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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阳挠挠头:“你又有什么花头?”
“去报烹饪班啊!反正余总全报销!”温思懿坏笑道:“‘太太团’一起去学烹饪,回头给小妤做月子餐,有一技傍身,将来被各位大爷‘换’了也还能讨生活哟!”温思懿拖长了尾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阳。
余阳嗤之以鼻:“谁敢‘换’掉各位姑奶奶啊!”
温思懿撇了撇嘴,狠狠瞪他一眼。余阳摊手做无辜状,从小到大,他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尤其是后来黎颂冉一颗心全吊在她身上,思思更是跋扈不已,从此这个女人打遍天下无敌手。永远狠狠压他一头。
舒妤倒是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思思,我们真的要去学烹饪吗?端晴她们都来?”
“‘太太团’全员出动!”温思懿一拍手,她难得孩子气的手舞足蹈,一个一个数人头:“叶端晴,祁昕媛,温思懿,宁紫苏……人手够不够?好嘛,再把那些小的都算上……”
舒妤忍不住笑道:“思思,凑得齐吗?端晴通告就赶的够呛,还有闲情陪你玩儿吗?至于那些小的,多半都在大学校园里吧,估计也不跟你玩儿……”
“可以的……”温思懿邪恶地瞄向端坐一旁的余阳。
余阳很无辜地摆手:“别,别看我……我只负责传话,辜鸿博肯不肯放人那另说……”他突然凑过来,很讨好地对温思懿笑道:“思思,我说话不定管用,老六只听大哥的话,您看……”
温思懿咳了一声:“嗯,余先生,上班时间到了。”
余阳知趣地滚开,卷了西服便溜。临到门口时,不像刚才嬉皮笑脸,突然换了一副很严肃的神情,温思懿一看便知道这人有话要说,自己也不便搭话,便低头抿咖啡。
余阳望了舒妤一眼,欲言又止,却终于还是没说什么,默默离开。
“喏。”这当口,温思懿越发有话想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没……没有呀……”
温思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妤,我总不能一直住你家,过两天我就得回去了。你和余阳的事情……也要坐下来好好谈谈,大家都不要动气。你住院那晚,可真是吓死我啦!”她拍着舒妤的肩膀,柔声问道:“那晚的事……可不止一条短信这么简单吧?”
舒妤沉默一会儿,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思思,他……他……回来了……”
“谁?”她聪明,一下就猜出来了:“是唐卓然?”
舒妤点头。
“所以,你才要离婚?”温思懿冷不防问道。
“思思,连你也这样想?”舒妤抽着鼻子,愁容满面。
“那么,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拼命地摇头!
“当然不是这样的!思思,我们两个……都已经过去了!”舒妤温柔地摸着隆起的肚子:“更何况,我现在有了宝宝……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呀!”
她说的真切,温思懿当然相信,只是还有些不解:“那么,你为什么执意要离婚?小妤,你一向做事有分寸,这次反倒有些情绪化,让人不放心。”
她不说话,紧咬着下唇,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温思懿叹了一口气,见舒妤情绪稍微稳定了些,方才问道:“小妤,那天晚上,他激动地摔了手机……是不是……他发现唐卓然一直和你保持联系?”
“好多年没见了!”舒妤苍白地扯起一抹笑:“思思,你相信我和他还有联系吗?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样拿到我的联系方式的!”
温思懿点点头,有些无奈:“小妤,你不如我们旁观者看得清,余阳也是一样,自己的婚姻处理的一塌糊涂!”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温思懿看了一眼,无奈地摊手:“连凯的……紫苏那边,我恐怕还得去一趟。”
温思懿说着便起身收拾,准备去连家。舒妤也站起来,笑道:“大忙人!我们这些家伙,个个不让你省心!”
“知道就好!”温思懿笑着推开她的手。
“算着日子,赵陌也该回来了吧?思思,到时候你才真正算得上‘忙’!大哥恐怕得天天找赵陌麻烦,你是帮呢还是不帮?焦头烂额你!”舒妤撑着椅子大笑,由于说话太急,还微微带着喘儿。
温思懿转头向她扮了个鬼脸:“小妮子越发活络!”说罢便将魔爪伸向她的肚子:“小宝宝,你看你那个伶牙俐齿的娘哟!”
舒妤把她送到玄关,临走温思懿还不忘叮嘱一句:“记得睡午觉!晚上我把预约的月嫂带回来,虽说不着急,让月嫂先住进来,她做的菜你也先适应适应,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问。”她还没玩没了:“记得爬楼!今天的任务量要完成!午饭吃过后,让阿姨陪着去公园多走走哦!”
“知道啦!大小姐!”舒妤应着,却突然想起了一件紧要的事,刚才还笑着,脸色却在这时瞬间黯淡下来:“思思,紫苏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瞒我!我只是孕妇,不是病人!”
温思懿一愣,点头笑笑:“能有什么事呢,我就去看看。”
“我心里总有不太好的预感,要是请你去几个太太一起发扬国粹,那也用不着连凯亲自给你打电话!”她当然聪明,明显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好啦!多去休息!我晚上再来,说不定能把紫苏一起带过来陪你!”
出了门,却被花园里碎石狠狠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温思懿紧紧攥着手,掌心密密的出了一层细汗,心跳得越来越快。
连家……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第七章 心事(下)
温思懿三天没来余家大宅,倒是每到晚上都会挂进一个电话,问候她,仔仔细细地叮嘱她孕期要注意的事项,温思懿不在,整座大宅又像往日一样平静,沉闷得叫人厌烦。
她隐隐有预感,连家一定是发生了大事,紫苏这次回来,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电话里时常说着要聚会,对她肚子里的宝宝也是关切得很,却总也抽不出时间来看看她。舒妤知道,紫苏一定有她的难处,对她而言,连家亦是伤心之地,躲出去的这一年,一个人漂泊在外,日子是苦了点,倒也自由不少。如今回来了,连家那边又是一副烂摊子。现在凡事都有温思懿撑着,连家即便有再大的事,她这儿,总是风声不漏的。为着这个肚子里的宝宝,人人都把她捧着供着,也不知是福是祸。她坐在床沿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什么都不能做,即便紫苏已经在家了,想要拜访,总被人拦着,叮嘱要好好养胎。
人人都在担心她,在旁人眼里,她和余阳这一对儿冤家,才是真真让人不省心的。
卧室的便铃响了起来,她原以为又是阿姨提醒她要午眠,便不顾,不想那铃声叽叽喳喳惹得她心烦,响了许久也不停。
她一把抓了起来,心里有些烦躁:“阿姨,我这就睡,今天燕窝不用炖着了,我懒得很,没胃口……”
那头传来舒夫人的大嗓门儿:“妈来看看你,在二楼的新房睡么?我这就上来。”
她有些头痛,知道母亲要讲的又是一番什么话,心口有些郁结,她并不想听,却也没有办法拒绝。
正发着呆,楼梯口已经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她迎了上去,自己亲妈来了,心里总是高兴的。她挺着个大肚子,自己弯腰去鞋柜里拿双轻便点的拖鞋,舒夫人叫了起来,连连把她往里推:“你这是做什么?!肚子里养着个宝贝疙瘩,怎么还要做这些事?”
她大腹便便,累的很,单手支着门框,说道:“妈,你别这样紧张,我又不娇气的……”
“不娇气?!”舒夫人差点跳了起来:“是谁刚刚从医院出来保孩子的?!哎呀,真是把我的心都给跳出肚皮了!你怎么这样不叫人省心,啊?!”
她垂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再说什么。
舒夫人缓了口气,拉过她的手:“乖囡,妈也是为你担心,你说你在这个家……唉……”舒夫人叹气:“你别以为妈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家那位姑爷,平时对你不冷不热的……你以为妈不看新闻的?他和那个野路子的模特那些事,扯不干净!隔两三个月就上娱乐版头条!你不好受,妈心里也不好受,我们家说来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些鸡毛事尽叫人笑话!妈和那些官家太太在牌桌上也聊不起天,迎头是笑着的,背后谁知道是不是可着劲笑话你呢!”
她笑了笑,劝道:“妈别听他们胡说……你的女婿是不好,他们自个儿的女婿也未必没有花花肠子呢!他们说什么,风一吹,就过了,妈别放在心上……”
“咳,我倒是想放在心上呢,也放不下呀,要我操心的事太多了……”
舒妤知道,这才是老太太谈话的真正开场。果不其然,老太太拉过她的手,在床边的软椅上坐下,便直奔主题:“小妤,上次跟你提过的,你弟弟那事……”
“妈,他忙,一个月也不回来几次,我……我找不到机会跟他说……”
“咳,这有什么难说的?他是姐夫,帮帮弟弟难道不应该?”老太太滔滔不绝,女儿不是外人,在自家女儿面前,再难开口的事也能说出来:“你倒是问问他,做女婿的,你爸的公司他救还是不救?再说了,不就是把余氏的企业挪出些股份,给你弟弟么?举手的事,这很难办吗?给你弟弟,又不是给外人!”
老太太说的倒是轻松,好似全世界的人都该围着她家的宝贝疙瘩转。舒妤皱了皱眉,略显为难。鼓足勇气想要说出的话,面对母亲殷切的目光,还是烂在了肚子里。她要怎样开口,告诉眼前眉开眼笑的老太太,等到孩子生下来,她就想离婚呢?
若是离婚,对于舒家而言,无疑是少了一座靠山,少了权势滔天的好亲家。
扛不住母亲的软缠硬磨,她几乎就要妥协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现在还不跟母亲明说自己要离婚的打算,那往后,恐怕麻烦会接踵而来。她一狠心,脱口便说道:“妈,我不打算过了,等这孩子一出生,我们就协议离婚……”
舒夫人吓得连连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口:“胡说什么呢!”
“妈,我考虑很久了,我还年轻,不想拖上一辈子。”她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肚子里的孩子好似也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波动,骨肉连着血脉,在她肚子里折腾起来。她立刻又充满了负罪感,好似做了极端对不起那孩子的事。
“狠心的娘哟!”舒夫人拍着她的手,十分不满:“妈只当你今天说的话是烧糊涂了,胡言乱语的,你赶快给我咽下去!这话下次可不能再说,你当妈的,不为孩子想想?再说了,离了这婚,你上哪儿去找更好的?”
舒妤平时一向温柔乖巧,今天却不知怎么了,非要把话说清楚,心里憋着一股气,对舒夫人也是不依不饶:“妈,你真的觉得这是一桩好亲事?这么多年,他是怎样对我的,你也看在眼里。人前笑,人后哭,妈,你真的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要求恁高!”舒夫人跳了起来,音量提高了八分:“他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开着好车,进出都有人伺候,你还不满足?”
听了这话,她眼泪差点掉下来,鼻尖酸酸的,满心的难受。她背过身,眼睛盯着地板默默发呆。许久,才顶了一句:“妈,你们怕什么呢?是我离婚,又不是你们离婚,我有学历,普通找个工作也不难,实在不行,还能和思思一起开店,养活自己总是没问题的……”
她话还没说完,舒夫人已经逼了上来,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我养你就是要你离了婚歇在家里丢人现眼的?!啊?你没用还要别人戳着你爸妈脊梁骨指指点点?!你要是敢离……你试试看!”
她抽噎着,泪如雨下,断断续续地说着:“妈,我……我就是不明白……离个婚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还要顶嘴?我……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女儿!”舒夫人气的手都在发抖:“离了婚,你爸你弟弟都要被你连累死!不争气的东西!忍过三年五载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我和你爸爸才松了口气,想着这下地位总算稳固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操心了,谁承想,你,你……”
她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抹倔强的神色:“妈,我是不争气,但是你放心,即使离了婚,我还是可以养活自己的!不会给舒家添太多麻烦……”
“还不添麻烦?”舒夫人想都没想,脱口说道:“你以为余阳是傻的?你们都撕破脸了,他凭什么还要继续为‘红星’注资?你爸的公司怎么办?你弟弟将来连个靠山都没有!”
她一愣,当初她母亲寻死觅活地要让她嫁入余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是她最耻辱的身份,就像吵架的时候余阳说的,她只不过是一件商品,被舒来东开价码卖进余家的商品。结这门亲家,不过是为了商场好行事。长三角这片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谁家没点裙带关系?
只要有她这一层关系,舒家的“红星”一遇危难,余家便不得不出手。更何况这时,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欢喜孙,余家再薄面,也不得不顾着姻亲的关系。而这一切的便利,都将随着她婚姻的结束而结束。
“妈妈,原来是这样……”她低声哽咽:“原来你不许我脱身,一切不过是为了弟弟……”
“哭什么?是你的弟弟!你的爸爸!还能是外人?”舒夫人气极了,连连叹气:“白养你了!真是白养你了!”
她没想到余阳今天会提早回来,这个点上,平时应该都是在公司忙着。他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略微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了?妈,你也在?”
舒夫人连忙站起来,赔笑着说:“姑爷回来了,我也该走了……”她走到余阳跟前,眉开眼笑,真是女婿如半子,越看越喜欢:“没多大点事,妈来看看小妤……叮嘱她要好好保养自己,好好照顾孩子。啧,这么大的人了,都快做妈了,还是小孩子一样的脾气!”说着,她回头看了舒妤一眼,别有深意。
“小妤哭了?”余阳问道。
“没事儿!谁生个孩子不这样操心劳碌的!”舒夫人大手一摆,上前握着余阳的手笑道:“我那孩子就留给你操心了,你做事,妈一向放心的,小妤的脾气,你要多忍忍……”
余阳倒是很通事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妈,小妤没脾气的。”
“嗳,你能这么想就好!好歹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她瞟了缩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舒妤一眼,说道:“哪能说散就散了呢,真是脑子糊涂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第八章 郎骑竹马来
舒妤颓颓过了几天。余阳对她的态度倒是很好,到底是要做父亲的人,心也开始收了,每天晚上都推了应酬,回来的很早。
那天舒妤的母亲走后,他坐立不安,又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了什么惹的舒妤不开心,只能低着头,在卧室里来回踱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把舒妤逗乐了,她擦干眼泪,轻轻拍了拍床沿,叫道:“余阳哥哥,过来坐吧。”那是小时候对他的称呼,好多年没有这样叫过他了,乍然听到,余阳微微愣了一下。
她母亲总是有一句话是说对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当初的那个大院子,温思懿是女孩子的头儿,天天扛着竹竿挑衅男孩子,真要打起来了,余阳连凯他们必然是让着的,有时候却不免有些意外,温思懿天不怕地不怕,翻个墙头都能头朝下倒栽葱掉下来,天黑以后,那些男孩子回家都免不了被父母一顿胖揍,温思懿脑袋裹的像粽子一样,偏偏还要跑过来大笑:“连凯,屁股疼吗?连伯伯打断了几根藤条?哈哈哈……”这时顾长安总会在旁边温柔地笑:“思思,你饶了我弟弟吧,这几个晚上恐怕都要趴着睡……”温思懿是被宠爱的,大院里的男孩子都喜欢她,都愿意让着她,即使被她欺负的头破血流,回家还要挨父母一顿胖揍,也是心甘情愿的。而她和小紫苏呢,总是跟在温思懿屁股后面讨甜头,男孩子见了她们也是很头疼的,只要两位大小姐一个不开心了,扯开嗓子大喊:“思思!他们欺负我!烂泥里爬起来的混小子欺负妹妹啦!”温思懿闻讯,很快扛着竹竿赶来。余阳他们一窝蜂全散了。晚上乘凉时,挨打的臭小子又能看见温思懿大小姐幸灾乐祸地拍着手:“臭小子挨打啦!臭小子抢妹妹糖挨打啦!”有时候还会很热心地指点:“伯伯,刚刚那一藤条打偏咯!再往左一点连凯就屁股开花啦!”连将军很实诚地应着:“哎,思思,你可数好咯!少一下都不行!”
回忆涌上来,又是万千思绪。
他们分明有着能够共同细数的过去,“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样美好的童年,本该是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