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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平静地注视着他:“你变了,师姐,有什么东西在软化你的心情。”
“那是因为,我愿意。”仰头吐出一口浊气,“卡尔,怨恨就不用勉强自己,你怎么看待我,我又没在意过。”
“我知道。”
“我知道。”他压低声音,最后还是放不下最后一点点嫌隙,放声大哭。
苏洛尔掀开毯子走到画相框前,张开五指,仿佛那年胆小的少年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发,隐约间又是熟悉的触感传来。那一向柔软的发丝竟刺痛了手心,直疼到心里。她也忍不住闭上眼睛,转身离去。
“有机会,带我去见见……他。”
卡尔最后的话消散在温暖的空气中,千年的重逢,竟是如此的结果,不胜唏嘘。
“老板?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一出门看见的一个年轻血族,正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维奥拉梵卓。金发血族少女不无真心的问道。
“无碍。”苏洛尔看了她一眼,便越过女仆,“告诉桑德拉,我有事离开一会。”
“老板?可是大总管说过您不可以离开的啊。老板!”维奥拉想要追上去,才发现自己竟被那一眼彻底威慑,动弹不得。而裹在狐裘里的那人已经早就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冰冷香气。
那是怎么样的一眼哟!金色的眸子里空无一物,只有比归墟深渊更深的空洞,了无生机,却更无死志,仿佛两块上好的宝石,只可惜少了画龙点睛的神采。
美则美矣,却缺少最吸引人的神光。
维奥拉感慨万分,良久才恢复,急忙向桑德拉的所在赶去。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她也不放心苏洛尔这种状态下出去。
……
英国某处幽暗深邃的沼泽地。低矮的植物丛生,幽幽绿绿的,泛着不祥的气息。苏洛尔呆呆看了一会,摘了几颗蓝莓入口,有的酸涩,有的已经腐烂,总之难以下咽。十二月也不是品尝野果的好时候。她摸出一柄薄薄的短刀,青铜铸造的刀身,刀身轻盈而刀锋凌厉,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好刀。她逮过阔嘴鹬,熟练地剃毛,剜去内脏,又从空间戒指中取水清洗一番。然后借助打火石和一些枯枝生了一小堆火,把阔嘴鹬架在上面慢慢烧烤起来。
“萨拉查老师……喜欢慢火文烤至六分熟。”于是她着迷地控制火候,用最原始最麻瓜的方法自己动手烤肉。
烤肉开始变得焦黄,惹人垂涎三尺的香气滋滋地冒出,搅乱了空气。苏洛尔手指间飞快地转动着那柄剥皮刀,眼帘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幽暗的沼泽,病弱的少女,低垂的天空,还有香喷喷的烤肉,出奇地和谐。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她唯一认同的长辈,她知道只要他在,就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可是已经不在了。
再也没有了。
她沉默地掏出狐裘下贴着皮肤的玄黑色鳞片,羽蛇祖先赛勒恩特莱瑞提斯赠送的护身符,也不知道那个绝美的人还是否活着。她心头难受,即使清楚这种状态很奇怪,即使明白在这个时代,这个空间她也有着同伴,她依旧觉得自己后悔了。
后悔?怎么可能呢。曾经那么一本正经的对卡尔说,流星街人不会后悔啊。
后悔……如果能够,留在那个年代……
金眼睛的少女呆坐在沼泽边,忽然一把夺过已经焦糊的烧烤,撕咬起来。即使苍白的颊边蹭上黑色,嘴唇被烫的红肿,喉咙也被烫伤,眼睛被熏出眼泪她就那样任凭眼泪夺眶而出。
她后悔了。
她想回去,回到那四个人身边,回到他们给她的“家”。
身后忽然有人伸手,从后面环住了她。Voldemort优雅如丝缎的声音问:“后悔了?”苏洛尔不理他,他把下巴压在她的头顶,胸背相贴。他说:“后悔也是一种权力。”
“但是有些事,已经回不去了。”
苏洛尔红着眼,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给我下了药。”
头顶传来他的轻笑声,身后的胸膛震动:“所以选择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是想吃吗?”说着扬了扬手中惨不忍睹的烤肉,或者说焦炭。Voldemort完美的面具崩开一丝裂纹,他干巴巴地问:“你能吃得下这种东西?”
苏洛尔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虽然不是很美味,但也不是不可接受。”
Voldemort摸了摸她的头发:“很饿吗?要不要回去吃点东西?”
苏洛尔摇摇头,转过身子半打趣地道:“你今天怎么了?难道自己也吃了什么药?”
环抱她的手臂一紧,苏洛尔皱了皱眉:“可以放开了吧。”
“不放。”voldemort闷声闷气地说,仗着身高的优势不去接触她怀疑的眼神。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像撒娇,苏洛尔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抖了抖。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怎样你才能放开?”
“除非你跟我回去。”
听到这个答案苏洛尔沉默了,一番挣扎,冷声道:“那你在这待会吧。”紧随其后的是voldemort低低的笑声,在极具斯莱特林风格的背景下,颇有几分妖娆诱惑。
苏洛尔又转回去,面向沼泽深处,神色漠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Voldemort眸中划过一丝异色:“那边,似乎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家乡。”
“或许吧。”她有些迟钝的回答,这一带沼泽中蛇类的数量的确
很多,但不排除纯粹的自然因素。
“要不要进去看看?”或许觉得无聊,voldemort提议。苏洛尔激烈反对:“想也别想!”
“哦?”动听的大提琴音危险地扬起,黑暗公爵似笑非笑,“我早就很怀疑,你沉睡的七年究竟去了哪里……或者说,哪几个时空?”
“我只去了千年之前的魔法界。”她懒得掩饰他已经知道的事实,坦诚地说。不等他发问,又开口:“一开始只是被教廷追杀,机缘巧合下被四巨头收养,后来就来到了刚建成的霍格沃茨。”
“毕业后当了几年教授,后来就离校四处游历,再后来被人杀了,就回来了。算起来,在那里大概呆了二十几年吧。”
“被人杀死?谁杀的?”他问道,即使最迟钝的赫奇帕奇都能听出其中包含的暴虐与杀意,苏洛尔有些不解,他不想她死在那里……“你不希望我回来?”
虽是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就像媒体记者所笃定的那样:苏洛尔布莱克和黑暗公爵voldemort已经势如水火,到了不得不动用武力的那一步。
“呵……是的。”他淡淡,苏洛尔反而觉得安心,接着又笑自己今天总是胡思乱想。
气氛让人讨厌,她半强迫的转换话题:“你给我下的药是冰浆果?”
Voldemort轻轻摇头,用古英语柔和的问道:“你和萨拉查斯莱特林关系很好?”
那熟悉的语气,尾音微微上挑,最后一个音节发音模糊不清,无端地勾勒出一抹让人心跳的暧昧。苏洛尔觉得自己心尖都随之颤动起来,颤抖着回应:“是的。”
“那么……”正常的冷酷语气,她却有些不适,仿佛身后的人正在压抑着什么,“那么……为什么不帮我?”
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她在颤抖,还是他在颤抖。
那双空洞的金眸一点一点眯起,弯成了细细的月牙。
“因为他驱逐了我。”
就是这么简单。
有过爱,也有了恨,纠缠着分不清是什么夹杂其中。只剩下回忆起那个毒舌又绝情,体贴又残忍,强大却更加柔软的男人,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后悔。
“第一次学会后悔……却连后悔的资格都失去了啊。”她慨叹着总结,心口一片寂然,只因为那个人再也不复存在,即使她毁灭了霍格沃茨,唯一会出头的故人也只剩下那条老黑龙阿诺里。
“现在,对你的选择,不后悔吗?”voldemort蛊惑着问。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我之前从不后悔,之后也永远不会。”
“就这么不肯接受我吗?”那公爵摸摸嘴唇,兀自笑得妖娆灿烂,竟然比罂粟更诱人。苏洛尔不理他,从戒指里拿出水和毛巾擦脸,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染黑了整条毛巾才擦干净。Voldemort好像这时才发现异常:“你的魔力呢?”
“为了环保,我要过低碳生活。”苏洛尔一边发动门钥匙,一边淡定的回答。
“你真的要回去吗?回去以后就没这么容易出来了吧?”
黑暗公爵站在她身后,唇边笃定、得意洋洋的笑容遭人咬碎牙齿的痛恨。
想起自家大总管的脾气,还有口味一杯胜过一杯的,花样可以开一场博览会的魔药,苏洛尔当机立断的掐灭门钥匙,“搭个顺风车吧,伙计。”
魔王无声地轻轻笑开。
☆、所谓同伴,所谓魔王
于是Voldemort就真的送了她一程……把她送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口。
毕竟,我们小苏苏可是按时回家的好孩子,虽然此时家里正等待她的不是妈妈温暖的怀抱,而是怒气冲冲的桑德拉女王,准备挥着鞭子兴师问罪。
更糟糕的是,这位女王是她认定的同伴,她从来不会伤害同伴,流星街人都是如此——卡尔告诉她的。
毫无间隙的接受了流星街人的身份,所以她苏洛尔布莱克也不会伤害同伴。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可爱的同伴正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没错,她离家出走又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两位性格出众的伙伴就为餐厅提供了良好的冷气。
苏洛尔歪着头听着伙伴的指责,这个动作加上她苍白疲惫的神情显得有点漫不经心。桑德拉的语言从来不加掩饰,直爽的让人尴尬,比起voldemort一句话要拐几个弯理解实在是好太多了。于是苏洛尔心安理得地靠在椅背上,等待好友的火气发泄完。
“你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出去,从来不告诉我们!就算你很强,难道我们就不能担心你吗?从认识起到现在有多少事你采纳过我们的意见?我们比你弱就得不到你平等的对待是不是?苏洛尔布莱克,你到底是把我们当做同伴还是手下?我们为你心急如焚的时候,你何尝在意过我们的想法?”
……
“苏洛尔布莱克,我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来冷静,看清自己的心,想想我们究竟是怎样看待对彼此的情谊的。”
“我们会搬出千日草庄园,魔药会定期寄给你,流星傀儡的事务麻烦你抓别人吧。”
这口气是要拆伙?苏洛尔难得的惊讶了一小会,同伴不是说好永不背叛的吗?同伴不是会永远互相守护的吗?同伴难道不应该相信彼此的实力吗?
所谓同伴……不就是这样子的吗?
苏洛尔心中困惑,也第一次如此深刻的察觉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她也不再是失去的记忆中那个肆意妄为的她。
不过两个人忽然提出这种要求,舆论可不好对付啊。她有些苦恼地想着,接着脑海中闪过一系列图片,比如桑德拉在场时雷克斯的表情会柔和一点,比如桑德拉说什么雷克斯很少讽刺,比如那天狼兽人袭击山谷她闯进庄园时两个人的手紧拉着……
“诶诶,说起来你们的气氛很不对哦~!”
“还、还好啦!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这话本身就耐人寻味啊,小辛迪。苏洛尔清了清嗓子,尽管声音还是有点虚弱无力:“桑德拉宾法尔小姐,你愿意嫁给雷克斯威利先生为妻吗?”
桑德拉脸红了,根本不敢往雷克斯所在的方向看,色厉内茬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也该结婚了。”苏洛尔慢悠悠地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阳光下这根手指白皙如玉。“你们结婚,我把千日草庄园留给你们做结婚礼物,很合算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桑德拉通红的脸颊渐渐变白了。
苏洛尔轻笑:“只是撮合两个同样别扭的好朋友。拆伙后你们俩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吧?”
“切,才不用你操心。”桑德拉拽拽的说,雷克斯接过话头,也算各自找个台阶下:“反正我愿意娶。”
“嗯,那么我总算办成一件好事了!”苏洛尔一脸欢欣地拍拍手,“介意我带走一只家养小精灵吗?”
雷厉风行一向是大总管桑德拉的风格,当天下午各大报刊杂志上就宣布了两人的喜事。婚礼定在半个月后的新年第二天,在此之前苏洛尔收到了马尔福庄园的圣诞宴会请柬,能否在英国魔法界拿下一席之地,这两场社交活动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并不是所有家族都投靠了voldemort,中立家族同样需要一个领导人。阴影中幻影傀儡的杀手组织,和明面上流星傀儡的高级法阵奢华店面、垄断市场。这一切的主人苏洛尔布莱克虽然根基不稳并非最佳人选,但打伤了voldemort在黑暗中游走的的她却是最强的人选。
而深深陷入思绪中的苏洛尔,并没有看到斜对面桑德拉悲哀欲绝的目光。
连我们最后的一丝价值都要榨干,如果我们不相爱呢?为了舆论也要硬把我们撮合成一对吗?苏洛尔布莱克,你真的有过把我们当成身家性命都可以托付的伙伴吗?
同伴间的尊重,同伴间的信任,同伴间至少不要让对方为自己担心,同伴间至少要在精神上处于平等的地位……这些,你做到了吗?你没有,为什么你还要做出被伤害的表情?难道我们连自己的看法都不能发表,只能和那些人偶娃娃一样,做你的傀儡吗?
真不甘心。
至少,我桑德拉宾法尔,不甘心。
接近你,是因为想成为同伴。
离开你,是因为明白不可能。
所以……为什么一副是我们背叛的样子?你真正懂得的,是“同伴”二字,还是“奴隶”二字?你自己,又分得清吗?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波特夫妇得知这条新闻,想来道喜时,才知道这个小团体的领导者,金眼睛的苏洛尔布莱克已经离开好一会了。
虽然离圣诞节已经没有几天,在英国无处可去的苏洛尔还是选择了去德国。简简单单披着黑色的宽大斗篷来到德国巫师街河畔城,用魔法道具遮掩了容貌,一路上倒是听说了不少消息。
像是林茨家的大小姐阿黛尔林茨已经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结婚,并且育有一子,她的前未婚夫欧内斯特林茨正和德国另一位世家小姐打得火热;像是他们三个在德国的小巫师心中已经成为了传奇一样的存在,家长鼓励孩子时会说:“加油,你要向流星傀儡传奇三人组学习啊!”吓唬孩子时则说:“再不听话!不听话就让幻影傀儡来吸你的血啊!”屡屡奏效,至少这一路她听到了不下五次。
真是有名啊~谁能想到这位传奇三人组的老大被赶出了自己的房子,正流落街头呢?她在心里龇着牙笑,有点小得意。
不想看书……不想研究魔法……不想理会流星傀儡的生意……最后她发现自己居然悠闲的逛起街,真是少有的轻松。直到钱带一点点变空,空间袋里传达出一种涨得满满的满足感。她在黑巫师霸占的西北角住下,换上舒适的睡衣,开始查看今天的战利品。
沾染了无数麻瓜鲜血的诅咒十字架吗,传说附有死亡的月长石首饰,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造型入眼的小刀,夸张鲜艳的金红色羽毛笔,据说有驱邪功效的耳环……总之有各种奇怪猎奇的物品,收藏控的苏洛尔便索性全买下了。值得庆幸的是,多年的魔法界生活使她学着正常人的方式思考,这才没有出现神秘巫师洗劫河畔城黑暗之角的新闻。
而这最后一件……即使被念力压制使不出魔力,她依然能感受到缠绕在一束干花上的强烈的怨念和强大的魔法。
好奇怪~~她伸出手,把念力一点点输了进去,接着光芒大作……这场面真像是在千年前被两位变态老祖宗玩过的,随机传送法阵。
你妹啊!本大爷和传送的孽缘还要多久啊魂淡!!
内心的纠结在脸上一览无余,苏洛尔觉得有必要把现存的空间传送类魔法统统销毁,防止千年后的好孩子们也玩这一手。
“咦?你是现在很有名的那个小姑娘。”有人轻轻说,苏洛尔立马化身咆哮教教主,恨不得抓住那人的衣领摇晃:“你才小姑娘!你全家都是小姑娘!”
“呵呵……我可不是小姑娘,只是个糟老头子罢了。”苏洛尔这才看清,说话的人的确是位男子,看外表大概四五十岁,一头金发比她的眼睛还要璀璨,海蓝色的眼睛深不见底。他身穿整洁的黑色军装,显得身材笔挺,气势轩昂,一表人才。即使他随意的坐在铁床上,也无损于天生威严的王者气息。
于是察觉到自己失态的苏洛尔连忙补救道:“怎么会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大叔辈的了。”
“外貌可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但是外貌透露了你的魔力很强。”
金发大叔——好吧,金发王者摸摸下巴,轻笑着看着她,眼眸里划过一丝赞许:“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