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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承认,你——噢!”她又缩了一下,小手揪得更紧,等到那阵疼痛过去,才能开口说话。“你肯定是气我当初不肯嫁你,却办了那场抛绣球招亲,让你没面子,才会趁这机会报仇。”
呜呜,这可恶的男人,不论她当初肯不肯嫁,还不都被他抢回来了?这会儿面子、里子他全占了!
严燿玉勾唇一笑,黑眸里有着灼人的热度。
“金儿,我的确是气你。”他大方的承认,双眼盯着她,眼里的热度又升高了几分。“只是,我若是真要报仇,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那深邃的眸子,勾起了金金的记忆,她原本还想继续指控他心胸狭隘,但是一碰上他灼热的视线,她顿时粉脸一红,到了嘴边的话语倒说不出口。
他并没有点明,准备用什么方式,惩罚她的拒婚,但是那肆无忌惮的眼神,火热得像是早已把她剥光,正在恣意的吻她、爱她——
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脚踝上的疼也渐渐褪了,她咬着红唇,察觉到他的双手继续揉按,而她敏感的脚掌肌肤,逐渐传来一阵说不出的酥痒。
每当他掌心的茧,刷过细嫩的脚心,总会带来一种奇异的感受。
她的身子轻颤,在锦褥上的小手愈揪愈紧,只是这回不再是抵御疼痛,而是抗拒着连波的酥软——
柔软的红唇,悄悄溜出一声呻吟。
“还疼吗?”严燿玉突然开口,露出意会的笑容。
他多么想念这娇柔诱人的轻吟,在船上的那几日,当他的欲望深埋在她柔嫩的深处,或柔或猛的冲刺时,这个小女人的口中,也会逸出这么诱人的声音。
金金咬着下唇,脸儿烫红,没想到自个儿竟会发出呻吟。
“好多了。”她强自镇定,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声音却有些儿颤抖。
他嘴角一勾,没有说破她的窘境,继续揉着手中粉嫩的玉足。
“富家公子怎么会这类事情?”她开口问道,想转移注意力,免得又逸出那种羞人的呻吟。
“只是舒缓肌理筋脉,不是什么难事,有武功底子的人都会。”严燿玉耸肩。
会,但可不一定会做。
男人们会,但未必愿意动手,更何况是纡尊降贵的为一个女人按摩伤处。看他那熟练的手法,她心底的酸意咕噜咕噜的冒出来,柳眉愈皱愈紧。
“你也为其他女人这么做过?”她脱口就问。
“没有。”他挑起浓眉,眼里有着笑意。“你这是在吃醋吗?”
“谁吃醋?!”金金恼羞成怒,抬起没事的右脚,轻推他的肩头。“我是担心,你偷偷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十五岁小姑娘,到时候要是传到别人耳里,会议论我御夫无术,坏了我的名声。”
“这么说来,你承认是我的妻子了?”
“我能不认吗?”她反问,睨了他一眼。
金金虽然冲动,但是绝对不愚蠢。在梳妆的短暂时间里,她反覆思索如今的处境,最后才不情愿的承认,自个儿与严燿玉之间,是注定要绑在一块儿了。
就算是再生气、再不甘心,她也还是跟他拜过天地,全城的人部知道,她已经嫁入严家。如今,就算是拿刀砍了他,她也是严家的寡妇,这个身分甩都甩不掉。
再说,撇去这人尽皆知的婚姻关系不谈,严燿玉不也再三表示,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决心?
这个男人,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更改。要是她真当了逃妻,无论是躲到哪儿,最后的下场,肯定都是被他招摇过市的扛回来。
不过,承认这桩婚姻,可不代表她会就此罢休。她这一辈子,可没做过赔本生意,既然这桩婚姻已成了既定的事实,那么,她总要找机会,从他身上捞回本才成——
脚心的一阵酥麻,有效的勾回金金的注意力,却也让她全身骨头都软了,差点就要躺回锦褥上。
“金儿,经过昨天,全城的人都晓得,我娶你为妻的心意有多么坚定。”一桩逼婚的恶行,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感动天地的痴情行径。“你让我等了十年,还让我娶得那么辛苦,如今终于夙愿得偿,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去沾染其他女子?”
金金清澈的眸子,望着眼前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脸,思索了一会儿。
她能够准确的判断出一桩生意的损益,却无法判断出他这番话里,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她足足被严燿玉骗了十年,对他的信任早已透支。就算如今,他用最诚挚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她,怀疑照样在她心里胡乱滋长。
“你的话根本不值得信任。”经过考虑,她还是决定不信他,光洁的右脚,又在他肩头连续踢了两下,薄惩他的恶行。
严燿玉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住她的腿儿,倾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那么,我该怎么证明,你才会相信?”他轻声问道,轻轻吻着她的耳,健壮的身躯紧密的贴着她。
那温热的鼻息、酥痒的轻吻,都让她脸红心跳,几乎无法思号,一股羞意陡然袭上心头,粉脸变得更嫣红。
她不自在的挪移身子,却发现他灼人的欲望,隔着几层衣料,也紧压着她双腿之间,那处只有他拜访过的柔嫩芳泽——
“不要压着我,你、你——起来——”她又羞又慌,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想把他推开。
“为什么?我压疼你了吗?”他佯装不解,用双手撑着身子,避免压疼她,却还是贴着她不放。“那么,这样好些了吗?”他稍微挪动身子,眸光变得深浓,坚挺的灼热在她最柔嫩处稍稍用劲。
“啊!”热烫的接触,让她低叫一声,全身一震。
“怎么了?嗯?”严燿玉挑起眉头,明知故问。
金金的脸儿更红,咬着唇不说话,完全可以确定,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转开小脸,试着挣扎,反倒让情况更糟糕,最柔软的私处,被他的巨大欲望熨烫着,尽管两人还衣衫整齐,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像是正在对她做着那最邪恶的事——
严燿玉啄吻着她的耳,满意的看着她轻轻颤抖,那双大手,悄悄挪上她纤细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拉得更近。
“金儿,给我一个吻,我就起来。”他低声轻哄,薄唇游走到她的红唇上,仿佛羽毛轻拂般舔着她,劝诱她奉上最嫩甜的吻。
说谎!上回他这么说,她就被他给吃了!
先前的经验,让她没有笨到再乖乖献吻,嫣红小脸,在他的呼吸与细吻下转过来又转过去,躲避着不让他得逞。
追逐持续了一会儿,严燿玉极有耐心,悠闲的、缓慢的逗弄她,双手则四处游走,重温让他渴望了许久的软玉温香,一点一滴的诱得她全身软绵。
终于,当他张口,把她当成可口的食物般轻啃时,她再也承受不住,紧闭的红唇,终于逸出一声轻喘。
严燿玉把握机会,吻住她的唇,火热的舌喂人她的口中,态意纠缠着,双手也解开她的衣襟,放肆的享用她娇柔的身子——
这个男人,果然又说谎了。
第六章
春寒料峭,梅颤枝头。
早春薄寒,沁得人全身发冷,通往书斋回廊旁的庭院中,朵朵的白梅绽放,一片的花海和未融的白雪相辉映。
一个娇小的身影,穿着轻暖的银狐裘,踏过砌下落梅,身后跟着四个圆嘟嘟的小丫鬟。奴仆们见到她,总停下步伐,恭敬的福身行礼。
“少夫人。”
金金淡然的点头,脚步没停,绕过长廊,往碑林走去。
嫁入严府的日子,倒没她所想像的那么困难。虽是被逼着嫁给严燿玉的,但几日过去,她竟发现,自己竟也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她无法确定,是因为自个儿适应力强,还是在心里,早就隐约知道,会跟这个男人发展到这步田地。
严燿玉对她很好,不时嘘寒问暖,疼她、宠她,还照着大夫的吩咐,夜夜为她按摩脚伤。只是,他的体贴里总渗着不怀好意,每回到了后来,那双大手就会开始不规矩,对她——
夜里的欢爱记忆,让金金忍不住俏脸微红,在长廊上停步,偷偷喘了口气,平静心绪后,才又迈开足下的绣鞋儿。
她虽然已经嫁入严家,但家里高堂远游,旭日又没半点经商本事,那些生意,又是一日都不能搁下。钱叔为求慎重,还是每日都将帐册送过来,照旧请她批阅裁示。
这几天来,两府各地的管事,都聚到严府报帐,商讨事情,严燿玉仍是在书斋里处理,倒是另外嘱咐总管,替她辟了间干净宽阔的厅堂,方便她议事。
出入的人多,来往的信件自然也跟着增加。今天早上,一封严家商行的信,被错送到她桌上。
原本,这送错的信件,让下人送回去也就罢了,但是一瞧着严燿玉差人送来的甜粥,她心头一暖,倒是想起他背上的刀伤。
他身强体健,复原得极快,才个把月的时间,就已经行动自如,要不是每晚恣情欢爱时,他背上那道狰狞的刀伤还清晰可见,她肯定也要怀疑,他倒卧在血泊中的可怕画面,只是她作的一场噩梦。
只是,虽然刀伤早巳愈合,但是他终究曾受过重伤,要是不用汤药悉心调养,口子久了,气血一虚,还是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略一思索,金金便吩咐甲乙丙丁,准备甜品与汤药,连同那封书信,亲自送往严燿玉的书斋。
跨入书斋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是那座碑林。
金金穿过碑林,走进书斋,没看见严燿玉的人影,倒是一眼就瞧见,那几本搁在他桌案上的帐册。
“啊,少主不在耶。”端着甜品的甲儿,小脑袋转过来转过去,傻愣愣的说。
乙儿咚咚咚的跑到后面察看,又咚咚咚的跑出来。“也不在后堂呢!”
“可能是出去了吧?”丙儿眨着眼睛。
“那,少夫人,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啊?”丁儿问道。
他不在?
金金走到书桌旁,小手搁上桌面,凤眼则是盯着那几本帐册。她的掌心刺痒,奸想好想去翻阅——
她一直记得,在几个月之前,严家输给她的那六笔生意。当时她一路赢得太过顺手,被胜利的快感冲昏头,但是等到事后冷静下来,她才隐约察觉事有蹊跷,或许眼前的帐册,可以解除她心中的困惑。
再说,这帐册如今就搁在她眼前,机会难得,不看多可惜啊——
“呃,少夫人?”见她一动也不动,只是站在桌前,一脸渴望的看着帐册,丁儿试探性的再开口。
金金镇定的微笑,轻轻挥袖。
“他大概只是暂时离开,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在这儿等着,你们把东西搁着,就先下去吧!”她在书桌后坐定,视线还是盯着帐册不放。
包子四姊妹乖乖点头,搁下汤药与甜品,依序滚了出去。
确定四下无人后,金金才伸手,翻看起严燿玉的帐册。她一一翻阅,看得格外仔细,没有放过任何细节,尤其是那六椿生意,她更是反覆把当时的记录看了数次。
当初,严家几乎是一和她交锋,便兵败如山倒。可是看这帐册里,那几笔生意的支出,却大得出奇。
甚至在确定生意失败后,帐上依然有着钜额的开销。她再细看下去,竟发现那些开销,全是买货的成本。
这怎么可能?那些货明明是被她全部搜刮了,不可能有剩的,严家根本买不到货。
那么,这笔钱又到哪里去了?
金金皱起眉头,愈看愈狐疑,伸手再翻帐册,一只大手却从她身后冒了出来,覆在她手上,压住帐册的明细。
“金儿,你这样是不行的喔!”严燿玉低沉醇厚的嗓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
糟糕,被逮着了!
金金匆忙回身,发现他不知何时,早已来到她身后。
“你跑去哪儿了?”她强做镇定,脸上不免还是一阵发烫。
“你那儿。”他黑瞳幽暗,薄唇轻扬,伸手轻抚她的粉脸。“我正在想你,所以搁下工作去找你,怎知你却跑到我这儿来了。怎么,你也想我吗?”
深幽的眸子,落在摊开的帐册上,他下颚一抽,眼中厉芒一闪,旋又消逝。在她回过身来时,已经恢复成那温文的笑。
她没有察觉他乍然泄漏的情绪,从袖子里拿出信函。“我只是送信来还你罢了。这是你的信,错送到我那儿了。”她一掌拍到他胸膛上,顺势把他推开。
“是吗?甲乙丙丁还说,你是担心我的伤,特地送汤药来让我补身的。”他把信搁回桌上,黑眸锁在她身上。
金金睨了他一眼,端起汤药,莲步轻栘的走过来。
“是啊,我是担心啊,我可不希望,才刚嫁过来,就成了寡妇。”就算是真的关心他,她也嘴硬的不肯承认,说出口的,全是讽刺的言语。
严燿玉默默瞅着她,唇上勾着笑,眸光却复杂至极,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她正低着顿,握着冰瓷调羹,舀起一匙汤药。“这是一些补中益气、强健骨血的药,我特别交代,里头别加蜜糖,以绝坏了药性。”
“金儿,你明知道,这类药要是没加蜜糖,可是苦得难以入口的。”他眉头一挑。
“是吗?”她一脸无辜,双眼眨啊眨。“莫非你不愿意喝,打算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严燿玉眯起眼睛,许久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娘子一番盛情,我怎么能够拒绝?”
她咬着红唇,双眼里却带着笑,小手舀着汤药,开始喂他,伺候得格外周到,就是要确定这碗极苦的汤药,涓滴不剩都进了他的嘴。
他没有吭声,还真的喝尽她手里的汤药。
等到她停手,碗也见了底,他才开口确定。
“没有了?”
“嗯。”她因为整到他而心情愉悦,轻盈的转身,放下瓷碗。
“那么,我能吃些甜品解苦吗?”严燿玉问道。
“当然。”金金毫无防备,端起糕点走回来,谁知他一伸手,不拿她手中的糕点,却将她拦腰拉进怀中。
那张刚刚咽尽一整碗汤药的薄唇,强硬的吻住她红嫩香甜的小嘴——
“啊!”一阵苦味在口中扩散开来,顾不得糕点跌落在地,她惊慌的伸手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挣不开。
天啊,好苦好苦好苦——
“唔、唔唔唔唔!”金金抡起粉拳,猛槌他的肩,舌尖味蕾上的苦味有增无减,逼得她眼中泪花乱转,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半晌之后,尽情肆虐过的严燿玉才抬头,对她露出满意的微笑。
可恶啊,这个男人根本不肯吃半点亏,会肯乖乖“就范”,喝下那碗汤药,原来是打着这个坏主意,要跟她“同甘共苦”。
“金儿,谢谢你的甜品。”严燿玉一手撑着下颚,嘴角的笑添了几分邪。
“你、你——”她苦得小脸紧皱,张嘴吐舌,眼泪都淌出了眼眶,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苦吗?要不要再让我吻吻?让我替你把药味吻得淡一些。”他笑容可掬的提出建议。
金金哪里还会理他,苦味持续茶毒她的丁香小舌,她双手捣着小嘴,在屋内跑了一圈,却发现里头根本没茶水,只能眼里含泪,头也不回的飞奔出门,急着去找水来喝。
“娘子,慢走啊!”
书斋里头,传来他体贴的嘱咐,顺便还附赠一串让她又气又恼的朗声大笑。
JJ JJ JJ
这日晌午,一辆马车在严府大门前停下。
钱家次女、如今的南宫家少夫人银银,慢吞吞的下车,在严家奴仆的带领下,来到金金的议事厅堂。
她踏人厅堂,小手掩住红唇,先打了个呵欠,然后才开口。
“大姊,你找我?”银银问道,睡眼迷蒙,老像睡不够似的。
金金从帐册里抬头,看了她一眼。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用自个儿的双腿走进来的,南宫远呢?”她搁下朱砂笔,诧异这回竟没瞧见妹夫。
银银嗜睡,而丈夫对她疼宠有加,任由她“以夫代步”,走到哪儿就抱到哪儿,夫妻二人感情好得没话说。
“他另外有事要忙。”银银喃喃说道,环顾四周,习惯性的找到窗边的贵妃椅,自动自发的爬上去,抱起软枕,找到最理想的睡觉位置。“大姊为什么忽然要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她边问,眼睛边闭上。
金金安静下来,端起香茗啜饮,沉思了一会儿,半晌梭才开口。
“我有些事要你去查。”
“嗯——啊,什么事?”已经乘机作完一个梦的银银,茫然的睁开眼。
“你还记得去年秋冬,严家连输咱们六笔生意的事吗?”
金金多年来执掌钱家的生意,银银则是她的左右手,专司辅佐之职,搜罗各类情报,小脑袋里总装满了商贾的资料,姊妹二人始终配合得天衣无缝,就算各自出嫁,对娘家的生意仍没有轻忽。
“嗯,记得。”银银杏眼半睁的点头。
“前几日,我看了严燿玉的帐,发现帐上大有问题,那些不该支出的金额、不明的项目,全是由同一人经手的。”
银银的眼睛,总算全睁开了。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