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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眼看了看身下的人,满脸娇羞,媚态承恩的人,并不是他心底想要的人。忽然他没了兴致,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一把推开她。
忽然失去了支撑,慕容琳霜“啊”的一声,随即瘫在了地上。
看着袍子上沾染的点点红渍,陈啸天没有来的心烦意乱了起来。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衣不蔽体的慕容琳霜,把脸扭到一边,清了清嗓子:“朕叫个人给你拿套衣服,你速速退下吧。”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慕容琳霜在原地。
出门后,陈啸天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便想起了温泉,算了,去泡个汤吧。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一帮随从远远的跟着,陈啸天也没在意。他在意的是为啥会忽然临幸了慕容琳霜。
难道是因为和沁湄一样的香味?也不能啊?
明知道她是皇后那边派过来的人。“既来之则用之?”不会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啊。
自己明明是一个很自律的人,怎么会出现了没控制住的状况呢?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上好像还留着些许女子皮肤上的温腻,便向袍子上蹭了蹭,好像想把这种感觉擦掉。
这种有事情发生,却不在自己掌控中,感觉非常糟糕。
难道是谁给自己下毒了?不能啊,先前有人试过的……
陈啸天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头绪,烦闷地越走越快,身后的一大堆人只得小跑跟上。不敢走得太近,主子心情不好。走慢了,又怕主子叫的时候赶不过去。哎,下人,难啊!
穿过梅林,就该到温泉了。
忽然,陈啸天远远看到梅林里站着一个人。太远了,看不清无关身段,只能认个轮廓。
绛紫色的披风,帽圈上围了一圈白狐狸皮子,软软的,摸上去很是舒服。风一吹,白毛向一个方向悠悠倒去,看起来生动极了。
那皮子,今年只得了两张,陈啸天都孝敬给了太后,太后又做主赏了一张出去赏给了沁湄。
那么,眼前之人,应该就是沁湄了吧。
她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为什么连个手炉都不拿?下人都做什么去了?大病初愈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想着想着,心口忽然钝钝的疼了起来,一下子,人就停住了。
他一定下来不要紧,身后的一堆人被吓了一跳,赶紧要上前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却被陈啸天挥了挥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陈啸天手按着心口,目光却还在沁湄身上。
好久没出现的心口疼让他几乎忘却了这件事的存在。今天忽然又疼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让他想起了神神叨叨的冬瓜和尚。
他的心疾,难道真的跟沁湄有关么?这怎么可能?
想着想着,他的步子慢了下来。
第十八章 太天真;假正经
沁湄呆呆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出着神。果然是自己太单纯么?想到那天陈啸天在山上的那句“姑娘所图甚大”,不禁自嘲了起来。是啊,在这个年代,自己的想法可不是所图甚大么?
自己到底在求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不是说好的来这里看看能不能碰到运气在三年的时间里让魂魄归位。可是,自己求的真的是这个么?还是魂魄归位这种事情,只是顺带的事儿?既然三百年都等了,这区区三年又算什么呢?
或许,她想好好认识一下,这个让她舍掉千年道行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或许是为了弥补之前陈啸天两世的孤独终老?或许是想让自己感受一下,可能会被爱的感觉?
被爱啊,沁湄想起了昊天。虽然昊天当年一气之下打乱了自己的安排,让自己孤独三世,却也是因为对自己情根深种。
三百年啊……
虽然昊天也被关了三百年,但是……但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自己犯的错不该自己去承担么?
哎……这魂魄归位谈何容易?
难道真要自己站到陈啸天的面前,指着他的心口对他说:“喂,这里有我的东西”?
这不是搞笑嘛!会被人当作刺客绑起来的吧。
一念到此,沁湄不由噗呲笑出声来。
“在笑什么?”陈啸天看见沁湄无奈一笑,不由的问了出来。
他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了,她却没发现他的存在。
“啊?”沁湄一惊?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碰到了树枝,枝上的雪簌簌的落了下来,有一小团掉进了她脖子里,顿时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当心”陈啸天一见雪落,赶紧拉着沁湄往自己怀里靠,想让她躲开,虽然没来得急,却也将佳人揽入怀中。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沁湄就这么撞进陈啸天的胸膛。
“啊?陛……下?”沁湄愣住了。
他不是该在和慕容琳霜颠鸾倒凤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样?雪掉进领子里了?”陈啸天问道。
“唔……嗯。”沁湄不提舒服的动了动脖子。忽然发现自己还在陈啸天怀里,便想推开他。
陈啸天一把抓住沁湄准备从他胸口推开的手,“怎么这么凉?”左右看了看,本想让后面跟着的人拿个手炉过来,却有嫌弃他们太远了,到温泉左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便牵了沁湄的手,不由分说往前走去。
“这是……”沁湄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莫名其妙。
“进屋里去吧,外面太冷。”
于是,陈啸天拖着沁湄的手往前走,沁湄蹙着眉,不知所措的跟着。后面一帮人,有的看出来风向了,赶紧抄边上地小道,先一步去温泉那边候着了。
沁湄低着头,看着前面陈啸天地背影,忽然想起来刚着窗外看见的那幕。就是这件衣服,就是这个人,看着他肩头的纹路,想着“她就是攀在那里吧……”
被陈啸天拽地有点急,沁湄稍稍被跘了一下,陈啸天发现后,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身形已经稳住了的沁湄,脚步稍微放慢了些。就这一个半转身,沁湄看见了他衣襟侧面地几点血迹。
这血迹在沁湄眼里炸开。原来刚才看到的,不是假的啊……是真的啊……刚才地那个人,也是真的,真的是他……
沁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脑子里全是那点点梅红,全是慕容琳霜那捏着紫色裙角攀在陈啸天背上的那只手。
满院子的红梅仿佛都融进了那团血污里。慢慢调和着,搅拌着,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于是,红色的血,紫色的衣……像走马灯一样在沁湄眼前回转。一会儿红在天上,紫在地上,一会儿调了个个儿,旋转之间,她觉得有点晕。
“别转了,安静会儿!”沁湄好想把眼前的这两团颜色按住,可是怎么都停不下来。转着转着,两种颜色混在了一起,扭成了并不好看的螺旋,转着转着……她真的晕了。
仕女撩开帘子,陈啸天牵着沁湄就踏进屋子。
“去端碗姜汤过来。”陈啸天吩咐道。沁湄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冰凉的手指被自己捂了这么久也没有暖起来。
“走,去炭盆边上暖暖手。”他转过身,对沁湄说道。
就在他转身对那一霎那,沁湄忽然倒了下去。
他急忙搂住沁湄:“快宣康老!”
天阴沉沉的,灰白色的云压的极低,仿佛下一刻就能降下一场暴雪来。
嗖嗖的风卷起房顶地上的浮雪,吹到树枝上,吓得小憩的雀儿哇哇乱叫着跑开了。
冷……好冷……
慕容琳霜被冻的一个激灵。赶紧想冲过去把窗户关上,刚一站起来,下身剧烈的疼痛扯得她倒抽一口气。忍着疼,一步步娜到窗户边,看看左右无人,赶紧关掉窗户。
这窗户就是趁齐王喝甜品的时候打开的,借口是“屋里闷的慌,给陛下开窗通点风。”
可实际上呢?实际上是她算好了沁湄会从这里经过。那就让她看到这一幕。一起被送进齐国,一起被留了下来。你对齐王有救命之恩那又如何?先爬上去的那个人是我!我要让你看清楚,你,不如我!
慢慢走回桌边,撑着桌子,缓缓坐下。看着裙摆上的片片落红,她有些得意。计划终于还是成功了!
慕容琳霜忽然想起来齐王临走前说会让人给她送衣裳?不不,不能让人看到她现在的狼狈的模样。残妆印记衣衫不整,让人看去了,势必会堕了日后的威严
她赶紧拉好领子,从地上捡起来腰封宫绦,穿戴好,扶好发间的发钗,取下挂在墙上的天青色斗篷,把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打开门,忍着疼,快步把自己挪了出去。
小心避开可能看到自己的所有人,回屋后,慕容琳霜立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换好衣服,整理好妆容后,看着被换下来的衣裙半晌,忽然猛的一拍桌子,把这套沾着血污的衣裙平铺着垫在床褥之下,又仔细的铺好床铺,才安下心来,喝了口茶。
第十九章 细筹划;暗思量
那套衣服可是她精心准备的。
从知道要来行宫开始,她就开始做准备。不仅是衣服,连钗镮宫绦也是精心准备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
沁湄惯用的熏香是岭南一代的芙蓉花提炼而成的。想得到并不难。
为了让自己身上不掺合别的味道,来行宫以后,她便只用和沁湄相同味道的香薰。反正没事儿,她们两个也互相见不着,不会露了馅。
这小一年来的相处,知道她打扮偏素净,除了一根白玉簪子,鲜少再出现别的首饰,所以,今天,自己也是专门挑了一根盒沁湄头上看起来差不多的簪子绾起头发。
齐王不是对沁湄情有独钟么?还要封她皇贵妃?沁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是拒绝了。真是个蠢货!
皇后?那个也是个蠢货,以为只是把她送过去,就能轻松被齐王看上,被宠幸?想什么呢!
凭什么?凭姿色?要真是凭姿色这么简单,那就太容易了!可是皇后也算是天人之姿了,可为啥没见齐王往皇后那边多去几次?真不知道皇后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没有一点小手段,谁知道这个后宫自己呆不呆的稳?
得算好时间,算好路程,还要买通收拾齐王书房的小宫女,还要找眼线盯住齐王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下手。花费不少银钱不说,还要想清楚每一步,不能踏错一点。
从沁湄住处到皇后的住处,有两条路,一条可以直接走过去,但是要绕着花园走一大圈;另一条则比较近,但需要经过齐王的书房。沁湄久病未愈,丫鬟肯定不肯让她绕花园走那么一大圈,肯定会抄近路,而一旦走近路,必定路过书房。
还有那香料,香料里面掺的药粉可是在来齐国之前,席夫人特地给她准备,装在中空的钗头里带来的。
这药粉很是霸道,只要用一点点,就能有很好的功效。无色无味,混在香料里一起燃了,一点痕迹都不会留。
知道齐王要在书房见凌嚣,慕容琳霜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赶紧布置起来。
而且她料定了皇后会帮她应付沁湄。这事儿,她本就没想瞒着皇后,有这么个盟友,不用白不用。
算好药效发挥的时间,慕容琳霜才出了门,出门前吩咐小丫头,一炷香以后,去找沁湄,说皇后宣她。
这样一来,可以在齐王跟前承宠得成,而来,可以在沁湄心里种一根刺。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慕容琳霜又看了床铺一眼,这套衣服还是先藏起来。万一将来齐王不认账,她倒是可以拿着证据去皇后太后面前哭诉。毕竟是被齐王宠幸过的,她们也不会不管不顾。
如今齐国后宫子嗣不多,如果自己能一举得男,这位锦绣前程还不是稳稳当当的。
想到孩子,慕容琳霜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啊。一想到孩子,一想到先前的事情,她抑制不住的脸红起来,忽然觉得浑身黏腻的厉害,却不敢现在叫水来梳洗。
只好忍忍,到晚上再说了。
……………………
康老很快就来了。
看了看坐在床边的陈啸天,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沁湄,不由皱了皱眉。
“陛下,这是怎么了?”请过安以后,康老走到床边,打算给沁湄搭脉。
“朕也好奇,估计是她在梅园里站的久了,冻坏了。”陈啸天从床边站起来,给康老让了位子。
康老也没说话,给沁湄细细切起脉来。
从手指搭上沁湄的脉,康老的眉头就没舒展开来。
“沁湄姑娘高热。”做完检查,康老沉思半晌道:“风寒倒不至于,姑娘先前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估计是因为气血攻心,再加上之前的旧伤还没好透,就倒下了。”
“那麻烦康老先开退热的方子?”陈啸天问道。
“不了,姑娘最近药也没停过,就不要再吃了。老夫给她扎几针吧。”一边说着,康老一边偷偷观察齐王的神色。
如果按照冬瓜和尚的说法,这两人有些羁绊,不知道齐王现在是否胸口在疼。不过看看周围丫鬟太监一大堆的,他也不好问,只得忍住。
等人去取针的空档,康老便一边喝着茶,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齐王的神色。
陈啸天又坐回沁湄身边,眉头紧锁,注视着沁湄。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康老瞥到齐王袍子上的血污,惊道:“陛下,受伤了?”
陈啸天一怔,顺着齐王手指的方向,发现了那团血污。
“哦,居然没发现,朕这就去换套衣服,康老稍坐。”说完拔腿就走。
“哎……陛下……”哪里受伤了这几个字还没问出口,陈啸天已经走了出去。
康老摇摇头,看来没什么事儿。正好取金针的人回来了,便开始净手,为沁湄施针。
冲到厢房,陈啸天才想起来,自己是过来泡汤的。可谁知沁湄又晕了过去。本想换套衣服赶紧去陪着的,却收到消息,康老已经开始施针了,索性吩咐下去,先去泡一下再说。
烟霭的雾气从温泉池里升腾起来,恍惚了梅园里的景致。傲雪的梅,远处的山,像极了孩童乱泼的山水,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让人看不得真切。
被暖流包围着,陈啸天才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先前没机会仔细想想,现在细细过一遍,便发现哪里都不对。
首先是慕容琳霜的事情。
书房是平日的书房,摆设没有变过。伺候的人也是平日的人,没有调动过。味道也是平日的……等等,味道?
他走近慕容琳霜的时候,分明是闻到了一直属于沁湄的香味。这才让他心猿意马。可是慕容琳霜为何会和沁湄用了一样的香薰?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这个要好好查查。不能让人当作傻子!
陈啸天拨弄了一下池水,走到比较深的地方,慢慢坐下,只露出脑袋,掬起一捧水,拍到脸上。
心疾啊……
第二十章 亲恩亲;国事重
仔细回想一下,这心疾来的突然。是从沁湄进宫开始的把。每次犯的时候,要么是和她在一起,要么就是想起她。
是不是不靠近她就不会犯呢?可是每次靠近她的时候,就让他觉得无比舒适?这是为什么呢?特别是犯心疾的时候,靠近她就会觉得一切都会好,就如同一个干渴的人,遇到一汪清泉一样。太莫名其妙了,这样和饮鸩止渴有何不同?这样的感觉有些让陈啸天啼笑皆非。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样奇怪的感受是以前没有过的。
沁湄……沁湄……陈啸天重重的念着她的名字,仿佛每念一遍,就能让他安定一点一般。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退热了。
一念至此,陈啸天在温泉里再也坐不住了,哗啦从水中起身,准备去看看沁湄。
…………………………
看着彩云端来的药,妍冰没开口,却挣扎着让彩云扶她坐起来,眉头也不皱的把一碗药喝了个底朝天。
对啊,得活着啊。活着才能知道一切,才能为姐姐报仇啊。
看着妍冰痛快把药喝完,彩云放心下来。送药之前,苏墨虞特地提醒过她,让她看着妍冰,别让她把药再倒掉了。
转头给妍冰递了杯蜂蜜水,让她压压苦味。
“谢谢……”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妍冰哑着嗓子,对彩云道谢。
彩云笑笑,摆手说不客气,接过杯子,拿帕子帮妍冰擦擦嘴角,又拖过一个凳子,坐在了床边。
“有些事情,一直想跟你说,但……见你这段时间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怎么说。”彩云想了想:“这些和你的未来有关,你要仔细听着。”
听到彩云对话,妍冰愣了一下,点点头。
“前段时间,木恩大人来过。给了我们一些东西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