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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在蓝姬的浓雾遮掩之下往里边灌水……
然后夕晖放弃正面对敌,分出无风控制的蛊雕军队剑走偏锋,烧神族的大营。
神族一看自己的老窝被毁,顿时傻眼,拨转军队便杀回来。
然后……
当巨大浑浊的水流夹着山石奔腾着席卷天地的时候,人类惊惧的愣在了那冷酷咆哮着的魔鬼面前。随后哀鸿遍野。
肆虐的洪水席卷了整个钟山之南。
咳咳,我好歹是应龙之女,水神来的。
原本我想低调处理,办完事情好退场,可是蓝姬的浓雾散去,我还是被人看见了。
在泥泞里挣扎着的人,原本我以为他们会狠狠的咒骂我,甚至想办法攻击我,失去植被的□土地变成一只食人猛兽,越是挣扎,便陷得越快。
应龙以前教过,伏羲规定这样子的东西叫做“沼泽。”
当基本上都是陆行军的人类碰上张开大嘴的沼泽……结果不言而喻。
我做好被骂个狗血淋头的准备,结果听到的是……
迷茫的,不可置信的声音从徒劳挣扎的人群中刺激着我。
“神女啊……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对待我们?”
“我们是那样的敬畏您……仰慕您,为了夺回您与妖魔拼命……”
“为什么……为什么……”
我又给狠狠的冲击了,想起帝俊拿给我看,差点把我眼珠子看出来的战书。伏羲竟然跟自己人也是这么说的?
而那些人,竟然真的就因为这个不远千里跟着那些可以御风而行的神族一路跋涉过来,到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哪个妖魔一口吞掉的地方来,夺回我?
龙女?
而我做了什么……
我想起早些见过的孰湖母子,那只大孰湖温柔而又坚定的同她的孩子说:“龙女会庇护我们的。”那时我相当的感动,也相当的认同。
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我一直生于斯长于斯,浪费了那么多年的粮食,贡献贡献是应该的。
有时候我觉着自己就是妖魔……虽然实际上本来就是;可是……
我忘了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个团子时,本来是没什么“妖魔”与“神族”的区别的。大家都是“生灵”,生活在同一个地方。那里有老是走神心不在焉的伏羲,彪悍绝伦可是眼神不好的女娲,看起来像烂好人其实很厉害的应龙,和他们联手花了无数心血,睡着了也能跳起来掐伏羲脖子的帝俊。
后来帝俊堕天,我跟着到了这里,一直很自然的认为自己是妖是妖,忘了在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浓雾笼罩的背后,有另外一群人称我为“龙女”,听到主帅说要“解救我”,也不管自己刚刚才从兽皮裹身过度到棉布,连本像样的闲书都没有,便急吼吼的跑过来,生怕来晚一步我便会被妖魔啥的温柔的一口吞进肚子里。
为妖魔做事是理所应当的,因为这里有蓝姬,有帝俊,有夕晖。
虽然伏羲怎么想的我不甚了了,可是那些人类在面临死亡时的眼神却分明显露,他们之所以跑到这里来送死,是为了我……
我强烈的需要有人一巴掌拍晕过去逃避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是不是很纠结?纠结啊纠结啊纠结啊~~~
73XY
现实之所以现实,就是因为你一巴掌被人拍晕过去,醒来还得面对。
那日没有人拍晕我,我自己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个结论:无论现下我怎么做,都已是里外不是人。
那日后我没再主动提上战场的事情,帝俊夕晖钦锫也都甚体贴的不再提起有关战事。
秋风萧瑟,四处一片萧条。唯有池子里那池莲花倒是蓬蓬勃勃的一枝接着一枝,粉粉的开满整个池子。美则美矣,却成为了满目萧条的钟山一个异类。
你说满山遍野都是黄叶纷飞一个赛一个的萧条疏离落魄之际,一池子荷花开得妖妖娆娆似云似霞的,多招人……不待见。
打个比方吧,就好比人人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家家有人饿死的时候,忽然跑出来个喜气洋洋办喜事的在那里搞得人山人海锣鼓喧天,这时候那些家里死了人的会怎么想?
羡慕有之,恐怕更多的还是忌恨。
你说你活着就活着吧,还办喜事;办喜事就办喜事吧,还大鸣大放的搞得人尽皆知;这不是自己找刺激么?
是以我日日守在那一池子花跟前,充当护花使者。
我的担心并非毫无来由的,这从我每日赶走的摧花恶魔数目便可看出。
例如,清晨。
我刚起床脑子还没清醒,猛地发现湖边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在那里转来转去。
“站住!干什么的?”
“嘎!”一只鴸鸟蓦的从荷塘穿过,嘴里还叼着两片花瓣。
然后,正午。
我从偏殿那边伺候一帮子小妖吃完饭,累的腰酸背痛,倍感挫折。
孩子们是天生的破坏狂,用自己满满的爱摧残大人。
正在此时,花间黑影一闪。
“谁啊!给我出来!”
圆滚滚的小赤鱬探出半个头,两眼还爆发着充满爱意的光芒:“哇噢!莲姐姐好厉害!这都能被发现啊!”
我抽搐着伸出一个指头值住他:“你的动静太大了,想发不现都难!再说,我只比你大月份,不要叫我莲姐姐!”
“可是,”小赤鱬顿时湿了眼眶:“你都已经这么成熟了,我还是团子啊……”
我叹气,不想再跟明明没小几天的同辈争执,垂着腰背走了。
下午还有一顿,还有一仗要打呢……
伏羲不愧是大神,夕晖再狠,苦于妖魔实在不像人族那样人口繁盛,费尽心思保存兵力打下的地方,往往很快又会被神族用人海战术攻破;但他也不愧是破坏狂,神族之所以狂,完全就是一个狠摆在那里,人潮一波接一波的充当炮灰,神族就在后面该放火放火该打雷打雷,大面积的摧残,自己那边的损失也不少;夕晖就逮着这一点,喊那些体力好但杀伤力不强的,灵活的妖兽,哪人多往哪钻,引得风雨雷电四师噼里啪啦一阵狂风暴雨惊天雷,打得自己落花流水。战线即没办法向前推进,又后退不了。
一场战争就这么被双方互补的数目和互补的脑子变成了拉锯战。
夕晖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我在结界里被小妖魔们缠得七晕八素。
所谓男主外,女主内。
“莲姐姐~陪我玩~”
说话的是比我小二百年的狌狌。
“莲姐姐,人家头发乱了~”
比我小一百年的狰……雄的!
“莲姐姐……华儿衣领子溅上汤了!”
比我小五十年的雉……
“莲姐姐!”
“莲姐姐!”
“莲姐姐!”
……一屋子的妈妈们一半骄傲一半矜持的看着我在他们孩子中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似乎觉着被自家举世无双的孩子看上,是我无上的荣幸。眼珠子便像生在我身上,半分不眨,生怕我哪里不妥当,亏待了他们宝贝的下一代。
实际上我还真不想妥当……
我捶腰把脚放进开满莲花的池子里,一脚踩上湿软软的泥,冰冰凉。
我一个激灵,刚刚在偏殿里忙得手脚错位,脑袋晕乎乎稀里糊涂的,给冷水一泡,这才觉着浑身有些酸痛。太阳穴突突的跳,不甚明晰的念头萦绕不去。
……又出现了,在应龙那里时碰上的情况。
不知为何,妖魔的数目似乎在渐渐减少。初时我还以为是妖魔们心热,趁人不注意偷偷溜战场上报效帝俊去了;可是几日这么看下来,夕晖那边显然没有得到增援;而这边吃饭的嘴却悄不留神的就会少一两张。
怪了,莫非它们跑神族那边去了?
“莲!”蓝姬忽然一巴掌拍我背上,笑盈盈凑过来:“莲,钦锫同鼓说没尝过草团子,我找着了一些艾草,”说着献宝似的拿出一把青油油的艾草在我面前一晃:“你要做草团吗?”
草团?我累得要死,可是忽然想起夕晖喜欢吃草团,遂点点头说做。草团做起来简单,无非就是将艾草碾出汁同糯米汾子团成团,加了调料上锅蒸。本来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神族那边近百年已经发展得中规中矩,规格礼制完善;换句话说也便是已经乏味到完善的境界了。平日吃的出了供糕就是供饼;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咬起来一嘴渣。
难吃得要死。
我非常能够理解钦锫同鼓的感受,想当初我才来妖魔这边时,光是小吃就吃得我三天三夜不进饭食。
甜的咸的辣的酸的……妖魔这边的吃食跟种族一样繁多。
当然……这都是开战前的事情了。
现在虽然有夕晖和帝俊在那撑着;钦锫同鼓又帮了不少忙;能吃的还是紧巴巴,最多见的大约是鱼,可惜我仍然是一口咬下去便要吐半天。
蓝姬找到那点艾草不够做给所有人吃,一番衡量下来,我决定使用一下贵族的特权,开个小灶。
夕晖喜欢吃甜的,我想想便滚了红糖进去。团子做起来飞快,不一会儿几十个绿绿的团子放在铺开的荷叶上,圆滚滚的,让人想起不久前的我。
我拿手指捅捅那软软弹弹的小东西,一时之间心情又好起来,咧着嘴同蓝姬说:“摘朵莲花下来包着,等会儿吃起来有莲花的香味,更好。“
蓝姬这段时间也甚遭荼毒,听我这么一说,眼睛都发亮,连应三个好便几步跳过去采了一朵莲花回来和我一同包着团子,一边幸福的长处一口气:“啊……好像又回到开战之前那段时日。”
可是事实上,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大功告成,我和蓝姬喜滋滋的对望一眼。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便听得一个属于某个厚脸皮的神族的脚步一路哒哒哒响过来……
时值深秋,枯黄的落叶细细碎碎铺了一地,一有脚步踩上便会发出“嘎吱”的响声,被踩碎的细屑飞起来,如同眷恋着前行人儿的蝶。
我抽搐着脸皮抱着胳膊看一边的蓝姬热情的挥动手臂开心的喊:“钦锫!鼓!这里这里!”
……野餐……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神族还真会想。
“今天是提着领子还是拖着领子呀?”蓝姬的声音满是戏谑。
鼓苦着脸无可奈何道:“蓝姬,能不能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我相当理解他的心情啊……每天被人拎着出门,看起来有点不雅呐!
鼓和钦锫的互补没几天便传遍了整个妖魔族,鼓难得跑动,钦锫静不下来。每日钦锫都以“接受阳光滋养”为由提着领子在外头晃。
虽然鼓早就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是植物,接受阳光也无益。
蓝姬摇动食指,一扬脸:“啧啧啧,那可不行哟!这可是有关我和红莲的赌约呢!”
“哦?”钦锫好象来了兴趣,“赌什么?”
“手批子!”蓝姬回答干净利落。“你快讲嘛!”
“恩,”钦锫好象在考虑什么,过了会儿挺手叉腰豪迈道:“呵呵,那就告诉你吧!”
“什么什么?”蓝姬无比期待。
钦佩清清嗓子朗声宣布:“其实——今天是提着腰带来的!”眯起一只眼睛,钦锫笑得无比狡猾:“所以,两个都错!”
“啊……”蓝姬立马垮下脸来,撅着嘴:“好没意思……本来还说红莲赢了就打钦锫,我赢了就打鼓的手批子……”
鼓一脸冷汗:“原来你们是在拿我们做赌注?!”
难道要拿我们自己做赌注?
“那当然,”蓝姬理所当然一本正经回答道,“难道不打你们要打我和红莲?”
“……”鼓无言的转向钦锫——还好你聪明……
——我就知道会这样,嘿嘿,想玩我?没那么容易!钦锫回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两个大男人还玩什么心有灵犀,肉麻兮兮的!”我翻个白眼,真是的,两个大男人老是玩心有灵犀还老是被别人看穿,真是……
鼓一个趔趄,被钦锫扶住,“有没有人说你最近越来越像夕晖?”
“噗!”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半晌咬牙切齿恨声道:“没有!”
枯黄的树叶飘曳而下,张开翅膀宛若腐败的蝶。
“嗯,对了,”蓝姬忽然从背后掏出荷叶包递给鼓:“刚做好的,尝尝吧!”
“是么!”钦锫捻起一个往嘴里一丢:“那我就不客气了……唔唔,味道不错!”
我一把抢过荷叶包:“又不是给你吃的,抢什么啦!”
钦锫一边躲一边吃个干净,最后一口因为躲我而呛得直咳,只好一边拍胸一边断断续续的抗议:“咳……我为什么不能吃?咳咳……”
“……咳死你!”我眯起眼睛鄙夷的看着钦锫狼狈的样子。
蓝姬脸红红,小小声憋出一句:“……其实……是我做的……”
“噗!咳咳咳咳咳……”钦锫正鞠起一捧溪水送入嘴边,闻言一个震颤,跪在地上咳得搜肠抖肺。蓝姬见状慌忙摆手辩解:“啊,本来就是做了大家吃的!”温和的笑颜绽放:“你喜欢就最好了!”
钦锫闻言面带责备的看向我认真道:“这就是你不对了,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呢?”
蓝姬对鼓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我嗤了一声,还未开口……
“你看看这样多不好!”钦锫慢条斯理:“一开始就说明白点心也有我一份,搞得那么紧张!”
“钦……锫……”忽然间,我很想掐死眼前这个一脸无赖相的无耻男人。没料到钦锫突然扬扬脸,丢来一句:“看看蓝姬妹妹多么心灵手巧啊!你呢?该不会什么都没做,只会吃吧!”这揶揄之清,不但“溢”于言表,简直是泛滥成灾。
“我做了啊!还做了蛮多。”
“哦?”钦锫挑挑眼:“在哪里啊?不会是做得太惨不忍睹所以拿不出手吧!”
我瞪他一眼,从鼻子里往外吐气:“干卿何事,好不好也不是你吃。”
“哦?”钦锫还是一脸厚颜无耻的样子,我撇撇嘴:“我给夕晖做的。”
钦锫脸色忽然一暗。
其实蓝姬那一份确实有他的份的……看着钦锫忽然间黯淡下去的脸,我觉得好像有点太过火了,不过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改口,一时间有些尴尬。
“唉?真难得啊!”谁知道钦锫忽然跑到鼓那边去,看着鼓手里吃了一半的团子惊讶道:“鼓你不是讨厌甜东西么?”
“啊?”蓝姬震惊的看着鼓,“真的?”
“……也算不上讨厌,”鼓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有点怕腻。”接着理所当然的说:“不过这个我喜欢,一点都不腻。”
“这样啊……”看着钦锫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鼓忽然开口:“钦锫!”
“唔?”
“让我打你一次吧!”鼓“喀吧喀吧”的捏着指节,“一次就好!”
我刷的站到鼓身后:“很好!你来灭口,我来收尸!”
“喂!”一丝惊慌爬上了钦锫的脸:“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至于这样么?难道友情就这样脆弱不可信么?”
“对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什么友情!”我和鼓异口同声,看样子鼓对误交损友也早有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哇咧,天界战写了这么多了……快完了应该==
大家多多留言交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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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并不知道那日钦锫同我们出去“野餐”之地便是后来的主战场,那日玩了一路,草柯子都给我摸个熟透,后来打仗的时发现那里硬是天翻那个地复,彼时我翅膀长得挺硬了,悬在半空中看着底下黑黝黝的土地硬是感叹得不行。
所以说土地是神奇地!明明不久前在哪踩秃几根狗尾巴草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一晃眼上瞅下瞅硬是觉不出一些些相似之处。
伏羲和夕晖你来我往厮杀得很是快乐,身为地母的女娲却受不了如此高密的风雷水火轮番上阵,女娲从地而生,生而为地;神族与妖魔互攻不啻于在她身上动武。
冰火风雷,对于女娲而言,不啻于让她先上刀山再下火海,十八般酷刑齐齐煎熬。女娲再彪悍,终究是血肉之躯。半个月的轰炸过后,女娲开始渐渐崩溃。
具体表现便是好多东西我看着眼熟,再看一眼又觉着眼生。
今天走过这条路长得是前边两根叉一条在左一条在右在左那条通往小溪,明日再过来变成了小溪开中央,道路齐齐往左拐,右边是悬崖……
女娲疯了。
嗯,事实证明疯子的力量是伟大的,能止住疯子的,只有疯子。
伏羲不是疯子,可是他绝对够偏执。
“伏羲啊!”钦锫一边嚼着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半只团子,神叨叨的望着天空中深紫的一角:“他确实不怎么管事,但是……”一瞬间眼睛闪过锋利的光芒:“只要他栽进哪件事里,再拔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一边嚼着团子一边哀怨的想着今晚的鱼,钦锫忽然站起来,挡住原本便不多的阳光。转过身来,我觉着他以前、以后,都再没有如此像过神族。
高贵、威仪……阳光从后面打在他的脸上,光影不断的交织变幻,仿若宿命。
“现在他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么样除掉你们。”
我心下清楚,会接连百年将天一重一重往上垒的神,认真盘算起如何杀人,会有多么狂热。
收拾好东西回到房里还没坐稳,外面忽然爆发出一阵如雷的欢呼声。我刚探出半个头去,莲池里的赤鱬忽然一跃而上,转眼变成一个瘦高的少年,火红的头发还在滴水,红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
我被他这副模样吓一跳,只听他兴奋的冲过来一把抓住我便往门外冲,因为变声而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好似染了风寒。