着腰颔首的姿势,让江春红觉得无端怪异。
后头又跟着八名黑衣人。
等慢慢走到威廉伯爵面前,江春红才看清他的长相,长眉星目,仪表堂堂,天然流露出威严之气,若是用c国风水来讲,这个男人有帝王之气。
“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江春红用中文小声嘀咕,谁也听不清白。
“jo。”
威廉在他面前缓缓鞠躬,单手伏在肩上,那是臣子对陛下的敬礼。
周围的人诧异起来。
威廉可是伯爵。
而这个男人,他只是个华裔。
“好久不见,威廉。”
男人微微启唇,华贵无边。
他眉宇间仿佛凝结了淡淡的忧伤似的,可是眼中空无一物,这是个冷情的人。
江春红看人何其准,她觉得这帮老外懂个毛线,除了她,谁也看不穿这个男人!
“jo,好久不见,上一次,你还是小殿下,然而现在,你已经加冕。”
威廉的唇向上翘起,和蔼慈祥。
“我长大了。”
男人转过身和他站在一起,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各位来宾,请原谅我的突兀冒昧,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c国和威廉家族世交的爱新觉罗家族,爱新觉罗*琼。”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爱新觉罗?
这不是皇族?
清朝灭亡还不到一百年。
爱新觉罗王族当年四散分离,rb,米国和港城居多。
如今在他么面前的,居然是一个爱新觉罗的皇族?
“光绪皇帝爱新觉罗载嫡子,爱新觉罗家族名正言顺的正统继承人。”
威廉苍老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
爱新觉罗载?
这个历史上留下短暂痕迹的帝王,几乎是没有多少声响就熄灭了的人。
江春红默默在心里回忆,爱新觉罗载?
胡说八道!
爱新觉罗载根本就就没有子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